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虎离山

“这世上,只有宛如对我最好,”昭若道:“若不是她,我只怕早就死了。”

宁卿渊听得心中不好受。因他是家中独子,所以并不知争宠之苦。只是在西临时,亦也见过几户争宠而兄弟间不往来之例,当年他还唏嘘不已,可这些与宫中毕竟起来,竟算不上什么。

“别说这样的,既然出宫了,就不必想这些。人生有苦,你这算是先苦后甜,莫要丧气。”

“嗯,”宛如苦苦笑道:“借宁公子吉言,宛如只愿平平安安,不求富贵。”

“哎.......”他难过叹气,见打着哈欠走来的罗二,脾气又冲脑,“你整日有气无力,除了吃就是睡,我还是送你回西临吧。”

“啊哟!”罗二叫道:“少爷呀!你要是将小的送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到时候罗一找你问罪,你可别怨恨小的啊。”

罗二威胁,宁卿渊白了眼他,没好气道:“给我出去看看,那蔡吟心起床了没?”

“是。”

罗二前脚离开,陶漓捧着本书,一边走一边看着,慢慢地走进屋道:“你们起的可真早。”

“大哥也不晚,”宁卿渊从其手中夺来书,问道:“大哥昨日一夜未睡吧?你要这么学下去,估计人都傻了。”

陶漓大笑,意有所指道:“若不考上状元,怎么娶妻?我可不愿夫人将来跟着我吃苦。”

“哦?依大哥意思,是有意中人了?”

陶漓笑而不言,宛如则羞红了脸,脸埋的不能更低。

人已差不多到齐。就差个睿安帝和鱼笙了,宁卿渊强找了个借口,硬要去唤鱼笙起床。

可其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陪同的陶漓将耳贴在门缝上,让他在外呼唤。

屋外唤声响起两遍,可屋内并无动静。

“不在屋里?”陶漓道:“三弟可未睡这么沉过。”

宁卿渊将屋门给推开。床上被絮叠放整齐,可看出未有人在床上休息过。

“鱼笙?”他在屋中大唤一声,随后又跑出屋去,“你可有见到鱼笙。”

“我的少爷,你怎就这么惦记鱼公子呢,”罗二翻着白眼道:“小的方才见他牵着匹马去了马厩,衣裳也湿的,估计刚从外面回来。”

宁卿渊跑到马厩,鱼笙正在给马儿喂食。

“你去了哪里?”除去可见衣发被雾气打湿,鞋上也都是烂泥。

“我又去了趟竹林,想看看有没有线索。”

“然后呢?”他急道,“不是说等天亮了再去吗?若是有个万一呢?”

“蔡老爷仍生死未卜,蔡姑娘忧心不止,我也只是尽力而为,若有危险,打不过总跑得了。”

宁卿渊气的紧,可又不好发作脾气,“你先回屋里换件干衣裳,别着凉。”

鱼笙乖乖听话回屋换了衣裳。宁卿渊跟着陶漓去了膳厅。

蔡吟心抱着碗一边喝粥一边落泪。待见到宁卿渊,其下跪哭道:“宁公子,你得救救我爹。”

“鱼笙刚才外面回来,未有发现,”他实话实话道:“不过你也不必忧心,蔡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蔡吟心垂泪,眼睫眨的迅速,似要止住落下的泪。

“宁公子,你可愿意娶吟心?”

宁卿渊微微一愣,心想着蔡吟心是要以身相许做报答,可他还未找到人呢,况且.......

鱼笙进屋,正巧见到这一幕,眉头不悦地皱起,走到昭若身边,并未说什么。

宁卿渊则认真思考,并未发现有人入屋。

“卿渊心有所属,”此话一出,屋中有心几人更是面色复杂,“蔡姑娘意思卿渊明白。这些日在府上多加打扰,救蔡老爷之事也是理所当然,你不必为此而委屈了自己。”

宁卿渊的一番话既是拒绝,又保全了蔡吟心颜面,颇为周全。

昭若道:“蔡姑娘,你就放心吧,若姓宁的不救,我派人替你找爹。”

蔡吟心用绣帕擦去眼角泪珠儿,未能好受。

“哎......”宁卿渊心中有惑,不知昨日的那些人为何会杀了蔡氏并掳走蔡铈鞠,且杀知县只会将事情闹大。

似那群人并不担忧官府,只可惜这里不属刑国,否则真可让昭若想办法。

另外,他想起那段时间,睿安帝不见,然后又莫名出现。可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会平白无故地杀一个女人,这也是令他费解之处。

“二哥,”鱼笙将他喊道一边,指了指另一桌,师爷正如视仇人般地看着他们,“知县被杀,这件事该如何收场?若皇上身份被发现,只怕事情会闹更大。”

宁卿渊看着从头至尾,只顾吃的睿安帝,决定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鱼笙,以免令她涉险。

“栗康地属偏僻,一时半刻间消息传不出去。再说你看那师爷,也是怕事的主,估计也不想让上头知道。”

“你方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鱼笙认真问道。

“什么话?”另一人装傻道。

“你说呢?”

