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众人来到了徐州,徐州城内人流熙熙攘攘,店铺林立,灯红酒绿,毕竟是一个大州城的景象。
万富钱庄在城内主要的大街徐中路二里处,路旁一派飞檐画壁,亭台楼阁,好不气派。
朱漆大门的门楣上是四大描金草书“万富钱庄”,店铺内兑换的,存现银的,取现银的,人潮攒动,生意红火,好不热闹。
顾山走进店内,向帐房先生打听钱庄老板万金城万老板可在店内。帐房先生入内室通禀,不一会出来,领着众人从偏门进入钱庄大院,院内早有一位男人伫立在那里,这人头戴员外巾,身穿员外袍,方脸大耳,中等身材,四十开外。含笑注视着众人,待到众人入得院中来,问道:“请问哪位是顾山顾镖师?”顾山赶忙上前见礼说:“我就是顾山,解镖到贵宝号,望贵宝号收讫。”顾山又问:“不知阁下是否就是万金城万老板?”那男人笑答道:“正是敝人!”
顾山开始为众人介绍说:“路遇歹人劫镖,幸得这些朋友相助,且都是江湖中的名士。”万金城一揖到地说:“多谢列位侠士相助这趟镖,不知侠士们尊姓大名?”欧阳越先介绍自己说:“我是济南欧阳世家的欧阳越,”万金城问道:“原来是天下第二剑客的公子,不知你爹欧阳华老前辈近来可好?”身着白锦袍,头戴员外巾的欧阳华上前见礼说:“敝人欧阳华讨扰贵宝号了。”万金城又是一揖到地说:“原来是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老前辈驾临,敝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顾山又给万金城介绍:“这位是六扇门的神捕陆安,那位是六扇门的女捕快赵宛。”
万金城躬身向二人行了一礼说:“原来是陆神捕和赵女捕驾临,恕未远迎,罪过,罪过。”陆赵二人还礼说:“万老板如此多礼岂不是折煞我们了。”
顾山这时对万金城说:“千两黄金与黄绢地图一张,望万老板现下即行收讫。”万金城说:“好说,好说。”取过顾山递过来的黄绢地图,注目凝神观看了一会,一展眉头说:“正是,正是。”然后吩咐伙记将一千两黄金收讫去库房中存放。”然后对众人说:“我们去院中正厅内去落坐,然后办理交割手续。”众人随万金城走入万富钱庄大院的正厅中,厅中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字是:“宁静致远,淡泊明志”墙下是一张檀木古几,几旁两边有香樟木的太师椅,两侧各有十张香樟木的椅子,每两张椅子中夹放着一张茶几,众人分宾主落坐,万金城硬是要请欧阳华坐于上座,欧阳华推辞不过,只好落于上座,其他各人分两侧坐下,万金城让顾山取出发单自己取出收讫单,在两张单子上都盖上了万富钱庄的印章,这样,就算是解镖完成了。万金城开始向众人问起这趟镖一路所发生的事情,众人向万金城一一讲来,万金城说:“这趟镖走得如此凶险,原本也在我意料之中。”众人心中本就存有诸多疑惑,此时听他这样一说,更是忍不住想发问,欧阳越忍不住先发问了:“为何这趟镖如此凶险,这张地图又是作什么用的?”
