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烁醒来已经置身异地,一个满满桂花香的仙境。如果不是看见床边端坐的莲湛毓,还有依然冷静的但言,云烁几乎以为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被捉到不知名的地方去软禁了。
“这是?”
听见云烁的声音,原本一直盯着窗外发愣的莲湛毓回过头来温柔凝视云烁:“先别起来,再睡一会吧,你都已经很累了。”
“这是哪里?”云烁疑惑地躺回去,没有坚持起来。
“……”莲湛毓沉默了一刻才轻轻的笑答:“莲家别庄,一处可以安心等鹰长空到来的地方。”
总感觉莲有点不妥,但云烁才想问清楚,莲又说话了。
“云烁,我的喉咙已经好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捉着我的手,偷听我的心情了。”莲湛毓依然是在笑,但却让云烁一阵心惊。
“为什么!!?”弹坐起来,云烁伸就要去捉莲湛毓,却被早有准备的他躲过去了。
为什么?
莲湛毓苦笑,站起来拍拍衣摆,仿佛那真有尘有,却是什么也没有。心情平复一点,莲湛毓又退后了两步:“烁,够了,让我试着放开你吧,就这样试试吧。”
放开?
云烁茫然地看看莲,又看看但言,仿佛不明白莲在说什么,但他真的不明白吗?
“我真觉得你很婆妈耶,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就要想逃避。”清脆的女声带着浓浓的不屑自但言背后传出,说话的正是躲在但言背后探出一头的单婵,自从但言没有再赶她以后,基本上她就紧跟着一座靠山不离开。
循着声音望去,云烁眉头紧皱双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
“单婵。”但言十分敷衍,意思一下喊了单婵一声。从神态也来,怎么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我只是说事实嘛,怎么看他都是没有人迫着就不会去面对问题一般。人家莲湛毓说要试着放开,他再这样拖拖拉拉不就又把人给拖回过去,重重复复的,最后不就什么也没有改变。”
单婵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拳,重重打在云烁头脑上,强迫他清醒。恍然间,云烁仿佛又回到自己下决心要跟天承愿拼死一回的时候,那一回不也是把事情拖到最后才被迫出手吗?还有自己理清情感,作出抉择的时候,不也是被云畅迫着面对的吗?这是怎么了……原来自己一直才是最软弱,最害人不浅的人。在情感上害惨了莲跟鹰啊……
连连苦笑,云烁深吸口气,翻身下床给莲湛毓行了十分严肃的礼:“抱歉,请你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温柔的笑容没有停顿,也给云烁行礼,他们的神态都显得生份了,两人之间仿佛筑上一座无形的墙,不让对方越过一步。
“请保重身体,多行休息。”礼行完,莲湛毓仍是禁不住发出关心之语,而后一咬牙也就领上但言出门去了。
望着那雪白的背影消失在桂花林从里,云烁跌坐回床上,手迅速掏出怀里的紫玉重重抵在额上:“畅……哥真的很没用。”
[对,你是很没用没错。]
云烁全身一颤,僵住了。
云烁前阵子故意加强心防,已经是连续好几天没有听见过这声音了,却为明白状态比早前好的自己为什么竟然又听见了这如鬼魅般的邪恶声音。
[别愣了,就是我,你以为你能消灭我吗?不会的,我只会越来越强大,然后占据你的身体,哈哈哈……]
全身如坠冰窖,云烁疯狂地冲出院外,直至冲到桂花众中,被香气所包围才瘫软下来,有些茫然、有些惊恐……他不要成魔,他不要杀害自己身边重要的人,他要压制住魔性。
[你就是这样,不肯承认我,既然这样,我就要抢,我要抢过你的身体,杀光你身边的人,然后霸占了鹰长空!哈哈……]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云烁只是青着脸坐在树主,心里一声一声的喊着鹰长空。
云烁很忙,他不能静下来,他不想听见心里的声音,所以他一进很忙,什么事也好,只要能让他不闲下来,他都做。
