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画像

楽安殿与长德宫这两个地方可说是睿安帝每日所居之地,若想留安心,那这两个地方最为可能。

楽安殿一探未必为难,可长德宫的侍卫不仅数不在少且各个武功高强,虽说此刻有半数留在千秋殿,依他一人,毫无可能。

宁卿渊先去了楽安殿,若被发现,便借着寻陶漓的借口,若是睿安帝治他的罪,到时再将舒玉拉入浑水里。非他心恶,只是这个女人目的不单纯,如果此次受难,能知晓这女人本意,他倒宁愿吃些苦头。

楽安殿乃睿安帝每日批阅奏折之处,除此之外,亦有典籍古迹在此,以供其平日翻阅。

宁卿渊识字却认字不多,所以也未有过翻阅的打算。虽说他心里也对谢隐的据实相告而有所怀疑,但时间紧迫,不可无功而返。

他小心翼翼,将楽安殿内可设机关之处皆细细检查摸索一番,却未有任何发现。而殿中有一高近十尺的书柜,柜中放着各地的奏折文件,随手拿了本翻阅,时间在五年之前。

他慢慢摸索寻找,偶尔拿起奏折,虽未有线索,倒是发现其摆放顺序。

而书柜之高,得借长梯才可登步阅读摆放。而依据奏折摆放秩序,可分析得出,摆放以上下时间等排,一个月后便会向前挪个位置,将五年前日的奏折给剔除烧毁。

书柜并无问题,亦无空心处留下线索,柜上纤尘不染,也无古怪之地。

既无线索可寻,他本是该离去的。可想起先祖当年迫害,西临城百姓被杀,三世之约又为何出错,既然睿安帝知晓,想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原因。

他又去了另一处,这里的书柜放的皆是书籍,可能因为位置偏角落,宫人懒散,细微之处残留着灰尘。

宁卿渊是不爱计较之人,他亦以为别人也是如此。随手拿起几本书,却都是古典诗籍,书页如新,翻在手中清脆作响。

因书柜藏书之多,若是每本都翻阅过去,只怕天早已大亮,可若挑选,又怕遗漏。且又因偷偷摸摸,无灯火借光,也不能辨新旧挑选。

他甚无耐心,不耐烦地抽出几本藏书,却见书柜窃藏暗板。轻轻敲了敲暗板,声音清脆,或书柜后为空。

有所发现,他又将其余几个架上的藏书搬下,见两暗板上有拇指大小的两个圆洞。将手指伸入洞中,暗板不为所动,纵容使上浑身力气也未成功。

此时距他离开宴席已有一个多时辰,若睿安帝起疑,定会让人在宫中寻找。

成功便在眼前,其岂又会轻易放弃,一只手不成便换两指,说来也是奇怪,待两指同时发力,暗板缓缓被移开,露出一个半丈宽的间隙。

不过,移开后的暗板后却非别有洞天,而是另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幅女人的画像,宁卿渊所站位置紧贴着书柜,不过便是伸长手臂亦碰触不到画像。

他不明白这副画像存在此处的意义。画像中的女人年约十五,相貌清秀,称不上漂亮,不过一双丹凤眼倒是有神,也不知是作画的人技术有差,将绝色美女花画成普通之姿。

画像上的女人不是鱼笙也非他所见过,可藏于此,亦非简简单单。睿安帝继位已有数年,若是先皇留藏的画像,怕也早就被发现,更何况,从画像上的墨色判断,这副画未有多久完成。

若是宫中的妃子,大可不必掩藏,可当今一个天子,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他求而不得,要偷偷摸摸地借一张画像解相思。

