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回辽沅

屋里的人又散去大半,陶漓与鱼笙守了宁卿渊一日一夜,二人未吃未喝,罗二特地端来菜食。

陶漓心中有愧,食不滋味。床上的人只能说意识清晰,受伤的身子被包扎着,动作不便。

鱼笙低着头不看他,他却痴痴傻笑着,不知为何而乐,“你伤好些没?”

“嗯,”鱼笙将当初他送的手链给还了过去。她从罗一口中得知,这些都是当初让他保命的,结果到她这未起到作用,反受伤又中毒的人未能受帮助。

“怎么了?”见鱼笙还来手链,他以为她是生气了,紧张问道:“莫不是生我气吧?”

鱼笙不气,可见床上受伤的人,气又不知从何处而来,“就算生气,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能样?”她又道:“虽说侥幸死里逃生,可若有个万一,不是要我一辈子愧疚吗?”

“那也不错!”宁卿渊闭上双目,初醒的他有些累了,不知接下会发生什么,所以得快些将伤养好,至少能下地,他得见谢隐,“我睡会,你也回去休息。”

他这一睡就是两日,期间罗一过来找过他,不过半睡半醒的人知晓有人来了,可却难从梦里挣扎出,等醒后才知道,袁圆生了个儿子。

宁卿渊躺在床上,伤口有疼有痒,鱼笙也不知去哪里了,罗二估计在罗一那呢,他屋里也没个人。

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忽然有人进了屋。他以为是鱼笙,于是便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可来人站在床边,既不找个地儿坐也不说话。床上的人按捺不住,睁眼一看,来人是陶漓。

“你怎么过来了?”他翻了个身子,以臂为枕道:“鱼笙去哪里了?”

“在屋里歇息,你娘这两日都在照顾她。”

“她那身板,”宁卿渊嘀咕道:“你将我娘喊来,说我有话和她说。”

陶漓给自己倒了杯茶,找了个近地儿坐下,缓缓道:“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宁卿渊一愣,回道:“什么事?不中意的我可不听。”

陶漓白了他一眼,将本是倒给他的茶给喝了下去,不紧不慢道:“谢隐也住在宁府。”

“哦,”床上的人没有多惊讶,却对说话的人感到好奇,“你啥时候关心起这事来了?”

“你就当真相信那人?”陶漓这么一问,宁卿渊也直言不讳,说出心中后怕。

“冲动之时倒是挺信的,不过前两日在山下见到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杀了那人,若祖母有个万一,再将他碎尸万段。”

陶漓笑道:“有惊无险,让你长个教训不吃亏。”

“你还未说找我什么事呢。”

陶漓正襟危坐,认真道:“我在想那谢隐说不定真帮咋们呢?”

“为何?”宁卿渊翻了翻白眼,一手抠着耳朵,悠哉的很,“你莫不是要让我做谢家上门女婿吧?”

“我倒也想,就怕你不愿,”陶漓应接道:“据我所知,谢隐与杨耀有过节。”

“说来我听听。”

“你也知有文武状元之别。当年杨耀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乡村小伙,凭着一身功夫到了辽沅。而当年的武状元其实是要在两人之中选一,一人是杨耀,另一人就是谢隐,”陶漓饮了口茶继续道:“说来也奇怪,谢隐不知为何原因在最后的比试选择了放弃,并将自己的妹妹谢绣莹嫁给了杨耀。可那谢绣莹未过几年就去了,生时也未给杨耀留下个一儿半女,听说谢绣莹出殡,谢隐也未出面。”

“皆是听说当不了真,”宁卿渊挥了挥手,将陶漓的话当成了故事,“说不定那谢隐自知不是杨耀对手呢?所以才将妹妹嫁给那人。”

陶漓也来了兴趣。他知宁卿渊话中深意,那人不想他多管这事。可事已至此,不多事只怕命不长,“你和这两人皆动过手,可比较出来谁功夫高低?”

宁卿渊噘嘴,突然从床上坐起,却给扭了腰。下了床,一手撑着腰,将陶漓喝过的茶盅里倒上茶,不甚情缘道:“自然是谢隐了。走江湖的和吃皇粮的能一样吗?”