陆安这时却接话道:“万金城万老板也是我们六扇门中人,”这时,万金城从腰间掏出六扇门的捕快令牌给众人看,只见上面写着“六扇门暗捕万金城”八个字,众人更加迷惑。万金城自己先开口说话了:“我本是六扇门的暗捕,是暗中为朝廷收集情报,却不会出面去抓捕的,所以称为暗捕,”万金城接着说:“三年前我通过内线得知江州宁王朱宸濠暗造甲兵,私铸钱币,秘图谋反,但朝廷辜惜他也是我大明太祖朱氏的血脉,所以只是暗中查访打探其网罗羽翼以伺机剪除,以便对宁王予以震慑,促使其自己消除谋逆之心,纠过罔正,朝廷也会对其既往不咎。”万金城说完,右手端起茶碗,左手捏着碗盖,轻轻地把水面上飘浮着的茶叶拔到一边,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这张地图是我大明建朝之初时,天下的豪杰陈友谅所搜罗的珍宝,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以备他得天下之后,建国强军之用,地图是他的军师鲁平所绘,可是陈友谅与我大明太祖皇帝在鄱阳湖一战之后,大败亏输,落得身死,军师鲁平归隐草莽,去向不明,所以,这张地图也随之流落民间,下落不明,二年前,我六扇门密探探知宁王已寻到了此图,以备谋逆时招兵买马之用,便趁其不备,将此图盗取出来,落在我六扇门之手,一是为朝廷夺宝,再者以此图诱歼宁王羽翼,那乌风帮便是宁王的一大羽翼,所以我们将此图护送到邯郸,装在千两黄金的木箱之中,故意让镖局内乌风帮之卧底郭四得知此事,通报与乌风帮得知,我们却派了陆安陆神捕,暗中相随,以便伺机剪除乌风帮之宁王羽翼。”万金城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陆安却接着他的话说:“我其实从邯郸就已暗中跟随镖队,以便加以保护,谁知在泗水镇外的小路之上欧阳少侠出手助镖,我便藏在暗处没有出手相助,岂料欧阳少侠剑术高明,顾镖师也刀法出众,力退贼人,我便没有现身,只到夏半天老爷子被绑票,我才现身相助,所以一路之上,我们同心协力剪除了乌风帮的十一位堂主,对乌风帮造成了大创,朝廷也曾多次派人手对乌风帮进行围剿,可是其组织严密,行动诡异,各堂口与总舵地点也不固定,所以屡屡失败,而这次以地图为诱饵却能连续剿灭其十一位堂主,若能再诱使其帮众及其帮主素面阎罗乌金娘被剿,实是于朝廷大功一件,只是却劳动了天下第二剑客欧阳老前辈,却是晚辈等,心中有愧!”欧阳华答道:“我本一介草民,且已多年不问江湖中事,更属闲云野鹤,不问朝廷政事,但乌风帮在民间作恶多端,时常伤及平民性命,劫掠百姓财物,自是恶名昭著,我辈中人若不加以剪除,实是愧对君子之称,愧对自身武学造诣,所以,对于此为民除害之事,自当是再所不辞的。”万金城说:“欧阳世家,侠骨柔肠,怀才济世,确实另人钦佩,老前辈一番话,使晚辈略减愧疚之心。”陆安接着说:“只是那乌金娘的武功身手可跻身当今天下前五名之内,却是非得老前辈出手,晚辈等是无能为力的了。”欧阳华说:“为民除害之事,老夫自当尽力而为,陆神捕且放宽心。”
当下,万金城为众人安排午饭,上桌的菜竟是徐州特产,象红烧猪蹄、油炸顺风,葱爆海参,花椒牛肚等,酒是陈年的女儿红,据说此酒是寻常百姓家生女之时便酿成,深埋于地,待得女儿出嫁之时再从地窖中取从,开瓶便是清香四溢,入口更是悠柔绵长,常饮此酒能使人气血旺盛,延年益寿。
