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日常早餐时间

「啊?你再说一次试试?我保证把你那副丑脸打到谁都不认识!」

原本只有使用餐具而发出微弱声音的食堂,被一名高音的女性嗓音给侵占,这名少女潇洒的直接从座椅跳起来,右脚狠狠踩在只限放置餐盘与餐具的长形木桌上,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其中一名男性。

不管是凶狠气势还是倔强视线都令原本还处于一片祥和并开心吃饭的食堂弥漫一股错愕气场。

「要我说几次都没问题,妳这个凶八婆!别整天嚷嚷想要成为直系贵族身边的部下,拜托顾忌一下我们的耳朵,我们耳朵也都快听到长茧了啦。」

就像是为了呼应这份错愕的气氛,被指名的男子同样跟着跳到木桌上,用完全不比对方软弱的气势咆啸回去,而且还刻意和对方一样的伸手指向对方。

不只是承认自己是「丑脸」,还在众人的目光下像是小孩子吵架似的跳出来。

「什,什么,你这个丑八怪,有种过来和我打架啊,我就让你尝尝我的火魔法是不是有资格待在直系贵族的身!」

「哼,绿柚妳还是算了吧,就算妳有那么一丁点实力也不可能贿选到妳的啦,妳的性格这么凶悍,而且要脸没脸要胸没胸,看看妳的好友蓝葵,她还比妳更有机会去那里。」

顺着这名男性所说的话语,被称为「绿柚」的女性低下头看向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蓝葵。

只是那副目光不是看着蓝葵的脸庞而是胸部上的位置。

虽然没有到夸张巨大程度,但是在厚重魔法师战袍的掩盖下仍能够挺出一对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妙外观,自然圆润并带着自信般的坚挺,柔润滑嫩的强烈吸引力就连绿柚都忍不住盯了好几秒时间。

随即又把目光移到自己的胸部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下一秒就在带着倔强的淡褐色眼睛冒出泪水,被愤怒覆盖胀红脸旁宣示着内心那股情绪。

直接往那名挑衅的男子飞扑上去。

「怎,怎么,难道真的要战斗吗?笨蛋,法亚哈那首都里面可是禁止使用魔法争斗的……噗喔!」

还没有说完,男子的腹部就被右手握成的拳头狠狠灌进发出响亮的搞笑声音。

砰。

整个人无法承受的直接瘫软到地上,全身在地上缓慢而颤抖的发出细弱哀号。

「呜……」

「哼,我,我才不会用魔法对付你这个丑八怪,用拳头就可以了啦!还,还有,我现在可是发育期,总有一天我也会长胸部的啦!」

看着一拳就将男子给撂倒,十几名同样正在吃饭的魔法师们终于无法控制内心的思绪,纷纷站起来并高举双手……

「哇哈哈!我就知道这次又是绿柚的胜利。」

「可恶,又输了,这个月拿到的奖金我都快要赔光,喂,争气点别再输了好不好?亏我这么看好你耶。」

「笨蛋,早就说过要下注在绿柚身上你又不听,哈哈,看来今晚我又可以去喝酒庆祝啦!」

看着这个几乎每一天都像是固定行程似的场景,在一片开心吼叫的魔法师们口中不断大喊着「绿柚,绿柚!」的口号,而另外一边自然就是输了赌局,脸色铁青并愤怒的将所有垃圾话喷在那名还在地上的男性魔法师身上。