有时候就是这样在院子里闲逛也能逛一整天,这几天下来,夏叶山庄能走的地方都被他走完了,至于被人把守,并警告不能进入的,云烁也就没有坚持,因为这几天来他都没有看见过莲,他以为……莲是刻意将他们的空间分割开来了,而他尊重莲湛毓的想法,所以从来不曾尝试越过高墙半步。
而事实上,也是真的,莲已经把他们的空间分割开了。在一片平静的夏叶山庄中心,是感觉不到被分隔开的外围是怎么一个张弓拔弩、杀气腾腾的。
被重兵把守的一座房子前,排了一条长龙。
“逸风书生杀十人,赏一千两。”
“鬼手陀杀十三人,赏一千三百两。”
“道静堂主杀六人,赏六百两。”
“净真道长杀三十人,赏三千两。”
“……”
站门前的人迅速确认被上交人头发,旁边帐房主管迅速记帐并念出来,让一旁边准备好的人递上金灿灿的金元宝,一锭百两,每人都拿着金子笑眯眯地走了。其中有几个动歪心的想抢黄金,却让一旁边等徒领赏的江湖人一哄而上砍上肉酱,然后最强的拿着人头,手里像拿多了几锭元宝那般开心。
守卫一动不动任由他们互相残杀,帐房里的人更是仿佛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的手脚发冷目瞪口呆到现在的手脚利落目不斜视也不过是半月时间。
坐在最里头,拿着帐册观看的男子左边站了一名女护卫的,没多久一名男护卫来了,手里拿着药碗恭敬地递上。
白衣人抬头,赫然就是莲湛毓,他合作地接过药碗将药汁喝尽,得到毒经相助,连日来的调养让莲湛毓的气色好了不少,莲湛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步一步地走好,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枯萎。
已经没有见云烁半月,虽然知道他就在数重高墙的另一边,但莲湛毓却对自己狠心了,他已经下了决心,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去见云烁,必须要将他的痛苦减到最低。而只要按计划等鹰长空来了,一切事情就可以结束。
搁下空药碗,莲湛毓翻看着手里帐册:“但言,我让你购入的材料怎么只有这么少。”
“爷,这些材料不是普通物品,只能购买到这种份量。”但言老实地回答。
翻帐册的手顿了顿,沉吟半晌:“那份量远远不够!但言,到官府去买吧,那怕价钱更高。”
“爷!”
“去吧。”不让但言反抗,莲湛毓一挥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但言很难得的露出不甘的表情,单婵见了脸红了红,抿抿唇:“你快点去吧,我先跟着他。”
但言回头看了单婵一眼,低叹口气点点头就出去了。
单婵跟在莲湛毓背后去了那个满是硝石味的地方,数十名打赤膊的工人正在小心地研磨着粉末,最里面的几个老头子则小心地程着份量将粉沫混合,再加以试火。
里面没有人招呼莲湛毓,莲湛毓也不怕衣服被弄脏,细细地看着这里面的一切,火光映亮了那张温文的脸,单婵却在那脸上看到了疯狂,在她看来,这人是疯了,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也疯了,竟然就跟着他们胡搞,但人生有时候就需要疯狂一点,所以她坦然地接受了这些改变。为了那个人,细心地看顾这个人。
照平日那样,看察完这些,莲湛毓便会回去休息,十分配合地让大夫们摆弄,让身体好起来。
走在前面,莲湛毓突然回头轻轻的笑:“单姑娘有什么话想说?”
“……你为了帮那个人,甘愿负上罪名吗?”单婵终是忍不住的。
“罪名吗?不差了……单姑娘,但言是个好人,以后你就好好照顾他吧。”
单婵脸微红:“你干什么,像在交代遗言。”
双手负于背后,莲湛毓继续往前走,最后一句轻喃散入风中飘渺飞扬:“世事难料。”
世事是真的难料,所以尽管莲湛毓怎么小心,也有防不着的地方。
这天夜里,该是所有人熟睡的时候,守在云烁院外的两名守卫突然无声地倒下,但站在黑夜里往窗外看的云烁却是看得真真切切,以为是那些不死心的杀手,但细细一看,却不是。
那几名越过高墙的人没有那种杀手的感觉,反而是一身流氓草寇的气息,动作更是粗鄙蛮横,这边的人才进来就重重吐了口痰。
云烁眉头轻皱,他不喜欢这些人弄脏了这片桂花地。
[该死的人,让我出来砍了他。]心里头的另一个自己仿佛已经激动了,‘他’也十分喜欢这片桂花林的。
轻叹,云烁不理会心里的叫嚣,只是手轻抬让风向改变,将对方的对话听在耳里。
“喂,你确定那些黄金藏在这里?”