众人斯斯文文地吃喝,赵宛抿了一口女儿红酒,自觉清香深入肺腑,不觉艳羡说:“待到我出嫁之时,也要请亲朋饮这女儿红酒,”陆安打趣说:“只怕你的女儿红酒会更香、更醇!”赵宛不知其意,抬眼问陆安:“为何?”陆安说:“你鬼灵精怪,善武避静,闺中之事无一略熟,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嫁得出去,窖中所藏之女儿红酒自然年数更长!”赵宛听了他的话由喜转嗔,怒目相对说:“你怎么能这样咒你的师妹?”陆安看师妹怒容相对,心中发慌,忙改口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说实话,我师妹红颜胜过桃花,又冰雪聪慧,自然能早日找到好婆家地!”赵宛转嗔为喜说:“这话还说得差不多。”众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一顿午饭吃完了,万金城把众人带至万富钱庄院中后花园中游玩,只见花园之中,虽是初秋时节,却仍是百花盛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令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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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之后,万金城为各人分配客房,每人一间客房,房中椽、床雕龙画凤,描金嵌银,窗棂桌角,尽然有珠玉相佩,墙上还有古画古书,众人不禁为万富钱庄的奢华而感慨。
万金城对众人说:“各位且先休息,晚饭时,我还有事与各位相商。”说完前去前院店铺中处理他的生意去了。
众人稍事睡息,转眼便到了晚饭时间,众人都到至后院正厅中,只见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并女儿红酒数坛。
万金城从前院迈步走进了后院正厅,劝众人坐下入席,因见欧阳越左肩上有伤,关切地问道:“欧阳公子的肩伤如何了?我这里有金创伤的灵药,‘万创无忧丸’任何伤口,涂抹之后,一天一夜便可结茄,第二天便可全愈,我为你上药吧?”欧阳越说:“这样也好,恭敬不如从命。”说完解开左肩上的白布带,不多一会儿伙记取来‘万创无忧丸’,万金城从瓶中取出一粒,将之杵成粉末,和水调粘,敷在欧阳越的左肩伤口之上,欧阳越又自己给自己缠上白布带。然后大家开始喝酒吃饭。席间,万金城开口说:“我们六扇门有一事相求各位,”欧阳华说:“万老板请讲!”万金城说:“即使乌风帮全数被剿之后,这地图仍是众矢之的,所以,我想请各位保护这地图,直至朝廷按地图取出宝物,不知可好?”万金城接着说:“事成之后,我定禀明朝廷,为欧阳世家与创武镖局请功!”欧阳华说:“我辈江湖世家,只是凭着良心做人做事,为民除害,福泽众生,行侠仗义,助弱锄强,忙是一定要帮的,功,却是不用请的。”顾山说:“我也是一样的态度!”万金城说:“如此,我就带朝廷先谢过列位!”说完劝众人说:“咱们开吃吧!”
晚饭之后,大家各回各房休息。
欧阳华与顾山既已答应了万金城,为之护图,自然是要长留在万富钱庄之中,赵宛和陆安本就是六扇门中人自然是与万金城统一行动。就这样,众人住了十多日,一切到也风平浪静。
这一日,万富钱庄店铺之中,来了一位和尚,自称是宿迁南山玉泉寺中的僧人,有书信呈给欧阳华施主,店伙记禀明万金城后,将这和尚带至欧阳华客房之内,这僧人取出一封书信,只见信封上用蝇头小楷书写着“老衲苦竹书呈欧阳施主讳字华”,欧阳华拆开火漆,取出书信,只见信上所写是“金螳螂吴天吴施主,收到老衲之书信后,有感于老衲曾对其有救命之恩,故退还此次乌风帮所予的买命金,对于冷月杀手被击杀之事,也既住不咎,愿从今往后,与各位井水不犯河水。甚或愿成为友,与各位效力。”欧阳华看罢,又找来陆、赵、顾等人传阅此信,众人看后,尽皆展颜,没曾想,苦竹大师果真为我们消弥了一场杀孽,都感念苦竹大师的恩情,所以,由万金城封装了百两黄金算做香火钱,交与和尚手中,算作略表寸心,这和尚却是苦辞不收,说是来之前,苦竹大师曾有交待,切不可收回礼。众人一再劝说,和尚知众人是真心感激苦竹大师,感激玉泉寺,也不好一再推辞,只好收下了香火钱,众人又挽留和尚在此小住,和尚只是说:“红尘之中不是出家人久留之地。”所以,急匆匆告辞各位,回寺去了。