“那你还瞎说。”

“你别插手这事,”他说的格外认真,似乎已有安排,“你和鱼笙就呆在宁府,我明日就去会会谢隐,就不信他嘴严实。”

到了第二日,宁卿渊出屋寻谢隐,却在半路上遇到与母亲一起的鱼笙。

他也不知她的伤恢复的怎样,却因为母亲在场而未关问。而鱼笙也未提他的伤势,反倒是宁氏一直数落他的冲动,当着鱼笙的面将以前受伤的事给说了。

在宁氏的反复念叨之下,他不得不借口离开。继续寻谢隐,却见父亲与要寻的人坐在凉亭内饮酒。

宁煊冶的身子不能沾酒,宁卿渊大步流星走过去,将父亲握在手的酒盅给抓住,瞪着另一人道:“这酒,我替我爹喝了。”

谢隐抬起手,示意他坐到一边,又拿来另备的酒盅,给倒上了酒,“宁公子年轻气盛,吃了这么多亏,怎么还不长记性?”

将宁煊冶的酒盅放在鼻前嗅了嗅,无味,再又抿了小口,竟然只是水。

他不悦地将酒盅放下,将自己面前的酒盅端起,烈酒入喉,刺的胸口又烫又辣,咳嗽不止,“还好只是烈酒不是毒酒,要不然华佗也救不了你。”

宁卿渊恼地皱眉,转瞬间笑嘻嘻道:“我都在鬼门关前转了好多圈了,可就是命大。”

谢隐轻笑着,给他碗里夹着菜,不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你来找我,莫不是要谢救命之恩吧?”

“自然不是,”宁卿渊看着父亲的脸,料到接下的话会让他大发雷霆,但不得不提,“你是不是和杨耀有仇?”

“无仇无怨。”

宁卿渊不信,“那你为何要救我?”

“举手之劳。”

“我得回辽沅。”

“为何?”另二人异口同声,只不过宁煊冶站起身来,将酒盅给打翻,“你娘因你每日以泪洗面,你是当真不将她气死不甘心!”

谢隐虽说好奇却不关心,他一脸笑意地看着宁卿渊,抿了口小酒后才慢慢问出口,“想与天斗?就不怕正中下怀?”

“怕!所以才找你。”

宁煊冶气地想打儿子,可哆嗦的手掌又下不去手。

“说来听听,若有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与天斗,也知斗不过。但是,你那日告诉我的话都错了。”他顿了顿,又用无比肯定的语气道:“我相信你。所以,西临不安全,既然我起的因,那自然得由我去结束。陶漓和鱼笙都留在这里,你替我保护他们还有我爹娘和祖母。”

谢隐摇头表示不愿,“我就两只手,保护不了谁。你既然有了这个觉悟,倒不如留在这里,或许还能多活个几年呢。”

“你与卿渊说了什么?”宁煊冶不满,以为是他怂恿。

“能进西临城的不是简单的人,但再不简单的人,有些人是进不了西临城的。”谢隐漠视宁卿渊的警告,年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想一人承担,“我与宁少爷曾说过,想杀你们的人不敢进西临城。”

宁煊冶不动声色,他将宁卿渊手里的酒盅接过,想通儿子为何执意出家,却又与人在山下动了手,“你先回房里去。”

他不愿,这时,宁氏又与隋清荷过来,宁卿渊未见到鱼笙,先站起迎接祖母与母亲,说是有些累了,想回屋中休息。

隋清荷一眼便能猜出孙儿想做什么,凉亭内的四张石凳上皆坐着人,她也不心疼受伤的孙儿,让其稍等片刻。

宁卿渊担心父亲将方才对话告诉祖母,到时祖母一定会再找罗二,要是鱼笙多个一言半句,到时候之前的隐瞒不就前功尽弃了。

“祖母,孙儿的伤口又疼了,罗二也见不到个人影,你替孙儿上药吧?”

他说的可怜兮兮,隋清荷自然上当,可站起的人就是不走,对坐着的儿子道:“酉时来我房中。”

不想祖母有这一招,宁卿渊知祖母起了心思,他能拦一时,但纸终究保不住火。

“孙儿的伤无大碍,祖母有何要事与爹商量?不如就现在吧?省的爹再跑一趟。”

“你娘向那鱼姑娘要来生辰八字,待会就请先生给你们合八字去。你不是想着娶那姑娘吗?祖母让你称心如意可好?”

宁卿渊却连连摇头道:“孙儿还不能成亲,这事先搁下吧。”

三人好奇,只有一个谢隐似看透,“宁公子怕耽搁了人家姑娘,若早有领悟,也不会身陷囹圄,还连累了整个西临城。”

宁煊冶小声的在隋清荷耳边说着话,不用猜,一定是谢隐方才的一番话。宁卿渊看了眼,也不愿去理会这事。

隋清荷未有暴怒,脸上的神情也让人猜不出个一二。其让宁氏先回屋中休息,让宁卿渊在戌时去她屋中。

回到屋里,罗二躺在榻上唉声叹气,见少爷回来了,也是有气无力,“袁圆生了个大胖小子。”

“罗一当爹,你唉声叹气做什么?莫不是也想成家了?”

