第114章 端倪

却说韩夜与司徒云梦决定回鸣剑堂,便与薛燕一起带上韩玉,四人辞别蜀山众人,御剑飞了回去。

韩家兄妹经过一番修行,御剑术已掌握得比较好了,只用了半天时间,众人便回到了鸣剑堂。

此时的鸣剑堂,建筑倒是依旧没变,但由于之前传遍武林的那场闹剧,门徒的人数骤减到只剩三四成,且大多是新面孔,韩夜一行四人落在议事大厅前,见那阶前落叶遍地、却无人打扫,秋末凉风刮起,顿时给人一种萧瑟之感。

薛燕望着昔日风光的鸣剑堂如今成了这般模样,纤眉一皱,道:“我就说嘛,长天那个老蚂蝗,偷偷藏在鸣剑堂附近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个好门派都要被榨干了,明明知道他在这里,可就是找不到他人,跟个阴魂一样,真叫人头疼!”

韩玉亦是皱着清眉,道:“所以,燕儿姐姐,我们此番回来就是要消灭这个老贼的,师父师叔和伯父办不到的事,只有我们能办到。”

云梦闻言,更是担心,对韩夜道:“夜,我们先去看看爹吧。”

韩夜凝重地点了点头,便问那些面生的弟子堂主何在,那些弟子个个一脸茫然,但见了云梦还是会笑一笑,韩夜见此情景,才知鸣剑堂确是没落了。

云梦幽幽叹了口气,韩夜则轻轻抓起她的手,对她道:“走吧,伯父不在议事大厅,那就必然在北苑里。”

云梦颔首,于是,众人便赶去了北苑里面。

北苑里的花儿不再那么鲜艳,而是有些凋零,但云梦再度回来,其妙体散发的芬芳又似乎渐渐唤醒了它们,令它们缓缓抬起头,迎接此地的主人。

回想过往一幕幕,望着这萧落的北苑,云梦竟隐隐能感受到韩夜当年离家时的孤寂和悲凉,便也抓紧了韩夜的手。如今,悉心照料过她的仆人老常不在了,一心得到她却又人格扭曲的纪文龙死了,这院里,怕也只剩那个日渐老迈的父亲了。

众人来到正堂,却见堂中正座上,有一身穿紫色锦袍的暮年男子正坐在那里打盹,他手托着腮,络腮胡须更显花瓣,威严面色更显沧桑,似乎这些日子历经操劳。

司徒胜感觉有人在靠近,他皱眉警觉地猛然道了声:“什么人?”

云梦见她爹似乎很紧张,便轻声唤了一句:“爹~!”

司徒胜听到女儿那悦耳动人的声音,睁开眼来,终于眉头舒展,坐直身来,面色很是慈祥地道:“女儿,你回来了。”

“是的,女儿回来了~!”司徒云梦见司徒胜那憔悴的模样,很是关心,上前抱住了她的父亲,用有些微颤的声音道:“女儿不孝~未能常在身边伺候,让您变得这般憔悴了~!”

“无妨,无妨,回来看看,爹也就知足了。”司徒胜如今早没了堂主的威望,更像是一个慈爱的暮年之父,他用手抚了抚云梦柔顺的盈香春溪,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众人,目光却有些黯然。

韩夜见状,满腹疑问,便问道:“伯父,我们才走没多久,缘何鸣剑堂竟成了这般模样?”

司徒胜继续抚摸着自己女儿的柔背,叹了口气,面色沧桑地对韩夜:“说来惭愧,从前这门派是纪云负责收人、你爹负责整顿门风,你爹一死,鸣剑堂歪风邪气渐长,后来纪云发疯死在外面,更是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了。”司徒胜道:“你们走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长天那个狗贼,但他隐藏得实在太深,至今未果,倒是最近,鸣剑堂人员失踪的情况愈加厉害,更多的弟子选择离开了此地、另谋发展。”

司徒云梦闻言,便站起身来,立于司徒胜身边,柔声道:“爹,现在夜陪着我回来了,门中的事不用担心了。”

“是啊,女儿,你看中的人果然还是有本事啊,韩夜侄儿便是爹心中振兴门派的不二人选。”司徒胜说得云梦脸儿一阵绯红,忽而又感叹世事,便道:“一个武林名门能声名鹊起,仅凭武功是不够的,关键是要有好的风气和英明的领导。二弟在时,门风尚好,后来纪云等人在身边蒙蔽视听,我也没对人员有太大掌握,致使门内流失大量精英。如今纪云也死了,长天没了掩护之人,一切怪异之状又到了跟前,我才知这敌人的厉害……以长天之能,竟能把整个门派置于他的阴影下,他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什么了不起?”薛燕不屑地把双手环于身前,道:“让本姑娘逮着他,非把他打成马蜂窝,给呆瓜兄妹还有鸣剑堂出出这口恶气!”

