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那且容臣女准备一下。”司徒忆寒一愣,有些惊讶慕容萱如此痛快的答应,不过很快便收敛好情绪,作礼离席准备去了。

“春桃,去取本宫的琴来。”

“是,娘娘。”

待司徒忆寒离开后,司徒璘的眼神便时不时落在慕容萱身上。慕容萱自然是察觉的,只是宴会上人多嘴杂,不愿理会,只是司徒璘的目光甚是扰人,无奈之下,抬起手臂抚了抚鬓角的簪子,几根银针顺势发了出去,打碎了司徒璘手中的杯子。

杯子破碎的清脆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太子殿下,怎么了?”郭高启涧瞧了一眼司徒璘。

“回玄皇,许是本太子不胜酒力,不慎打碎了杯子。”司徒璘保持着谦谦君子的笑容。

“瑾国气候温暖,所产的酒自然不像我们玄国所产的酒那般刚烈暖人。”卫夜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诚如卫大人所言,本太子确实从未喝过如此烈酒,多饮了几杯,失态了。”

“太子殿下若是喜欢,离开时可以带走一些慢慢品尝。”慕容萱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就在这时司徒忆寒盛装而来,与离开时不同,此时的司徒忆寒打扮的略显随意。长发由玉步摇盘起,流苏随风轻轻摇曳,脸上未施粉黛,双耳缀红翡翠滴珠耳环,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长裙,双肩恰到好处的露了出来,既妩媚又不低俗。

“皇后娘娘,可以开始了吗?”司徒忆寒说道。

宴会中的众大臣都被司徒忆寒的装扮吸引了,待司徒忆寒开口后,大臣们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慕容萱。

“娘娘,您的琴奴婢已经取来了。”春桃双手捧着一通体焦黑的琴款款而来。

“那琴…”司徒文博站了起来,“可是焦尾?”

“安王殿下可是识得此琴?”慕容萱一怔。

“焦尾是文学家蔡邕亲手制作,传闻原料是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蔡邕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司徒文博道,“本王知此琴是翊花堂镇派之宝,却没想到会在娘娘手中。”

“本宫入宫前,曾与翊花堂堂主翊尚花结拜,此琴,是翊堂主送给本宫的大婚礼物。”慕容萱释道。

慕容萱不在多言,起身坐到大殿的一侧,“长公主,可以开始了。”

“本公主所舞为《雨霖铃》,有劳皇后娘娘了。”

《雨霖铃》为柳永所作,其词的主要内容是以冷落凄凉的秋景作为衬托来表达和情人难以割舍的离情。若是以琴奏之,除了要正确把握琴曲之外,还要表露出男女离别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分开的纠结情感。当然,若要舞之,也并非易事。司徒忆寒选此,除了有心刁难慕容萱外,还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舞姿。而这些,慕容萱自然是知道的。

舞姿起,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司徒忆寒的舞姿曼妙惊人,让人目不转睛。

琴声起,那瑟瑟之音,仿若男子决绝,毅然离开时的心狠与无情。慕容萱的琴音,放佛能穿透人心,勾勒出人心中最悲伤的画面。

忽然,琴声转,簌簌之音,仿若女子哀怨不舍,肝肠寸断的伤心与无奈。

舞姿变,举腕嫌裳重,回腰觉态妍,罗衣姿风引,轻带任情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