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自尽

在宁卿渊交手之日,杨耀回到将军府,管家正在府外焦急等候着,鞋上早已湿透。

“来信了,”管家注意到将军手上伤势,命下人去喊大夫,自己则急跟着,“那边已得了消息,说是将军未杀了宁公子,不能将夫人放了,如果.......”

“斩草除根?”

“是这个意思,”管家跟进了书房,桌案上有封信,是今日大早送来的,“鱼姑娘呢?是回了鱼府还是又进了宫?”

杨耀未将信给拆开却已猜到信中所写,鱼倾城和宁卿渊只能留一。

“进宫。”

“这可坏了”管家拍着桌案,怨声道:“皇上不肯放入,宁公子又对鱼姑娘情根深种,鱼夫人现被关在死牢。无论将军怎么做,哪能处处顾及呀。”

“鱼笙怕是知晓了。”

“知晓了什么?”管家紧张道:“莫不是......莫不是.......”

“今日与宁卿渊交手竟感吃力,我虽可取他性命,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而那小子为了鱼笙竟对我起了杀心,不得已,我既不想杀他也不想伤鱼笙的心,只有做出选择。待那宁卿渊欲杀我之际,鱼笙将其制止,怕是看出来了。”

“那便好,”管家抚着胸口,叹气道:“若鱼夫人不如此心急,皇上不知晓鱼姑娘乃女儿身,哪里会惹出这么多的是非呦。”

杨耀将信给了管家,让其将它烧了。

“受人利用而已。牢中怎样?可派人看紧些。”

“将军放心,牢中都是我们的人,就算皇上相见,也得将军在旁守着,更不用说别人了。只是小人担心,将军被人利用。”

“你觉得我们置身事外?”

“哎......”

待至傍晚,管家急匆匆赶来,入门就摔了一跤,还未站起就惊慌道:“出大事了,宁公子他们出城了。”

“何时?”杨耀正在写信,不知是要寄送给谁。管家的话令他丢下纸笔,愣了片刻道:“守城侍卫呢?”

“今日无人守门,”管家干脆坐到地上,哭丧着脸道:“将军莫坐着了,皇上去了牢里,传话要您去护驾。”

杨耀急匆匆地换好衣裳,赶到囚牢内,睿安帝坐在椅上,关着鱼倾城的牢门打开着,有两个宫女在牢中正替她解着发髻。

牢内不大,上霉的桌上放着三个锦案,内有衣裳与首饰,还有那胭脂水粉,桌的另半面则放着菜食。

杨耀上前请安,睿安帝却抬手示意其未说话。

不多时,两个侍卫抬来一个浴桶,身后则有几个拎着水桶的宫人,桶内装着热水。

宫女将干枯打结的头发解开耗费了好些时候,待浴桶中盛满水,宫女将鱼倾城给搀扶起,朝那浴桶走去。

“这是做什么?”杨耀拦住道。

“鱼夫人困于牢中多日,许久不曾梳洗,朕赐予锦衣金锻,不是得洗净身子换上?”

杨耀抬起手臂,可偌大的牢门,又能拦住几人视线。莫说在场的有侍卫,就算全部都是阉人,怕那心高气傲的人也不受这份屈辱。

“脏着便脏着吧,”杨耀道:“不知皇上唤老臣前来所为何事?”

睿安帝看了眼杨耀,让宫人将其拉到一旁,“待鱼夫人洗净了身子再说。”

“皇上!”万不得已,只有无奈之举,“皇上这么做就不怕被鱼笙知晓?”

睿安帝愣了愣,看着杨耀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有那无悲无喜的鱼倾城,“杨将军的意思是要告诉鱼笙了?”

杨耀气地颤抖,双手紧握成拳的人试想拦住这一场闹剧。可鱼倾城却自己动手将衣裳褪去,裸身步入浴桶中,“洗也洗了,衣裳便罢了。皇上若当真疼爱笙儿,就看在她的份上,让我与杨耀将军说几句话吧。”

睿安帝单手撑着下巴,冷笑地看着杨耀,起身道:“也好。今日城门无人看守,守城侍卫有错,杨将军也不得幸免。朕便给你们两个时辰,将军就在牢中好好反省。”

睿安帝将一群人给带走,亦将赏赐的衣裳等给一同拿走。

牢中只剩下二人,鱼倾城从浴桶中走出,湿漉漉的身子冒着热气,可却冷得瑟瑟发抖。

杨耀将衣裳解下给其披上,气道:“出了些事,皇上也是有气。”

“笙儿走了吗?”鱼倾城说的面无表情,言语之中是对女儿的关心,可所谓心如死灰,气罢恨罢,知那君心难测。

“哎.....;..”杨耀痛心疾首道:“宁卿渊进宫抢人,着了道将鱼笙接出了宫,我奉皇上命令追人,不仅未能将鱼笙救出苦海,救人的人也受了伤。”

“宁卿渊人呢?你可有大碍?”

