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澈, 我困了。你,跪安吧!哈欠……”唐玖躺在摇椅之上,深深的抻了个懒腰, 打了个哈欠, 手臂上扬, 食指一伸, 叫宋彦澈给她出去。
宋彦澈顺着唐玖手指的方向望望天, 这是叫他飞天吗?“咔嚓”一口,咬住了唐玖的手指。
惊得唐玖困意全无,搞什么?急忙将手抽回, 奇道:“宋彦澈,你疯了?属猫的, 还带要人家手指头的?”
“准确的说这是老虎刁崽子, 这叫含住!嗷~……”一本正经的科普, 临了还学老虎嗷了一声,摇头晃脑的什么玩意儿?
唐玖看着眼前的神经病, 深深怀疑自己在做梦,这个宋彦澈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了,“呵呵……哈哈……你有病啊!”
“你有药吗?”
“有推拿,分筋错骨手!”
“啊~!救命啊!”
“别叫,再叫就把陈夫子喊来了。”唐玖捂着宋彦澈的嘴巴, 将此枚神经病向前一推, 一脚蹬道对方的屁股上, 将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 踢出了房间!啪的一声, 关上房门,唐玖兀自低头自语道:“神经!”
嘴上虽然没有好言语, 心里却没那么横眉立眼、针锋相对的,想想刚才面对陈夫子的提问,还真是好险啊,要不是宋彦澈在那舞舞渣渣,横比划、竖提示的,那现在可能已经被陈夫子请下山去了。
唐玖几人虽是爬过了凌云梯,上的山来,可要过陈夫子这一关恐怕是着实不易,陈夫子又不是吃素的,怎看不出这几个是女儿家,一个一个的眉清目秀的,艳丽多姿,浑身上下,无论是身量个头,五官姿态,就没有一样和男人沾边的,除了这身皮,这衣服穿得倒是公子气十足,可惜个个都是脂粉公子。
宋彦澈看着这一群“娘娘腔”,计上心来,先画个刀眉,帅气!再学个走路,霸气!就这么酷拽狂玄,霸气侧漏的去了,除了秦暮色个个都不正常,那走路的姿势,那奇异的表情。简直是要吓死个人。
秦暮色的优势在于冷酷,且身量高挑,这画上刀眉以后,倒真是有了几分英武之气,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虽是如此,却也难掩那艳冠天下的五官,终究是太过明艳。
至于其他几位,是一位比一位秀气,个个都是玲珑美人,这身形着实是不像男人,尤其是别潇雪,常年累月的病着,到如今虽是好了,但终究还是身体与常人有异,加上素来在宋家也是当大家闺秀养的,神态举止,处处透着女儿家的脂粉气,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的。
唐玖是个粗野的丫头,姿态气质本就没有女儿气,这倒是不用担心,可行为举止粗鲁,生得可不粗鲁,倒是个可爱秀气的姑娘,看那圆鼓鼓的小脸蛋,像是小包子似的,哪里像男人?不过,好歹走路一阵风,步伐铿锵有力,而且,越来越像男人,宋彦澈这次见她发现,唐玖的呼吸与步伐要比以前平稳许多,而唐玖对他气息变化也开始敏感起来,很显然这是秦暮色教的,这家里上上下下都是不会武功的女人,除了秦暮色他想不出有谁会传授唐玖武功。
不行,这个徒弟是他的,回头他弄个铁面具去,非得吧唐玖引回正途不可,可不能让她被秦暮色这个妖女勾走了,他可不想他们家出一个什么魔教妖女,更何况母亲是不会允许宋家的后辈踏足江湖的。
夫子试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前面几个都是问为何要上山读书,不远万里来求学。
秦暮色胡掰了一通什么天下大义,江山百姓,匡扶社稷之类的大仁大义、忠孝两全的说辞,唬得大家是一愣一愣的,陈夫子也是频频点头:“孺子可教也!”
教什么教啊!没看出来这是魔教妖女,专门负责掀起腥风血雨,血染山河,搞得天下鸡犬不宁,想要天下太平,您哎!期望错人嘞~!