“傻子,这里守得这到严,而且不让任何人进去,肯定有宝藏。”
“这里就数这房子最气派了,我们先搜这里。”
听到这里,云烁轻笑,环视漆黑的房间,这里并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莲湛毓知道他不喜欢张扬,连房间也配合他布置得极为清雅,让他们搜也搜不出什么。
云烁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下面的另一段对话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喂,怕不怕啊,那个莲湛毓不好对付。”
“是啊。”另一个附和:“上一回他不是弄得整个天月为肌荒吗?现在他又搞什么赏杀的,你没看死多少人!”
“哼,怕什么,找到了钱我们再把莲湛毓宰了,说不定还能捞上个大侠当当。”为首的信心满满。
只是什么信心的马上就消失了,因为明晃晃的匕首现在正架在他脖子上。
“莲湛毓闹的肌荒跟赏杀什么的,你给我细细的说。”清晰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如地狱索命鬼般让人心寒。
看见同伴受制,几他几人原是想攻击,却被一扇扇得老远只能趴在地上呻吟。
被胁持的人见了,更是吓得全身哆嗦,身后这个人的身手,要杀他们是易如反掌啊。
“说!”随着喊声,刀子又进了几分。
“呜!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上一回是莲湛毓被前皇威胁,然后为了逃出来,就闹得全民肌荒让前皇焦头烂额,听说前皇之所以被废也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赏杀是不知道为什么莲湛毓惹上了江湖人,为了保命下了赏杀令,让全武林来保护他。”
冰冷的感觉自脚下升起,他知道,他知道莲湛毓为什么会做这些事,都是因为他,都是为了他的……而他竟然就这样默默地背负恶名,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话……
失神地推开已经吓得软掉的人,云烁一振臂便腾空而起,飞过重重高墙。
云烁这才看见原来他的院子被怎么保护着,至少几十面的高墙,一面比一面高的呈回型包转着这个小小地区域,设计者更在每一环空隙中种上浓密的桂花,香气将整个中心包围了,就把他隔绝在一个世个桃源里,而这外面就是一个修罗地狱。
走出了保护领域,风吹过,带出不远处的桂花香,很快便被浓重的血腥分解了,这一片的土地是红的,那些打斗的人也是红的,疯狂的笑声,肆杀的眼神,所有人都疯了,不在意杀死多少人,不在意死的是同类,这样原始的杀戳。
云烁呆在墙头上,愣愣地看着这如战场般的墙外景致,不知道是不是恰巧,云烁站的地方正可以看见那大门中央被染上血色的牌扁,夏叶山庄几个字洋洋洒洒,写字的人想必是名家,将几个字写得活灵活现,生机盎然……只可惜在这里只是刺目的显得嘲讽,嘲讽着这些俗人间贪婪的杀戳……
[啊呵,看来你的能力真比我强多了,我最多也只杀眼前那几个,你看你啊,不用出手就将整个武林的人杀得个七七八八了,真是甘拜下风。]心里嘲讽的声音如此的清晰。
“……”
[看啊,你完全无罪,有罪的也只是莲湛毓那个痴情种,人家要恨要怨要骂要杀都找他,你只需要坐在那里装可怜就可以了,真是省啊,看来我还是不要跟你争了,你解决问题的方法比我高明多了。纵是我,也只能把威胁我的人杀掉,不如你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人帮你杀个天昏地暗,我看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得上你了。]
不对的,不对的,他从来没有想要这样。云烁喘息着蹲在墙头上,地下的人杀得痛快,根本不知道大难将至。
[是啊?你不想?你自己想清楚自己是不是诚实的,南宫云烁!]
