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篇_第三百三十九章 螳螂捕蝉

自葭萌城出,沿金牛大道往西南方向,行经十余里,山崖便陡峭起来。再往前行,但见清江与阆水之间,有一座大山耸然拔立,巨石嶙垒,林木苍森,远望极是险峻雄奇。尤其是前山耸峙,宛若一牛昂首之状,故此被当地人称为牛头山。

马超睁开双眼,只闻负着自己的辛苑喘息微微,额上颈间已微显汗意,忍不住道:“你……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辛苑将他放下,掏出帕子来,仔细擦了擦汗水,冷冷道:“这才是你唯一的生机,莫非你不知道么?”

此时二人所歇之处,乃是在入山的小径之旁。径两边皆是参天古木,绿意苍翠,荫凉沁面,依稀便象昔日在陇西之时,二人常驰马奔入打猎的那些山峦一般。

只是眼前的辛苑历经磨难,虽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但肌肤终究是失了从前那层从内到外透出来的致致光华,带着些沧桑之意。只是她手中的丝帕,虽然有些半旧,但仍是从前在陇西所使用的物件。

马超本来觉得自己自族灭之后,心如铁石,但到了此处,却觉一股酸楚自心间涌起,化至嘴边,却不由得脱口而出:

“阿苑,你……你何苦为我……如此……”

辛苑手一滞,随即将手一扬!

马超只觉那帕子劈面砸来,正中面颊,因是辛苑含怒而掷,帕子虽然柔软,也带上了不少力道,竟砸得面上隐隐作痛。

他虽然沦落,但昔日脾气还在,忍不住便要勃然大怒,却听辛苑抢在头里冷笑一声,道:

“我乐意如何,便是如何!马超,你以为你现在还算得上一个人么?你若是惹怒了我,好教你欲生不能,欲死不得!谁叫天下报应不爽,你昔日害我服了十丈罗,如今可是自己也尝到了十丈罗的滋味了吧?”

“我……我是中了十丈罗?”

马超一直四肢酸软无力,此前只道是地牢之中气息不通,后来才渐觉不对,知道饭菜之中一定是被下了药。后来辛苑救他出来时,也喂他服了解药,但是不知怎的,仍是软绵绵地提不起劲来。

只是未想到竟是十丈罗!

他顿时想起辛苑遭遇,一时心中又急又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尽数都堵在了胸口之中。

山风拂来,他胸口却沸然如汤,半晌,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你杀了我罢。”

“你害我太多,难道就想一死了事?”

辛苑冷冷地盯着他,道:“你从前不顾我被人糟践,总对我说,这一切全是为了陇西,是为了你我的马辛二族。我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却不想再管我们的家族,只图自己死得痛快么?”

“原来你救我……你救我还是因为……”

马超手捂胸口,却觉得堵得更是厉害了。

“董君对我甚厚,我却因了你,一再地让她失望。”

辛苑脸上掠过一抹痛楚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厉:“但我不是为了爱你,我是为了家族。但凡我是个男子,能独力支撑,我也不用这样待你!”

便是董真那样的女子,有那些仿佛是天纵奇才般的妙计,有那样独特异行的魅力,有那么多贵人的垂青,也不得不隐姓埋名,流落江湖,一步步走得那样艰难。

更何况是各方面都远远不如她的自己?

想要恢复家族荣光,想要正大光明地接回在诛族之中漏网的唯一血亲——一个寄养在别家的庶支弟弟,靠她的力量怎么能够?

“我在董君身边,早就听说牛头山盘踞有一股山匪,此处又有地势之优,若你能得这些人之助,可先在此处立下足来。葭萌……不,是整个益州即将大乱,你若是于乱中取机,或许还能再次起复。否则,我又何必要救你出来,又辛辛苦苦,将你带到此处?”

她是暗中查探,才知道马超的关押之所的。今日知道董真会带着崔林前往新建的庄园,崔妙慧亦出门办事,别馆中再无可制约她之人,这才故意惹恼董真被逐,趁着董真的车驾尚在路上,她抢了匹快马,抄近路抢先奔回离云别馆,偷出十丈罗解药,又打晕了看守,将马超换了衣服带出谷去,上了她早就藏于一处山涧旁的骏马,一路狂奔到了牛头山下。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有多难?

她这是在董真经营已久的地盘上,且董真驭下自有方法,这些人都十分忠诚,哪里会有她什么帮手?

她不过是凭着昔日董真的“宠爱”和平素就做出来的骄纵态度,令得没有人敢严密盘问,这才寻机逃出罢了。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怅然。

董真会很快发现马超被自己救走,她会执怎样的态度?是暴跳如雷地痛彻心肺,还是淡定自若地传下决杀之令?

