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来的,鸿睿岂是你相见就见?”她厉声道,扭着身子转身走进门,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她失望的转过身子,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肩上忽然被人人轻轻拍了一下,“唤歌姐姐,你是唤歌姐姐!”
少年的声音传来,她猛的回头一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惊愕的看着自己,她惊呼:“你是鸿雨?”她实在不敢相信,初见他那时他还是个五岁孩童,如今长成了翩翩少年。
十年了,她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没想到的却是鸿雨先认出的她。
“唤歌姐姐现在长得真好看。”他笑道,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却丝毫掩盖不住眼前女子的风华,他刚刚也是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没想到还真的是了。
“走,我带你进去见我哥,他看到你一定会吓一跳!”少年拉着她就往庄里走去,一路上鸿雨拉着她穿梭在院子里,惹来婢女的众多目光,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鸿雨,你先放开我吧。”她小声道,盯着眼神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她发觉他如今长成了一个大人,她俨然也成了一个大姑娘,是不能像儿时那般玩乐了。
“我不放,唤歌姐姐来了我很高兴。”他回头朝她露出一个笑脸,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推开眼前的房门,将她拉了进去:“娘,你看看谁来了?”鸿雨朝桌边正在品茶的母亲嚷道,语气时掩藏不住的兴奋。
她朝那边看去,盈盈一拜:“老夫人……”她儿时来到这山庄里自是见过眼前的这位老夫人的,她便是鸿雨的娘亲,儿时老夫人亦是极及疼爱她。
“臭小子,你又胡闹,这又是哪家的姑娘啊?”老夫人宠溺着佯装怒道,放下手中的茶杯,自己打量着眼神浑身脏兮兮的女子。
“娘啊,你看着这是谁?是余家的姐姐!”鸿雨无
奈道,他的娘亲怕是又以为他玩去了呢。
“余唤歌?”老夫人感觉上前一步,她万万不敢相信余家的小姐竟是眼前这个身着凌乱的红衣女子。
“正是小女”唤歌忽然跪倒在地,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
鸿雨顿时乱了阵脚,他赶忙过去将她扶起。
“唤歌,你爹还好吗?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老夫人心酸道,想必这丫头在来这里的途是必定是受尽了委屈。
“爹爹已经过世了……”她哽咽着,悄悄的摸去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唤歌如今被人追杀,无奈才来到这里,想要谨遵爹爹的意思,爹爹说我是鸿睿是……”话虽没有说完,意思大家全然明了。
她这次来,就是要找寻最后的归宿,这样子,父亲在泉下才能安心吧。
老夫人听着听着就掉下泪来,“追杀?怎么会这样?五年前我们山庄与你们余家就断了联系,我真后悔,应该早日将你接过来,兴许还可以躲过这一劫……”
“这都是唤歌与爹爹福薄。”她低语,眼前闪过父亲临死前的惨状,足以令她终身难忘。
“唤歌,你爹虽死,但是我们鸿家是言而有信之人,鸿睿尚未娶妻,你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儿媳!”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话中意思大家各自都明白。她听着老夫人的话语,乖巧的点点头。
“你先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晚膳的时候就能见到鸿睿了。”老夫人惋惜道,看着鸿雨带着她出门而去,她陷入了沉思。
余家没了,余渊惨死,究竟是何人所为?五年的杳无音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唤歌跟在鸿雨的身后,这山庄中的一切与十年前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她甚至还模糊的记得每一处风景,每一条小路。
她正低头走着,盛载着满满的思绪,一阵开怀的笑声将她的思绪引了
过去,她抬眼望去,荷花池上,垂着白色纱帘的小亭子,她终于见到了她的所念之人,十年了,她不觉鸿睿有着多大的改变,如果说变了,那就是变高了,脸上的轮廓变得分明了,浑身透露出一股成熟男子该有的魅力气息。
只是那亭子里的白衣男子没有看到她,他此时怀中正抱着一个女子,那便是她刚刚在山庄外初见的锦衣女子,鸿睿有力的臂膀挽着她的腰,两人正全神贯注的看书,时不时朝对方温情一笑。
唤歌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十年了,有些东西是该变了吧,只是那一幕,还是看得她的心隐隐生疼。
鸿雨似乎发现她的不对劲,刚刚想喊出声,却被她拉住了,鸿雨只好无奈的闭上了嘴。
“我们走吧。”她柔声道,径自朝相反方向而去。
如此美丽的风景,她怎忍心去坏了他的兴致?只是鸿睿,十年未见,他可曾还记得儿时那个牵着他手赖着不放的小丫头,余唤歌。
此刻的城外,谢君铧一如既往的在河边看见了熟悉的身体,赫寒景安静的坐在河边,腿上驾着一把长琴,曼妙的琴声在他指尖跳动着,似乎是没发现谢君铧的到来,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我想她该是不想看见你,也不像听见你的琴声。”谢君铧从洛儿接过鲜花轻轻抛入水中。
“你不是她,又怎知她不喜欢?”赫寒景收起了琴,丢下一句话便要离开。
“因为她讨厌你。”谢君铧轻笑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前年,你说她讨厌我的笛声,去年,你说她讨厌我的箫声,今年,你一如既往的说她讨厌我的琴声,哼。”他冷笑回道,即便她真的讨厌又怎么样,他就是想到这个地方,谁也拦不了他。
看着他抱着琴离去的背影,谢君铧无奈的笑了笑,是啊,他确实拦不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