他不想?
云烁犹豫了,如果真的不想,这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吗?他害了这些人,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天月国,让鹰长空跟家里反目了,让莲湛毓一次一次地当罪人,让所有无辜的人死伤无数,让整个有序的世界变得混乱……他不想要这样的,但就不关他事吗?都是因为他啊……
“哈哈……”肩问颤动着,原本蹲地墙头上的云烁站了起来伸伸懒腰:“终于出来了。”
低下人仍是刀剑相击声,惨叫声响个不绝。
松松手上筋骨,墙上新的南宫云烁一抬手,闷雷声响起,相斗的人全数化面焦炭,而南宫云烁却连血泪也不曾留,仿佛那一片善良已经不存在,血色瞳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妖异光芒:“莲湛毓啊莲湛毓,无论你怎么防碍我也不就是这样的结果,我要让你知道防碍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眸中狞光一现,云烁乘着风一路杀到莲湛毓的房间。
听见院中混乱,莲湛毓已经起了床了,但言跟单婵挡在前面守着。
门碰地被吹开,站在门口的人长发飞扬,有说不出的魅力。
“云烁!”莲湛毓站了起来惊讶地喊。
“我是云烁没错,但我是南宫云烁,他舍弃了他的姓氏,舍弃了我,现在我回来了,这姓氏也该回来。”
诡异的回答让房内三人都僵住了。
“呵呵。”轻笑着,南宫云烁一挥手,门应声合上:“你一次一次地防碍我,我已经发誓要让你生不如死。”
但言双目一瞪,手里的剑出鞘,单婵也举剑。
莲湛毓站在那里,衰戚地与南宫云烁对视而立,他知道自己害怕的事情真的来了,声音微哑:“那他呢?”
南宫云烁眼一眯,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消失了!就你亲手消灭的,你做的事以为是为了他好,以为帮了他,你却忘记了他的心都怎么的软弱,就这样被你打击几下,以为自己成为了所有错的中心,所有罪恶的起因,所以他就杀死了自己。”
莲湛毓摇晃了一下,靠着床柱滑坐下来:“不是的……那都是我的错……”
“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你该对我负责了,莲湛毓啊莲湛毓……多少次了,你多管闲事的阴碍我,现在我就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只一挥手,绝对的力量已经将但言跟单婵扫飞出去,两人撞在墙上一声闷哼,随即强烈的电流将两人电昏过去。
只一瞬间,南宫云烁便到了莲湛毓眼前。
魅笑自脸上升起,莲湛毓失神地看着,心一阵一阵绞痛。只是他没有时间去痛,因为手腕上的痛更甚。
南宫云烁捉住了莲湛毓的右手迅速地用床上垂下的流苏缠住,鲜红的丝线垂在那支皓白的手腕上,显得格外治艳。
南宫云烁一手扯着莲湛毓的的头发往后拉,唇靠在他的左耳轻吻:“你不是想得到云烁很久吗?今天我给你怎么样?”
莲湛毓深吸口气,僵住了。
他是怎么样的感想,南宫云烁没有理会,扯着莲的发丝使劲往后一拉,让莲吃疼的仰首。
唇落在那支线条优美的脖子上轻轻啃吻着:“我已经不只一次想扭断你的脖子,不过现在倒庆幸自己没有出手,味道实在太好了。”
随着话语,莲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出现了点点淡红。
“不……”莲还能动的左手才推出来就被南宫云烁擒住,而脖子上麻痛的感觉从未停歇。
右手捉住了莲的左手,也就松开了莲的头发,莲湛毓想闪开南宫云烁的吻却是被限制在床沿无路可退。
南宫云烁一路吻下去,直至接触那衣领,几乎立即的,右手已经一把将莲湛毓的上衣撕了。
微凉的空气让莲湛毓整个人全身发抖:“不要……烁!”