“小伤,”杨耀抚着受伤的手,愈想愈叹气道:“皇上步步紧逼,不过终究年轻气盛。宁卿渊被宁府下人接走,那群人将他们放走,怕放人的罪名得由我承担。”

“亦是我害了你,”鱼倾城抓住杨耀的手,“笙儿在何处?”

“听说是被皇上接进宫,一时半刻间恐无危险,毕竟多多少少有些利用之处。”

说到鱼笙,鱼倾城又红了眼睛,“我可怜的笙儿,若早知今日,怕是让她一辈子恨我,也不会做出那番事害了她。”

“你亦不要难过。”

鱼倾城拭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口气,看向杨耀道:“怕你知晓后更恨我。这副破体残身今日给你瞧见,我这辈子的想念也如了愿,只是千万舍不得鱼笙。若皇上放她出宫,你就带着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亦会带着你离开。”

鱼倾城抓着遮蔽的衣裳站起,一手抚着潮湿的土墙,双目凝望着高墙上的那扇铁窗,“二十一年了,若将军当年答应娶我,此刻你我膝下已儿女成双。”

杨耀别过脸去,不愿回忆多年前事,“你再熬个几日,我定会想法子救你。”

“将军可恨我?这么些年来,你待我以礼,是愧疚还是感激?”

“莫说当年了。”

鱼倾城痴痴笑着,转过身子看着杨耀,眸中的深情令人唏嘘,“依将军的意思。当日所言,是我有负所托,将军也不必为我难过。倾城的心因将军而被囚困二十一年,如今身在牢中,反比在外轻松许多。不得见也不多想念。将军还是走吧,莫在这儿脏了脚。”

“我明日进宫找鱼笙,若她向皇上求.......”

“不必了,”鱼倾城拒绝道:“只怕倾城的自由会毁了笙儿。将军不必替我操心,也不必困扰笙儿;若可不进宫便不进宫,能不见面便不见面,笙儿若问你,就说一切安好。”

鱼倾城拿起桌上的酒盅,走到杨耀面前,“可惜只有一杯酒,不然还能和将军喝上一杯。举杯邀月,独饮一杯。你走吧!”

杨耀寻着解救鱼家母女的事儿,虽担忧困在狱中的鱼倾城,可事儿终究得解决,已不可耽搁。

从牢中走出,管家追来问道:“小的听说夫人在牢中受辱,依夫人的性子怕是气的紧,将军还是快些想法子将她给救出呀。”

“法子?”得知睿安帝唤他去护驾,杨耀最初以为是因为放宁卿渊出城之事。可待至牢中,鱼倾城先是受辱,虽那人也提及过出城的事,可当今天子若要为此事而追究定不会如此。而此刻,他又有了另一猜测,是否那人想以放人之事与鱼笙做交易,“按兵不动。”

“这是什么法子呦,”管家急地拍着手掌道:“现在鱼笙被困在宫里,鱼夫人被关在牢中,这两人出了事,将军已被逼走投无路,不如.......”

管家偷偷地看了眼杨耀,试探道:“将军还是找那人吧,如今能救姑娘和夫人的只有她了。”

杨耀苦心伤神,若找那人定是交易,虽说可将鱼倾城母女救出,可代价只怕数以万计之人的性命;若不然还不如找他,虽说不定帮忙,但看在旧人的份上,还有鱼笙,恐不会袖手旁观。

“那人也在辽沅,”因不在府上,杨耀说话颇为顾及,“似也插手此事,恐也是为了救鱼笙。若寻他帮忙也许能想出办法。”

“那人肯见你吗?”管家说出忧心,“谢隐当年对将军说的那番话,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夫人逝前苦苦等待,也未见到兄长最后一面。将军又何必自取其辱呀。”

杨耀不言,管家继续道:“将军还是再等个几日,宁公子虽出了城,但说不定皇上会派人在半路追杀。莫说奴才心恶,这也是不得已,若宁公子出了事,只要鱼笙知晓了,若皇上待她真心,也许就能将夫人给放出来呢?”

