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笙入宫

今个儿大早,她早早便醒来,本是想去绸庄帮忙,可管家却道,夫人一夜未归,忙着宫里急需的衣料。

鱼笙找来根绳子,将小鱼给系上,慢慢悠悠地出了府。管家派人跟着,说是女儿家独自出门不便,却被其给拒绝。

自古有牵牛驾马,可系着狗儿的还是少数。走到路上,倒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加之遛狗的又是翩翩少女,自是引人侧目。

鱼笙将长绳留有五尺之长,小鱼在被带回鱼府前见人就被打,如今堂而皇之走在路上,倒也是好奇,左顾右盼,时快时慢,好不调皮。

“鱼笙,”路人有盼有跟,路走了一半,一辆马车停下,车帘掀开,坐在车内的鱼倾城一脸诧异,“你去哪里?伤痊愈了?”

“笙儿听说昨日母亲未回府,想过去帮忙。”

鱼倾城招了招手,示意其上马车。

鱼笙将小鱼先抱上马车,惹得鱼倾城不满,“让它自己回去。”

“母亲去哪里?”

“去宫里,”鱼倾城紧又笑道,拿出一件狐皮斗篷道:“将斗篷给披上,让娘看看。”

鱼笙接过斗篷,小鱼躲得远远,“笙儿不冷。”

“跟着娘一起入宫吧。娘也老了,虽然想等着成亲后将绸庄交由你夫婿,可惜身子吃不消,这些年来你也跟着忙前忙后,娘也没什么好教你。现你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待熟悉宫里了,鱼家产业就都交给你打理。”

“入宫?”宁卿渊和陶漓都在宫里,当初鱼倾城百般反对,派人看守,就是怕她入宫寻人,可今日却主动提起,当真有些奇怪,“母亲当真?”

“娘怎会骗你。”

见鱼倾城这么说,鱼笙就再问说什么,以防其反悔。

二人后就再未说什么话了,待至宫门,只见鱼倾城掏出一个令牌,侍卫将车帘掀开检查一番,虽说车里多了个陌生面儿,不过却未多问。

入了宫门,马夫熟门熟路。鱼笙想难得入宫自然得抓住这个机会。

“母亲,”她将小鱼抱起,让马夫停车,“笙儿肚子不舒服。”

“这......”鱼倾城道:“宫里可不比别处,一个不小心可会掉脑袋。”

“笙儿知道,只是......”

鱼倾城将令牌掏出道:“娘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

鱼笙抱着小鱼奔跑于宫道之上,往行的宫女太监见到生面孔,低头避面。

宫中黄墙红瓦,处处看着皆是熟悉却又处处陌生。有一两个宫人走过,还未赶得急追问却又一个个地跑开,而她又得避开巡逻的侍卫,一圈转下,不仅迷了路,连方向也分辨不出。

鱼笙不知居左还是向右,其只能小心,一面寻着一边等着鱼倾城寻来。

据她打听出的消息,宁卿渊住在婉仪宫,那是昭若居处,想必也是戒备森严。

鱼笙迷失方向,只得跟着宫人,看可否找到出路。其左顾右盼,小鱼本是躲在斗篷之中,不知是被吓还是闲着无趣,忽然大叫一声,不仅吓到了她,连着宫人也是一惊,更是引来侍卫。

不仅出路未找到连着躲避的侍卫都寻来,鱼笙无处可去被拦住出路。

这时,又一行浩浩荡荡人群走来,一大群人围聚在一起,甚像是庙会。

“鱼笙?”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非心中物,“你怎么入宫了?”

见到昭若,侍卫严阵以待,将事情发生大致描述了一遍。

听着一番添油加醋,鱼笙也是万般无奈,只盼望鱼倾城能快些寻来。

“无事,”昭若让拿着武器的侍卫退下,笑道:“那日将军府里,还得谢谢你救了皇兄。”

“公主客气,”怕小鱼跑了,宫中地儿又大,找人费劲,找只狗更是难上加难,“我陪着母亲入宫送绸布。”

“那鱼夫人呢?怎么就你一人?这里可不收什么绸布。”

“迷路了,”她道,对昭若的追问一一作答,未因怀疑未露出怒色。

“这样......”昭若将信将疑,见她怀中抱着一只狗,捂着鼻子道:“你怎么抱着一只狗呀,这得多脏。”

“宫中地儿大,怕跑没了。”

昭若面露古怪,仿佛鱼笙话中有话,却令她琢磨透意思,“对了,陶漓和宁卿渊都在宫里呢。”

“我知。”

“那......”昭若拉长语言,卖着关子道:“不如我们去找陶漓吧?”