韩夜想了想,便皱眉问:“关于长天,伯父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司徒胜道:“有。”说着,司徒胜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放到茶几上,道:“这是我命弟子在纪云房里搜出来的一个账簿,上面记载了纪云协同长天杀人越货、暗害同门的罪证,从这里,我才知长天便是常给我们出谋划策的玉泉真人,玉泉不过是他一个用以遮掩的化名!”

“玉泉?”韩夜、韩玉、司徒云梦对这个名字都不觉陌生,因为这老道自诩闲散道人,常有时来门中赐教。

“如果玉泉便是长天,那就难怪了……”韩夜握紧拳头沉声道。

“这个狗贼……难怪觉得熟悉!”韩玉亦是愤恨地道。

“纪云、玉泉,加上后来的纪文龙,这三人可算把我欺瞒得厉害。”司徒胜望着韩家兄妹,道:“当年,二弟在后山发现了端倪,回来与我和纪云一同商议,纪云便在那时对二弟动了杀机。他本想请长天灭了二弟一家,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韩家长子被索命阎王掳走逃过一劫,韩家小女亦是被长风道长所救,还重伤了长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正因为那次差点被长风所杀,长天才变得极为谨慎,这八年来一直潜伏于此不敢露头,暗地继续和纪家勾结,以谋私利。”

众人听着,渐渐明白了许多,司徒胜又接着道:“账簿上似乎还写了他在练的一种邪功,叫做‘吸魄大法’,是将精魄活活从人的身体里吸出,因为需要吸收转化,一天内能吸收的精魄数目很有限,越练到后面才吸收得越多越快,而且,这等邪功最好找具有武功底子的人练,因为练武之人体魄一般都比较强健。”说着,他看了看夜、梦二人,道:“还记得你们那天去青山上遇上过僵尸吗?”

云梦闻言,微微睁大了玉眸,对她爹道:“您的意思是说,八年前那晚,我和夜所遇到的僵尸,正是那长天造出的?”

“他并非有意造出来,而是吸魄大法没练到家,吸的时候让阴气侵入尸体里,才造出了僵尸。”司徒胜面色凝重地道:“从那时起,门内弟子就时有失踪,但纪云瞒着我和二弟,每次收门人时就扣下一两个留给长天练功,二弟后来调查到了这里,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事,这才为奸人所害。”

韩夜考虑了一番,望向他的女军师俏薛燕,薛燕纤眉一皱,对他道:“看着本姑娘干嘛?把那个账簿拿着,仔细翻翻,依本姑娘看,那个胖纪云狡猾得很,肯定也会提防长天老贼,万一到时被长天反咬一口还不能报复,岂不死得冤枉?”

韩夜觉得薛燕的这个心理分析很独到,点了点头,便对司徒胜:“伯父,你拿着这账簿,就只掌握了这些线索吗?”

司徒胜凝重地颔首,把账簿交给韩夜,道:“伯父我确是年老昏聩了,再看不出什么,你和你身边这位姑娘都独具智慧,给你们说不定还能看出些端倪。”

于是,韩夜先把那册子收起,司徒胜这才问他道:“侄儿,上次你离开本门时说让我不要去打草惊蛇,须请得蜀山高人前来相助,如今回来却只有你们四人,对不对付得了他?”

韩夜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伯父,不瞒你说,此番游历,我的实力已接近蜀山长老的层次了,云梦也学了很多新的灵术,燕儿得了宝伞,妹妹的符法日趋完善,我四人同心,对付这老贼应当不难。”

“那伯父就放心了。”司徒胜说着,又对他一行四人的游历颇感兴趣,便问了起来。

四人谈起圣书医仙,司徒胜听得投入。

四人又谈起白朗楚凝霜,司徒胜颇为感怀。

四人再说锁妖神塔的激斗,司徒胜热血沸腾。

但当云梦谈起她和里蜀山妖主焚天结拜时,司徒胜怒而一拍桌子,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云梦闻言一惊,睁大了玉眸,道:“爹,我们是真心实意要做结义兄妹,女儿不是胡闹。”

司徒胜立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带些威势地道:“女儿,如今你都年近二十了,却还这般不晓事理!焚天是妖!就算对你再好,你俩也不能结成兄妹!其他的事爹都可以答应,唯独和他结拜这件事,爹断然不同意!”说着,司徒胜一拂紫袖,面色铁青地补充道:“你最好速速断了这关系,否则日后爹只当没了你这个女儿!”

