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伙记为四人送进来水,四人梳洗了后,聚在陆安的房中,伙记为四人送进来早饭,脸上堆满了笑,显然是那帐房说于伙记听了,说四人是夫人的特使。那伙记放下盘子,倒退着身体,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客房后,四人等了一会儿,赵宛依然取出银针,刺了各盘里的食物,见银针没有变色,四人才开始放心的食用。吃完了早饭,四人收拾好各自的行装,一同走下楼来,那帐房向着四人一躬身子,周有宁向着那帐房一笑,走出了客栈,已有伙记将四人的马匹牵出了店门外候着了,四人将行装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驰出了马庄,驰向河南,路上,赵宛想到一个问题,问陆安:“师兄,既然全是‘都忽先尔’在秘密的调派各个鞑靼的据点,那么,若有一个据点有事发生时,怎么通知‘都忽先尔’来处理呢?‘都忽先尔’来是不来呢?”随着马儿的疾速奔跑,陆安的身子也起伏着,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语声的稳定,他说:“师妹,你问得好。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也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我们若制造给某一个据点一点儿的麻烦,这个据点会怎样的动作呢?会否牵出‘都忽先尔’出现呢?”欧阳越在马上听着他们师兄妹俩的问答说:“你们二人是在探讨,引蛇出洞,”陆安回答欧阳越的话说:“是的,欧阳贤弟,你也想想吧!”欧阳越想了一会儿,说:“这个道理是好的,但我们怎么来引出‘都忽先尔’却是让人头疼的一个想法。”陆安说:“是啊,我们还是先顺滕摸瓜吧。”赵宛说:“唉,没好的办法,只有先用笨的法子的。”
四人驰了二天,已来到河南境内,只见一路全是繁华的景象,村庄中耕田犁地的人们不亦乐乎,市集上生意的人们颐攘的往来。街道两旁各种的摊贩高声的吆喝着,大明境内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四人都在想着,难到这样善良的人们就该被列强欺侮吗?就该被屠戮吗?所以在这些平静的现象之中,四人的心中并不平静,鞑靼的魔爪并未被拔出,四人的肩上责任重大,四人坐下的马匹日夜兼程着赶路。过了三天,四人到了洛阳城,这历朝的古都。四人驰进城中,数不尽的古迹如历史老人讲述着人们全不愿再听的陈年往事,却没有谁忍心将那些住事抹除掉,四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行着,全靠马儿的灵敏,东一躲西一让的行着,看见了一家客栈,一家很大的客栈,大大的洛阳城中大大的一家客栈。四人让过行人,来在客栈的门前,下了马,从马背上取下来随身带着的包袱。有守候在店门外的伙记从四人的手中接过马缰,将四匹骏马牵进院中的马厩里去吃草料了。四人信步走进客栈里面,只见里面有二十几张桌子,有十几桌全坐满了客人,正在吃着午饭,显见洛阳大城的繁荣影象,柜台前站满了人,柜台里面站着两名帐房,还显得忙不过来。陆安等四人走到柜台前,却是排在人后的,一直等着,等到前面的人办完了。陆安走近柜台,对着里面的一位帐房说:“我们四人住店。”帐房和善的说:“好的,先生,住多久呢?”陆安回答:“我们只住一晚。”帐房伸出四根手指说:“共是四两银子,”陆安从怀中掏出四两银子递给帐房,帐房收在柜中,招呼伙记过来。伙记过来领着四人走上了二楼。问:“诸位是愿意住在几楼呢?”陆安问:“这里一共有几层楼呢?”伙记说:“一共有五层楼。”陆安感慨道:“洛阳真是大城啊。”伙记说:“谢谢客官的称赞。”陆安问:“二楼还有房间吗?”伙记说:“还有房间的。”说完领着本人,到了走廊的东边,为四人开了相邻的四间房间。四人进了一间房里,却是做为陆安的房间。陆安对伙记说:“请为我们送来午饭吧。”伙记笑答:“好的,请诸位稍等。”走完,返身走下楼去了。四人进到陆安的房中,都将包袱放下在床上,坐下在椅子上了。等了只一会儿,伙记端着一张大大的盘子走进来了,将盘子放下在桌上了,里面却是四菜一汤。陆安对着伙记说:“谢了!小二哥。”伙记听了,高兴的走下楼去了。四人坐在桌边吃起了午饭。饭后,伙记来收拾走了碗盘后,过了一会儿殷勤的端进来一张盘子,四只茶杯与一壶凉茶放在这张盘子里面。伙记放下了盘子后。向着陆安一笑,转身出房了,陆安关好了房门坐下了。赵宛问陆安:“我们就要去钱村吗?”