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醒来

众人吃好稍作休息。宁卿渊坐在地排车上,伸了个懒腰。

“少爷是不是累了?这车够大,要不你也躺上面,你的马小的给你牵着。”

“不用了,”见睿安帝枕的是罗二新做的衣裳,沾着血的冬灰屑落在衣裳上,“衣裳拿走,我们离开刑国,你也别穿得寒酸。”

“小的又不去串门,再说,要是半路上动手,衣裳坏了得心疼死。”

一般来说,爱钱的人皆半都小气,罗二也不例外。

“让你穿就穿着,坏了再做,要多少件我就给你做少件,”他盘腿坐在地排车上,弯着身子想将睿安帝枕下的衣裳给抽出,“他是不是醒过?”

不知是否听错,昏睡的人说了话,可抬头看着他脸,又是一副深睡的样子。

“估计是喜欢小的衣裳,少爷还是还回去吧。”

宁卿渊将衣裳扔给罗二,侧耳倾听。

“菜味?”宁卿渊听了这么一句,难不成睿安帝虽然昏迷但人清醒,知晓他们刚吃过,也想吃?但只有干粮没有菜?所以是要他们弄吃的?

“他醒了?”罗二抱着衣裳,指着地排车上的人,“要弄些水过来吗?”

“不用,”看样子,睿安帝并未从昏迷中醒来,但他一直重复的两个字又是什么?不是吃的?是人的名字?男人女人?宫里的画像,“采薇?”

“这是哪位姑娘?”罗二问道:“是被看上啦?”

“去、去,”他让罗二别瞎凑热闹,将谢隐喊来,说不定他知晓些什么,“快过来听听。”

“是不是饿了?”谢隐也是一副懵里懵懂表情,“他还说什么了吗?”

“是不是在背诗,诗经不是有首采薇,”罗二多嘴,摇头晃脑背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

“就你是个文化人,”宁卿渊没好气道:“别给我捣乱。”

“小的可没捣乱,要真是采薇,说不定是个女孩子家名字。再说了,没伺候少爷前,小的还会背上几首诗呢。”

“怎怨我了?”

“少爷不是看不起读书的,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主仆二人说的起劲,完全将睿安帝给忘了,“好!这都我的错了,你想当文化人,我就算饿死也会成全你。”

罗二一看少爷认真了,连认错道:“小的开玩笑的,少爷莫当真,莫生气。”

“要真是个女孩命,也是鱼笙的呀,”主仆二人闹了多时谢隐便听了多久,说来也是怪,越听越像是个人名。

“你以为谁都是我家少爷呀,”罗二不长记性,又多嘴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人,说不定是哪个妃子呢。”

宁卿渊做样要打罗二,鱼笙和谢芊怡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见三人都坐在地排车上,好奇问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呀?难不成皇帝醒了?”

“快醒了,”谢隐道:“你们可有休息的足够?我们也该出发来了。”

“休息够了,”谢芊怡道:“卿渊的手受了伤,也就别让他骑马了吧。”

谢隐应了,领着众人继续赶路。

一行人马不停不歇,赶了几日的路,睿安帝终于醒了,可人虽活着,但身处非宫里,一行骑马的人,荒山野岭,身子又不能动弹,身边坐着的还是宁卿渊。

“醒啦?”宁卿渊坐了几日的地排车,可说是无聊的紧,若不是鱼笙要求,他宁愿选择步行,“我们还在刑国,你要问我这地呀?我也不知,至于你为何会和我在一起,因为是我救了你。”

睿安帝初醒,这几日没吃没喝,身子虚弱的紧。可他疑惑,宁卿渊倒是给了答复。

“你若好奇谁杀你,这我不知。不过,你想喝水,我倒是有办法。想不想喝?你说不了话眨下眼睛如何?”

他让队伍停下,让罗二将带的干米熬粥。生了火,又弄了些野菜,可以烧汤喝。

睿安帝喝了水,但依旧未能说话。鱼笙打来水让他擦拭伤口,本还毫无生机的人双眸瞬间放大,口不能言,眼倒是有千言万语。

宁卿渊从鱼笙手里接过布,将涂在脖颈上的冬灰给慢慢擦拭干净。不得不说,帝王之家的人自幼吃的好,身子恢复的也比常人快,伤口已在愈合。

“箭伤无大碍,脖颈上的除了会留下疤痕,虽然侧面能看到擦过脸颊的刀伤,但正面看不出。你现在不能说话,不能起身是因为虚弱。还有,别打鱼笙的主意,否则我就将你扔在半路。”

虎落平阳被犬欺?睿安帝脑袋昏昏沉沉,宁卿渊的话他只听了一半,等再被喊醒,一碗温粥摆放在面前。

罗二端着粥,让陆峥将他给轻轻扶坐,一口一口粥地喂食。

大半碗下肚,虽说人还没恢复精神,但倒出了些汗,也不知好事还是坏事。

其他人等则野菜汤伴着干粮,待吃饱后则继续赶路,不敢多呆片刻。

大约又过了两日,睿安帝吃了两日的食,终于恢复了些精神气儿,能开口说话了。

宁卿渊的箭伤恢复的倒不太理想,不仅手不能使力,整个手臂还微微有些发麻。

他坐在地排车上想着心事,睿安帝主动与他说了话,“你为何要救朕?”

