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金谷园,石家下人很快将石韬迎了进去。
如今的石韬,已非原来的废柴老七,一来他不但掌管着石家所有的生意,再一个,除了石崇便只有他拥有爵位;
如今,金谷园中除了石崇,已经无人再能约束于他,石韬指了指虎子等人,对下人阿财吩咐道:“阿财,你带人去我住的院子收拾几间厢房出来,他们会在这里住上几日!”
阿财忙不迭的点头,并很快叫来人手。
石韬转头对青衣说道:“你让豹子和虎子等人,将这几名贼人关到地窖去,等我见过几位姨娘,再来盘问这几个家伙!”
青衣点头,并押着王弥五人,去了石韬曾经的居所。
石韬拧着礼物去了大娘王氏的住处。
虎子东瞧瞧西望望,见金谷园内楼台亭阁,池沼碧波,茂树郁郁,修竹亭亭,仿佛天宫琼楼,实在美不胜收,虎子竟忍不住咋舌道:“青衣姐,这就是老师的家么,怕是皇宫都没这么漂亮吧?”
青衣瞅几人一眼,发现除了虎子,其他人同样一脸兴奋的样子,青衣对虎子说道:“有没有皇宫漂亮我不知道,但金谷园天下闻名却是真的!”
绑的跟粽子似的王弥,被扔下马来,头脑稍稍清醒,当他看清如同仙境似的金谷园时,同样是一脸惊愕的表情:“乖乖,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地方,这石家莫非有一座金矿不成?”
这人险些害了郎君的性命,此刻还有闲情对金谷园发表评论,青衣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马鞭顺势抽了过去:“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管这个,等你见识了郎君的手段,那时叫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曾做过盗匪的的王弥,自然不怕这等言语上威胁,反倒露出一脸的淫邪:“嘿嘿,娘子有什么手段,尽管朝某家身上施展,若某家哼上一句,就是狗娘养的,就怕到时候反倒是娘子忍不住叫唤,哈哈……”
“啪!”
又一马鞭抽在王弥脸上,甚至留下一道明显的印记,可王弥非但不见发怒,反倒笑得越发的嚣张。
生怕对方说出更恶心的话来,青衣对豹子说道:“将他的臭嘴堵上!”
豹子在身上翻弄一阵,居然找不到堵嘴的物品,虎子自告奋勇道:“让我来!”
说完,虎子脱下自己的布鞋,又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双臭袜子脱了下来,一脸狞笑的走上前去,将王弥那张嘴堵了个严实。
一股恶臭直冲脑门,王弥不停翻动白眼,青衣等人却是笑出声来,王弥的另外四名同党,原本一副看戏的表情,这时却变老实了。
到了石韬居住的庭院,青衣看着自己住过的那间厢房,内心却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那时侯,庭院里只住着郎君,住着雨荷,还有就是她,郎君无论去哪都会将她带在身边,带着她求医,带着她骑马射箭……可如今,二人刚刚见着,转眼又要分开……
青衣正思绪万千,虎子突然凑过来问道:“青衣姐,老师会如何收拾这几个家伙?”
“熬鹰!”心不在焉的青衣,随口答道。
“什么是熬鹰?”虎子又问。
青衣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对了,挨着最里面一间厢房,有一座闲置的地窖,将他们扔进去,再派人轮流守着地窖入口,等你们的老师回来,再行处置!”
“熬鹰……听着挺带劲的,不知好不好玩?”虎子一面念叨,一面转身而去。
石崇不在洛阳,石韬算是带父亲向几位姨娘问声安,这类应酬最是让他头疼,从石崇的正妻王氏屋里出来,石韬却是一脸蛋疼的表情,自己好意前来,却被王氏酸溜溜的一番奚落,一会夸他出息了,日后还要多多照顾自己的兄长,一会又长吁短叹,说他不该自毁前程行商贾之事,也不知道哪句是真,那句是假,石韬还得不断点头哈腰,要说畏惧王氏,倒不见得,但跟这样的妇人计较,他还真没那工夫;
王氏的儿子,也就是石家的嫡长子石超,现如今已是洛阳卫军中的一名都伯,这个都伯,并非像石浑那般只是挂了一个虚职,而是实打实的武职,虽说官职不大,却也算是实权武职,若非石韬的异军突起,石超在石家,地位仅次于石崇,可自从石韬一举成名,好事那是一桩接着一桩,非但被赐予郡守之职,更是得了个东莞县侯的爵位,如今更是掌管着石家的生意,如此一来,石超竟生生被比了下去;
妾室的儿子,突然从乌鸦变成凤凰,作为正妻的王氏,心中有那么一丝怨念,似乎也说得过去,石韬除了感到一丝别扭,却也没有往心里去,从王氏那里出来,去见其余姨娘却要愉快得多,石崇的所有妻妾里面,地位最高者当属正妻王氏无疑,最得宠的却是绿珠,石韬的母亲李氏,因家族之故,在石家还算有些话语权,所以即便其他姨娘心里有那么一丝泛酸,却也不至于表现在脸上。
见完几位姨娘,又与金谷园的兄长们打过照面,直到天色见暗,石韬才得以脱身,至于大兄石超和石浑正好不在金谷园中,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回到自己的庭院,让石家下人准备了膳食,与青衣等人一道随意填饱肚子,便带着青衣等人去了厢房。
豹子与虎子将王弥拧出地窖,发现对方嘴里堵着黑乎乎的玩意,石韬笑着对青衣道:“去将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吧!”
青衣一脸诡异,目光却投向了虎子。
“这厮的嘴太臭,取出他嘴里的臭袜子,就怕熏坏了老师和青衣姐!”虎子嘿嘿一笑,随即上前,从王弥嘴里取出自己的臭袜子。
“我入你大爷的石七郎!”
嘴里的臭袜子刚刚被取出,王弥便开始破口大骂。
石韬挥了挥手,一脸嫌弃的样子道:“嘴巴果然很臭,堵上,堵上,将他扔回地窖!”
虽然感到意外,可虎子仍美滋滋的将王弥的嘴再次堵上。
还以为郎君会用什么恶毒的法子收拾这名贼人,却不想连他也受不了对方满口的脏话,青衣霎时露出忍俊不止的表情。
石韬挥手道:“将他扔回地窖,从新拧一个上来!”
等人将王弥扔回地窖,对王弥怨念颇深的青衣,一脸不甘的问道:“郎君不是要盘问这个家伙么,为何轻易放过他呢?”
“此人一看便是五人中的头目,是块硬骨头,想必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我们还是从相对容易些的下手,最后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