“嗯。”

鱼笙形色如常,虽说心中关心的是另一人,可在昭若的古怪之下,让她决定先不动声色。

二人在一群宫人的陪同下来到陶漓居住的独苑,苑居种着长竹,院中无花无叶,甚是冷清。

“没多久就得科举,这地儿偏静得住心,”昭若亲手将书房门给推开,桌上摆着的茶盅还有烟气,屋子却没人,“估计是宛如过来了。”

鱼笙走进屋中。屋里有着淡淡的药味儿,这与宛如的胭脂味儿可差得远。不过,这是宫里,似乎与她并无多大关系。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昭若追来,双眸闪烁,“卿渊在婉仪宫。”

“嗯?那是哪里?”她装傻道。

“我住的地方,”昭若咬着唇,继续试探,“他住在我的行宫。”

“这不会让人说闲话?”

“我才不怕呢,”昭若笑道,语气比方才轻松许多,“若说闲话,我就嫁他呗。”

一句话罢,昭若一直看着鱼笙,观察她的反应。

“这也好,二哥性子急,若有了家室倒能收敛收敛。”

“那......”昭若别过脸去,一副为难的样子,“可他对你却好的紧。”

“结拜三人中我排老幺,二哥对我确实颇为照顾。”

“那......”既然话已问出,这重中之重怎也得问个清楚,“他知道你是女儿身吗?”

鱼笙有过短暂的犹豫。其实,从昭若的神态中,她已清楚知道她的目的;若回答是,那宁卿渊的好非无缘无故,若回答不是,那便是拱手相送。

若是因为一个公主身份而退让,这非她能做出。既然想尽办法入宫,那她心中自然是在意那人。可是,那封信中说的清楚不过,如果......

“不知。”

“当真?”

“嗯。”

昭若欣喜不已,眼角上扬,“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和任何人说,我都没告诉宛如呢。”

“嗯.....”

“我喜欢宁卿渊。”

鱼笙轻轻笑了笑,她伪装的很好。天时地利,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人知晓这抹笑中深意。

“你可不许说。”

“不说,”她道:“二哥对公主有救命之恩,且二哥心善待人真诚,公主若能与他结缘,确属佳话。”

经鱼笙这么一说,昭若更是羞红了脸,相信其所言为真。

“既然来到宫里,不如跟着我回婉仪宫吧?这样也与二哥叙旧。”

“不了,恐母亲在寻我,我得赶快回去。”

昭若一番挽留,鱼笙百般推脱才得以脱身,可最终,依是鱼倾城找到她,自然被说教了一番。

待回到鱼府,鱼倾城昨日一宿未得休息,此刻正在屋里休憩。鱼笙躺在榻上,小鱼睡在脚边。

她回忆起书房里的药味儿,总觉得在哪里闻过,可却想不出在哪里又在何时。

方才是她欠缺,若有歹人入宫抓了陶漓,而其所居住的地儿又偏僻,怕丢个十日八日的都无人发现。

可若现在再入宫,不仅母亲会生气。到时真被抓住了又得费一番心思。

世上真无如意事。先说忧心系之人,现在又因熟悉的味儿庸人自扰。

可庸人自扰自有麻烦来。鱼笙反应过来,小鱼嗖地冲出门去,叫声瞬间消失却又很快跑了回来。

也就在方才,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速度之快,无法判断来人是男是女。

鱼笙将门窗紧闭,小鱼也在房中一番细找,不过却未发现有人。

屋中未有被人翻过的痕迹,而依方才那人身手,肯定不会是府上下人。那么,大白日的穿入她房中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了。

因窗门紧闭,可见的并不清晰,加之屋中又无多人,其干脆将门窗都给打开。

不过,借着光亮却也难发现什么异样。她将走时的一件一物在脑海中回想,忽然发现,红烛似被挪了位置。

其凑上去,不仅红烛位置有变动,且还有人点过,再细察觉,书案上有未擦净的灰烬。

她找来一块白色绸布,在书案上,摆放红烛附件抹了一圈,果真,绸布上有了污迹。

鱼笙房中每日有下人来打扫,要求甚严,所以甚少有人喜欢这差事。这些年来,府上下人未有更新,且大都知道她习性,所以不会有人懒散大意,在如此明显的地方偷懒。

在细细察看一番,来人谨慎,寻物都归回原位,想必红烛燃后的灰烬落在桌案上,他也曾擦拭过,不过却有纰漏。

而房中贵重之物未有丢失,少去的是那封信。

因信中提醒,许多事想做却不可做,且还得说出违心骗人的话,可现在,信被毁,也便是说,有人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知晓。就算她现在跑到宫里,将信上的事都告诉宁卿渊,并在昭若面前否定今日说的话,那也是她一人的自说自话。

来人到底是谁?为何选在今日?