“可是……为什么啊?”云梦把手放在胸前,皱着柳眉道:“大哥待女儿有情有义,为何不能结拜?爹~!难道你看不起妖吗?”

韩玉也帮云梦说话道:“伯父,焚天是真心拿梦姐姐当义妹的,我们蜀山的人都知道,上回因为我哥的事,您和姐姐闹过矛盾,那尚且还能解,为什么这次认个大哥……”

“侄女,你也跟着你姐不晓事!”司徒胜一挥紫袖,怒道:“这次的事,与上次性质完全不同,韩夜那是伯父一心认的女婿,有什么话不好讲的?但焚天可是一心要攻占人间的妖主,你姐怎能和他结拜?头磕坏了吗!”说着,他还冷声道:“哼,还嫌我们人类低贱,他焚天算个什么东西?亏得他死了,不然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会一会他!”

韩玉闻言,见司徒胜对焚天意见如此深,也不便说话。

司徒云梦只道韩夜和她爹有隔阂,只道大哥和她情郎有过节,却没想到最大的矛盾还在妖主焚天和老江湖司徒胜之间,若是焚天还在世,只怕这三个重要男人间的冲突会更加激烈。

然而,焚天已经去了,云梦更是想消除司徒胜对焚天的不理解,便跪下身来,柔声央求道:“爹~女儿生来就没有大哥,那焚天却待女儿如同亲生妹妹,同乐共忧、下棋饮酒,他还教了女儿很多终身受益的东西,女儿非但认他为大哥,还接掌了他的所辖之地,做了里蜀山的云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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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司徒胜听后勃然大怒,一拍茶几,怒指云梦道:“你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啊!越来越不像话了!做了妖主的妹妹,又当妖精的头!传出去让武林同道笑话,丢光了我们司徒家的脸!”

“爹……”云梦垂下头来,闭着玉眸,香泪洒满胸怀,她双手紧紧抓着淡黄裙摆,泣道:“为什么您就不能体谅一下女儿的心情呢?”

“这不是体不体谅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司徒胜生气地抖着衣襟道:“人和妖注定不能在一起,不说结婚生子,结拜也不行!白朗楚凝霜就是前车之鉴!你和焚天那样野心勃勃的妖人结拜,还跑去当什么妖精的头领,早晚没好报,这臭名也要传遍人间,到时我司徒胜还不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韩夜、薛燕、韩玉见司徒父女闹了这种矛盾,一时也插不上话,而云梦则只是静静地向她的父亲拜了几拜,啜泣道:“爹,女儿对不起您……”

“别老是用这套对我!”司徒胜背过身去,冷声肃然道:“上次在神武寺我还听你,这次可不吃你这套了!你要认焚天做义兄,那就不要认我这个爹!”

司徒云梦再度陷入两难,大哥死了,她接掌里蜀山,自然要为大哥的妖族多获取人类的体谅,但父亲又极为讨厌人类和妖精有什么瓜葛,于是,云梦站起身来,右袖兀自放在胸前,左手抹着面上的泪,她面含委屈地翩然跑出门去,徒留一阵香风和泪花。

“小梦梦,喂!你干嘛啊!”薛燕立马追了出去。

“梦姐姐,等等!”韩玉也跟着追了出去。

女的去追女的,堂中便只剩韩夜和司徒胜两个男的了。

“我这女儿,真是越来越忤逆了,唉!”司徒胜叹了口气,又转过身,责问韩夜道:“侄儿,你和侄女莫不是把她带坏了?”

韩夜淡然道:“伯父,她并非变坏了,而是变得更为重情重义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那也要看她对谁重情重义吧?”司徒胜生气地说着,又坐回座位去,难以理解地道:“凡人尚且对妖厌恶,何况她不是凡尘之人,怎对那些狡猾凶残的异类如此上心?”

韩夜闻言,顿时睁大了清眸,却又并不显得太过惊异地问道:“伯父,她果真不是凡尘之人?”

司徒胜也不觉得他说漏了嘴,只是望着堂外那片花海荷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本来这事我是打算等你俩成了亲再告诉你的,但现在这样,早告知也无妨。”

韩夜郑重地点头道:“烦请伯父告知。”

“我并非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不是什么凡人。”司徒胜平淡地道着,韩夜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一路上听了太多妖类仙类说云梦是仙女,他也渐渐习以为常地认为云梦就是仙,却听司徒胜叹了口气,道:“我又无妻室,怎会有亲生女?只是十八年前那晚,我在院中赏月,忽而天上闪起一阵猛烈的金光,夜空好像白昼一样,有一正大仙容的天女降到半空,穿着天上才有的神仙衣裳,周身萦绕着层层金色祥光,她把一个一岁多大的女婴和一只玉坠交与我,叫我好生照顾,我都没问及她的名字她就飞回天上去了。”

