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王后来出口的话,却让夏宁微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齐王的指尖把玩着女子小巧的耳垂,语气暧昧问:“这么高兴?只是孤许了你想要的,你是否也该对孤有所表示才是?”
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手若有似无地贴在她的后背,是如此微妙而直接的暗示。
除了顾倾城,夏宁微从未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过,她一阵心慌,笑颜勉强:“王上,眼下尚未大婚,宁微以为咱们还是该遵循礼法,不宜……不宜太过亲近。”
女子黑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阴霾,一面说着,一面往后退去。可她的后方便是坚硬的花梨木椅背,并无退路。
虽是如此,可齐王仍旧从她的神情中读懂了抗拒的意味,忽然间便觉得意兴阑珊。他缓缓直起身子,脸上已无半分笑意,“哦,一个有勇气走出闺阁,意欲指点江山的奇女子,却拘泥于世俗礼法,孤可有听错么?”
夏宁微一阵窘迫,亦清楚自己的拒绝只怕惹恼了面前的帝王,斟酌再三,终究道:“王上曾有言,希望宁微所言皆是发自内心。那么宁微便有话直说了,眼下你我虽有婚约,可毕竟只是初次见面。我心里原是有过别人的,实在做不到很快就转投他人怀抱。”
对于夏宁微的这个解释,齐王显然是不大受用的,他冷笑道:“哦,是心里曾经有过别人,还是一直念着那人?只是你做不到也做了,眼下又来矫情什么?莫不是有人仗着孤的宽容,便得寸进尺,忘了自己应有的本分吧?你可别忘了,孤能许你的,便也能收回来。”
一番毫不留情的驳斥,直说得女子面容发白,眼中大有难堪之色。
而齐王似乎也无意再与她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直接拂袖转身便出了大帐。
待他走后,夏宁微便如蒙大赦般地瘫软在椅子里,背后衣衫已尽数被汗水打湿。
过了好一会儿,雪碧方蹑手蹑脚地进来,神
色间颇有些不自然,只是低低唤:“公主。”
夏宁微满腹心事,倒也不曾留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伸展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肢体,揉捏着疲乏的眉心道:“回来了。我有些累,准备热水伺候我梳洗歇下罢。”
见她脸色难看,雪碧脸上忧色更甚,转身便去传话安排了。
坐了一日的马车,又与齐帝斗了一场心计,夏宁微委实有些累了,梳洗过后才躺下沾着枕头便沉沉睡去。
入了夜的大漠,格外安静,除了偶尔巡逻士兵踏地发出的声音,几乎没半点声响。寂静的夜里,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男子极尖锐而痛楚的惨叫,无端刺中人心底最柔软的那块,教人毛骨悚然起来。
夏宁微蓦地惊醒,拥被坐起,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腔中跳动得厉害,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般。她侧耳又听了半晌,却怎么也听不见方才的呼声了,一时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就在这时,她听见帐外传来女子低沉而压抑的哭声,是雪碧!
夏宁微掀帐而出,沉声问:“雪碧,是你在哭么?”
帷幕的阴影里,女子连忙背过身去,仿佛是在擦干脸上的泪水,回头笑道:“没,没有,时辰尚早,公主再睡一会儿罢。”
夏宁微并未说话,却已自行穿好衣裳下床来,她走近站在阴影里的女子,冷声呵斥:“雪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还不与我说实话么?”
雪碧苍白着脸,兀自犹豫是否该说出实情,在夏宁微的一再催促下方哇的一声哭了,牵着女子的衣袖哽咽道:“公主,公主快想法子救救顾将军罢。”
心蓦地一沉,忽然想起齐王临行前扔下的那句话——你可别忘了,孤能许你的,便也能收回来。
难道说,是齐王反悔了?因为她的拒绝?
脑海中乱糟糟的,夏宁微甩一甩头,力持镇静问:“倾城,他究竟出了什么事?齐王明明答应过我,会饶他一命的,难道他又后悔了
?”
雪碧满脸泪痕道:“我的好公主,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这世间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有的是法子。更何况顾将军与公主的关系摆在那里,齐人焉能不恨他?此番顾将军,顾将军怕是要受大折辱了。”
夏宁微不由失声:“大,大折辱?那你可知道,他们预备如何折辱他?”
雪碧面颊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启齿,犹豫再三才问:“公主,你可知道什么是折辱一个男子最好的法子?我,我只隐约听见那些人说,齐王预备要让顾将军好生服侍自己的部下,却不知是要怎么个服侍法?”
“什么?!”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夏宁微想也不想地便奔出帐去,心底反复萦绕着一个念头:要救人,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那个带给自己无数美好回忆,如兰芝玉树般的俊朗男子遭遇如此难堪!
可是,还能来得及吗?
女子黑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阴霾,一面说着,一面往后退去。可她的后方便是坚硬的花梨木椅背,并无退路。
虽是如此,可齐王仍旧从她的神情中读懂了抗拒的意味,忽然间便觉得意兴阑珊。他缓缓直起身子,脸上已无半分笑意,“哦,一个有勇气走出闺阁,意欲指点江山的奇女子,却拘泥于世俗礼法,孤可有听错么?”
夏宁微一阵窘迫,亦清楚自己的拒绝只怕惹恼了面前的帝王,斟酌再三,终究道:“王上曾有言,希望宁微所言皆是发自内心。那么宁微便有话直说了,眼下你我虽有婚约,可毕竟只是初次见面。我心里原是有过别人的,实在做不到很快就转投他人怀抱。”
对于夏宁微的这个解释,齐王显然是不大受用的,他冷笑道:“哦,是心里曾经有过别人,还是一直念着那人?只是你做不到也做了,眼下又来矫情什么?莫不是有人仗着孤的宽容,便得寸进尺,忘了自己应有的本分吧?你可别忘了,孤能许你的,便也能收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