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易高喝一声,一掌推出,气势磅礴,正正好好印在了无思和尚大佛手印之上。
只听“呼啦”一声,木屑翻飞,这二楼地板也叫两人掌力震在一处的威力炸开了花,露出一个大窟窿来。
气浪滚滚,真气四溅,只见闻易与无思和尚二人一掌过后,又连出十余掌,掌掌生风,击在一处。一时间如同地动山摇,这雕龙画凤的七香阁,仿佛就在漫天真气之中随风席卷摇曳不缀,时有倒塌之威。
那闻易眉头一皱,又是一掌推出,口中叫道:“这里人太多,恐怕伤及无辜,你我不若出去打过。”
无思挡下这一掌,亦是点头称是,便看闻易回过头来,直愣愣往墙上撞去,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动,那厚厚墙壁生被闻易使着有真气护体的身子撞出一个大窟窿来,闻易出了房间,身子瞬间悬空,真气又提,身影一闪,落到地上。
这时,七香阁外已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的人群,闻易把腿一弯,后跟使力,提起真气,忽而登上空中,虚空踏步直从众人头顶飞速离去。
无思一见,还道闻易要逃,连忙扯下袈裟,口中佛号不断,只见那袈裟迎风便长,直长至两丈见方,才堪堪停下。
无思轻身一跃,便已落在袈裟之上,那袈裟瞬间鼓胀,竟托起了无思的身子,亦是翻飞当空。
无思回首向其余几人道:“我自先去追那道匪,你等且跟紧了。”说罢心意一动。黄布袈裟随之翻滚一阵,“嗖”的一声化作一条黄龙,往闻易逃走方向追赶而去。
那几人合十执礼,应了下来。想是这几人功力还不到家,不得御器飞行,该是那佛修初期,真诚心修为。不过即便如此,亦是脚下使力,身影连闪,从人群空隙之中穿梭而出,紧追二人而来。
闻易同无思二人一前一后。直直出了城去,又跑百余里,于一处山中落了脚。
闻易脚程本便快的惊人,跑到林中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无思等人的踪影,这才喘下一口气来,握了握手中符篆,自语道:“我若不在这儿了解了他们,恐怕日后还有事端接踵而至。真要烦不胜烦了!”
说罢一手将符篆甩出,一手掐诀,那符篆入了当空,立时隐没不见。闻易做完这一套,左右看罢。见追兵未至,蓦地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心道:适才与那和尚对掌,看他功力不弱,难不成也是筑了佛基的佛修?只怪我当日太过莽撞,未有循序渐进,以至于现在不敢全力出手,不然以我仙灵力威势,哪里会怕了这个秃驴了?
闻易刚想及此,
忽闻一阵舞空之声赫然传来,闻易屏息凝神,仰望天空,果不其然,猎猎风响不时接近,闻易眯眼一看,这声音正是那黄色袈裟在风中震动不止所生。
不过转眼间,那袈裟便已到得自己面前,无思一落地,把手一挥,合十胸前,那袈裟也自然飞起,重新裹在无思身上,看来这袈裟也是件颇为不俗的佛家宝贝!
那无思刚站定,警惕的看了看左右,参言道:“施主怎的不跑了?依你脚程必可甩去我等安然离去,如此有恃无恐的站在这里,却叫贫僧好生忌惮!”
闻易嘴角一弯:“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必不会同我过不去,我还请大师放我一马,休要再派人捉拿我等,叫我离去,你看如何?”
无思却道:“贫僧本不欲与施主难看,我见施主身为散修,却有今日成就,想来业已进得那筑基期了,修行日苦,定不轻松,可我佛有佛法,国有国规,既然我佛门入主大兴,怎能容得了道门夹在其中兴风作浪?!”
闻易道:“我还以为你佛门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必不会大动干戈,为难我这无辜小道,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你这菩萨心肠了!”
这话说的无思脸上一红,可那红润之色转瞬即逝,立马又现得一副悲天悯人的脸来,口中道:“施主,你道门大修贫僧不敢多做妄言,可似你等游历与山川之间,镇城之畔者,多有贪婪成性,欺压百姓者,此已为魔道根源,我佛门秉承佛祖旨意,斩妖除魔,却是不在此列。”
闻易“哈哈”一笑:“你这和尚倒是会说,想我多年从未出山,只一心在山上潜心修炼,不过刚一露面,便要受得你等的气,这又是怎么一番因缘啊?”
无思道:“既施主不认,大可收了架势,随贫僧同去见寺中主持,若施主乃清正之身,介时自放施主离去。”
闻易表情夸张,一副根本不信的态势道:“你这和尚,当我是三岁小儿吗?我若随你入寺,还不似那羊入虎口,忍你宰割了?”