陆安回答说:“是的。”欧阳越无奈的表情说:“引蛇出洞是好的,但我总是想不出好的法子。”陆安看着欧阳越说:“既然想不出好的法子,就说明引蛇出洞的原理,在此时根本行不通的,所以,我们只能断了这个想法的。还是顺着来。”欧阳越说:“是的。是这个道理。”赵宛身处在偌大的洛阳城中,心中十分的开心,问周有宁:“周大哥,你还没听过我弹琵琶吧?”周有宁问:“宛妹还会弹琵琶吗?”赵宛开心的答道:“我会的,周大哥,让我为你弹一会儿琵琶,你好好的想一想心文姐姐吧。”周有宁感激的看着赵宛说:“谢谢你!宛妹。”赵宛起身从自己的包袱中找出她心爱的紫檀木的琵琶来,坐下在椅子上,怀抱着琵琶,弹唱了起来,周有宁听着赵宛弹唱的清丽的琵琶声,心中真的在想她自己的妻子刘心文。赵宛的琵琶弹唱声一直全没有中断。欧阳越也听得入神,想着自己身怀有孕的妻子夏情,但却坚持要做完眼前的事情,所以想妻子的思路只一转,就旋了回来。看着赵宛的脸,那脸上的坚强一如既往。那聪明的双眼依然的清澈。欧阳越不禁看得入了神,赵宛感觉到欧阳越在看着自己,心中十分的开心,琵琶的曲声也显得激越了起来。窗外的天空中是一轮红红的太阳,在这七月半的时节,也还有轻风从窗户吹
进来。拂动大家的衣裳,轻吻大家的脸颊。繁华的洛阳城,宁静的小客房,一直到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大家还听得很入神,赵宛手指下的琵琶弦音却断了。赵宛浅笑着看着大家,大家回过神来。陆安说:“我去叫晚饭上楼来。”说着,站起来,走出了客房,下楼去了。陆安下楼来,在店堂之中,走到一名闲立着的伙记的身旁,轻声的对他说:“小二哥,我向您打听一件事情。”那伙记转过头来看着陆安说:“先生问我何事呢?”陆安说:“我想请问您一下洛阳附近的钱村在什么地方?”那名伙记笑答道:“先生,那钱村是在洛阳城外往西的二十里的地方。”陆安说:“谢过小二哥。”伙记笑着答道:“先生不必客气。”又问:“先生是在钱村有亲戚吗?”陆安说:“不是,我们经商一路必要经过钱村。”伙记说:“先生,其实我就是钱村人,我以为先生是到钱村中寻亲的,”陆安问:“哦?”伙记说:“我们钱庄在一年前来了一位富人,向我们全村的人大价钱买下了我们所有的地与房,所以,我们全钱村的人都出了村居住生活,先生若是去钱村寻亲,只怕是寻不着的了。”陆安答:“谢小二哥的提醒,我们只是路过钱村。”伙记说:“如此便好,”陆安再次谢过了伙记后。说:“麻劳小二哥为我们送上去晚饭吧?”伙记答:“好的。先生回房稍候吧。”陆安返身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中,坐下了,说:“钱村是在洛阳城外往西二十里的地方。”赵宛说:“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儿,伙记送进来晚饭,菜是一盘的清蒸鹅腿,一盘的芹菜炒鸭掌,一盘的清炒小白菜,一盘的西湖藕丁。一碗的鸡蛋汤,欧阳越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想着,若是夏情在这里,她一定喜欢吃清炒的小白菜的。便不再想夏情了,陆安对大家说:“我们吃晚饭吧。”三人全拿起了筷子,陆安也捏起了筷子,四人一起吃起了晚饭来了。吃过了晚饭,伙记进房来收拾走了吃剩的碗盘之后,过了一会儿殷勤的为四人送进来一壶凉茶,陆安笑望着伙记说:“小二哥,谢谢你了。”伙记对着陆安说:“先生慢喝。”说完转身走出去了。
四人喝着茶,品味着一路上来的酸甜苦辣,心中无限的感慨,还是中原好啊。鞑靼大漠的风霜,虽吹人愤进,但哪里如中原的和风,吹开久已冰封的心扉,和风暖丽,温情荡漾。浓浓的故乡情,甜甜的故乡水啊,有多少回梦里回江南,记忆着西子的曲线,记忆着贵妃的明媚,记忆着皇朝初创时的金戈铁马,记忆着仁宣盛世时的无上功德,这汉家永远不灭的天空是多么的睛朗,是多么的绚丽。四人的心中出现无比的平静。却又隐藏着一点点的担忧。窗外早已升起的一轮明月,代表了从古到今多少的诗篇,多少的人物,却又无声的抽泣着,无声的感叹着。人已不在,月却弯弯。陆安对三位陷入沉思中的人说:“不早了,大家都回房去歇息去吧。”三人听话的站起来,各走回自己的房中去歇息了,一轮明月照亮着大家的梦想,既使在黑黑的夜里,大家的梦仍是充满着光明,充满着正义。