陈夫子当然看不出来,因为夫子已瞎!也不是真的瞎,只是今天的陈夫子,两米以外雌雄难辨,五米以外人畜不分。
都是宋彦澈下的毒手啊!他略微施了一点小手段,在夫子的洗脸水里动了点手脚,也就是点辣椒水,现在的夫子没真的瞎了已是万幸了,这宋彦澈够毒辣的,要是让陈夫子知道非扒了这小子的皮不可。
其实,宋彦澈心里也是有分寸的,那辣椒水的数量控制的刚刚好,不会伤害陈夫子的眼睛,至少绝对没有后遗症,至于其他的,他也管不着了,只能委屈一下夫子了,待日后再找个机会补偿夫子吧。
夫子要是知道了,保准不会要什么补偿,只会想要揍死这丫的,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读书人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
蓝少陵觉得宋彦澈他这招不行啊,那陈夫子的眼睛总有好了的时候,到时候,难道接着下毒手,那陈夫子还不得真瞎了?
宋彦澈一拍蓝少陵的后脑勺子,笑他笨,“夫子何许人也,就算他看出只几位是姑娘,他怎么证明?扒衣服?他干得出来吗?看头发?待会就叫她们给剪了,谁不剪,轰谁下山!”
“二哥!你够毒辣的,女子发髻何其珍贵,说剪就剪,别人不说,就潇雪头一个就舍不得,再说了,你还真打算让她们在山上常住啊?”
“我也想送她们下山,可她们下不去了,刚刚师父突然过来和我说,这几个在山下捣毁了人家贩卖地下姬妾的黑窝,如今那幕后黑手,正通过京兆尹以奖赏的名义四处找她们呢!找到了,只怕我宋家又是一场麻烦。”宋彦澈庆幸他这师父来得及时,铁中岳的话要是不说,他原本是真的打算把这几个送回别苑去的,如今看来,在书院躲着似乎更安全,谁会想到这几个疯婆娘躲到这来了呢?
秦暮色对答如流,文风豪迈,潇洒剔透,自是顺利过关,如果不是宋彦澈知道她的底细,就连他都要佩服这位“仁兄”了,状元之才啊,我大唐江山之幸啊!可惜,是个心肠狠辣的妖女子。
轮到窦芙蓉,窦芙蓉只得依样画葫芦,将秦暮色说的话用自己的语言复述出来,虽不得夫子的心,但也无大过错,只道是个平庸之才。夫子哪里知道,这货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人家压根就不认识几个字。
别潇雪是个才女,比起京中第一才女,蓝少陵的姐姐蓝秀兮,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回答起夫子的问话自是头头是道,少了秦暮色的霸气侧漏,多了几分难得的才情,夫子一时欣欣然,只是觉得少了几分壮志雄心,倒是一个做文学的好苗子!
只是此等好苗子只顾着和人眉来眼去,光顾着和栗若海眉目传情了,幸亏陈夫子看不见,要是看见,非气死不可。
陈夫子看不见,这别潇雪娇俏可人的小眼神倒是让坐在栗若海后面的白公子看见了,这姓白的,正舔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别潇雪呢!被唐玖察觉后,一个犀利如刀的眼神就给瞪回去了,唐玖心道,这就应该是蓝少陵说过的白大傻了,他爹白大人正在上下满地的翻她们,如今她又碰上了这位白公子,看她怎么收拾他,京兆尹公子了不起啊?
别潇雪的丫鬟双儿呢!只道自己是小书童,跟着眼前这位别公子上山来的,自是不用考来考去。直接和书童们一样的待遇。
秦暮色和别潇雪那都是问问报复理想,再简单考考八股文,窦芙蓉那里更是幸运,只问了为何要上山,窦芙蓉学着秦暮色瞎说些报国理念也就过关了。偏生到了唐玖这里就出岔子,也不知夫子哪里来了兴致,竟考起对对子来了,唐玖哪里会对对子,她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还是栗若海在家读书的时候,她听会的呢!
栗若海在家只念诗词歌赋,从来也没念过对子呀?这可如何是好?
夫子出题道:“剩下最后一位了,我们换个考题,老问这个,夫子我也闷了!先考个简单的,我见你为人通身上下都透着爽朗之气,想必是个大俗大雅之人,我们就对一个数字对!”
他别闷啊!他这一闷,唐玖预先编好的词,全烂肚子里了。搞什么呀?早知道她就该说,她也是书童来着,可是她这书童华衣锦缎的,穿得这么好,谁信啊?
唐玖只好硬着头皮上,死就死吧!“好!夫子请出题!”
陈夫子捋了捋自己胸前的胡子,笑着出题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呱呱呱……卦卦卦!刮刮呱呱卦卦呱!呱你大爷的!这老夫子莫非原来是个算命的?和当初她在观音庙前差点揍了人家的算命先生是一路的,这是俩报仇来了吧?呱呱呱的,她怎么知道怎么对!唐玖现在满脑子都是呱呱呱,卦卦卦的,她仿佛听到了一群鸭子脑海中游过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