「呜嗯,可,可恶啊,又和昨天不留情,而且竟然是用拳头,我这次也不会手下留情,这次我可要认真啦,最好不要吓得浑身发抖啊!」

被打在地上的男子在一片嘘声之中缓缓站起来,双手抚摸着腹部,刺痛的感受让脸部开始扭曲,接着同样愤怒的向绿柚大声吼叫。

「少在那边唬人,刚才明明被打的都翻白眼了。」

「你这句话前天就已经讲过了,拜托换点别的说法啦。」

身后那些本来是支持自己的观众却开始反过来的发出嘘声,让被打的男子将目光转移到了后方。

「喂喂,你们怎么搞的啊,不是支持我的吗?别这么给我泄气好不好。」

「还真是好意思说,你快赔我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啦!」

「对啊对啊,昨天还一脸说一定会赢,结果还不是被打在地上。」

「赔钱,赔钱,赔钱,快赔钱!」

结果引来更大的嘘声,有的更是抛掷出揉成一团的纸张。

「啊啊啊,你们真的是有够烦的啊……喂,没胸部的。」

无法面对这一大群嘶吼的气势,男子又转过头把目光移回到绿柚身上。

「你,你说谁没胸部?」

只见绿柚低下头的浑身颤抖,双手握住拳头,脸庞上全被阴霾给覆盖而看不清楚此刻的表情。

「就是妳啦,有种我们出去学院的火神斗场比划,绝对会让妳知道自己的渺小。」

「不用,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

咚。

用沙哑语调就简短的说完话,不等对方做出反应,绿柚就已经跳跃起来,紧握双拳的瞄准对方脸上。

「喂,喂喂,等等等,我们是魔法师,哪有人用拳头的啦!」

「谁管你啊啊啊!」

踏。

一声刻意用脚底踏在地面的声响传遍整间食堂,原本差点再度发出响亮热闹嘶吼的食堂顿时安静,每一位魔法师都紧闭嘴巴的深怕自己被抓起来处罚。

在这股骤然死寂的氛围底下,原本又要再度开打,严格说起来是再度发生单方面殴打的状况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人就像是失去润滑的齿轮,紧张到脸上不断冒出汗水的将目光移到脚步的源头。

身材比例与在场食堂的男性魔法师没有太大差异,甚至应该说更为消瘦,脸颊上的肌肉就像是被利刃削去似的透漏古怪骨感,而脸庞右半边有一道令人光用肉眼看就感到刺痛的巨大疤痕。

是被长剑割砍过的痕迹,据说这名人物过去经历无数大小战场,这道疤痕正是其中的证明。

身躯里面包覆着魔法师的战袍,胸口挂着火家族象征的「火焰」胸章,肩上挂着暗红色外袍,双手戴着与胸章一样印有「火焰」象征的手套。

人称铁面教官,是训练上级魔法师的教官,同时被上级魔法师们偷偷称呼为「疤痕铁面」的中年男子。

此刻正一脸铁青地看着在食堂闹事的两人,保持铁面的严谨气势,在死寂的氛围下边轻轻开口边移动到两人面前。

「绿柚上级魔法师,氏语上级魔法师,你们今天又发生打架吗?」

沉稳低沉的嗓音明明非常小声,却在每一个人的脑海回旋似的深深打在脑袋里面,尤其是被指名的两人更是用力的摇头。

「这个没胸部……绿柚上级魔法师只是不小心掉了餐具,我帮忙捡而已。」

「这一脸丑八怪……不是,氏语魔法师说的没有错,确实只是来帮我拿餐具。」

两人尝试解释的时候除了脸带苦笑并强装冷静之外,还没有忘记的偷偷瞄向对方宣示挑衅与胜负。

「够了,先向食堂阿姨道歉。」

似乎是对于两人的态度早已经习惯与厌烦,那原本就显得严肃的脸庞更加铁青,这道命令吓得两人立刻转过身往食堂的大婶深深低下头。

「真,真的很抱歉阿姨,我代替身旁的没胸……女子道歉。」

「什?食堂阿姨,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身边的丑八怪太可恶,一切都是他的错,但是我还愿意向您道歉。」

「喂,明明就是妳的错吧?哪有人会这样直接冲过来的?」

「你竟然这么说,明明就是你先胡说八道,我,我才一点都不小,之后我一定会长大给你看的啦!」

「其实我很想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在胸部上面啦?」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这个丑八怪!」

明明应该是向远处的食堂阿姨道歉,结果这两人又再度斗起嘴巴,而且还是忘记站在他们面前可是铁面教官。

砰,砰。

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铁面教官不知何时将双手握成拳头狠狠打在这两名魔法师的头顶上。

「呜!」

「呜!」

两人具有默契发出悲鸣似的哀号,两人都无法站直的弯曲身躯,眼光都泛着泪水,双手小心翼翼摸着头顶上冒出来的肿包。

「绿柚魔法师,昨天妳才在食堂使用火属性魔法,尽管没有造成太大伤亡,但是依规定可是要关禁闭,但是因为妳是刚毕业的学生所以特别饶恕妳,结果才刚过一天妳就和别人打架?」

