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洒下皎洁的光芒。此刻,小镇郊外,一栋茅屋座落在湖边上,被照得雪亮,犹如铺了一层白霜。流星在空中一闪而过,仿佛一把红色的利剑划破天幕。
屋顶上,雨心飞躺在茅草上,臂膀在胸前交叉着,仰头望着那一轮明月,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了。半个月前,父母因为欠债累累的缘故,带着妹妹离开,将他一人抛弃,只留给了他一间破茅屋,还有两三年之用的金币。
“呸,真是的,为了我好用得着这样吗?我又不是什么少爷,吃点苦算什么。”吐掉嘴里的稻草,心飞发起了牢骚,因为父母实在是太不该了,虽然自己只有十六岁,可做些粗活还是能行的,至少能补贴家用。但父亲觉得那家债主会拿心飞当奴隶使唤,于是将他带到这郊野,让他独自生活。
“算了,先去找点东西吃吧。”一时间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心飞拍了拍身上的稻草,纵身一跃,只瞬间便到了湖边。在这个世界里,武者为尊,所以每个人从小便开始习武,武者分为三类,精武者,气武者,神武者。其中精武者最为普遍,靠的是近战之术,无限量的将攻击发挥精准。再者为气武者,运用自身气息使攻击范围无限提升。最稀有的便是神武者了,因为这群人不仅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更需要有先人的灵魂附体才能战斗,可灵魂大多归西,又有几人愿意留下,所以导致了神武者的缺失,所以物以稀为贵,在这个世界,万人之中都难有一人。
心飞从小便随父母亲四处奔波,根本没时间去习武,可偏偏见多识广,三类武者的战斗之法都有所见解,刚刚腾空的本事便是气武者的最基础部分。“就先抓两条鱼,一会到镇上去买壶酒吧,嘻嘻,爸妈不在不是也挺好的吗?自由自在啊。呼”,深吸一口气,便跳入水中。心飞在心里暗道:武者可真是不简单啊!光是气武者的吸气之法便是如此奥妙了,在水里都没有一点压迫感,更何况还有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元素之上的三类武者,在到达武者等级之后,属性的力量便会得以发挥,听那些家伙说,武者还分为九阶九段三期,没记错的话因该就是‘武人,武者,武王,武皇,武神,武圣,武帝,武尊,武威。每个阶层有九段,每个段层有前中后三期’,而衡量等级的,便是武之力了。像我这样的,额,武人都不算吧...。心飞对自己表示无语了,可其实不然,只是没有学习战斗之术而已,要真论实力,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到一会儿,心飞眼疾手快的就抓住了两条红鲤鱼,用力一跃,挺着健壮的身躯,好像轻盈的银燕,飞落在湖边。浑身已经湿透,却还是掩盖不了本来的气质。光洁白皙的刀削脸庞,泛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两道浓眉和又黑又亮的眼珠,闪现出聪明、机灵的光亮。只不过身材显得有些单薄了。
走到茅屋里,脱下一身湿衣裳,换上了白色的布衣,头上扎着发带。像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侠客。信步迈出房门,朝镇上走去,月圆时分,却要一人独自上路,总是有些孤独,心飞也不可避免。此刻一种新的无法形容的寂寞,像海里的潮水一般从他的心里卷过。“爸妈,还好吗?我知道你们为我着想才把我留下来的,小飞不怪你们,哼,那个雨岑,用心好狠啊,等我学得武技有成,再来报仇!”就在半个月前,心飞的二叔雨岑设下圈套,邀请心飞的父亲雨锋聚会,结果雨锋将所有的产业在酒后失性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签下了转让书,导致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也难怪心飞愤怒,可偏偏又很无奈,那二叔请了六个三段中期前后火之精武者做贴身保镖,打也打不过。
“别太得意了,雨岑你这败类。”心飞越想越气,双眼圆睁,犀利的目光犹如利剑,双拳紧握。正因为打不过,所以他决定前往天地武院修行,那所学院是所有武技门派之中要求最低的,来者不拒,且各类武技都多不胜数,院长是八段后期的武王周健,二十岁时便达到了七段中期武者的级别,以乐善好施,除恶扬善而得到天下人的肯定。普通人,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突破九段后期武人,为什么?因为力量或气息根本无法聚集到足已突破的地步,纵使武技非凡!而突破了武人成为武者之后,便可将自身的武之力聚在丹田,气势内敛,颜色随属性而定。其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心飞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小镇的外围。尽管是晚上,可街沿上的人依旧摩肩接踵,服饰多彩多样,远远望去,就如流动的彩虹一般绚丽。心飞此行的目的,却不是来上街游玩,而是去酒馆买酒。闷着头走过街道,来到了一座角楼之前,只见匾额上写着“千里香”三个大字,心飞停住在门前,叹了一气,“想不到我也会沦落到自己来买东西,而且是酒,恐怕别人要误会我喝酒了,也是,才十六岁不到。”因为他买酒是用来做菜的,这家伙平时有个特殊爱好,便是看着妈妈做饭,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不少。虽是怕人误会,可那做菜的欲望战胜了被人误会的尴尬,这不,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掌柜的,来二两十八年的女儿红。”说着,便镇定自若的坐在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可当他看到十几双眼睛投来惊奇的目光,心飞有些发慌了,心胸间仿佛揣了只兔子,急促的跳动。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此人容光焕发,脸胖得像一个圆球,下巴的肉往下垂着。“这位小爷,您稍等,就马上就来,可是...”