“少爷还未成亲,小的不敢有这心思,”话虽这么说,从罗二的语气可以听出,倒是有几分意思,“鱼笙也接过来了,陶公子也在府里住下,少爷想的都称心如意了。可小的想到你受伤时,都是谢姑娘照顾。可现在.......谢姑娘走了,你倒是好,既不谢人家也不念人家的好。”

“人走了我怎么谢?再说了,我又没赶她走,”他没好气道:“她爹还在这呢,也许她人就在附近呢。你就为这事烦?”

“自然不止,”罗二大声道,不知因为何事而不满,“小的不甘心!”

“我会回辽沅的,”自幼一起长大的二人,想藏心思容易,不让彼此知晓却难,“就算不为鱼笙,他们想伤宁家的人,想杀祖母,这仇就不能不报。”

罗二怕惹事多事,可关系到整个宁府。那日谢隐说的话他也听到了,所以才会帮少爷。可最终的结果却差点连累到老夫人,这让他很担忧。所以,不知如何处理的他将这事告诉了罗一。

罗一没有告诉他办法,而是反问他想怎么做。因为二人是亲兄弟,他也未有保留也无所谓的大局。回辽沅,这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罗一没有劝阻,说有一个人比他更想回去,如果当那人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该如何做。

罗二想回去又怕少爷因此事赔上性命。而且罗一也说了,那个人应该就是少爷,如果要阻拦也是可以,只要将在辽沅发生的经过都告诉老夫人,少爷这辈子哪里都去不了。

但是,他又深知,西临不安全,甚至不比辽沅。现在袁圆产子,罗一定不会将全部心思放在府上,若他们那个时候离开,老夫人他们又该如何?

“少爷想过老夫人没?若你走了,有人对宁府不利呢?”

“这事我与谢隐商量过,若他能帮我,那就无后顾之忧。”

“少爷就如此深信谢隐?”

“那你觉得还有谁能帮我们?”这是宁卿渊的无可奈何,虽说是不得已,但府上有罗一,就算谢隐有别的心思,也会有人阻止,“而且这次回辽沅就我一人,并且还得找一个人。”

“找谁?少爷不带小的?”

“尹志然。祖母让我戌时去她屋里,怕不是什么好事。不知为何,回想起当初爹让我去辽沅就觉得古怪,尹志然突然消失。而且,今日谢隐当着我爹面说的那些话,更是让我深信不疑,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谢隐说了什么?”

“有不简单的人进了西临,而且,那群人不知因何忌惮着什么,可现在却来到这里,要么是不怕死,要么这里就是有什么会让他们死。”

罗二抚着下巴,思考道:“反正那谢隐说的话也不能全信,老夫人找少爷说不定也为了这事呢。反正咋们先不着急,莫要给人钻了空子。”

舒玉身份三人相会调虎离山王楠线索上街谋事救命令牌居心不良寻滋挑事罗二心事皇上选妃庙中等人上街谋事离开梁国深夜出宫马下救人入住府上离开前日独回辽沅昏迷醒来开始准备尝药解毒巧遇旧友找到陶漓已被转移惊弓之鸟离开梁国再去打探皇上选妃皇上选妃入住府上巴豆煮粥上山劝说母女见面等到谢隐嘘寒问暖离开梁国王楠线索暗中被救再回鱼府王楠线索与人过招回到西临赈灾粮食先行出发另有目的等到谢隐死里逃生罗一道诉陶漓不见发生命案舒玉姑娘楼家兄妹强行拜师冤家路窄等到谢隐祸事连连无功而返答应亲事宛如寻死小鹿乱撞巧遇旧友与人过招舒玉身份调虎离山找到陶漓已被转移愁眉不展暂住鱼府罗一道诉另有目的三人相会初次入宫平安抵达宁舒谈话不远千里陶漓生病寻布被戏上门寻仇有了线索母女见面强行拜师祖母妥协焦头烂额井下密道义结金兰等到谢隐深夜出宫太后寿宴寻布被戏尝药解毒强行拜师三人相会偷龙转凤卿渊受伤被抓进宫宁氏拦子心生一计与人过招楼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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