吻的动作顿了顿,南宫云烁抬首,唇角嘲讽的笑容更甚:“你在叫谁?你希望叫醒他?不大可能,他现在不敢见你,而当我做完这件事以后,他就更不敢再出来了,呵呵,你若果叫我,我倒高兴了,美人在怀是应该叫我的名字。”
发抖得更厉害,莲湛毓连牙齿也格格的相击起来。
看见莲湛毓这模样,南宫云烁将他的左腕递到唇前,轻轻舔吻着,感受着那一下一下脉动:“别害怕我,你不是也喜欢云烁吗?就当我是他。”
“不……”虽然害怕,但莲湛毓仍是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句。
南宫云烁双目一眯,擒着莲湛毓手臂的掌收紧,把那只手腕握得青紫一片:“你害怕什么?为什么他行,我不行!你们就只知道要守护他,就只知道要消灭我!可你不知道我有多强大,我不会被你们打败的!而你!也不再有能力阻止我!”
恼恨地咬上莲湛毓的手腕,绯红的**自腕上流下。南宫云烁舔食那腥甜的血液,恨恨的笑着压住还想挣扎的莲湛毓,毫不怜惜地撕掉他剩余的衣物,直接贯穿了他,没有温柔,没有爱怜,只是报复般一次一次地占有他,直至天微亮。
床上的流苏已经在激烈的运动中被扯断,轻色的一端仍缠在那支手腕上,那手腕已经被勒得发青,而莲湛毓就这样奄奄一息地趴在床沿,仿佛下一刻生命之火便会熄灭。
南宫云烁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整整衣领便要离开。
“为什么不杀我。”以为已经失去知觉的莲湛毓却说话了,声音出奇的平静。
才转身,南宫云烁又转了回来,讶异地盯着趴在床沿的人。
“我一直在想你的话,其实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只是你的做法比较偏激。”
南宫云烁瞪大眼退后一步。
“……对不起。”
再退后一步。
“你为什么道歉。”明明对他做了这么过份的事……
“你只是想让我永远也不再爱你……不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你只是想用这件事让鹰长空恨你,不原谅你。你只是想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相对着莲湛毓的平静,南宫云烁显得激动了。
“对不起,我让你的心难受了。对不起,我做了不能原谅的事。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应该做的是开导你们,而不是要一味地宠着你……盲目的护着你。”
仿佛经过一场被重重打了一拳,南宫云烁整个人蹒跚了一下,苦笑着,血色的眼眸流下血色的泪:“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明白。”
莲湛毓试图爬起来,却反而牵动了伤口又无力地趴回去,连咳几声以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柃照入。
血色泪液被透明泪水冲涮。
“啊……”茫然地来回环视这房间,南宫云烁急促地呼吸着:“为什么!为什么还让我醒来,你不是要占了我的身体吗?为什么要让我出来!!”
“啊!”狂啸着,狂风迭起,南宫云烁飞上青空消失在夏叶山庄。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行人盯着大门洞开寂静无声的夏叶山庄,头皮一阵发麻。
鹰长空先一步回过神来冲了进去。
兰坤皱眉看了眼四周:“你们找找活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等吩咐完,也就跟了上去。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看见靠在床边衣不蔽体状况凄惨的莲湛毓时,所有人都愣了。
黑色人影一闪,鹰长空走了过去,扯了床上被褥将莲湛毓包起来交给难书:“他需要治疗。”
难书回过神来,点点头将人接过以后迅速离开。
鹰长空臭盐让但言闻醒了。
但言才清醒,马上跳起来:“爷!”
鹰长空拍拍他的肩:“他没事,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云少爷被另一个自己控制了,他想伤害爷。”
另一个人格是什么鹰长空不知道,但他现在知道莲湛毓是被云烁弄得这么惨的,那他现在在哪里。
“楼主,有人说看见杀手飞向南边。”
“飞?!”兰坤挑眉。
他们还有时候困惑,但鹰长空没有了,他迅速闪出去就往南方跑,他相信自己还能追上去的。
“南宫云烁究竟是什么人。”兰坤虽然念着,但也跟了上去。
这一路走来,没有一件顺利的事,命运似乎在跟他们玩捉迷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