确是自己对不住她。

然而,亦是她教会自己,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

辛苑强捺下涌动的心潮,冷冷道:“你服的十丈罗剂量不多,所以不会象我当初受损严重,这解药服下后,大约三个时辰左右便会恢复七八成气力。那些山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便是七八成气力,也足以令你成事。马孟起,若此次再不成功,你便真是个废人了!我马辛二族,也永无起复之日!”

最后两句,尖厉如刃,惊起一片林间飞鸟,扑簌簌扑入密林深处。

若是能穿过那绿浪翻涌、气象萧森的密林,一直入到山崖之阴,有一方高屹伸出的石台。石台旁的崖间,有天然石洞,林立并列,大的宛若厅堂,小的也能容纳数人居住,竟有十余个之多。且洞口皆用原木装订成门扉,有的扉扇半开,可见其中的床榻案几等物,虽然只是以木板草草搭成,但亦井井有条。崖石前悬挂有风干的兽肉、菜条等物,看上去倒也家常。

只是执着长刀而立的那些相貌凶恶的汉子,与这样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他们皆穿粗糙染就的靓蓝葛衣,额上亦勒有同样的靓蓝头巾,足蹬麻鞋。衣巾上皆描有山林、云气并鬼神图案,只是线条粗劣,只依稀有些形状罢了。

此时众人皆望向坐在正中一块大石上的蓝衣汉子,纷纷道:“咱们蛰伏已久,如今可不正是好时机?”“祭酒!若拿下葭萌,不但可讨了那刘益州的好,叫他另眼相看咱大祭酒,还可以葭萌为据点,遥相呼应大祭酒啊!”“如此那异姓小儿,便做不稳那天师之位!早就该还给咱们大祭酒!”

“祭酒!”

“祭酒!”

那蓝衣汉子长眉狭目,鹰鼻薄唇,看上去颇为阴鹜。虽如其他人一般打扮,但臂上却多了一枚小小的玉刚卯,虽不过指头大小,品色也非上佳,但在天师道内部,却是二十四祭酒之一的身份象征。

他摆了摆手,道:“那大耳贼虽然因荆州老巢不稳,心急欲归,但他好不容易占了葭萌,岂有拱手让回刘益州之意?瞧来并不简单。咱们若是贸然冲下去攻打,不过是白白给刘益州当了炮灰。依我所见,不如拖上一拖,刘益州也是抱着这心思,想来大耳贼眼下心急如焚,如何拖得下去?待他离开之时,刘益州也未必能接洽及时,咱们不如那时再掠上一把,即使让刘益州得了葭萌去,好歹咱们的囊中也丰足,胜过这几月受大耳贼夺制,不得不在这山上与鸟兽一同求生!”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笑道:“咱们不过三百来人,想要夺得葭萌,那无论是刘备还是刘璋,都是虎口夺食,恐怕不能够。但幸得这牛头山可暂为居所,待到大祭酒布好汉中战局,咱们才算是一枚好棋。那时葭萌守军不管是谁,都会腹背受敌,葭萌方能落入我们手中!不可轻举妄动矣!”

他口中的大耳贼,正是如今驻扎葭萌的刘备。刘备耳垂极厚极大,按说法是“生具异相”,却也常常被人用来取笑嘲讽,如这大耳贼三字便是如此。

众人听到此处,只觉甚是有理,不由得纷纷拍马道:“祭酒果然计谋百出,不愧曾为大祭酒之智囊!”

“将来大祭酒若得了汉中,少不得也会将这葭萌之地封给祭酒,祭酒可就是葭萌令了!可得给兄弟们也许个好官做做!”

这被称为祭酒的蓝衣汉子,本是天师道大祭酒张修的亲信之一,当初在铜雀之乱中当众为难陆焉的便是他,名唤游适。

那一次张修被陆焉当众以话语挤兑之下,无奈只好将游适踢开以示公正。游适性子奸猾,当即装晕佯死,竟被他溜了出来。张修对他私下仍是宠信不衰,这次便派他带人驻扎于此处。冒充山匪一边打劫过往客商赚取些金钱,一边作为伏兵等待张修召令,至今已数月有余。

此时被众人一阵奉承,游适心中熨贴,不由得放声大笑,道:“好好好!”随手一指素来奉承自己最好的人,笑道:“你如今是鬼吏,怎么也得当个县长!”又指了几个亲信,道:“你们可做长吏、少吏,至于蔷夫、亭长之流,不足挂齿耳!”