“不知你问的是什么。不过......我心中真心只有你一人,可惜你却不顾安危以身涉险,将我抛于脑后,我这生气着呢。”

鱼笙娇笑,怯怯抓住其衣摆一角,自以神不知鬼不觉,“那我认错可好。”

宁卿渊忍不住笑意,憋笑道:“我再考虑考虑。”

二人你侬我侬之际,被一只观望的昭若打断,“你两做什么呢?一直窃窃私语?莫不是想甩掉我们跑了吧?”

宁卿渊冷冷一笑,领着鱼笙先填饱肚子,再去寻蔡铈鞠。

二人早食后出发,昨日向东未果,今日选择向西。

因蔡府下人也担忧蔡铈鞠安危,毕竟给饭钱的主子不见了,是谁能不担心呢。

其将府上下人分成三匹,东南北各一组,他自己则和鱼笙向西。

因我一整日的寻人,所以备好干粮和水。

二人芳心暗许,已非当初你有情我有意,却不得捅破。所以这次寻人,可非谈情说爱。

两人驾马向西,走了大半日的时间,周色越来越荒芜,方圆百里不见人烟空,连牲口也没个踪迹。

虽说早已过晌午,却没有饿欲。宁卿渊嘞住缰绳,不准备继续向前。

“怎么?”因为黄沙漫天,本是白净的脸上都是黄土,衣裳也呈暗土色,“是发现了什么?”

“我们若继续向前,再返回蔡府,估计得明日了。”

“可已走到这里,若就这么回去,不就前功尽弃了?”

宁卿渊一手撑着下巴,思考状道:“此刻蔡府无人,也许白日无人动手,可待夜深,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而且,有一个人还得我们保护。”

“皇上!”鱼笙反应过来,掉转马头道:“那我们快回去。”

宁卿渊不紧不慢,缓缓道:“也不一定,你觉得皇上没有派高手在身边保护?”

“除了昭若不就剩你我了?难道是那宛如公主?”

“不与你说笑,”宁卿渊道:“此次远行,一路上意外频发,哪里有这么对巧合。反正你我都小心些,能保护的尽力而为,不可保护的也不能强求。毕竟,人斗不过天。”

“嗯。”

二人心急火燎赶回,可蔡府外却一个下人也没有,且大门紧闭。

鱼笙下马,欲敲门却被宁卿渊给拦住,“我们从后门进去。”

二人将马栓在远处,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除了紧闭的大门外,后门也关着,无人看守。

“有些奇怪,”鱼笙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人去哪了?”

“要么是走了,要么皆在府内,”宁卿渊道:“若是离去还不算坏事,若在府上,只怕出了事。”

鱼笙轻轻地将后门锁扣给拨开,推开一道细缝,后院却安安静静。

“小心,”他将鱼笙护在身后,自己则慢慢向前,“跟紧我。”

二人贴墙而行,走了几步,宁卿渊忽然停下脚步,“有血腥味儿。”

“我也闻出来了,”鱼笙将剑拔出,担心睿安帝安危,“你去寻大哥,我去保护黄三。”

“别急,还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呢。”

密语间,一鬼鬼祟祟身影出现暗中。宁卿渊上前将来人抓来,只听一声哀嚎,来人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与蔡家可没有任何关系呀!”

听声音是师爷,将来人放开,果真是他。

“发生了什么事?”

“啊哟,我的宁少爷呀!”师爷一屁股坐地,摸着眼泪道:“你说寻人,这将府上的人都带走了,这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呀,今个天还未暗,就有一群蒙面人入府,见人就杀呀!”

“你见到罗二了吗?黄三呢?”

“见了,”师爷指东道:“都躲起来了,我见他们向东了,至于躲在何处可就不得而知。”

丢下师爷,宁卿渊焦急道:“若罗二出事,罗一定念叨死我了。”

他直奔向东,愈向府内伸入,除去大滩血迹之外,亦有几个不知是生是死之人躺倒在地。

“罗二!”顾不得是否会被发现,宁卿渊在东院内大声叫道:“没死就吱个声,我买了肉包子回来了。”

“少爷!”暗中水塘里罗二爬出,连滚带爬,“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小的总算等到你了。肉包子呢?”

