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床, 穿衣洗漱,拿起梳子随便弄了几下毛躁躁的头发就拉开了房间门。
现在我生活在意大利彭格列的临时分部,这是彭格列专门为了迎战米卢菲奥雷建造的基地, 外部看上去是一个普通的百货楼, 而地下就是这个基地的中心了。至于达到这个基地有好几条路, 从百货大楼是没有办法直达的。
这是来到这个基地的第一天。
昨天晚上我认真的想了想玛琪对我说的那句话, 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结果。
拉开房间门, 我对着坐在被分隔成好几块的巨大屏幕和操作器面前的强尼二挥手:“ohiyo~强尼二。”
矮矮胖胖的强尼二转过头,眼边有淡淡的黑眼圈,明显一夜没睡。强尼二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有点局促:“早上好,郁罗小姐, BOSS和几位守护者都已经出去了, 早餐在饭厅。”
“嗯, 知道了。”
沿着走廊一直走左拐三十米再左拐的第一个门就是饭厅了吧?昨天都没吃饭现在确实挺饿的,话说回来据说最近的形势很严峻, 对彭格列来说更是千钧一发。哦对了,听Reborn说彩虹之子只省下他一个了吧?还有他昨天出了巴利安之后穿的那一身奇怪的白色衣服是什么来着?好像是说能隔离什么对他们彩虹之子有害的射线还是啥的?
我拉开门,看到Reborn正悠闲的端着咖啡往嘴里送,另一只手手指上是那只绿色蜥蜴,看到我进来小动物吐了吐红舌头, 算是打了招呼。
“哟, Reborn。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喝咖啡?”
走到Reborn身边坐好, 我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拿过放在他面前没有动过的牛奶, 咕噜咕噜灌进喉咙里。
Reborn凑到嘴边的白色烤瓷杯子顿了顿, 接着又继续着刚才的动作。等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咖啡后才说:“你还是这么粗鲁啊,入江郁罗。”
╋╋╋╋╋十字从我额头上不断冒出, 我愤愤的咬了一大口面包恶狠狠的说:“说过了不要叫那个蠢得不行的名字了吧,鬼畜Reborn。”
Reborn淡淡的瞟了我一眼,视线继续放到了手中的咖啡杯上。
昨天在巴利安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八年前来带走郁罗的那帮人的首领没错。
即使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交锋,但是再一次的对峙还是让Reborn感到一阵阵心悸。其实不管那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家伙,就连带着他身边的十二个古怪的同伴也同样可怕,那种能直接让普通人窒息的杀气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磨炼出来的?自己身边这个……毫无吃相的家伙和那群人是什么关系?又经历过什么?
Reborn有点头疼。
光是一个米卢菲奥雷一个白兰就能够让整个彭格列岌岌可危,七个彩虹之子现在只剩下他一个。而现在又不得不分出一些注意力放到凭空出现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一群怪人身上——那群人看起来就是无法无天目无法纪的家伙,更何况他们不是黑手党,干出什么违背这个世界潜规则的事情,复仇者能够怎么办?
我看着陷入沉思而忘不了全身摆出防备姿势的魔王,继续干我的大事。
估计现在在思量着怎么才能把白兰那个渣拉下位?
“哦对了,阿纲他们的家眷现在怎么安排的?”
“现在白兰的势力暂时不会威胁到他们,彭格列有人暗中保护。”
啧,不愿意说就没必要回答我。Reborn比过去更加小心谨慎了呀,我只是想知道京子那个可爱姑娘怎么了啊,当初阿纲不是暗恋人家结果爆衫只剩下内裤去告白搞得人家以为他是个变态嘛?得,这年头,关心一下都是错。
我撇撇嘴,不再说话,埋下头安静吃自己的早餐。
五分钟后,Reborn看着还残留着寿司面包的食物屑的足足有半人高的一摞盘子,忍了好久才把「哦Reborn不要犹豫掏出枪来一枪嘣了你面前这个饿死鬼」的欲望给压了下去。
我扯过纸巾随意擦擦嘴,对Reborn抽搐的嘴角视而不见。Reborn轻挑嘴角,讽刺:“入江郁罗,你的胃还是可以装十个彭格列。”
我拿眼角对着他——这是Reborn以前常用来鄙视我的角度:“多谢夸奖,你知道时光在我身上留不下痕迹的。”
Reborn干脆起身,正在我迈步准备离开餐厅的那一瞬间冰凉的枪口抵上我的后脑勺。成年Reborn的磁性嗓音缓慢的说:“听说你失「念」了,来打一场吧,饿死女。”
哦?
