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心里暗暗地嗤笑着,“少爷,不用这么惊慌,她很健康,没任何的传染病。”少爷对夏清浅的关心,实在是太特殊了。
如果少爷只是担心夏清浅真的有传染病的话,根本不会把她抱在床上的。
要知道,少爷可是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啊。
隐约中,夜风好像是掠到了少爷暗舒一口气。而下一刻便听到了少爷的埋怨,“有这么娇贵吗?至于三两天便晕倒一次吗?”
说罢,北堂曜冷冷地走出了房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住了脚步。
“她若是没什么事,把她扔下我的床。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换掉。”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夜风的下巴闪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少爷,而后则是凝着眉头一瞬不一瞬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夏清浅,实在是无从下手。
北堂曜或许是等了良久都未见夜风把那个女人扔出来,便沉闷地说道:“夜风,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没等夜风站住脚步,北堂曜的脸又冷了几分,劈头而来的便是:“你出来干什么,那个女人给我扔出来了没有!”
夜风应着头皮出来,轻叹一口气,道:“少爷,男女授受不亲……”
夜风多少还是要避讳的,夏清浅是少爷的女人,他怎么敢越逾呢?
“你都给她看了那么多次病,马上给我将她从我的床上扔下来——”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要用扔的吗?这样会不会太过于残忍了啊?夜风满脸的黑线,少爷做出的举措,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他轻声问着,“真的是要用扔的吗?”想再确认一下,以免自己待会真做了,少爷会责怪下来。
少爷自从与夏清浅相视之后,在慢慢地变化着,是让人咋舌的惊讶变化。
北堂曜沉闷地点头,然后却是伏案工作,北堂曜忙起来的时候忘却了还有夜风刚才发过来的邮件。
夜风唯有接受皇命,进去将夏清浅撵下了少爷的大床,不过不是扔的,而是将她扶起来,搀扶着下床。
“振宇哥,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存在的气息了……”夜风刚将夏清浅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轻哼一声后,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欲要离开她身子的手。
耳畔是有人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她却不愿意醒来,迷迷糊糊地睡着,而紧抓着夜风的手不放。
夜风抬眸看着北堂曜求救道:“……少爷,她好像很难受,你过来看一下她……”
“你是医生。”北堂曜眉头凝成了一团,即使夏清浅说梦呓的时候声音极小,但是刚才她所说的那些话,却是一清二楚地听了进去。
胸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一般,他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工作。手握着椅把往后一推,他也起身,径直走到沙发。
看着令夜风措手不及的夏清浅,他目光紧紧地锁在了夏清浅与夜风双手相扣的地方。
夜风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将她的手扯开,可他越是要试着去掰开,夏清浅抓得越牢。
“振宇哥——不要离开我——”她的声音中掺含着几分的惶恐与怯然。
北堂曜满脸黑线地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低沉的声音在夜风的耳畔响着:“夜风,让你去彻查她身边的人,你都查清楚了没有?”
这个女人,三番四次地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实在是吃不消,这个是她极为重要的人吗?
北堂曜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但是他仍然是沉着脸看着那个满脸沁满汗珠的女人,却在担忧着。
“少爷,邮件已经发到你的邮箱。”夜风将手从夏清浅的抽了出来,直起身子,对着满是愠怒的北堂曜说道。
“她口中念念不忘的男人是谁?”北堂曜冰眸一眯,溢出了冷冷的光芒,让夜风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邮件有提到……”夜风轻声说道,就是不敢亲口说出。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北堂曜侧立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地收紧,淡淡地横了一眼夜风。
夜风一个哆嗦,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方才说道:“只查到他们是大学的师兄妹关系。”
北堂曜一挑眉,不置信地看着夜风,示意他说真话。
夏清浅这么难受,口中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真的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聪明如北堂曜,他才不会被夜风忽悠。
见少爷不说话,夜风连忙说道:“振宇是她唯一的朋友,至于是什么关系,我真的是不知道。不过,在四年前,他已经出国了,至今是音信全无。”
“南希戈和振宇是什么关系?”北堂曜想到了什么似的,淡淡地开口问道。他说让她不需要去接待南希戈的时候,她那惊慌的神情让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夜风一怔,不知道作如何的回应,南希戈与振宇是什么关系,他一点也不知道。
“少爷,他们两个人是没有关系。”
北堂曜手一伸,满脸清冷,淡淡地说道,“给我照片。”
如果少爷看了照片,会不会认为他是办事不利?