难道?是知晓她与昭若的对话?所以才在这个时候选择毁掉书信,让她无路可退?

可为何?信中百般叮嘱,却未说宁卿渊失忆原因,却一直言道,让她为保性命,为保鱼家,不可与他亲近?

这一切,可以肯定,那人在宫中有人,事情的传出,也便是说昭若身边也有被安排的眼线。

鱼笙一动不动,她不敢相信,是谁有通天本事,竟然能在公主身边安插眼线,难道?难道这一切是为权?为皇位?

不!不!不!

她按捺不住,几次想要站起,可这时,无人可相信。对!这件事不能让母亲知晓,她不能连累鱼家!

可是!可.....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教她武功的师父,可.....可她又如何能让他出面相见?

下人急忙赶报,说是陶漓回来了。

鱼笙急匆匆赶去迎接,陶漓乘着马车归来,下人正将车内的书册搬出。

“大哥?”她出门迎接,关心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若提前通知一声,我就接你去了。”

陶漓闷着脑袋,显得心事重重,“一直呆在宫里也不像话,况且......”

“什么?”

“宛茹是清白的姑娘,若一直与我亲近,只怕招人闲话。”

“这话是谁与你说的?”

陶漓避而不答,进府后一番张望,“还是回来好。三弟......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了,那晚我见你受伤,现在怎么样了?”

“大哥那晚也去了?”将军府那晚,她倒未注意到陶漓。

“去了,估计人多,你未能注意到我。”

“我的伤没事了,对、对了.....大哥回来,二哥可知晓。”

“知道,我与他说了,免得到时担心。”

“那.....大哥也知二哥失忆的事了?”

“失忆?”陶漓不解道:“卿渊好着呢,怎么会失忆呢?”

“不是失忆?可、可......”

“无事,”难道信有假?她又中计?

待安排好陶漓住宿,鱼笙又回到房中一番细找,依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待又过了两日时间,天又阴冷起,每日的阴气沉沉,可雨不落风又起,连着路上的人都少了许多。

这日,鱼府上下忽然忙碌起。鱼笙一直呆在屋里,鱼倾城忽然过来,二话不说地将她领到导绸庄,说是新裁了几件衣裳,让她穿着试试。

鱼笙心不甘情不愿地配合着鱼倾城,晃过了上午,二人在酒楼用餐,随后陶漓又寻了过来,说是需买个砚台,让她陪同。

转眼又过了大半日,砚台与笔都已备妥,陶漓言,说是买些酒回去加温,可晚上喝些,亦能解乏也能暖身。

可不巧,府上下人来报,说是府上有贵客,让她回去招待。

又是急色匆匆,二人赶回府里,陶漓先回自己院中。鱼倾城备来衣裳说是让她换上,说是莫要着急,细细收拾。

换好衣裳,却未在屋里发现小鱼。其找来下人,关心询问,说是小鱼去了后院,因为只是一只畜生,去哪也无人关心。

易容之术卿渊受伤寻滋挑事前臣旧事舒玉身份随行进宫祸事连连撑船男子天子迎门冤家路窄野山狩猎逃出城外如意算盘得以出宫宛如寻死心生一计前去救人三世之约酒楼开张被抓进宫宛如远嫁王楠线索卿渊受伤等到谢隐发生命案出家为僧再回西临长跪不起先行出发找到陶漓舒玉姑娘送布上路入住府上夜探皇宫马儿被偷救命令牌昭若寻来出家为僧夜探皇宫找到陶漓母女见面三人相会独回辽沅二人相见姓谢姑娘撑船男子酒楼开张陶漓生病母女见面计谋害人独回辽沅与人过招卿渊受伤鱼笙被抓宛如寻死逃出城外巴豆煮粥遭遇暗杀西胡之初井下密道回到西临离开梁国祸事连连死里逃生宁氏拦子酒楼开张离开梁国深夜出宫罗二心事开始准备开始准备入住府上楼家兄妹送布上路死里逃生陶漓不见死里逃生陶漓生病庙中等人计中之计入住府上明争暗斗上街谋事埋伏于此昏迷醒来再回鱼府尝药解毒被抓进宫逃出城外伤势突重事迹败露宁舒谈话宛如寻死如意算盘小鹿乱撞城东师父出发离城入住府上昭若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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