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了桃花,在山的背阴的一面。这说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这棵树结出来的果实,那可真是一个酸爽,跟着这花自然也就看不出美丽来。桃花是开着的,树上的味道其实不怎么好闻,大家几乎都会远远避开这树,毕竟沾染了她的汁液,可是有些麻烦的。当然这里的人不可能会想到桃木剑啥的,毕竟这东西可需要些本事的人才懂,而这里有这样本事的人不多。
也就是那些果实或许还能够有些用处。这点用处渐渐也会失去作用,毕竟咬上一口就会后悔。苦涩的滋味,加上虫子很有可能就某一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吃到虫子,绝对不会有得肉吃了的这种兴奋,反倒是觉着自己实在是运气不好。不过大概在这棵桃树这里,很难找着运气好的人,自然大家就习惯了。所有人的命运都一样的时候,其实也就不再有任何觉着不公平,这桃子大概是要感叹命运的不公,毕竟他的果实不能吃,材料不能用,味道还不好闻。
见着了桃花,大概也就看见了春。这是一件好事,或许是大家心情转变的开始,压抑了一个冬天,也就这花还有些意外。不过意外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我不太把这中意外放在行动上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心中却激动得很。当然这一点其他人是能看出来的,也就只有我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平静的人,是一个见了大世面的人。不过看花时候的样子,应该是要找一面镜子的, 至于镜子中的自己什么样,或许只有镜子知道。春天的感知已经消失,其实这种季节感知一定是农业社会才会有的,进入了冰冷的城市,季节的变换其实已经不再重要。
单独的桃花其实很美,这一点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我其实也是被迫承认了这一点,毕竟对面的桃树只剩下了一株,就算是被称为桃子寨的地方,或许也很难见着成群的桃树。这些地名现在看来是有些莫明奇妙了,或许多年以后,有人会为这地方正名,只是现在看来,也就跟其他地方一样,比如孔家河,你也没有见着沿岸有多少孔家的人。时间就是这样,你要是仔细推敲来说,这桃花盛开的地方,或许也就只有在梦里。梦里你是谁?你自己都不知道,却总不会压抑自己的想法。
主观出现在梦里的时候,梦也就醒了。这是一件挺无奈的事情,却也只能接受,毕竟梦这东西出现了就出现了,再想继续,或许就会失眠。我当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睡觉是大事,因此只能继续睡下去。至于屋外有啥,就算是花开的声音,也只能是在不打扰自己美梦的情况下出现。要是打扰了梦,这花开也就变成了一件不怎么友好的事情了。
桃林始终是存在了,自己却没有看过桃花成群的开。不是不喜欢,而是不爱动。封闭在空间里,总能感受到寂寞,人该寂寞,这一点他不怀疑,我也不怀疑。只是寂寞久了,竟然有些迷恋这滋味,恐怕就是一种交际的罪过了。守着这封闭的空间,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事情。有喜欢风景的人,总能发现山水之间的美好,我自己却知道,我也喜欢,可惜的是我的喜欢,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专门准备好了去看,就显得矫揉造作,也就失去了喜欢的意义。
一瞬间,看见了,就觉着这是美好,再定睛一看,发现自己不该看得这么真切。这是看美景必须记住的事情,站在山的对面,这山是山,这桃花是桃花。走进了看,石头是石头,树枝是树枝,没有任何值得的事情。或许只能远看山有色,不能近听鸟无声。这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禁忌,当然得自己来打破。或许这也不能打破。毕竟走在这山水之间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不能认真的看风景的。风景夹入了人,真的是一件挺无辜的事情。
还是回到了桃树下,也没有见着神灵鬼怪。那些说这树有避邪的能力的人,好像也不曾来过这里。来过这里的人,大概是被这味道伤害了,才会觉着这树竟然有了驱魔降妖的能力。可惜的是这树大概也在想,自己要是有这能力,为何周围全是杂草。这些杂草或许也会问,不是说能保护自己么,为什么那头老牛经过的时候,吃自己时候竟然没有半点避讳。老牛也觉着奇怪这树怎么就长在这里,自己吃草时候还要走过去。想来这循环的话题,只能继续循环下去。
我倒是觉着奇怪了,这老牛怎么也当了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看不见其他东西。后来一想,这也怪自己,自己非要站在这里,觉着这可以有些遮挡。不过就这遮挡其实是无效的,自己站远些,或许就已经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了。桃花落下来,看着很美,我正在感叹这花雨的时候,却发现是老牛帮了自己。看来对牛弹琴或许是对牛进行了侮辱,毕竟很有可能就是琴弹得不好。当然人是会怪罪别的东西的,却没有好好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牛走后,正剩下了被磨坏了的树皮。这倒是有些伤风景了,还有就是树干上竟然还有牛毛。刚才的花好像是掩盖不了这犯罪现场,或许是这牛没有成精,还不能感受到这桃树的神力。当然过不了多久这桃树大概就能感受到牛的伤害。牛摇着尾巴,不以为然,只觉着这树其实不必土坎好很多。我却是有些伤心,毕竟这树要是就这么失去了生命,或许明年也没有了桃花。
我的担心还是发生了,不过这根老牛没有关系,一场大风吹断了桃树,这桃树成林的梦想,也就只能是梦想了。我很自然的就离开了这里,毕竟不能在这里等待一年的挑花。第二年时候看见树桩上的嫩芽,我竟然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