又过了数日,这一天,万金城设晚宴,邀众人在后花园中赏月,众人正沉醉在清风、明月、亭阁、流水、美酒之中时,突然听见院外人声鼎沸,马匹嘶鸣,且骤然间火光冲天,不知发生何事,便一起走出花园,穿过后院,来至前院,打开院门。
只见院外人群拥挤,清一色黑衣短打扮,黑巾裹头,手持刀剑的男子,手举火把,中间夹杂着高头大马之上的盔甲骑士,高举着马刀,也是手持火把,只把盔甲照耀得明晃晃,亮闪闪,刀光寒。这一众怕不下千人,里三层外三层,只把这万富钱庄围得水泄不通,火把耀红了半边天,为首站立着两人,一位秀发垂到腰际,白衣白裙,手中握着一段白绫,正是乌风帮乌雀堂主凌仙,另一位是个矮个的老者,正是乌风帮乌木堂主魏延拓。赵宛一挥手中短银剑,立即刺向凌仙,凌仙一紧手中的白绫,挡住了来如疾风的短银剑,短银剑却没有刺穿白绫,赵宛手中短银剑向上划过白绫,向前直刺凌仙的胸膛,凌仙向后一仰身,双手向上高举,将来袭的短银剑高高地抬向空中,赵宛一收手,短银剑回撤,向下一压剑锋,又刺向凌仙肚腹,凌仙向后一缩蛮腰,手中白绫拂向赵宛的眉目之间,赵宛收剑,人向后仰,向上一挥短银剑,将白绫扫开,飘向空中。凌仙往回一扯白凌,急速向下掸开白绫,白绫直取赵宛的双腿,赵宛脚尖一点地,人轻轻地跃起到空中,顺势前翻,头下脚上,左手中剑直直地刺向凌仙的天灵盖。凌仙脚下一用劲,人向横移,避开短银剑的攻势,趁着赵宛尚未落地,手中白绫缠向赵宛的腰际,赵宛刚好剑尖点地,用着了力,整个人向后倒下,正避开了卷向她腰际的白绫,双脚落地,人立起来。凌仙一怒,暗用内力,手中白绫竖直地象一杆银枪向赵宛直刺过来,赵宛左手中短银剑在白绫上一挑,生生地挑偏了白绫。
这两人势均力敌,打斗正酣。一旁的魏延拓也与欧阳越也战在了一处,只见掌影剑光,交相错致,二人已激战了有二十个回合。
这时,人群中,有人发了一声喊,那黑衣人众与骑士围了上来,陆安与顾山冲进了黑衣人群中,陆安的折扇起舞纷飞处,黑衣人无法招架,纷纷颈断身亡,顾山的七星宝刀抡圆了在黑衣人群中转圈斩杀,黑衣人纷纷腰断臂离。
万金城也加入了战团,手中的一柄金钩专斩骑士的马腿,而骑士挥动的马刀尽被万金城的金钩截断,原来这金钩,削铁如泥。而骑士的项上人头,纷纷在金光中与脖颈分离。
欧阳华没有动,他在等待。
欧阳越虽然左肩有伤但手中剑攻势不减,魏延拓已渐落下风,欧阳越又一剑击向魏延拓咽喉,魏延拓向后一仰头,想避开这一剑,可欧阳越手中的剑顺势斜斜向下跟进,不离魏延拓的咽喉,魏延拓人就势后倒,反手撑地,左脚飞起踢欧阳越的*,欧阳越人纵起至空中,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剑尖向下,直刺魏延拓的心窝,魏延拓,人仰躺在地上,腰一用力,人向左翻滚,可欧阳越剑尖点地,人向下落,使出千斤坠,下落之势疾速,右脚正踹在魏延拓的腰上,千斤坠,就有千斤之力,这一踹,魏延拓的腰际盘骨皆碎,下半身就此瘫痪,欧阳越见他,人已无法立起,知道自己,一踹得手,手中剑挽了一朵剑花,直刺魏延拓的肚腹,魏延拓下身瘫痪,无法避让,被欧阳越一剑刺进肚腹,又是斜斜一划,在他肚腹上,开了一道大大的斜口,魏延拓肚破肠流,流出的血水漫在地上,缓缓的向四面扩散。魏延拓死了。