因为南希戈与振宇的长相,几近是一模一样,不知道的人都会误认为是同一个人。夜风在调查夏清浅身边的人时,看到振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以为是看到了南希戈……
在少爷再次将杀人的眼神递过来之前,他自动供出来了,而给北堂曜看的却是另一张相片,而不是振宇本人。
北堂曜一看相片上的人,再看了一眼夏清浅,轻哼一声,“眼光真是差到脚底了。”照片上的人长得真是一般,却可以叫这个女人念念不忘。
北堂曜拿起了一杯水,泼在夏清浅的脸颊上,这个举动让一旁胆颤着的夜风着实是吓了一跳。
或许是水渗入了双眼,她皱眉轻眨着眼皮,长而翘起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在睁开双眸之时,眼前模糊的景物,慢慢地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冰冷的俊脸,冷冷地站在自己的跟前。
她被那清冷的眸子折射而出的光影,吓得一颤一颤的,连忙曲起身子,往沙发角落里缩。
“……少爷……”至今,她都没敢迎视北堂曜那咄咄逼人的寒光,只要看一眼,她都觉得自己要折寿几年。
北堂曜不语,僵硬的嘴角微微地扯出了一抹冷笑,幽深如潭的冰眸,冷冷地看着身下的蝼蚁般的夏清浅。
而站在一旁的夜风,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氛围,凝神警戒地退了几步。他将目光移上了少爷的脸上,蓦地被一道阴鸷的目光所惊。
这样的少爷,他甚少见过。幽深如潭的冰眸沉静阴冷,无尽的黑暗深处,两簇冷冽的火焰正在疯狂地跳跃着。
难道少爷对夏清浅的感觉,真是有赠无减?
“下次若是给我再看到你无端端地晕过去,后果自负。”他那冷然的气息冷得令人发指,夏清浅轻轻一抬眸,在遇上他那冷厉的眼眸时,忽而垂首。
少爷连说话都是带着魔力的,全然飘入她的耳朵里。
“……”夏清浅不知道自己要接着说什么,双眸盯着北堂曜那修长的双腿看。
“马上将振宇这个男人从你的脑海中除掉,记住你此时的身份!”北堂曜将夜风的手机扔在夏清浅的怀里,而后转身冷冷地离开。
夏清浅拿起了砸在怀里的重物,屏住呼吸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她耸起的双肩放缓了下去。
她猛的抬眸看着站在一旁的夜风,眼里满是感激。
少爷若是要查她,肯定是不会出错。夜风肯定是在暗中帮助她,因为以少爷的脾性,容不得半点瑕疵。
这样也好,少爷起码不知道振宇哥与南希戈长得一模一样。
她将手机递给了夜风,有些不敢直视夜风的双眸,生怕被他觉察出什么似的。
夏清浅进了洗浴间将衣服烘干之后,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将昨天剩下的工作全都做好了,再三确认之后才敢放到北堂曜的办公桌上。
“少爷,这是你需要的翻译稿件。”她放下了文件之后,轻轻地说着。
“夏清浅,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在公司的时候你的精力只能是放在工作上。”北堂曜冷冷地说道,言外之意,她的私人空间只能是他北堂曜一个人。
“是,少爷。”夏清浅在心里直喊冤枉,她突然晕倒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倒在地上,依稀中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是少爷身上独特的香味。而在她耳畔一直唤着她名字的除却在梦中见到的振宇哥之外,现实中还有一道紧张的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
少爷也会这般紧张她吗?一定是她产生了幻觉……
北堂曜从底下拿起了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今晚的舞会穿它。”
她走过去,将盒子拿过的同时,“谢谢少爷。”
少爷的意思是说,今晚她是少爷的舞伴了?今晚的舞会是为南希戈准备的。
“今晚八点钟,夜风会送你过去。”北堂曜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办公桌,在夏清浅缓过神欲要问他上哪儿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偌大的总裁办公室。
她进来公司三天了,除了翻译工作之外,唯一做过的其他工作便是安排南希戈的行程。
她实在是再也找不到一点的工作做,她擅自将其他的文件,全都搬了下来,逐一地翻译。
有一本黑皮封面的书籍吸引着她的眼球,她随手翻起来看。书中夹着什么,瞬间跃入眼球的是一张书签。
她按捺不住好奇地去看,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