无思听罢默然不语。
闻易又道:“你我话不投机,干脆做过一场,若我侥幸得脱,你便莫要再来纠缠,你看如何?”
无思再想一番,面上点头允诺,却是皱眉看向左右四方,开口道:“便遂施主的意,不过,此间却不是交战之处,你可感与我换处地界儿再战?”
闻易一脸的无所谓,拱了拱手:“悉听尊便。”
无思双目不住凝视着闻易表情,果见他无有什么反感相勃之意,心中松下一口气:“那施主便随贫僧来吧。”说罢又是一个闪身,钻入林中。
闻易见无思已走,拿眼角余光瞄了适才定下符篆之处,这才纵身随后而来。
二人又走一阵,停在一方林间空地之处,地下积雪厚及三丈,若有常人来此,必要没在雪中,行路艰难,可这二人却都不一般,各自虚立浮雪之上,对着积雪视而不见。
无思见闻易果然守信,紧随自己到得此地,心中倒是暗暗钦佩,不过无论如何佩服他闻易为人,一会儿都不会对闻易将什么情面,定要拿他归案不可!
只见无思双手合十,口中念道:“无量寿佛!降魔金杵,出!”念罢右手虚空一抓,一阵金光闪烁,刺人双目,待得金光散尽,右手里已是多出一把非同一般的短兵器来。
这降魔杵又名羯磨杵,是佛教中的一种法器。其一端为金刚杵的样子,另一端为三棱带尖之状,中段有三个佛像头为柄,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此法器通常为佛修用以降伏魔怨,表示具有威猛法力。不过此间来看,却是一门引渡施放佛法的战斗兵刃。
他闻易前世虽对佛教有所耳闻,倒也不知其真正能耐,此刻又见诡异兵器,更是留了神,两手虚握,负于背后道:“和尚,你尽管放手施为。”
那无思听罢不但不怒,反而甚有礼数道:“看施主表情,想来不知贫僧手中兵刃来历。”说完竟出言解释道:“贫僧手中降魔金杵,由本寺多位高僧亲手加持,虽短小如匕首,却是陈铿无比,无坚不摧,净重八千余斤。”
无思说到这儿,看了看闻易,见其双手盘在身后,又道:“施主难道不亮兵器么?”
闻易听到这儿,心中也是一叹:想我闻易如今已然归来,可当年趁手的兵器早便损毁丢失,手头儿能用的家伙又品次极高,以我当前修为可是用不顺手……
虽是如此作想,可口中却是不弱于人道:“且不说我一身功夫全在双手,便不是如此,看你佛门功法平平,使了兵刃也是占了你的便宜!”
若说他二人之前你来我往,话带机锋,以他无思涵养倒还忍了,可如今面前这人竟开始辱及自家师门,当下怒不可遏,高声喝道:“既如此,休怪贫僧不留情面了!”
无思说罢,一手平举降魔金杵,口中当先念道:“嗡、切、也、杂、惹、嘎、纳、吽、西、娑、诃!”念罢足底生光,脚踩金莲硬生生离地五寸,全身漂浮起来。
佛门功法一出,只在无思身周,却无有一丝金光照得闻易身上,直叫闻易纳闷儿:这又是何等法术?
可他闻易哪能小瞧了面前大和尚,他深知在这方大兴领土之外,那佛门可是和道门平起平坐的主儿,当下功凝双目,仔细盯着无思身遭,又稍稍运气,护住自己身上要害,屏息以待。
那无思念罢咒语,口中悠悠道:“佛门一重修心,二重修身,想贫僧之前大手印无法撼动施主防备, 那便只好攻你灵台识海了!”言罢大吼一声:“破!”
“破”字一出,一道金光打从无思口中直喷而出,如电闪一般“嗖”的瞬间填平两人距离,一股脑打到闻易头顶,欲从顶门百会穴中冲进闻易脑中。
那闻易岂能就范,丹田一阵圆转,大束仙灵力从经脉之中直转入头顶,又是一道金光闪过,便看那粗如人臂的光柱打从闻易头顶上一股脑冲了出来,立时便将那道无思打出的金光击散。
无思一见这道金光,登时愣在当场:这不是我佛门佛元么?怎得他一个道士也能使得威力如此宏大的佛元了?
要说这两束金光,看似相同,其实不然,他无思所用的确是那正宗的佛门心法凝练出的佛元力,可那闻易的金光实际要比佛元力再通透亮堂许多,乃是正正宗宗的仙家灵气,更是由闻易使得那九道归元功凝练多时的仙元力!威力自然不可与那佛元力同日而语。
闻易只运了真气,便已冲破了无思的攻势,自是要出言打击无思气势:“你这佛功也不过尔尔,哼,来而不往非礼也,和尚,且接我一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