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远远不是赵煊的对手,心里自然对他发怵,也知道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人。
看了看赵煊凶狠的模样,再看了看赵煊那犹如铁捶的拳头,赵煜面色不由得有点发青,连忙下令:“住手,先不要放箭。”
准备放箭的弓箭手垂下了弓箭。
单玉凤见状,冷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危急之下挟持了花似锦,这一招真的很管用。然而她得意之余,内心同时却弥漫上苦涩。她挟持花似锦,赌的是赵煊对花似锦是不是很紧张。
如今,她虽然赌赢了,赵煊对花似锦确实很紧张,但是她心情却反而变得很糟糕。
“单玉凤,现在就放了花似锦。”赵煊说。
“花似锦在我手上,你以为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么?”单玉凤看着赵煊,目光带着恨意。
“你挟持着她,你自己也跑不快。”赵煊跟她分析形势。“倒不如放了她,自己跑快点。”
单玉凤没听他的,挟持着花似锦,一步一步地退出怀王府。
赵煊跟了上去。
赵煜本来也想要跟上去,但是赵煊不让他跟。把他喝退了,赵煜本来不用听他的,但赵煊当惯大将军,那种说一不二的气势,让赵煜心里直打鼓,终究还是不敢跟过去。
单玉凤挟持着花似锦,已经退出了怀王府。走在怀王府前的大街上,单玉风眼见赵煜以及怀王府的府兵都没有追出来,只有赵煊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望着赵煊,忽然阴森一笑,举起刀来,朝花似锦脖颈上劈下去。
花似锦感觉单玉凤的刀劈过来,脑袋急忙往一边偏去。
而赵煊在五米开外看见了,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一把死死地扣住了单玉凤的手。
但还是晚了点,那把刀到底砍入了花似锦的脖颈。
“嘎嘎嘎!”单玉凤的笑声,听起来阴寒难听,令人听了,忍不住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щшш тTk án ¢ o
“这死人,还给你!”单玉凤将花似锦往赵煊身上一推,自己趁机施展轻功跑了。
赵煊无暇去追单玉凤。只担忧地看着花似锦,目光焦急。
“小奴才,你感觉怎么样?”赵煊问了一声。
“还行。”花似锦有些惊魂未定,却忍不住冷幽默一下,“我能说话,证明脖子没被砍断。”
“你别说话!”他说,命令的语气。
他俯下身去,看着那把砍入的程度,只有寸许深的样子。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亏自己及时扣住了单玉凤的手腕,而且花似锦自己在关键时刻偏了偏头,不然那把刀再砍得深一点,后果不堪设果。
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
花似锦看着赵煊给自己检查伤口时,那深皱的眉心,那阴晴不定的目光,她竟然开玩笑说:“王爷,你这表情太严肃了,让我看着好紧张,你来张轻松点的表情吧,不然你老那么严肃,单玉凤没砍死我,我吓都被你吓死了。”
赵煊哪里笑得起来,他拔了那把刀扔了,用随身携带的止血粉给她撒上,然后一把抱起她,就上了停上怀王府门口的马车。
“花似锦,你千万别给我死,否则你的济世堂,还有你存放在钱庄里的钱,就全部都是我的。”赵煊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旋,虽然听起来很可恶,却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
花似锦顿时就斗志昂扬起来,这家伙想侵吞她的全部财产啊,门缝儿都没。
他们乘坐的马车,终于到了济世堂。
赵煊把花似锦抱下车去,一阵风似的走进济世堂。
吴大夫和济世堂所有的伙计抬头一眼,就看见花似锦一脖子的血被五王爷抱了进来。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都被吓了一大跳。
石榴从后院走出来,一见花似锦那个德性,惊得手中的白瓷杯“咣当”一声掉到地上去,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这是?”大家纷纷围过来问。
“让开让开。”吴大夫被人挤在外面,一阵焦躁。“让我来看看!”
赵煊把花似锦抱进问诊室,把她平放在床上,只留下吴大夫,其他人则全部赶了出去。
吴大夫察看了一下伤口,一颗心放了下来,说:“幸亏伤口并不深。我来给你处理好了。”
吴大夫的外科医术,在花似锦的传授下,精进了不少。
所以由他来给自己处理伤口,花似锦很放心。
“怎么伤到脖子了,你这是自杀么?”吴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
花似锦“噗”地一声,忍不住笑了。
“不准笑!”站在边上的赵煊皱着眉说。
花似锦瞄了他一眼,板着一张严肃的苦瓜脸。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严肃,是因为很担心她。
弄了半天,伤口终于处理好了。
赵煊弯下腰,就要抱起花似锦。
花似锦觉得在自己的伙计面前,老被赵煊抱着很尴尬。因此拒绝他抱,“王爷,我自己可以走。”
“废话!”赵煊不由分说,抱起花似锦就走。
她见他抱着自己,不是走进济世堂内院,而是走出济世堂。她不由得奇怪地问:“王爷你要抱着我上哪去?”
“回德王府去。”赵煊简短地回答。
“我不去德王府!”花似锦挣了挣。
赵煊没理她,等上了马车,他这才看着她,说:“不去德王府,你想留在济世堂,等单玉凤过来把你的脖子砍断吗?”
花似锦愣了愣,这次遇到单玉凤,她目睹单玉凤的凶狠,心里还是有点后怕。真后悔以前赵煊肯教她功夫的时候,她没有好好练习。单玉凤深藏不露,功夫远在她之上,单玉凤要是想砍断她的脖子,那真是很容易的事。
“单玉凤难道还会来找我麻烦?”
赵煊点点头,“当然,她手臂上的毒没人可解,为了活命,她势必会回来跟我讨要解药,而你,是她最好的筹码。”
“哦,她会利用我,逼你给她解药是吗?”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
“她利用我,逼你给她解药,你就给她解药啊。”花似锦直着受伤的脖子,看着他笑得略调皮,“你有这么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