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茗儿虽连手,亦不是木原的对手,而且相去甚远。
起初茗儿步步进逼,木原只是躲闪,他的躲闪助长了茗儿的勇气和信心,但勇气和信心终究被残酷的现实击碎。
杀气激荡在这个森林里,然后在某一个点上,突然止住。
一天以后。
我们给竹儿立了墓,我们是指茗儿、娜可露露和我,飘雪和利姆露露都坐在轮椅里,飘雪的腿好了很多,但目前还不可以站起来,利姆露露的毒解了大半,已无性命之忧。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依她的意思,将她葬在木原的身边。
再过去一点距离,是铁木汉和大嫂的坟墓,两个女儿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夕阳洒下来,天空映上一片金红,一种很圣洁的颜色,只是欢笑不再,空气里散着哀伤的气息。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说着牵了茗儿的手,茗儿牵了娜可露露的手,要走了,娜可露露还是回头瞪了一眼木原的坟墓,在石碑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我推着飘雪,她温柔地把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抚触着,以安慰我的心灵。
我们走了一段路,不见黑熊跟来,回头一看,黑熊依旧坐在铁木汉的坟前,一脸的严肃表情,似在追悼似的,娜可露露唤了一声,它这才转过身来,小跑着跟上来。
见黑熊如此重情,两姐妹不禁又落下泪来,我们大家都非常感动,只是不知道如何劝阻,茗儿不停地轻轻地拍打着黑熊的脑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蹭到黑熊的背上坐着,被我一眼瞅见,赶紧扯了她一下,指了下娜可露露,茗儿这才乖了一些。
铁木汉夫妇一走,现在只有我最大了,只是这个老大当得可够凄惨的,当老大,最重要的是要容得下兄弟,当然,姐妹也不例外。
逼着茗儿和我一起做了晚饭,这丫负责架火,见火小了或要灭了,加木材就行,这么简单的事情对心不在嫣的茗儿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难事,我才出去一下,茗儿竟敢偷空打了个盹,木才烧到尽头,掉了下来,燃着了一小垛木材,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非把房子给烧了不可,赶紧倒了一桶水浇灭。
茗儿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用拳头砸了砸脑袋,道:“哎呀,这石头脑袋,可真的是太困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也为难你了,好了,回去睡吧。”
茗儿道:“那晚饭怎么办?”
我道:“我自己做,好了叫你吃就是。”
茗儿起身,好好地伸了个懒腰,因厨房烧火,比较热,就把外衣脱了,里面穿着的是小夹袄,比较的短小贴身,她这一伸懒腰,性感的小蛮腰不禁显了出来,我见了,伸手在她腰际扭了一把,茗儿受痒下意识地扭动着身子,打了个摆子,不想脚下踩着木头,身子不稳,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下去,我赶紧扶她,茗儿也抓住我的手,身子也倒在我的怀里。
我道:“小心点。”
茗儿嘻嘻地笑,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个呵欠,仰起脸来,看着我道:“我的腰是不是更细了?感觉自己都瘦了好多呢,回去得好好补补才行。”
“是呀,”我笑道,“都瘦成水桶般的水蛇腰了。”说着在她臀部拍了一下。
“什么跟什么嘛,”茗儿听了不高兴,道:“我的腰哪有那样,可真的很细了呢。”说着掐了掐腰,我瞟了一眼,果然很细,这样的小蛮腰,拥着的话应该感觉不错。
我道:“好了,不是困了吗?回去睡吧。”
“不!”茗儿嗔道,“我想睡你怀里。”说着竟闭上眼睛,为表明自己进入了睡眠状态,还立即打起呼噜来。
我的手在她脖子上一紧,茗儿立即叫起来,赶紧挣扎,转过头来,瞪着我道:“你要谋杀我吗?”说着连咳了几下,这才把气喘匀。
我道:“我怎么舍得杀你,就冲你为我挡那一剑的份上,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听我这么说,茗儿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很得意的神色,道:“这样才好,就要让你一辈子都记着我的好。”
“对了,”我道,“我想问你,你当时真的不害怕吗?如果不是竹儿的话,你为我挡那一剑,可能你就死了。”
“当然怕了,”茗儿道,“可是怕也得挡呀,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木原那个混蛋把你给杀了吧,那样的话,我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而如果我为你挡那一剑的话,你可是会一辈子都记得我的,就算死了也值得,两者相比,孰重孰轻,就很明显啦。”
我疑惑地看着茗儿,道:“不是吧,这么世俗,性命忧关,也只在转眼间而已,你居然还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问题,可真是佩服你了,现在想想,我当时还差点感动地哭出来,还好没哭出来,要不可就上了你的当了。”
“不是吧?”茗儿道,“你真的那么感动吗,都快要掉眼泪了吗?早知我就死在你面前了,唉,好后悔哟。”说着又往我怀里倒。
我赶紧支搅着她,手又一次无意中按在她的胸上,我意识到时赶紧松开,茗儿倒毫不在乎,见我这样,反倒笑起来,道:“不怕,不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呃——为什么是我脸上发烫呢。
“对了,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茗儿说着抬我的下巴,我只得让她瞧。
“好可怜哟。”茗儿一边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伤口,一边道:“伤口要是再深一点的话,咽喉也就割破了,这个木原太可恶了,不行,晚上我要去掘了他的墓去,给你出这口气。”茗儿说着就要走,我赶紧拉住她,道:“好了,别闹呢,不管有多恨他,看在竹儿的份上,就过去吧。”
“又是竹儿!”茗儿甩开我的手,道:“真搞不明白,那相木原坏到那个份上,她还那么喜欢他,会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呢。”
“胡说什么,”我道,“你才心理有问题,我问你,如果哪一天我也是众叛亲离了,你还会不会跟着我?”
“当然了,”茗儿道,“再说何从哥哥是好人,才不会众叛亲离。”
我道:“那难说,也许我以后会身无分文,只有靠乞讨度日。”
说这句话,不由又想起很久以前做过的那个梦来。
茗儿道:“那我问你,你会不会用你乞讨来的钱给买花送给我?”
呃——这丫又想起仙剑奇侠传了,真是让人汗颜。
茗儿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我,满含了感情,我想拒绝她,可又不忍,道:“知道了,我会省下钱来买花送你的,不过只能在每个的情人节送一朵玫瑰,我们都身为乞丐了,也得考虑一个经济问题对不对?”
虽然是这样一个折衷的回答,茗儿已是万分满意,狠狠地点了点头,我想感叹的,又忍下,心想真是一个小孩子,想法还是那么天真幼稚,但幼稚之中,不是也同样含着某种让我感动的东西吗?
爱,真是一个难以名状的东西。
“好了,回去睡吧。”我拍了拍茗儿的肩膀,道:“饭做好了,我喊你起来吃,好吧?”
茗儿应着跑开,在我回身之际,见窗前站着一个人影,心里不禁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