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赵四说得不错,在春风酒楼里包了雅间的孟凡,确实私藏了许多人皮面具。”乐天告诉郎月这些的时候,神情是非常惊悚和非常严肃的。
“但是,这些人皮面具是怎样来的呢?”郎月托着下巴,一脸惊愕地看向乐天,“那货。乐某天,京城和京城附近,好像最近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命案吧?”
“谁知道呢?不过,这可说不准,也许某某人明明已经被人家杀死了,但竟然还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此时的他已经是被另外一个人易容顶替了的。”在现代,乐天也是看过不少悬疑小说的,所以觉得自己分析得句句在理。
“可杀人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郎月一下子陷入了深思。
“也许,他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是可能的。”乐天说道。
“嗯,那货,乐某天,也许你是对的。”郎月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这天,用过早膳之后,孟凡像平时一样,慢条斯理地出了春风酒楼的大门,转了几条街道,便到了热闹非凡的腾龙街上。
他佯装蹲下来整理鞋带,却回头谨慎地看了看,直到确信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这才走进了附近最大的杂货店。
“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北方来的狐狸皮子出售?”孟凡径直走到了柜台前,双手放在桌面上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一个戴眼镜的老者,平静地问道。
“哦,这位客官,本店北方来的狐狸皮子倒没有,貂皮大衣倒是有一件。”掌柜抬高了头,看了孟凡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如果客官确实需要狐狸皮子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帮你订购。”
“那,就不麻烦了。”孟凡盯着掌柜,恳切地问道,“掌柜的,现在能否带在下进去看一眼那一件貂皮大衣?”
“好,客官,请随小的来。”掌柜迅速地应了一声,便率先抬腿走向内院里,孟凡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杂货店的对面,尾随孟凡从春风酒楼一路过来的赵四,此刻正躲在一棵的大树后面,把杂货店发生的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孟凡便从杂货店里了走了出来,慢条斯理地踱到了街口,上了一辆挂着黄色帘子的普通马车,吩咐赶车的一路向郊外飞奔而去。
赵四赶紧招了一辆同样普通不过的马车,正要掀开帘子坐进去,却发现郎月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赵四,辛苦你了。今天到此为止,你先回春风酒楼里去歇息歇息,剩下来的工作让我来代替你。”郎月体贴地哥俩好似的拍了拍赵四的肩膀,吩咐道。
赵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郎月对赵四说话的时候,跟她一起过来的乐天,已经幻化成为一团淡蓝色的水汽,紧紧跟在孟凡的后面,同时向郊外飘去了。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功夫,黄色马车到了郊外的一片茂密的杏树林前,突然从杏树林里冲出两个彪悍的蒙面汉子,一下子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孟凡一把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来者何人?”
“见过好汉,在下姓孟名凡。”孟凡赶紧朝两位蒙面大汉拱了拱手。
“竹外桃花三两枝。”一个蒙面汉子突然大声吟了一句诗。
“见鬼了,这两个家伙……怎么由打劫变成了吟诗作对?”乐天纳闷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孟凡回头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尾巴,便用同样大的音量答道。
说话的蒙面汉子朝同伴点了点头,另一个蒙面汉子飞快地从自己的怀里扯出了一块黑色的娟帕,一把蒙住了孟凡的双眼。
孟凡显然是一副很配合的样子,任凭两人打点。
两位蒙面汉子一边一个,架起孟凡的双臂,回头细细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到跟在孟凡后面的尾巴,这才抬腿迈向林中。
乐天依然幻化成一团淡蓝色的水汽,飘在上空,紧紧地跟在三人的后面。
俯身往下看,三人在杏林中转来转去,貌似毫无章法,但是乐天在空中飘来飘去,不一会儿便转了个头晕眼花。
眼看三人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了,乐天不由得心头大急,但是心中越是焦急,跟三人的距离便拉得越远。
“真是邪门了。”乐天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颅,猛然醒悟,“这该不是传说中的奇门八卦阵吧?”
想到这里,乐天马上出了一身冷汗,旋即告诫自己说道:“镇定,镇定!”
果然,镇定下来,细细地往下面一看,发觉偌大的杏林竟然井然有序,横中有竖,竖中有横,交叉错落,俨然成了一大张张开了嘴巴的蜘蛛网。
再仔细看三人的路线,发觉先是直走九步,再向后退五步,然后再向左拐上十八步,又向前二十步,如此反反复复,如果他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于是,赶紧按照自己刚才所看到的,飘了一遍,哈,还真的很快跟上了三人。
乐天暗暗庆幸自己大学时爱好广泛,要不是非得给古人这个奇门八卦阵弄得死去活来不可。
又走了片刻,三人终于从杏林中钻了出来,跟在后面的乐天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只见“种”在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龙飞凤舞书写着“空灵谷”三个大字。
一个蒙面汉子伸手按了一下大石块中的一凹凸不平之处,“空灵谷”三个字便慢慢向后隐去,露出了一个仅仅是一人高的入口。
三人依次走了进去,乐天在石门关闭之前的一瞬间,赶紧飘了进去。
空灵谷尽管是白天,但是此时却静寂无声,里面别说连一个人没有,甚至连一只鸟也没有。
两个蒙面汉子架着孟凡进了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这才一把掀开了他刚才蒙在双眼上的黑布。
“把他带上来!”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森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乐天闻声,心中一凛。
情不自禁地抬头一看,乐天心中顿时骇然,只见中等身材,外表帅气,留着两撇漂亮的山羊胡子正半坐躺在一张豪华的软榻上的青年公子,不正是经常跟郎月打交道的二皇子段经天又是谁了?
“这货,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出现呢?”乐天顿时满怀疑惑。
“经王殿下,看来你是白白地担了这么久好色的虚名了。”被段经天左抱右拥在怀里的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四只小手轻轻地拨弄着他的山羊胡子,不约而同地幽怨的说道。
“小美人,别这样嘛!”段经天一把拂开了那四只柔弱无骨的小手。
“不知道那个小妖孽有什么好?竟然把你弄得不近女色了。”一女子不退反进,单腿站着,另一条腿马上搭在了段经天的大腿上。
“小妖孽,指的难道是……”不知怎么的,乐天马上想到了容貌清丽脱俗气质非凡的小丫头郎月。
“不许叫她小妖孽!”段经天的声音顿时前所未有的寒冷,使整个屋子里都陷入了寒冬腊月,“小美人,再不滚开的话……”
“跟亲生母亲瑞妃娘娘乱来……看来也是假的。”另一个女子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到瞬间而至的寒冷。
“不错,这一切都是为了麻痹敌人。”段经天双眸中的寒意淡了许多,一巴掌轻轻地拍在最后说话的那位女子的屁股上,赞道,“知我者,真乃樱花姑娘也。”
“恐怕瞒不过阴鸷的段纯天,和那个小妖孽一双雪亮的眼睛。”第一个提起小妖孽的女子又一次提起来小妖孽。
段经天不发一言,站起来从附近的桌子上拿起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着的那柄长剑,一下子刺向了口中狂说小妖孽的女子,随着长剑抽出,一股鲜血马上喷了出来。
众人也许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并不显出半分的惊骇,连正眼也不曾朝那位气绝身亡倒下去的女子多看一眼。
“古代人怎么这么残忍?”乐天这个从现代穿越过去的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由得替郎月感到担心,“段经天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不知道小丫头是否识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