宁卿渊将能想的可能都猜了便,也想不出个合情合理。其思考的认真,却觉有人看在他,这种感觉甚是强烈。

其也不信鬼神,心念莫不是被人发现了?还是.......画像有古怪。

抬起头来,果然面前有张脸,其受到惊吓,瞪大双目久久不可回神。过了片刻,见面前人生的熟悉,凑近一看,竟是自己。

原来,在画像便有一块铜镜,只是屋内漆黑,月色未照到此处,故而未曾发现。

宁卿渊摸了摸脸,见镜中人和他做一样的动作,虽说知晓是自己,却还是瘆的慌。

他不想多做久留,待打听到了消息,哪日有了机会再到楽安殿一趟究竟。

将两指放在洞中,慢慢地将暗板阖上,缓缓动作间,镜中的自己与画像中的女子,镜正巧能看到脖颈以上,而铜镜摆放位置高出画中女子半个头。当有人站在铜镜前,虽说面对着画像,可镜中的人与画中的女子却是并肩而立。

而睿安帝与他身高无差,这更能说明,这副画是他所做,虽说不知画中女人身份是谁,但一定与他有关系。

将书归回原位,有惊无险地出了大殿,果不其然,巡夜的侍卫变多,而他所立位置距离千秋殿并无多少距离,依稀还能听到乐声。

他又故技重施,先找了个凉亭坐下,巡逻侍卫经过也未上前询问。

楽安殿的线索不知是否可用,去长德宫若被发现,寻陶漓的借口亦不可用,甚至会害了带他进宫的人。

加之在楽安殿耗费过长时间,其又不知晚宴何时结束,只怕未至目的便被发现。

而若想抄近路,且避开可能与睿安帝的相遇,唯有謌晔宫,今日婥后寿辰,寝宫留守的侍卫与宫人定不少。

他在两者之间选择,为免无果而归,只有向着謌晔宫方向走去。路经遇上巡逻的侍卫,有了几次碰面,也有曾经的称兄道弟,上前过来打招呼,一来二去之下,关心又或好奇的多了,只能耐心地应付过去。

好在侍卫等也有任在身,脱身未耗上多长时间,却遇上了高公公。

宁卿渊扭过身子想要换条路,不想高公公却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高喊道:“宁公子慢些,等等奴才。”

“高公公怎在此?”他装起傻来,见高公公手里搭了条蓝纹粗布,似乎怀里藏了什么东西,“寿宴结束了?”

“还未结束呢。太后乏了,皇上让奴才送太后回宫休息呢。”

“皇上倒是孝顺,”他笑了笑,敷衍道:“怕是公公赶着回去吧?等哪日有空,你我二人约个时间喝几杯。”

高公公摆了摆手,只见粗布下露出一双狗眼。怀中的小黄狗见到他,挣扎中哼叫着,好不欢喜。

“这不是小鱼?”

“是呀。奴才见它可怜,便接回宫来养活,”高公公将狗放下,小鱼上蹿下跳,只恨不能说话,将心中欢喜表达。

“我还在寻它呢,”蹲下身子伸出手,小鱼伸出舌头舔舐其手,尾巴左右摇摆,不知如何是好。

“虽说是狗,但也是条命。”

“公公说的在理。”

高公公将小鱼抱回怀中,重将粗布遮住,跟在他身后道:“宁公子是要去哪里?晚宴还未结束呢,莫不是因为鱼姑娘而伤心吧?”

“公公觉得卿渊为何伤心?”他反问道。高公公是睿安帝身边的人,不能简简单单地打发了,可又不能在其身上多浪费时间,耽误正事。

“奴才是个阉人,不知男女之情。只是小的眼所见耳所闻,皆是公子与姑娘间情深相许,如今鱼姑娘乃将军义女,身份今非昔比,皇上对姑娘又余情未了。今日姑娘再入宫,身边人却非公子,这怎能不伤心?”

“伤心是有,却非多伤心,怕卿渊也是个薄情的人吧,”他将话题转向别处,不想多提鱼笙,扰乱了心,“公公在宫里呆了几十年,也快出宫了吧?记得上次卿渊听你提起,亲人健在,宫外有屋舍良田,待出了宫便可享福,颐养天年。”

高公公却叹着气,看着怀中的小鱼,轻轻抚摸着,“可惜奴才福薄,良田舍屋皆在,却孤家寡人一个,倒不如留在宫墙里,便是走了还能有人收个尸身。”

宁卿渊不甚明白,照理说,便是兄弟过世,那也有子孙,怎会落个孤家寡人。

“前些日子,村上生瘟疫,病的病死的死,一个村上的活下的没几个。”

