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说此停了一下,抱起酒坛不紧不慢便是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又是咳嗽两声润了下嗓子便看着四周的食客不在言语。
只是这说书先生不急,那些食客倒是急了,一些性格较急的食客甚至朝其丢掷花生骂道。
“你这糟老头子且快说,你这说至一半便停下、岂是要急死我等,你若说得好了,我等再赠你两壶酒又何妨”
“是极是极,你若说得好了,我等再赠你两壶灵酒又何妨”
那说书先生听闻此话、这才满意的回到位置上坐下,同时对着柏林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
柏林摇摇头,知这说书人的伎俩、也是眨眼回应,示意其自己明了,可一旁的韦书兰和凡柔成业等人则是看不懂了,凡柔更是小声问道。
“柏林,这说书先生为何朝这挤眉弄眼的、让人好生奇怪”
一旁的成业母亲倒是解答了凡柔的疑惑。
“这是说书的规矩,柏林给那说书先生赠酒、要那说书先生说与酒有关的故事,那说书先生接过酒壶那便是表示同意了,而这故事之前若曾在醉仙坊说过的话,那直接说完便是;可若这故事之前从未说过的话,那柏林赠的酒算是鸿运开头,意示这新故事能有个开好的开头,待故事讲至一半、则是需要其他食客续酒,这叫鸿运久久,意示这新故事能长久好运,待到故事结束后、食客朝台上扔钱、意示鸿运天成、完美收官。”
哦哦哦,三人懵懂般的点头回答似已明了。
“我就说那说书先生怎会对我挤眉弄眼的、若是不说,本姑娘还当他是见本姑娘身姿秀丽、见色起意、馋本姑娘身子呢”
........
柏林有些无语,成业母亲倒是噗呲笑道。
“姑娘姿色出众,说此话倒也不为过,只不过要让姑娘失望了,那说书先生乃是对柏林先生眨的眼,毕竟柏林算是这新故事的点角人,是以眨眼向柏林配个不是罢了。”
四周的食客见说书先生坐下后自顾自的喝着酒、一副惬意自得的模样,方才那急性子食客又是大骂道。
“你是糟老头若再不说,说完后那是一毛钱都不赏得于你”
急性子食客的话语引得四周的食客连声附和,而那说书老头见场面效果已达到、这才微笑起身朝着四周作揖道。
“各位看官莫急,老夫这就接着说、年纪大了,嗓子略有不如从前,倒是怠慢了各位看官,老夫在这先给各位看官陪个不是了”
一旁磕着瓜子饮茶的成业却是不解的问道。
“这说书老头不是故意为之的么,为何现在又这般说话”
柏林拿折扇拍了一下成业的脑袋,笑骂道。
“小小年纪要尊重老人家,要喊老人家先生,你怎能学那食客唤先生老头呢,没大没小的”
成业母亲见其也是笑笑不说话,而成业脑袋吃痛,连忙端起酒壶往柏林杯中倒酒认错。
“先生说的是,成业错了”
柏林放下手中折扇,饮尽杯中酒后说道。
“此为暖场,说书至一半吊人胃口是为了食客赠酒,但此举却也是让食客有些不快、且食客乃是衣食父母,是以认错暖和一下场面。”
哦哦哦....未经历过此事的三人又均是懵懂的点头应是。
“前面说到,那张三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是以当时做出了一件惨绝人寰、牲畜不如的事件,而这事呢、是为何事呢?便是其谋害爷爷、逼得其父母投入酒池自尽,其中的曲折故事、还容老夫为各位看官慢慢道来”
周围的食客听到这里,都是不约而同的发出阵阵嘘唏声、显然这张三谋害爷爷,逼得生父母投入酒池自尽的作为引得多人议论,那说书先生显然很满意这种氛围,待到食客都安静下来后,才站起身子继续说道。
“话说这张三炼那邪修功法已久,但对其父母还算是极为尊敬的,可为何会逼得其父母投入酒池当中自尽呢,原来,那张三除却父母外,还有一爷爷,爷爷早年游历伤了腿脚,行动颇有不便、且平时对张三极为严厉苛刻,此前张三心中已是早有怨恨,而为了向外表示自家酒楼也惨遭了邪修的迫害,是以把主意打到了那对自己严厉苛刻的爷爷身上,当晚便跟那同门的师兄弟姐妹、前往爷爷的房中施害。”