我背对着Reborn微微挑眉。
忘记告诉他们了呢,自从离开巴利安那个该死的新总部之后,似乎我的念力就随着时间一点点涨起来了。虽然对付Reborn完全不够——在阿纲还是个废材中学生的时候我常常和Reborn过招,当然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常常打到一半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暂停。直至现在,我都没有认认真真和Reborn打过。
现在有这个机会了——但是这个魔王居然是趁着老子失念的时候,真他妈把不要脸的精髓发扬广大了,不要脸的妈会感谢你的,Reborn。
===========弗兰弗兰嫁给我吧的分界线==========
“砰——”“砰——”“砰砰——”“砰砰砰——”
嘁。
我伸出沾满灰尘的手拭擦嘴角的血。刚刚那一脚Reborn踢得还真是不留余力,看来长大了不仅仅是身材力道等等还有下身的SIZE也增进了不少啊,看来现在碧洋琪得偷乐了。原来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Reborn一个小婴儿居然都能有碧洋琪这样的大美人当情人——哦漏碧洋琪不是[呲——]冷淡所以找个婴儿吧太恐怖了。
说起碧洋琪的话,到现在还没见到她呢。昨天见到了那个叫做六道骸的,据说以前和我有仇——似乎是十年前把他凑成猪头了还是怎么的。还有一个叫做云雀恭弥的,哦,就是整天「咬杀咬杀」的那个,知道的知道他是要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野生猛兽咧。嗯嗯,还有一个六道骸的实体媒介库洛姆•髑髅。忘了说就是一开始给了我一个热情拥抱的人,好像是在以前关系不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现在的我是不认识她。
“轰——”
我被一拳击中腹部被余力生生倒拉出十多米撞在了墙上,随便一提据说这整个基地都是用一种稀奇珍贵的金属材料建筑的,简直是铜墙铁壁牢不可破——但是此刻被我硬是撞出一个人形大坑。
Reborn我杀你妈还是强了你爹?你有必要这么对我?
我扶着墙站起身,深呼吸几口,把已经漫到喉咙的铜锈味给逼了下去。
“哼,”Reborn不屑的觑我一眼,冷笑,“真是越来越弱了,居然还敢走神?”
谁知道你会下手这么狠。
把还很微弱的念力凝聚在手掌,我飞身如同一个炮弹一样的冲了出去。即时方才还不屑一顾状的Reborn迅速反应过来闪开,避过了我带上了念的拳头,但衣服还是被念力擦到边撕烂了一大块,Reborn无比淡定的把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橙黄色的衬衣。
其实我一直好奇来着,彭格列的全员西装都是列恩吐出来的吗?为什么这么大的动作都不会撕裂个裤裆什么的。
Reborn拍拍帽檐,把黑色礼帽戴上后冷瞥我一眼,说,“把你脑袋里那些肮脏的想法扔掉,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我正准备出口的「老子愿意你吃掉我啊……」就卡在舌尖,Reborn的眼部完全沦没在帽檐的阴影下,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听到他淡然带着凉意的声音:“不过,只是擦边就能弄破列恩特质的衣服,不错。”
他嘴上说着看似是赞赏的话,双手的枪却是毫不犹豫的瞄准了我。我暗暗呸了一声自叹倒霉,居然还明枪暗箭的用这种好听话来侮辱我只能碰到他衣服,看老子今天不灭了你!
==========郁罗你太会说大话了的分割线==========
我胸口上伏下伏,剧烈喘息着。
Reborn靠在一边的墙上,除了呼吸有点不稳意外完全没有任何异状。
太松懈了!从白兰那里度过了大约一个多月的研究体时光,我居然忘了自己本职是该干什么的。沦落为巴利安的俘虏也忘记了日常锻炼。果真是这里的平和日子过太久了,流星街那种你打我杀血肉横飞的场面见得少了就忘了疼。果然我就是个贱皮子。
我一怔,睁大了瞳孔。
「忘了自己本职是干什么的?」
本职是强盗,家住流星街,隶属组织幻影旅团。
强盗,这才是我原本干的吧?——可是,我忘记了?我皱着眉,努力回想自己在有什么需求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随手去抢没有。答案是否定的——这就是因为环境的原因自己也被潜移默化了?也对,这种世界强盗这种存在原本就是违背法律的吧?
喂——
我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自己原本生存的世界,强盗的存在同样是不应该的,在这里,黑手党的存在也是违背常理的吧。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些是那些所谓法律所谓警察完全无法插手的地方,就像职业猎人一样——有了一个证就可以合情合理心安理得的杀人放火。
……那自己被踢出旅团而又没有被杀掉的原因?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旅团成员对我的态度,和团长若有若无的几句话以及在我临走前玛琪说的那句「回去拿给我」猛地发现了不对。
哦——
我抱头哭嚎,团长,你他妈的又耍我!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