赵宛与凌仙战了多时,却不分高下,欧阳越过来助战,双剑对凌仙的白绫,凌仙渐渐落于下风,赵宛手中短银剑已变换成银鞭,悠忽间缠上了凌仙的白绫,二人一时间都拉扯不脱,趁这一僵持间,欧阳越手中剑疾刺凌仙的蛮腰,凌仙一侧腰避开了欧阳越的一刺,可双手却因此脱力,白凌生生被赵宛给扯走了,凌仙一失去武器,心中慌乱,身法无形中变慢了,欧阳越趁机挽起千朵剑花,把凌仙罩在当中,凌仙于避让躲闪之间,已失去信心,被欧阳越一剑刺入了小蛮腰,欧阳越抽出宝剑,又一刺,刺进了凌仙的咽喉左侧,凌
仙负伤,心被疼痛撕扯,已无力再战,赵宛的银鞭缠住了凌仙的脖颈,只一扯,凌仙的颈骨皆折,一缕香魂,升入天国,但愿她来生,不再做恶。
两位堂主一死,对一众黑衣人,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一众黑衣人,纷纷避让陆、顾二人的攻势,不再拼命上前送死。而只是围而不攻,被陆、顾二人赶出五十丈开外。一时形势对欧阳华等人大为有利。
就在此时,一阵琴音,由远及近,悠悠传来,只见丰盈的月光之中,四位轻纱女子,衣缕飘飘,有如仙人,抬着一张香榻,飞了过来。香榻上盘坐着一位女子,身穿紫衣,头戴高冠,凤眉秀目,桃腮樱唇,手持一张古琴,琴声优雅,萦绕脑海,充塞在天地之间。四位有如天仙一样的美丽女子,抬着这方香榻缓缓地落在了一众黑衣人与欧阳华诸人之间,榻上的紫衣女子仍是自顾自的弹琴,好像远离了尘世的喧哗,周遭的一切都于她无关。
陆、顾二人已隐约猜到了来人是谁,陆安快步上前待要质问来人。却见那紫衣女子,手指抠动琴弦,只一弹,一股白色透明的劲气,悠忽间射向陆安,快如闪电,势如雷霆,饶是陆安,也避之不及,被这股劲气弹中胸膛,人直直往后退了有三丈之远,方才站稳,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显是受了内伤。
顾山远远的问道:“来人可是素面阎罗乌金娘?”,那紫衣女子却只是自顾自地弹琴,毫不理睬顾山的问话。那四位轻纱女子中的一位开口说:“我们总舵主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吗?”
众人方才明白,来人真是素面阎罗乌金娘。凭刚才乌金娘劲气隔空击伤陆安的武功造诣,除欧阳华外,众人都自愧不如,这时,赵宛,欧阳越,万金城,都望向了欧阳华。欧阳华缓缓地抽出碧青剑,如一阵微风吹过般地慢慢地抬起右手,剑尖直指乌金娘,刹那间,一股青蓝色的剑气如流星,划向乌金娘,乌金娘头也不抬,指尖轻弹琴弦,一股白色透明的剑气从琴弦上飞出撞向袭来的青蓝色的剑气,两股内力撞在一处,“砰”的一声,荡起一股微波,向四周扩散,此时,欧阳华缓缓转动身形,蓦地,越转越快,人如陀螺,悠忽间,整个人影已消失,只见虚空中,一片白影跳跃闪烁不定,只听见一声轻咤,刹那间,从这道白影中,激射出千道青蓝色的剑气,飞刺向香榻,香榻之上的乌金娘,两手如闪电般急弹,弦音太快,连成一片绝响,千道白色透明的劲气跃空弹出,飞散向香榻四周激射来的青蓝色剑气,“砰砰”之声连响成一片,香榻四周的虚空之中,激荡起一团团的气波,使香榻之上的人影变得朦胧,只见淡淡的紫影,两手快如闪电,弦音不绝与耳,转瞬间,飞射而来的剑气已尽被击散,紫色的身影却没有静下来,两手拔动琴弦,万道劲气激荡而出,攻向欧阳华,只见一片透明的白光罩向欧阳华的身形,蓦地,这团白光内向外荡起一片青蓝色的剑气,只把一片白光*开,而剑气不减,仍是击向香榻,香榻上的紫影,在琴弦上弹起一片白光,迎向射来的蓝光,只听一声“砰”的巨响,两道劲气在空中又相撞爆炸,一团气场四散激荡开来。
周遭站立的陆、顾、万、赵等人,只觉得急风骤来,人直欲飞去,看来,两位当今天下高手相拼,真是气吞环宇,势撼山河。