看着这人疑惑的目光,心飞心里也想到了什么,“可是什么?”
“您付得起这钱吗?很贵的”对着一个小屁孩这么客气,这掌柜已经是够忍让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喏”说着,心飞从腰间取下两枚金币,“这个够了?”
“够了,足够了,我这里别的不说,美酒管够,小二,赶紧的上酒。”掌柜虽是个乡下人,但在这个镇上也算是见过世面,可就连镇长也没有一次拿出过两金币,一金币等于一千银币,一银币等于一千铜币,像这二两女儿红,顶多也就是二十银币。怎能不让老板两眼放光,在心里暗喜:遇着贵人了!
片刻,酒便端了上来,付了二十银币之后,心飞拿起酒瓶刚刚起身欲走,在昏暗的夜色中,从街角冲出一个老大爷,二话不说就夺过心飞手中酒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好酒啊!”边喝还边发出感叹,老大爷体态魁梧,结实粗壮,方脸膛上,条条饱经风霜的皱纹像刀刻似的,两笔像被墨抹过的扫帚眉,几乎连生在一起,一双眼睛炯炯有光,满脸的络腮胡子,十足气魄。
“妈妈,我要酒,给我酒嘛~."老人对着一个妇人一阵发嗲的声音。
“掌柜的,你认识这人吗?”心飞并没有生气,反倒转身去问老板。
“客官有所不知,这老爷子是一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当发现的时候已经饿的不省人事,街坊邻居好心将他救下,可他醒来却疯疯癫癫,四处寻酒来喝,唉,就我这小店,已经损失了不少美酒。悔不该当初啊”,掌柜一阵摇头叹息。心飞倒是不以为然,只觉得这老人家挺可怜的,无家可归,和他同病相怜。
老人家才几口不到就喝醉了,躺在大街上睡了起来,扯起鼾声似雷。
“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邻居们救了他,不求有多感激,至少别吃白饭好不。”
“没错,简直就像寄身虫,不,寄身虫都比他要好。”一时间叫骂声四起,心飞不语,只是默默的迈出门槛,朝老人走了去。心里念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客官您这是做什么?”掌柜不解。
“他一个人也孤苦伶仃,我就把他带回家去,不是也方便了你们吗?”此话一出,无人再敢发言,让在场的人都自愧不如。心飞在老人面前蹲了下来,将他背在背上,起身欲走。
“我说,你可以走,他,不行!”一个粗混讨厌的声音从人群外围响起,群众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心飞这才看清来人。三十岁左右,一脸小人之貌,贼眉鼠眼。
“客官快些走,这李家在镇上是出了名的暴发户,一直企图一手遮天。李豪锏是出了名的仗势欺人,手下有不少高手,而且自身也是个六段后期武人,属土之精武者,最擅长的武技是霸天拳”。掌柜有些怕事。
“为什么他不可以走?”心飞不顾劝告,我行我素的问道。
“这老不死的刚刚在我家偷了上十斤的陈年好酒,不仅如此,前几日都有偷盗行为,我若是今日放了他,还有什么颜面在这李家镇上混。”李豪锏虽说仗势欺人,可在众人面前还是不敢造次,谁敢保证这中间没有武者,心里暗暗想到,上次就是因为破口大骂,结果遭到一个名为‘剑鸣’的高手还击,差点性命不保。
“这老爷子偷了你的酒,值多少钱,我出便是。”心飞看了这一群人,也是没有把握逃脱,只好和他讲起理来。
“十金币,怎么样?出得起吗?出不起就赶快滚蛋!”李豪锏一见有利可图,立马狮子大开口。
“什么,根本不可能嘛”
“对啊,这个小伙子怎么有那么多钱。”群众非议的声音已经比比皆是。
“都给我闭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李豪锏右手一挥,八个武人从后面跳了出来,每个手中都持有刀剑。这不是狐假虎威吗?这镇上哪个不是习武之人,即便你李家再怎么强横,那也不可能为非作歹。
心飞不知如何是好,钱,他有,可现在不在身上,说回去拿,这些人肯定不信。逃,对方这么多人,怎么逃?一向淡定的他心里也慌张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手心不停冒汗。
此刻,心飞背上的老人却突然的睁开了眼睛,散射出凌厉的目光,从心飞背上跳了下来。
“小子,谢了,接下来交给我吧。”说完,老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摆开架势,大有大战一场的架势。
众人都是一惊,这老头原来没有傻啊!而且还会武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