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有多大?灵魂是什么?也许每个人都对自己问过这样的问题。可是这一切对于我们似乎过于遥远。那么,我们还是从一个普通人的故事讲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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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兴安岭交界之地,冬季异常寒冷,冰雪覆盖大地,满眼银妆素裹。寒冷似乎已把空气和声音全部冻结,无风,万籁俱寂。
雪地中,五名猎手正慢慢接近远处的一只野猪。这里是一条河谷,野猪正小心翼翼地在河岸边的雪地下寻找食物,不时地抬起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猎手一行四人,领头的是一名青年,却看起来很有经验。他示意众人不要心急,一点一点地从南岸匍匐前进,利用岸边的荒草挡住身影。野猪的嗅觉和听觉十分灵敏,一点风吹草动或者陌生的气味,都会前功尽弃。所以即使猎物就在眼前,他也并不心急。
可是,后面一个猎手却略显心急,在爬过一个雪堆时用力过猛,一脚踩下去,雪层 “嘎吱”一声。
野猪似乎有所察觉,抬头向这个方面望来,抬头用力地嗅着,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领头的猎手见一名同伴已经进入射击位置,果断地向他做了个立即射击的手势。
这名猎手快速从枯黄的荒草丛中探出猎枪,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呯”的一声枪响。
由于过于心急,猎手并没有射中,野猪受惊,猛地转身,向对岸的山坡上冲去。
其他猎手眼见猎物既将逃脱,纷纷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开始射击,一时枪声四起。
子弹围着野猪乱飞,夹杂着猪蹄扬起的积雪,在野猪身后形成一团白雾。
领头的猎手心知一旦它跑上山坡就再没有机会,猛地站起身来,甩下肩上的猎枪,稳稳地瞄准目标,控制着呼吸,慢慢地扣下扳机。
突然,一抹鲜红从白雾中迸发,野猪一头栽倒在地,滚下山坡。
领头的猎手轻轻一笑,重新将猎枪甩上肩头。
其他几人大叫着向前冲去,积雪深可及膝,他们只能像鹌鹑般扑腾挣扎着向前跑去。
野猪虽被射中,但并没有马上死去,还在原地不断挣扎。先赶到的三人让出位置,由一名老者补上一枪,结束了它的生命。
老者补完枪后,拉下围巾,兴奋地大笑起来,同时转过身,对还站在河岸上的领头猎手竖起大拇指,并大喊了一声“哟西!”
这里是一个商业狩猎场,也是当地的一个旅游胜地。五名猎手其实是一个旅游团,其中有三名日本游客,年逾六旬却健壮如青年的内田,以及他的下属黑泽、山口,另外一名中国翻译叫吕高义。
领头的猎手也是旅游团的导游。墨骏。
不一会儿,两辆得到消息的越野车飞速赶来。
墨骏示意其中一台车的司机把其他四人先送回去,自己则点起一支香烟靠在另一辆车上,准备留下帮着工作人员装运猎物。
吕高义没有上车,他站在墨骏的身旁,目送着三名日本人上车,然后神神秘秘地拉了墨骏一把,说:“来,我有话跟你说!”
吕高义是墨骏的大学同学,后来到日本留学打工,这三个日本人就是他带回来的。
墨骏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又动什么歪脑筋了吧?”上学时,他就觉得吕高义油嘴滑舌,心眼极多,精于算计,二人关系始终不冷不热。可是碍于这个日本旅游团是吕高义带来的,又不好冷落了他。就跟着他走到无人处低语起来。
听吕高义说完,墨骏才知道,原来三名日本人此次前来,不单是旅游,还想到大兴安岭深处的某个地方祭拜他们的先人。
“老鬼子?”墨骏不悦地问。
“别说那么难听!”吕高义推了他一下,继续说道:“内田的祖父是个地质学家,在大兴安岭考察时出了意外,就埋在离这儿不太远的某个山里。你对这一带这么熟,肯定能找到!”
“说实话再往深山里去,路我也不太熟。再说你一开始就说带他们来打猎,也没说还有这回事儿!”墨骏准备打退堂鼓了。
吕高义眉飞色舞地说:“别说老同学不照顾你啊,这趟活儿你要能接下来,他们能出这个数……”他趴在墨骏耳边说出了一个让墨骏无法拒绝的数字。
“这笔钱够你这小旅行社干好几年了吧?还犹豫什么?怕钱咬手啊?”吕高义压低声音说“这可是我费好大劲给你争取来的,要是传出去,外面可有的是人抢着干!”
墨骏点起一支烟,认真地考虑着。吕高义在旁边不停地劝说。
终于,墨骏还是动了心,有了钱,他就能扩大自己的事业。他可不想永远当个小导游。
他把烟头一扔,说:“好吧,我去准备一下。”
两天后,五人租了五匹马,带齐了装备,向大兴安岭深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