一旁的欧阳越却耐不住性子了,人一纵身飞起挺剑疾刺向香榻之上的紫色人影,那紫影指尖轻碰琴弦,一股白色的劲气,直迎向飞刺而来的欧阳越,碰在欧阳越的宝剑剑尖之上,立即将欧阳越的宝剑震成了一片四散射开的钢片,可劲气依然不减,直直撞在欧阳越的右胸之上,欧阳越整个人立时被撞得向后飞去,倒飞了五丈,方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是,就在乌金娘分神迎击欧阳越的同时,欧阳华的青蓝色剑气已围上了香榻,乌金娘已无暇弹琴御击,只见一道紫影掠空飞起,下方的香榻,在青蓝色的剑气围击之下,倾刻间化为齑粉。欧阳华却不会放过乌金娘,千道剑气追击向半空中的乌金娘,乌金娘抽出发簪,在半空中一挥,划了一道弧,一道弧形的白色劲气激荡开来,迎向击来的剑气,可发簪不同于琴弦,所射出的劲气,不如琴弦有力,所以青蓝的剑气,冲破了弧形的白色劲气,向乌金娘刺到,乌金娘,人在半空之中,居然凭空借力,向后掠去,但赵宛早就在后面等着她,赵宛纵身跃起,手中短银剑刺向倒飞而来的乌金娘的后腰,乌金娘听见身后有风声,居然在空中横移身体,避过赵宛的进攻,可就是这么一分神,欧阳华的一股剑气,已到了乌金娘的眉心,乌金娘想侧头躲过这道剑气,可慢了半分,这道剑气从乌金娘的左眉心刺入脑中,穿脑而过,从后脑刺出,一股血箭从乌金娘的脑中喷射而出,乌金娘缓缓地从半空之中落下,摔落在尘埃之中,武功名列天下第五的乌金娘就这样死在了欧阳华的剑气之下。
四名轻纱女子,迎向欧阳华,要为乌金娘报仇,欧阳华射出千道剑气迎向来的四名轻纱女子,顿时,四名轻纱女子都被剑气洞穿身体,死在当场。
那一众黑衣人并骑士见帮主被杀死,心中都已大乱,怔怔的立在当场。陆安大声喝道:“乌金娘已死,乌风帮已无舵主,余下帮众,当放下屠刀,弃恶从善,各归故里,否则,朝廷必严惩不待,”听到陆安这一声喝,一众黑衣人,俱都放下手中兵器,扔掉火把,稀稀拉拉地退去。
陆安与欧阳越都已受伤,由众人搀扶着,回到后院客房中去歇息。
余下众人到后院正厅之中议事,众人刚坐下,万金城便向欧阳华一揖道:“欧阳老前辈手仞乌金娘,实是功在朝廷,利在社稷,我们六扇门该如何感谢老前辈您呢?”欧阳华一摆手说:“这个却不必,老夫实是为民除害,别无他求,万老板何需感激!”万金城说:“乌风帮虽灭,但宁王羽翼众多,必会再有人来夺图,我们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哪!”赵宛说:“是啊,若我们一但放松警醒,便会前功尽弃啊。”顾山说:“乌风帮舵主乌金娘已死,最后的两个堂主凌仙和魏延拓已死,余下帮众尽皆溃散,我胸中这口鸟气,算是彻底舒通了!”万金城说:“乌风帮瓦解后,宁王必会再派人手来夺图,我估计,这两天内,必会再起波澜!”顾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众人商议了一番,都回房休息去了。
又过了两天,陆安与欧阳越的内伤渐渐地好转了起来。这天,有人送了一封信到万富钱庄来。伙记打发走了送信人,将信送至万金城手中,万金城正与众人在后院正厅中闲坐,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勾魂堂堂主赵为拜上”折开来一看,只见书信上写着“贵钱庄坐拥宝藏地图,而不与天下人分享,实在是叫人眼馋,所以,我堂欲取黄绢地图,特上此书,以作提醒,免失君子之风。”万金城将书信交与众人传阅了一番后,问道:“这勾魂堂是什么来头?”陆安说:“这人,我知道,勾魂堂堂主赵为善使一柄钢叉,有万夫不挡之勇,堂下有四大金刚,八大护法,数年来横行于中原武林,专做些绿林勾当,曾因旧仇平灭了太行十三帮会、岭南七大庄,且不留一个活口。”万金城问陆安:“这勾魂帮既是为地图而来,岂非也是宁王的羽翼?”陆安说:“应该如此!”欧阳越说:“这样岂非又来一劲敌?”陆安回答道:“宁王羽翼众多,要剪除,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