“我不算救你。你是刑国的皇帝,我是刑国的臣民,民救帝而已,算不上救你。”

“你的手伤可有大碍,是因为就朕受的伤吗?”

“不是,”他将包扎解开,伤口还在流血水,如果继续恶化,只怕这条手臂都会废了。

“朕的衣裳你们换了?那随身携带的东西是不是都扔了?”

“扔,给你放一起呢,”他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梁国,可伤势不能让鱼笙知晓,但若离开队伍去找大夫,这些日为睿安帝,已经留下太多的足迹可让宫里的追捕到他们,如果这个时候走,若遇上埋伏........

“能否替朕拿来?”

“嗯。”

睿安帝从缝布包里拿出一个长形,似胭脂盒状的锦盒,“这是梁国送的,叫做回生粉,你抹在伤口上,三日结疤,七日痊愈。”

宁卿渊将信将疑地接过盒子,盒内是青灰色的粉末,闻了闻有股散瘀草的味道。

将药抹在伤口上,先是刺疼,锥心刺骨般疼,但随着疼痛的减缓,渐渐则有股凉意从手腕延至四肢。

“是你救了朕的性命,”睿安帝道:“这是要去哪里?”

“梁国,”宁卿渊询问睿安帝要不要抹些,那人道,这药金贵,他的伤口已有结痂,莫浪费了。

“去梁国作何?这是哪里?你们走了有多久?”

“快半个月了,”他耐心道:“我们去找宛如。出门在外,你还是换个称吧,别朕不朕了。”

睿安帝回忆起被刺杀那一日,在他记忆的最后一刻,有两个蒙面人赶来,接后的昏迷数日,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你们为何知道有人会刺杀朕......我?其他人等又是谁?”

“这些都是救你的人,”宁卿渊不想一一介绍,显得自己当真与睿安帝有多亲,总觉得有种溜须拍马,不似他风格,“我收到秘信,也是将信将疑。”

“信是谁写的?”

“现在还不能说。”

睿安帝养伤赶路,时不时地想从别人口中套出几句话,又总会找机会与鱼笙亲密,嘘寒问暖。

因其伤未愈,吃的比别人好些。这些,他倒是要求一视同仁,不过也是将这些东西留给鱼笙。

宁卿渊也懒得理会他。昨日下了两个时辰的大雨,一行人等就算躲在树下也都给淋了湿透。他们已许久未曾真正地休息过,餐风饮露,加之天气越来越热,其等又是向南行,太阳也越来越毒辣。

罗二看自家少爷这几日脸色好了些,受伤的左手也能拿些轻巧的物件。前几日,少爷一副心事重重,发愣时一直看着左手,这让他察觉出,应伤恢复出了问题。

如今,少爷的手好了,睿安帝也醒了。虽说躲避追捕,但都这么多日过去,还未碰上谁。

“少爷,我们不如去找个集镇休息几日吧,”罗二建议道。他知道少爷不心疼自己,但搬出鱼笙就好说的许多,“你看鱼笙脸蛋都晒黑,头发也打了结。我们都是男人无所谓,可女孩儿家的,你就不心疼?”

“心疼?我心疼你瞎操什么心?”宁卿渊在给伤口敷药,对罗二的建议不怎关心,“得罪权贵一般都会牵累到无辜,我们有地方休息,但住哪又与谁为邻?这一路留下的痕迹会让他们找的我们,就算侥幸去了梁国,又得牵累多少无辜。”

“小的不是心疼你嘛,”罗二嘟囔道:“少爷的受伤似恢复的不错,这是什么药?”

“睿安帝给的,”他也没舍得多用,虽然不似夸大的七日痊愈,但确已恢复了大半。

“少爷,你是不是傻?”罗二要将药给抢过来,却扑了个空,“说不定是□□呢,怎么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呀!”

“若他想杀我,有千千万万的机会,不必在落难时动手。”

罗二的怀疑也对,可少爷说的也没错,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憋了数日未喝酒的谢隐有了酒瘾,时不时舔唇,回道某年某月在何处喝的酒,意犹未尽。

睿安帝自认伤好了,不想坐地排车,想与他们一同骑马,更想换件干净的衣裳,喝口干净的汤。

队伍之中已有三人有了打算,而鱼笙也道,需要梳洗身子。

可宁卿渊带的银子不足,陆峥有银子但都在辽沅城,这一行人等没银子,就算去了集镇也没地儿休息。

队伍行走的慢,见到有片鱼塘,鱼塘边有间屋子,看似破旧,应该是养鱼人住的地方。

罗二见到水,跑到鱼塘边捧起水就朝脸上泼,恨不得现在就脱了衣裳跳入水里。

谢隐让众人在此休息,卷起裤管准备试试水深,想下湖抓鱼。

罗二脸一洗顿时白净许多。他见谢隐抓鱼,直接跳入鱼塘,两手兴奋地拍打起水花,好不兴奋。

众人正欢喜时,一个老头拿着铁锄过来,一边走一边骂着。

“你们这些小偷,看我不打死你们!”老头气的紧,唾沫横飞,脸气成肝红色。

“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只是借水洗个身子,”宁卿渊在解释,罗二将抓到的大鱼捧起,高喊着让陆峥等人生火。

这下老头哪里愿意,直接举起铁锄就要打宁卿渊。

“真误会了,”这可不好解释,可他又未带银子,转念一想,指着地排车道:“这车换两条鱼怎样?”