他见高公公可怜,心生不忍道:“若到了时候可出宫,公公不嫌弃,卿渊倒有个居处可去。”

高公公感谢不已,含糊道:“公子就是因心热吃亏,奴才贱命一条,岂敢有劳公子费心。”

应时应景,宁卿渊忽然想起家中父母。此行若有意外,他一命呜呼轻松罢,可却苦了家中父母,祖母年事已高,父亲又体弱多病,若独留母亲一人在世,虽说有罗一等人陪伴,却也凄苦。

他不愿为不孝子,但鱼笙态度又让其捉摸不透,加之再入西临又未有所成,令人郁结。

高公公见他不说话,加之小鱼一直被抱着,怕是时间久了不舒服,挣扎着想要下地。

宁卿渊想借此机会离开,可高公公却紧随其后,无辄,他也只有先去千秋殿,另找机会离开。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至半路,小鱼突然狂吠不已,巡逻的侍卫听到叫声前来查问。小雨也从怀中挣脱,飞快地向前跑去。

侍卫见到狗反是松了口气,可高公公却紧张不已,让侍卫等去将狗给捉来。宁卿渊想见鱼笙,若能将小鱼给带出宫,或能博美人一笑。

宫里的侍卫抓人容易,抓只狗却是史无前例。宁卿渊幼时喜欢在乡间捕抓野兔,虽说兔子与狗不同,但皆是四条腿的畜生,说难也不难。

但宫里又和野地不同,可躲藏的地方多,而狗又比兔子聪明,若要毫发无损地抓到,可得费些时间。

而高公公又显得着急,跟在身后一直大声嚷着,狗听到声音自然四处乱窜,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宁卿渊又气又急,可又不好怨怪谁,其留下几个侍卫,说是分开寻找。而高公公则去小鱼平日爱去的地方寻找。

剩下宁卿渊一人,他想借狗和鱼笙重修旧好,但好不容易脱身,其岂又会浪费机会。

谁也未料,追狗的短短路程,却让他到了謌晔宫前,只要绕过一座长桥,一直向北,便可到达长德宫。

宫道上的侍卫并无多少,他急色匆匆,借着夜幕向前,走了未有多远,远远见一个人朝他这方向走来。

察觉之人寻暗处躲藏,却久久未见有人经过。其又耐心等了些时候,直至巡逻侍卫离去,也未发现有旁人踪迹。

他心下生疑,不觉加快脚步,果不其然身后有人跟着。

去往长德宫是条南北直向长路,路无分叉,除非是回头,可他身后有人,不可判断是宫里又或宫外,但若回头,交手是不可避免。

他不愿打草惊蛇,可事情发展却又超乎预料。本已离去的巡逻侍卫南北方向直奔而来,其等手举火把,人数之多,显然也是发现了。

宁卿渊向后退去,斟酌之下决定退回謌晔宫。他转过身去,却未在身后发现人,而其所立之地,并无处可藏。

眼见侍卫越来越近,若他换件衣裳蒙面还能翻墙出宫,可今日这番打扮,宁可被抓也不可有过激之举。

他抿着唇,脑中快速地想着。忽然,只听咚的一声,一道黑影出现在屋顶,侍卫等听到声音,尽半朝那处走去,余下的向此而来。

他无处可藏,被巡逻侍卫给包围住。黑影未因被发现离开离去,而是等着侍卫追来,屋门被从内打开,陆峥扶陶漓从屋里走出。

“有刺客,”昏迷不醒的陶漓,陆峥显然也受了伤。

是宁卿渊让陆峥寻陶漓去的,他不知是有人想伤陶漓,还是恰巧黑衣人被发现而决定杀人灭口。

侍卫等见驸马受伤,纷纷跃上屋顶,小鱼不知从何处跑来,接着越来越多的侍卫赶到。

片刻间,太医也赶到,杨耀独自前来,吩咐侍卫等暂勿将此事说出,待过了今日寿宴再议。

陆峥的伤在手臂上,虽流血可伤口并不深,陶漓也只是被人击晕,并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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