“容我想想。”

杨耀在书房坐了一日一夜,管家过来替其换药也是一言不发。桌案的宣纸上留有字迹,不过纸角落在砚台内,纸张大半被墨给染了色,管家偷偷看了一眼,信上所诉皆是当年往事。

这两日内,睿安帝皆未上早朝,杨耀也找不出个理由入宫。另一处的牢里,鱼倾城一如地被关着,只是吃的甚少。

今个儿大早,杨耀早早出了将军府,管家以为其是去早朝,可待至傍晚,见将军疲惫归来。

“可有鱼姑娘的消息?”

“未能进的了宫,”杨耀放心不下鱼笙,帝王又不早朝,只有邀上几个交好的老臣进宫见圣。未料,至宫门前,那几个老臣进了宫,而他却被拦在宫门外。侍卫道言,说他几日受了伤,皇上令其休息。

睿安帝的意图显然不过。杨耀不愿地在宫外等了两个时辰,待老臣出了宫,对他所问关心却是讳莫如深,仓皇而逃。

心有不甘的人只有去寻那人,果不其然吃了个闭门羹。他又在外等了半日,却被告知,人已先远游,等至白发苍苍,猴年马月也不定归来。

“那只有等了,”管家道:“将军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虽如此,可时又过几日,睿安帝依旧未早朝,杨耀又试了几次,依旧被拦在宫门外。

管家见将军愈加烦躁,宽慰的话说得无用,也只能在旁干着急。

眼见一月快过去了,宫中的消息不得而知,不仅如此,牢中人也不得见,得获消息也道安好。

回西临的宁卿渊也无消息,怕是早已安然归居,也便是说,管家所抱的希望怕是落空。

就在束手无策之时,一日深夜,正在书房中冥思苦想,寻求救人之计的杨耀却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

门外,管家面色苍白,身后跟着一个身披斗篷,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人。

“小的在外守着,”管家将那人领入屋子,特地多看了几眼杨耀,欲言又止。

待门被阖上,来人脱下斗篷,竟是照顾睿安帝的高公公。

“高公公?”杨耀双手抱拳迎了过来,面露诧异地看着眼前人,忧心道:“公公深夜拜访,莫不是鱼笙她......”

“是非好事,”高公公面色凝重地看着杨耀,叹息道:“有几日了,鱼夫人她......去了。”

“去了?”杨耀一时半刻间未能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公公莫要开、开玩笑了,倾城怎......怎么会......”

“夫人在牢中咬舌自尽,皇上得知赶去,不过已回天无力。奴才守在宫里,本以为将军会知晓此事,不想.......只有涉险而来。皇上要鱼姑娘侍寝,就在明日。”

“鱼笙可知晓?”

“不知,皇上下了死命,这事谁说了可是诛九族的死罪,鱼姑娘被瞒在谷里。奴才曾被宁公子救过性命,这才多管闲事。”

“倾城在何处?”

“皇上怕这事传出去,连夜将鱼夫人的尸身带出了城。奴才听侍卫说,就埋在了城外,具体位置也无人敢说,都怕掉脑袋。”

“我得进宫,”杨耀失了理智,准备寻睿安帝质问。

“将军这么做可就害了奴才呀!”高公公急道:“当务之急先将鱼姑娘给救出来,皇上以鱼夫人安危威胁着姑娘,若姑娘侍寝,只怕这辈子就出不了宫门,宁公子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坐山观虎斗,受伤的可还是姑娘呀。”

“看来公公知道的并不少,”杨耀又抓住了高公公,似想从他身上知晓更多的事,“既然公公来了,不如将知晓的都说了。”

“将军可是要逼死奴才!身不由己!奴才可是把这颗人头提在手上,一路提心吊胆,将军怀疑不假,奴才不想死也是真。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奴才一个字也不会说的,这欠鱼姑娘与宁公子的恩情,就以奴才的这条命还清。”

高公公说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杨耀也不过只想吓唬吓唬他,这问话进行不下去,只得赔礼道歉,亲自将他给送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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