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瑶正偷看得认真,突然感觉脖子有柔软的嘴唇划过,侧头见是顾三少,被他染墨一般的眸子吓到,“你做什么?”
“有蚊子。”顾天泽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不会用手?”
“不赶趟。”
“……”
王芷瑶推开了耍无赖的某人,猫腰起身,掩藏身体的灌木颤抖,一道警告的目光射来,王芷瑶头也不回,拽起正回味的顾三少头也不回得离去。
尹嘉颖也是有暴力倾向的,嫂子威武呢。
跑开一顿距离后,王芷瑶松手走在顾三少身前,想到方才他竟然偷吻自己,王芷瑶脸庞发热,心脏也跳得很快。
“小七……”
“做什么。”
顾天泽下了决定,几步饶到王芷瑶身前,挡住道路,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她都亲了。”
“谁?”王芷瑶装傻,真不该带着顾三少一起看热闹。
“尹嘉颖。”
“可是他们定亲了,而且早就认识。”
“皇上已经下旨为我们定亲……”顾天泽逼近王芷瑶,“我们认识得比他们久。”
“这里是尹家。”王芷瑶红着脸庞拼命的找借口,“在别人家我会紧张……”
顾天泽握着她的手转身就走,“我送你回去。”
“三少……三少……阿泽。”
“你骗我。”
“……”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芷瑶虽然看不到顾天泽的面容,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失望。
她咬着嘴唇。在绕过影壁墙前。使劲推了一把顾天泽。“不就是个吻嘛。”
顾三少后背靠着影壁墙,眼见着小七紧贴着他站着,随后他的脖子缠上了一双手臂,慢慢的脑袋低垂,鼻尖碰触到柔软的鼻尖,“你……”
王芷瑶眼睛亮晶晶,嘴唇快速的印在了他的嘴唇上,稍稍碰触便想离开。他的嘴唇很软,有着阳光的味道。
在她想推开时,顾天泽化被动为主动,追上去狠狠的吻了一下。
王芷瑶感觉嘴唇一痛,使劲捶打着顾天泽的肩膀,“你咬人!”
顾天泽紧紧禁锢着她,辩解道:“是亲,不是咬。”
“都快咬破了,还不是咬?你亲人的时候就能把你的牙收起来……笨蛋,连吻都不会。”
王芷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从里到外。没有任何女子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他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又深受帝宠,不说旁的,纯洁的顾天泽就是人间奇迹。
顾天泽低笑道:“我回去学学?”
“不行!”王芷瑶一把拽住他衣袖,警告道:“你敢找人练习,试试?”
呜呜,王芷瑶的嘴唇又被吻住了,这回他进步很大。
他的吻很热,让她的身体又苏又麻,整个人似陷在温泉里一般,无力抗拒。
顾天泽离开朝思暮想的唇瓣,凝视小七迷蒙的眸子,“只有你让我……让我无法控制住自己。小七别生我的气,我……我等不急了。”
他不是有意为难小七,也不是有意轻薄她。
王芷瑶脑子清醒了一点,“别同我道歉!”
“你是欢喜的?”
“哼。”
王芷瑶转身挣开顾天泽的手臂,揉着嘴唇向花厅走去,顾天泽笑了,这么说以后还有机会亲亲小七?
对啦,对啦,姑父说过,男子要主动一点,女人说不要,其实心里是想要的。
顾天泽此时看天比平时更蓝,花也比平时更明艳,一切只是源于心上人的浅吻。
他晓得自己脸上的变化瞒不过旁人,也是为了王芷瑶好,顾天泽直接离开尹家。
左右他参加任何宴会,一向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突然离去,也没引起太多人的议论。
回到宫里,乾元帝很多次看到顾天泽摸着嘴唇傻傻笑,摇头问怀恩公公:“朕身边这个傻小子是谁?”
“陛下……”怀恩公公想笑不敢笑,瘪得着实辛苦。
而顾天泽似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一般,身上溢满幸福的粉红泡泡。
乾元帝道:“阿泽有没有记得给瑶丫头礼物?”
“什么?”
“亲了她,你就跑了?朕何时这么教过你?”
“……我没礼物……”顾天泽见乾元帝很有兴致,改口道:“谁说我亲她?”
“还想骗朕?”
乾元帝大笑:“你这副傻样子,还用说?”
“没有,就是没有。”顾天泽耳根子红红的,转身出了御书房,“臣去练武。”
“当心抻着哦,阿泽。”
“陛下!”
顾天泽在乾元帝的哄笑声音中落荒而逃,礼物……送什么好呢?没送礼物,小七会不会生气?