如同称号,那副钢铁一般的凶狠表情毫不留情的开口进行教训,双眼就像是要将目标射穿似的尖锐而可怕。

「嘿嘿,被骂了吧?」

「氏语魔法师,你还有心情新灾乐祸是吗?」

结果才刚看着绿柚被教训而开心一下,教官立刻将目标移到了自己身上,其中沙哑低沉的声音让氏语的好心情顿时跌进谷底。

「不,不是。」

「原本今日有你的指定任务,但既然如此不安分,我想也没有必要派发任务了。」

「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收敏。」

说着,氏语一脸紧张的转到厨房内阿姨的位置深深作出鞠躬姿势。

铁面教官默默看着氏语的动作,接着又移到绿柚的脸上,发现对方同样跟着转过身的低下头认错。

「……你们两人的处分下午宣布,剩下一切照常。」

停顿了一下,那副刚硬的脸庞移到众人身上。

「如果再让我发现有类似的事件,我绝不会轻易宽待!接下来有三年资历的上级魔法师全部到我的办公室。」

听见教官的话,一部分魔法师就跟着教官的步伐迅速离开食堂,留下了三年内以下的菜鸟魔法师们继续待在食堂。

「啊啊,好可怕……如果继续待下去我说不定就尿失禁了。」

看着教官离开,氏语整个人如同软泥的瘫在地上,那群没有打架的魔法师们也放下紧张的松了口气,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两名被教训的家伙。

「哈哈,打架输给女性而且还被教官骂确实挺惨的。」

「不过你们也真是大胆,明明很清楚疤痕铁面的性格却还敢每次都要打架。」

听见周围这些伙伴的嬉戏语调,氏语忍不住沉重的叹口气。

「还真是好意思讲啊,你们不也是赌的很开心?」

「笨蛋,那是因为有你来顶罪啊,哈哈哈!」

「不过听说疤痕铁面对菜鸟不会太过刁难和苛责,我看也没有什么好担心,要不然我们怎么可以每天赌呢?」

看着这群魔法师们的嬉戏,绿柚缓缓站了起来,瞪了一眼氏语之后默默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喂,绿柚,明天我可不会输,下次我一定要帮伙伴赚回赌金才行。」

氏语突然向绿柚大声的诉说,将所有人目光移到绿柚的背影上。

「那种事情我才不在意。」

「嘿,没胸部的怎么突然这么冷静?」

「你,说,什,么?」

「哇啊啊!教官才刚走不远妳就又想惹事,妳一定会完蛋的!」

这句话传进差点再度抓狂的绿柚耳里,原本接近的步伐骤然停下,只能一脸不甘的瞪着氏语。

「可,可恶,一定会给你好看,你这个丑八怪。」

「嘿嘿,妳可以趁机锻炼自己的雅量啊?好好学习一下妳的朋友吧,人家雄伟的模样铁定比妳还要有雅量。」

顺着这句话,所有男性魔法师的表情立刻变的黏腻恶心,纷纷集中到了全程挂着苦笑的蓝葵身上,严格说起来是集中到了胸部位置。

发现大家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蓝葵看了一眼自己最好的朋友之后,从苦笑转变成打从心底高兴似的愉悦笑容,轻轻蠕动着粉唇。

「如果我是小绿柚,一定会当场捏下你的软蛋。」

咻。

随着这句话顺着微风传荡在所有人的耳中,蓝葵将吃完的餐盒与餐具放到回收的位置,面带微笑走过死寂般的氛围,伸手牵起绿柚的手臂,两人在众人目光下离开了食堂。

直到两人背景的消失,正面被言语给击中的氏语终于开了口打破沉默。

「好,好霸气啊……好像快被蓝葵征服了,有种好想被她踩几下的感觉。」

当这句话语传荡而出,所有人都发现氏语的脸颊满是胀红的羞涩表情,整个人还扭扭捏捏的样子。

另外一股异样的尴尬与错愕再度弥漫在食堂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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