“我要这破车有什么用?”老头急道。

“这抓鱼送集镇上售卖,有个车不是方便,”宁卿渊弯腰低头,一副谄媚的样子,“老人家你就行行好,你看我们一行人落魄,就两条鱼而已,我们抓了鱼就走。”

老头还在气头上,但对方人多,且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也不是对手,只能再说了一句,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谢隐没抓到鱼,又回到岸上。老头在一旁看着,怕他们多抓。

二人站在一起,不知怎的就聊上了,一问得知,老头家中酿有米酒。

身无分文的众人,谢隐不知从哪里找了银子,让老头弄些酒过来。

有了银子,老头自是愿意。谢芊怡嚷着要洗身子,老头拿了银子乐意办事,说锅中正烧着热水,可以给他们用来梳洗。

众人相望,也确实脏的紧,于是便一个接一个地去梳洗身子。等着都洗净身子,天也暗了。

鱼笙不仅依旧男子打扮,就连谢芊怡也换了男儿装扮。罗二换了新做的衣裳,一副人模人样。

天有繁星又是圆月,谢隐坐在鱼塘边喝酒。宁卿渊过去,询问是否上路。

“这些天赶路,鱼笙他们都累了,如果在这呆一宿,应该没大事吧?”

谢隐只喝酒,并未理会他。

不多时,睿安帝也过来了。鱼塘的水足矣让他看清脖颈上的伤,破相是小,若慢片刻,只怕他已不在人世。

如今一无所有的他,不仅得逃亡别国,还得寻不受待见的皇妹帮忙,想来也是讽刺。

似乎当初所不喜的人,皆成了帮他的恩人,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老天给他一个认知的机会。

“没几日就到梁国,我们也就直接以霍唁称呼你。若有人帮,我们送到即可,若无人救,你想的去处,我们安然护送你到达,可好?”谢隐摇了摇空了的酒坛,不死心地想再弄出几滴酒来。

“嗯。”

“我还未有机会问你呢,”宁卿渊问道:“你那日怎么会出宫的?你是天子,行踪怎会提前让别人知晓?让人有机可乘。”

“我去了驸马府,”睿安帝实话实说道:“杨耀被关的的原因你们也知道。昭若为这事寻我,我们兄妹二人为此气恼,她更是将我送的玉觽给摔了。我找了玉师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玉觽送到驸马府,结果得知你们离开辽沅,便追了过去。”

宁卿渊让谢隐起身,寻问其是否喝醉,又让睿安帝跟着他一起回屋,说是准备赶路。

罗二刚洗好鱼,正为炖汤还是红烧而烦恼,结果,少爷说得赶路,这抓的几条鱼不就吃不着了?

他抱着鱼舍不得放手,就与守鱼塘的老头商议,留下两条小的,其余的他们带走,也不占他锅烧他柴火。

老头半愿不愿,嫌弃地接过鱼,让一行人等赶紧离开。

众人上路,又对老头一番吩咐,让其小心,若有人寻来,莫被金钱给诱惑,丢了小命。

卿渊受伤鱼笙入宫早有计划上门寻仇赈灾粮食宁舒谈话愁眉不展开始准备小鹿乱撞出家为僧幕后之人回到西临酒楼开张深夜出宫砍柴樵夫初次入宫上街谋事得以出宫离开梁国出家为僧冤家路窄深夜抢人祖母妥协独回辽沅鱼笙入宫死里逃生野山狩猎西胡之初与人过招罗二心事鱼笙被抓救命令牌平安抵达死里逃生被抓进宫答应亲事遭遇暗杀不辞而别暂住鱼府三世之约初次入宫上街谋事寻布被戏得以出宫倾城自尽上街谋事进宫抢人母女见面如意算盘等到谢隐回到西临太后寿宴昏迷醒来宁舒谈话赈灾粮食暂住鱼府暂住鱼府有了线索强行拜师祸事连连倾城自尽再回鱼府上门寻仇暂住鱼府计谋害人心生一计义结金兰宁府邀约庙中等人庙中等人答应亲事上山劝说长跪不起太后寿宴二人相见强行拜师二人相见另有目的宁舒谈话居心不良倾城自尽暗中被救不辞而别酒楼开张夜探皇宫幕后之人死里逃生太后寿宴死里逃生独回辽沅庙中等人心生一计进宫抢人撑船男子再去打探已被转移陶漓不见出了刑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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