第二天一早,四人吃过了早饭后,走下了楼,走到柜前,还没有人在,四人站在柜台前,陆安问帐房:“我们该付多少钱呢?”帐房说:“还需加付二两银子的饭钱。”陆安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二两银子付给帐房后,帐房笑着说:“四位走好。”陆安等四人走出了客栈后,早有伙记牵着四人的马匹候在店门外了。四人翻身上马驰出洛阳。向着洛阳城外以西二十里的地方驰去。马儿驰得很快,只用了一顿饭的工夫,便看见前方出现一座村落,村子四围植着众多的花草,看起来是一处不错的清幽所在,只是整个村子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不象有活人居住的样子。
四人也不顾那许多,只是拍马进村,村内人不少,但俱是神情呆滞,面露狐疑,怪里怪气的望着四人。四人任马行,也暗地里注意着村中的怪人们。还好,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四人行着,不知不觉见到前面有一家的客栈,只是不大,四人行到那客栈前住马、下马走进客栈中,只见客栈中八张桌子,竟还有两张桌上有人吃饭。柜台里的掌柜,斜眉歪眼的看着四人进店中来。四人走到柜台前,陆安对柜台里的帐房说:“您好,我们住店。”那掌柜说:“好的。”问:“是四个人吗?”陆安说:“是的。一共多少钱呢?”掌柜说:“你们住多久呢?”陆安说:“我们住一晚。”掌柜说:“好的,一共是四两银子。”陆安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四两银子来,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漫不经心的收入柜里,走出柜来,领着四人上了二楼,为四人开了相邻的四间房屋。
三人进房,陆安对掌柜的说:“请掌柜的为我们上一壶凉茶上楼来吧?”掌柜的答应说:“好的。”陆安进房中坐下了,等了一会儿,掌柜的吩咐一名伙记送上来凉茶,四人喝着凉茶,也不乱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一直等到了中午,陆安下楼对掌柜的说:“请为我们上上去午饭吧?”掌柜的答应了一声,就去支会伙记了。陆安便上楼回房中坐下了,过了一会儿,有伙记送进来午饭,全都是素菜,众人看着盘子里面的菜,心里也感到舒畅。伙记将饭菜放下在桌子上了,转身走出去了。四人等了一会儿,赵宛取出怀里的银针,分刺每个盘碗,银针并没有变色,四人才开始放心的食用。等吃过了午饭后,过了一会儿,伙记进房来,取走了碗盘。过了一会儿,又送进来凉茶。四人喝着凉茶,心中都明白,这是身在鞑靼的据点之中,所以全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赵宛低低的声音问陆安:“师兄,然到我们又要故技重施吗?”陆安说:“不
这样,又能怎么办呢?”赵宛低低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四人就这样等着,一直等到了天色暗了下来,陆安又下楼去,到柜台前,对掌柜的说:“请您为我们上上去晚饭吧?”掌柜的回答:“好的。”陆安返身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客房之中。四人静等,过了一会儿,有伙记送进来晚饭。四人等伙记走了一会儿后,赵宛从怀内掏出银针来,逐一的刺过每个盘碗里面的饭食后,见银针并没有变色,四人便放心的食用。吃完晚饭后,等了一会儿,有伙记进房来,收拾走了碗盘,又过了一会儿,伙记送进来一壶凉茶,四只茶杯,放下在桌子上,转身出去了。四人喝着凉茶,只是这一壶的凉茶也是赵宛用银针试过无毒的。就这样静静的等候着,等到了楼下传来重重的一声关店门的声音。四人心想,快了,所以等了一顿饭的工夫后,四人一同悄悄的下了楼,到柜台,只见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睡着觉,周有宁走进柜台里面,伸手点了掌柜的制动穴与哑穴,将掌柜的一把扛在肩上,四人一同回到陆安的房中,周有宁将掌柜的放下在床上面,扶着他坐起了身体,这掌柜的惊醒了,见面前的四人,不解的望着他们,周有宁望了欧阳越一眼,欧阳越伸手点了他的麻痒穴,那掌柜的浑身犹如万只蚂蚁在爬着,蠕动着,撕咬着,说不出的难受,但既不能动弹,又叫不出声音,只能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欧阳越冷冷的看着他,只等到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的时候,方伸出手解了他的麻痒穴,那掌柜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如从地狱中重回人间一样的,望着四人,大大的不解,周有宁用鞑靼话语对他说:“我们是‘夹弯云儿’夫人派来的特使,”说完伸手解了那掌柜的哑穴。