罗二寻找肉包子,已忘记方才自己九死一生。

“你就知道吃,”见罗二平安无事,宁卿渊又冷起一张脸,“黄三呢?我大哥呢?还有那两位公主。”

“都在呢,”罗二跑到水塘,不一会儿从水中浮出几个人头来,“都安然无恙。”

水中的人上岸,昭若冷的直打哆嗦。宁卿渊将外裳脱下给其穿上,“这保命的法子,一定是罗二教的。”

“那是自然,”罗二笑道:“小的可算护驾有功,以后就不愁吃穿了。只是今儿被少爷骗了,心中有些不舒服。”

宁卿渊冷哼,见鱼笙将斗篷给了宛如。其不顾危险闯入屋中,找来件斗篷给她。

“你们都躲起来了,那蔡吟心呢?”

“本是一起的,不过走散了,”陶漓道。

此时,虽说东院无人,却也不见得安全,“你们先进屋躲着,我去找蔡吟心去。”

“我陪你,”鱼笙道。

“不必,你保护他们。”

“可.......”

“我与卿渊一起寻人,”睿安帝道:“我倒是更为放心他,跟过去既能帮忙,也可保命。”

罗二别过脸,做了个鬼脸。又卖笑道:“黄公子英明神武,你小心些,若有个万一,不用顾及我家少爷。”

夜色漆黑,北风簌簌,却能见几个人影从屋顶上一闪而过。宁卿渊将鱼笙给他的那柄匕首给了睿安帝,“你拿好,若真有万一你就跑。不过,千万不能将匕首给丢了,这对我很重要。”

“谁送的?”

“自然不是你送的,”他道:“其实有人在暗中保护你吧?”

睿安帝轻轻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是你吗?”

“我可没那本事。”

睿安帝拂拭匕刃,话中有话,“你也不傻,既然如此,为何还与我装糊涂呢。”

“臣大不过君,你有你的法子,我有我的无奈。”

话至此,睿安帝特细细看了几眼他,然后将匕首还了回去,“我随身佩刀防身,既然是宝贝,还是还给你吧。”

宁卿渊接过匕首,只见几个黑衣人拦在面前。

他未握匕首,只是细细打量来人身形,应是刑国人。只是竟然追到栗康来了,在别国之土动手,竟也是笑话。

“你们拦路,是不让我们前行,还是想要命。”

黑衣人未言,上来一个男人指着睿安帝。

“哦?看来你们也知道他是谁咯?”他将睿安帝推了出去,“给你们,要杀要剐随便。”

黑衣人面面相觑,哪里相信他会这般爽快交出君主。

“这人给你们了,总的有人管事的出来说说话吧?怎说我也算帮了你们。”

黑衣人更疑,不明宁卿渊难道是上头派的人。

“怎的?就我一人自作多情,自说自话呢?”

这时,黑衣人中有一男子站出,剑半身卧剑鞘之中,既表诚意,又便随时取命。

“你是头头了?”

遭遇暗杀不辞而别不辞而别井下密道不辞而别黄金之谜偷龙转凤救命令牌强行进宫巧遇旧友井下密道卿渊受伤楼家兄妹陶漓不见祖母妥协寻滋挑事强行进宫与人过招不远千里马儿被偷计中之计混世魔王太后寿宴事迹败露庙中等人已被转移愁眉不展入住府上陶漓身世遇上乞丐砍柴樵夫井下密道昭若寻来楼家兄妹出发离城出家为僧出了刑国强行进宫舒玉姑娘鱼笙入宫回到西临前臣旧事倾城自尽明争暗斗无功而返庙中等人接回西临救驾有功再回西临随行进宫救驾有功已被转移姓谢姑娘上街谋事焦头烂额心生一计明争暗斗无功而返不辞而别遭遇暗杀庙中等人先行出发与人过招埋伏于此不辞而别巧遇旧友心有疑惑倾城自尽无功而返祖母妥协赈灾粮食入住府上宁府邀约逃出城外遇上乞丐黄金之谜伤势突重一室黄金罗一道诉送布上路天子迎门庙中等人先行出发姓谢姑娘祸事连连鱼笙入宫陶漓不见伤势突重太后做媒罗二心事马下救人立世之约不远千里卿渊受伤深夜出宫宁氏拦子等到谢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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