三言两语,竟是将葭萌城视为自家禁脔,顿时分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眼睛放光,他们原就是出身贫寒,却是好吃懒作之徒,所以耐不得天师道的那些戒律,宁可跟着名为天师道实则行巫鬼道之事的张修厮混,无非是因了张修管束宽松,甚至不禁他们烧杀掳掠罢了。

原本天性中就没多少善因,如今更是如纸尽墨,只知钱色二字,其余的是半丝也不会放在心上。

而张修自从与陆焉公开决裂后,带着自己的亲信也称为天师道。只是道中称呼却与陆焉不同,仍是沿用他从前巫鬼道的称呼,寻常道民称为鬼卒,道吏称为鬼吏,只是高等道吏也就是祭酒的称呼没有改变罢了。这天道师原设有二十四道,各道皆有一个祭酒,张修离开阳平时,足有半数以上都随他离开,这游适便是其中之一。

只听一亲信笑道:“多蒙县君拔擢,只是眼下缺钱,这葭萌城修得甚是牢固,城中富户又都龟缩不出,已有月余未曾开张,不知县君有何妙计?”

他说的这种情形的确是眼下令游适比较头痛的。

葭萌城依着雄关而建,据地势之优,易守难攻。从前牛头山下风光秀丽,还时常有着富户附庸风雅地出来游玩,冬赏雪,春赏花什么的,只是被他们掳掠了几次后,虽然大大捞了几笔,但后果是再也无人前来牛头山附近,甚至龟缩入葭萌城中。便是给游适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与驻扎在葭萌城中的数万刘备军卒硬磕,只好零星打劫过往客商,甚至风尘仆仆去邻县打劫。虽然所获甚丰,但路途奔袭着实辛苦。

所以这亲信才有如此一问,所谓月余未曾开张,其实是指月余未曾在葭萌开张罢了。

游适皱了皱眉头,正待开口,却听咻的一声尖锐厉响,却是山前设下的暗哨示警!

有一手下鬼卒自林间飞奔而来,在游适面前跪下,禀道:“有人闯山,说要见山主,还要送给我们一桩大大的富贵!”

游适坐在那高石之上,扫视了几眼这对男女。

虽然气色都不太好,但相貌出众,举止得宜,一看便知不是常人。而那个女子一直将男子负在背上,却并无吃力之像。那男子虽面带病容,但蜂腰猿臂,显然颇具武力。此时游适只将目光投过去,那男子便抬眼看来。

目光如冷电,只是一触之下,游适便觉周身一冷,陡地坐直身子。

是杀气!

眼前这男子一定是身经百战之人,并不是江湖人物!

辛苑将马超徐徐放下来,马超体内的毒性本来不多,一路上也暗暗以内息调理,先前酸麻的手脚已渐渐恢复。

但他心中有一种本能的戒备,观察四周,无论是岗哨营寨的布置,还是这些人的凶狠气度,总觉得不象辛苑所言,只是一群占山为王的盗匪。故此宁愿示弱,或许还能让对方松懈几分。

却听对面为首那蓝衣汉子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有何意图?”

口音倒的确是此处之人。

当然汉中各地,口音上有些微不同,不过在马超和辛苑听来也是分不清的。如此一来,倒的确象是本地的盗匪。

自东汉以来,国祚衰微,又有黄巾之乱,盗贼蜂起,巴蜀一带虽不象中原有赤地千里,但盗匪也一样存在。

何况这牛头山的确地势险要,盘踞于此也是颇有眼光。

但马超仍是一言不发。

辛苑却微微皱了皱眉,道:“尔等盘踞于此,无法无天,出离法度之外,难道就不怕有一日官府清剿,性命无存,举族被诛么?”

游适细长的眉毛陡地一挑,阴声喝道:“大胆!”

四周鬼卒踏前一步,便待要将二人拿下!

辛苑早知此事不能善了,挥袖一掠,腰间软剑蓦地弹出!众人只觉寒光闪过,直袭游适!砰然一声,吓得游适蓦地往后跃去,叫道:“射箭!射死他们!”

众鬼卒大惊,只道这女子暴起发难,已是伤了祭酒,正待一拥而上,却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呀!看这石头……这石头!”

众人注目看去,便连游适也大吃一惊!

但见他先前所踞,乃是一方足有四尺长宽、二尺厚度的青石,此时竟被辛苑一剑斩为两段!

便是传说中的飞将军李广,也不过如此神力!

先前他们并不曾认真搜身,因是看这对男女容止不凡,的确象是世家贵人,且俱有病容,自己这方人多,并不足惧,当然也并不知辛苑腰间缠有软剑。却没想到辛苑一剑之威,竟至如斯!

辛苑剑光拂处,寒气袭人,众人不由得都吓得噤住,只听她沉声道:

“我等说前来送一场富贵,若是诸位肯从之,则到时封官荫子,当非虚言!如今诸位可愿听上一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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