那掌柜的问道:“既是尊使,不知有何吩咐呢?”周有宁说:“我们夫人要知道各个据点的情况,好有大的用场。”那掌柜的说:“既是夫人要知道。我便说。”于是,接着说:“我们这个据点共有一千名军士,我们的任务是等候‘都忽先尔’大人的命令,攻打洛阳城,响应小王子殿下的大军。”周有宁说:“我知道了,但你知道其他据点的情况吗?”那掌柜的回答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们的千夫长知道的。”周有宁继续用鞑靼话问他:“你能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千夫长吗?”那掌柜的说;“特使大人驾到,理应我们的千夫长来见您们的。”周有宁故作沉呤的说:“嗯,还是我们去见你们的千夫长大人吧。”那掌柜的说:“真没想到特使大人如此的客气啊。”周有宁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把他说的话对三人讲了一遍,那掌柜的听着,也没在意。赵宛说:“让他带我们去见他们的千夫长吧。”周有宁对那掌柜的说:“你带我们去吧。”那掌柜的听了周有宁的话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因为他周身不能动的。周有宁便伸手解开了他被点的穴道,他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感激的望着周有宁,周有宁说:“走吧。”那掌柜的便带着四人走出了客栈,走在村中的街上,一直望前走着,只到看见了一座大大的院落,那掌柜的指着前方的院落说:“这院子里便住着我们的千夫长。”周有宁说:“好的。”掌柜的带着四人走进了大大的院落后,走在碎石铺成的小径之上,直走到后堂前,才停住了脚步,后堂里亮着灯光,掌柜的轻轻的敲门,里面有人问道:“是谁啊?”那掌柜的回答:“是我啊。”里面有脚步声传出来,轻轻的走到门边,将后堂门打开了。四人望向里面,门边站着一名家丁,后堂内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穿着员外袍,头戴员外巾的男人,手里捏着一只茶碗。疑惑的看着四人,四人随着那掌柜的走进后堂之中,那掌柜的对那员外一样打扮的男人说:“这四位是‘夹弯云儿’夫人派出来的特使。”那员外不大相信的用鞑靼话试探着问四人:“不知道特使叫做什么名字?”周有宁用鞑靼话答:“我叫做‘问儿忽’”那员外方始相信了,说:“敝人叫做‘面祥儿’,请四位特使先入坐吧?”周有宁向着欧阳越、陆安、赵宛三人看了一圈。三人明白周有宁的意思,都大大方方的在椅子上坐下了。周有宁坐下了。对‘面祥儿’说:“‘面祥儿’千夫长,我们‘夹弯云儿’夫人有一件大的计谋,需要知道中原各个据点的情况,不知道千夫长大人可否详述呢?”‘面祥儿’说:“好、的,我理当据实相告的。”
便说道:“我们这个据点共有军士一千名,待‘都忽先尔’谋士一声的令下,我们就去攻打下来洛阳城。以响应我们小王子殿下的大军。”周有宁问道:“你们一千人能打下来洛阳城吗?”‘面祥儿’说:“虽然不能,但也能牵扯大明的军力来应付我们的,这样一来大明的军力就不能集中应付小王子殿下的大军了。”周有宁故作沉思后,问:“那你知道其它据点的情况吗?”‘面祥儿’说:“我知道的,下一个据点也是我们鞑靼军队在中原的最后一个据点。”周有宁问:“那是在哪儿呢?”‘面祥儿’说:“是在湖北武汉附近的里庄。”周有宁问:“我们鞑靼在中原一共就这些据点吗?”‘面祥儿’说:“特使大人想是先去过其它的据点的。具体我们鞑靼在中原一共几个据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据点和下一个据点。”周有宁说:“好的,千夫长大人。我们‘夹弯云儿’夫人将会安排我们鞑靼在中原的所有的据点,共同的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务。我们到时会来通知您的。”‘面祥儿’说:“好的,还望特使大人在夫人的面前,替我们多多的美言。”周有宁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的。”说完,看了欧阳越、陆安、赵宛一眼,三人看出周有宁已经探听出自己需要知道的情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