韩夜凝神听着,道:“那个女婴,就是云梦。”

司徒胜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道:“我正好膝下无子女,见她初下凡时周身仙云缭绕且发出阵阵如梦似幻的清香,便给她取名叫司徒云梦,之后细心照料,因为怕她知道真相后就返天而去,所以一直没把这些事告诉他。”说着,司徒胜意味深长地望着韩夜,道:“孩子,我对你说了这些,你也别轻易对她说,她要是回了天上,我没了女儿,你少了心上人,于大家都不好。”

“怪不得她生得这么美艳,怪不得她生下来身体就能发出奇香,怪不得她天生就会仙术、关键时刻还能唤出飞花……这一切,全因为她不是凡人。”韩夜此刻证实了内心的想法,便是坚定了信念,他对司徒胜道:“伯父放心,我暂时是不会对她说的,我也是铁了心要对她好,怎敢轻易放她走?”

司徒胜这才舒缓了心头的气,叹了叹,道:“刚才女儿对我讲的里蜀山之事,我在气头上,尚未听完,这里如今只剩你我二人,接着说与我听吧。”

于是,韩夜便细细同司徒胜讲起那段跌宕起伏的经历。

再说云梦受了委屈,以袖抹泪出了门去,薛燕和韩玉去追,才见她就坐在花丛的亭边,倚着亭栏,双手叠在罗裙之上,却是低头锁眉、玉眸含伤。

“云梦!”薛燕走了过去,坐到她左边,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柳腰,道:“嗳!你不会这样都哭鼻子吧,真是的。”

云梦用素袖抹了抹泪,道:“一个是育我多年的爹,一个是结义金兰的大哥,燕儿,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薛燕笑着去抚摸云梦香滑若兰的素手,道:“小梦梦经常这样夹杂在男人的纷争里,所以心里不舒服嘛~!但你大哥已经死了,你爹总也不会不认你吧?这男人嘛,谁不会讲讲气话啊?本姑娘都经常讲气话呢!”

云梦正要开口说什么,韩玉也来了,坐到她右旁,牵起她的素袖宽慰她,有这两个亲密的姐妹安抚,云梦倒是稍稍舒缓了许多。

这时,韩夜才从正堂里走出来,到了亭中,见到薛燕和他妹妹在安慰云梦,倒也放下心来,一同坐到亭里,用温和的清眸望着云梦,道:“云梦,你爹只是一时生气,你也知道他是个很重面子的人,刚我和他说了很多,他也没那么生气了,你就安心吧。”

“是啊姐姐。”韩玉朝云梦笑道:“有我哥哥这个准女婿出马,伯父那边没事的。”

云梦闻言,面色微微红了些,她点了点头,仔细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愧疚地道:“真对不起……我、我又让大家担心了……”

韩夜把手放在云梦的素手上,有这清秀的男子,加上一个聪明体贴的姐妹和一个如同亲生妹妹的玩伴,三个人的温暖让云梦融去了担忧和不安,韩夜见云梦心情平复,这才拿出怀中收起的账簿,对薛燕淡然道:“喂,军师,不过来与我参阅此册吗?”

薛燕闻言笑了,凑到韩夜身边,双手背到身后,俏丽道:“你也知道需要本军师啊?”

“哼。”韩夜淡然笑了,与薛燕一同低头翻看那书,扉页写着“靖岩”二字,再往后翻,里面所写的内容便和司徒胜说过的差不多了,韩夜看着看着,眉头越收越紧,对薛燕道:“燕儿,你看出什么了吗?”

“嗯……”薛燕回想所观,明眸一转,问韩夜道:“别的本姑娘看不出来,但是那扉页上为什么写着‘靖岩’二字呢?难道纪云的字号叫靖岩吗?还是别的什么人叫靖岩?”

韩玉和司徒云梦皆摇头,韩玉更是道:“三叔哪有什么字号叫靖岩的,在江湖也就是得了个‘火剑’的称号。”

韩夜细想了想,冷哼一声,对薛燕道:“你为什么一定觉得它就是人名字号呢?说不定,这是个线索……”说着,他一手拿着那小册,一手指着扉页上的“靖岩”,对薛燕道:“你把这两个字拆开来看。”

薛燕把双手放到身后,俏肩不经意地贴着那男子温暖的胸膛,她心里一阵甜意,不过马上她又回归认真的态度,去看那两个字,细细念道:“靖,分开来就是‘立’和‘青’,岩,分开来就是‘山’和‘石’,立青山石嘛。”

“青山立石!”司徒云梦和韩玉双双睁大了美眸,异口同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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