乾元帝让怀恩公公取一份年历,翻开认真的挑选吉日,“不能再拖下去了,朕可不想再看阿泽的随侍偷偷摸摸的洗亵裤。”
在皇宫,在隐秘的事情都瞒不过乾元帝,就看他想不想知道。
“奴婢看王大人的意思是王七小姐及笄后才……”
“先订下,朕给阿泽选两个年岁大一点的宫女侍奉着,等瑶丫头嫁过过去后,把人打发走了就是。怀恩,你帮朕看看十七八岁的宫女有没有适合阿泽的,相貌要好,家世清白,身段也要好,你先训练调教着,等阿泽冠礼,当作朕送他的小玩物。”
“奴婢遵旨。”
怀恩公公并不觉得乾元帝这么决定有问题,除了这些还要准备汤药,一碗下去终身无孕的汤药。
皇宫里秘法很多,怀恩公公想着用哪种更没隐患。
青草茵茵,气候宜人。在京郊。有几匹骏马缓缓的溜达。
王芷瑶抿了抿被风吹起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经常出来骑骑马,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是很有必要的。
自从哥哥和嘉颖姐姐定亲后,王家再没大事,王译信不是在衙门就是同他看好的新入官场的菜鸟们谈论如何完善选官制度。
当然王译信再忙也没忽略王芷瑶,总是会抽出时间陪她练字,练画画,或是下棋。
虽然王芷瑶强烈要求王四爷应该以事业为重,然王四爷表示。事业重不过妻女。
王译信认真的握着她手腕教导怎么把字写好,她写得每一张大字,王译信再忙都会亲自看,而且会在后面写下改进的意见……只想得过且过的王芷瑶深感羞愧,每每看向王译信时,都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他倒是严格教养自己了,不再任由王芷瑶予取予求,可他那渴望被接受被宽恕的目光依然让人看了心里闷闷的。
王芷瑶有时候想大声说,她不是,可再他面前愣是张不开口。
讨厌。王芷瑶讨厌这种感觉,翻身下马。王芷瑶一边踢着草丛中的石子,一边牵马走着。
王译信幡然悔悟后,她不知该怎么对他才好。
突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响起,王芷瑶抬头一看,在眼前飞奔而过得人很面熟……和玉郡主。
“郡主殿下,您想开点,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在后面紧跟着两名丫鬟和妈妈,她们的骑术实在是不怎么精通,
王芷瑶对和玉郡主印象很好,见她纵马冲出去的方向,略有担心,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峭壁山谷,以和玉郡主仆从的骑术,许是和玉郡主冲下山崖,她们也不一定能够赶到。
不管出了什么事,骄傲自信的和玉郡主都不该在最妙龄的时候凋零。
王芷瑶骑上了马,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是王七小姐?”
“是。”
“求您阻挡住郡主,她说不活了,把命儿还给……老爷和夫人。”
王芷瑶一听这话,策马疾驰紧追和玉郡主,“和玉郡主。”
骑术不精的仆从稍稍松了一口气,被和玉郡主推崇的王七小姐应该能追上郡主吧。
她们经常从和玉郡主口中听说王七小姐,郡主说过,单以骑术上看,王七小姐比她还要精湛。
“你停下,再上来我跳下去。”
和玉郡主停在了峭壁山谷前,扬起满是泪痕的两旁,扬鞭指着追上来的王芷瑶,“别过来,我真会跳下去的。”
“好,我不过去。”
王芷瑶勒住缰绳,安抚情绪明显失控的和玉郡主,“你别冲动,郡主,谁欺负你啦?”
和玉郡主抹去眼角的泪水,发泄般的哭诉:“欺负?是有人欺负我,逼我,可……可我无能为力。姐妹们都羡慕我可以跟着姨母,王府被夺爵,兄弟姐妹只有我还是和玉郡主……还能在定国公府享福,他们哪里知道……这些我都不想要,我宁可也成为普通的闺秀,也想同母亲在一起,我……才不要嫁给庶子。”
因为定国公夫人想把和玉郡主同顾家四少爷配成一对,有人非议,定国公夫人便去了一趟皇宫,随后乾元帝夺了和玉郡主亲生父亲的王位,整个王府只有和玉郡主保住了爵位。
“她们哪里知道我过得很辛苦!伺候姨母也很辛苦,不是她……也许父亲还是王爷,我恨……恨我自己。”
“没什么事是活人解决不了的,一旦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王芷瑶不好过多谈论定国公夫人,不管怎么没说,定国公夫人都是顾三少的母亲。
她慢慢靠近情绪失控的和玉郡主,“你想想如果死不了的话,落了残疾,不是更可怜。”
“残疾了也好,这样姨母就不会逼我嫁给庶子了,我堂堂嫡出郡主为何要配庶子?”
“等等。”
王芷瑶见距离差不多,飞身按住了向后退的和玉郡主,“嫡出庶出并能衡量一人的品行,你怎么知道四少爷不是真心爱慕你?不是才华横溢的人?以嫡庶论高低,和玉郡主,你太狭隘了。”
ps双更求粉红,定国公夫人就是个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