“可天下世事无常、无巧不谓成书,当晚好巧不巧的是,张三等人在谋害其爷爷准备离去时,却被前来的张三父亲撞了个正着,其父见其自己的父亲遇害、顿时怒发冲冠要与张三等人拼命,可其父双拳难敌四手、且修为又远不如张三等人、是以被张三等人打倒在地捆绑了起来。”
“当时张三倒是没有生出谋害生父的念想,只是封其修为、扔至酒窖当中,欲待其冷静后再作交谈,但张三知纸包不住火、父亲明日若不出,母亲定生疑虑,而张三又不想谋害生父,便想跟其生母交代清楚,希望其生母能原谅于他、并帮他劝解下父亲。”
“待张三把其父扔进酒窖后,便寻到生母、一五一十从头到尾的讲了出来,生母听闻张三谋害了爷爷,也是在哭倒在地、泣不作声,但张三知其生母对他疼爱有加、以往所求无论何事、也是有求必应,就算他要那天上的月亮,生母也会想方设法的摘予他,是以在一旁哭声做戏道”
“孩儿也是一时糊涂便生了这般念想,今来认错并非是恳求母亲的原谅,而是恳求母亲责罚于孩儿,待母亲消气后、孩儿明日便去那官府自首伏罪”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其生母对张三的溺爱盖过悲痛,一听张三要去自首伏罪,哭作泪人的她急忙起身抓住张三的手哭声道”
“事已至此,你知错改了就可,你若再去官府认罪,咱们这个家也是要不得了,其母说完,又是在一旁哭成泪人,张三也是顺杆往上爬,抱住生母安慰道,母亲莫再伤心,张三答应母亲就此改过,不行那害人之事”
“其母见其一副知错的模样,便要求前往酒窖之中接其生父出来,可却被张三劝阻了,可就是这一劝阻,便和其父天人两隔了。”
“父亲现在必当恼怒异常、见不得于我,待明日父亲冷静后、母亲再陪孩儿去向父亲认错,其生母觉张三说得有些道理,便依了张三的意思,只不过一夜未眠、刚到卯时,便拉着张三迫不及待的到那酒窖中去。”
“待张三众人下到酒窖后、四处找寻却不见其父身影,正待张三疑惑之时,那张三的同门师兄却是眼尖、看到酒池中似有一物漂浮,待众人快步走至那酒池前一看,这不正是张三的父亲嘛!”
“想来应是其父性格刚烈,又亲眼所见自己的父亲被儿子所害,恼恨异常之下、便生出了自尽的念头,虽面容被酒水泡得有些发肿、但其双眼睁大异常、仍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其生母一见是酒池当中是自己的丈夫,更是当场晕厥了过去。”
“那张三也是没有料想到父亲会如此的刚烈,投池自尽后也是自愧难安,但事已至此、也是别无他法,想着等这事情的风头过后,便把父亲捞出来隆重的安葬。”
“话说回来,那张三跟其同门的师兄弟姐妹残害四周的酒楼后,自家的生意也是逐渐好了起来,甚至因为四周酒楼关门的原因,生意更是比以往更加的好了,酒水也是供不应求、酿造不及的同时,便把主意打到了那父亲自尽的酒池当中。”
“一开始张三想的是,先拿那酒池的酒水暂且应付应付、待到新的的酒水酿造出后、便换上那新的酒水,可让张三没想到的是,其父自尽的酒池、泡出的那酒水竟是引得一众食客赞不绝口、更是有食客吃完还意犹未尽的打包了不少回去,此酒更是让张三的酒楼名扬四海,更是吸引了不少闻名而来的外地商人定酒,且定价高昂。”
“但酒池就那么大,酿造出来也需要些时日,聪明的张三竟是搞起了饥饿营销、每日限量提供十斤那泡着生父尸体的酒水,且还是价格者得,可就是此举、依然是每日让众人抢破了头,张三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理,在此酒大卖特卖赚得盆满钵满后早已抛却至了九霄云外,更是不断的往其生父自尽的酒池当中添酒以作供应。”
“且说那生母在见其丈夫自尽后,也是夜夜的在其酒池旁守候,每夜以泪洗面,初时见张三竟拿丈夫自尽的酒水拿去售卖也是制止了一番,可揪不过张三的一番坚持、最后也是同意了,待酒池的酒水卖完后,张三又往里添加酒水浸泡,竟也是默认了,甚至最后还给张三打起了下手,似乎已接受了张三的这般做法,但她忽略了张三那日渐膨胀的欲望、忽略了那无止境贪婪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