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夏之碎片,绿色。
14
漫步长长星河,踏过渺茫宇宙,终于,天使带着微笑降临尘世。
虔诚祈祷的人们带着等待被洗礼的心愿默默的守望圣光弥漫的星空。
那一颗颗星辰不知是天使落地时的欢歌,还是迎接的枪鸣。
可是,天使不应该是美丽的吗?那为何她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忧伤。
人们或许不知道,圣洁的天使的伤痛吧。
天使陨世,星辰落地,不是最美丽的神话,而是最无奈的忧伤。
这几天,湘羽算是认识了,梁瑞就是一个纯粹的懒汉。体育课上跑到最后的是他,而且还是加上了女生,早上早读了基本上是看不到他的身影的。当大家在费力的读着并不喜欢的课文时,那家伙大概还在和周公入神的下着棋吧,反正当他来到教室时头发总是乱糟糟的。而纪星辰,他纯粹就是一个“活化石”,不是年代久远的那种,而是一动不动的那种,倒也不能说是他一动不动,主要是他太过沉默了,那么几天,基本上说的话没有超过四句的。
那么几天,好像他的朋友就只有梁瑞一个,因为自始至终,湘羽就只看到他和梁瑞一起走过,就算是早上梁瑞起的很晚,他也会一个人走来教室,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湘羽真是搞不懂,这样两个完全相反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不过连她和张萱都成为最好的朋友了,他们两个玩的好也不怎么奇怪了吧。
新的生活已经开始,湘羽已经习惯了学霸的生活,所以,从这个时刻开始,自己就好好的当个学霸吧。
将学霸进行到底,这是湘羽这一年多以后的口号。
说到就得做到,所以湘羽已经退去了初中爱睡懒觉的习惯,几乎是每天起床铃还没响她就已经洗漱干净了。可即使是这样她也终究不是第一个到达教室的,应该是男生在洗漱方面比女生要简略的多吧,每一次当湘羽带着无比期待的银打开教室时她总是可以看到低着头深深的将脸埋在书中的纪星辰。而两人唯一的交集不过是在湘羽打开门以后纪星辰抬起头看她一眼,最后两人互相点头示意一下而已。说真的,湘羽只是起的早,而每当到了课中时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到走廊外面去玩闹一番。纪星辰呢?他除了去上一下厕所之外基本头都是一直埋在书里的。真是个学习怪物,湘羽不仅这样想过很多次。而一边的梁瑞呢?周公好像是他兄弟一样,他一整天都在跟他下棋从来没有停过,除了下课吃饭的时间,这两个当同桌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啊。也真是不知道上帝这个玩笑是怎么开的,未免有点过大了。
夏日的午后,阳光总是那么的混尘炎热,林湘羽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一栋高三教学楼,灰色的校服在走廊之上不停忙碌的穿梭着,他们就是跟时间赛跑的人,生怕浪费一秒,貌似只要是浪费了一秒钟就等同于亲手杀死了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人一般的邪恶。再用两年,他们也会变成那个样子了,对吧。听着身后纪星辰在纸上快速划动的充满强烈竞争性的声音以及梁瑞无比美丽的呼噜声,林湘羽拿起笔也开始在纸上划个不停。
—将学霸进行到底。
不愧是兰泽一中,就算是刚入高一那种分秒必挣的紧张感就已经开始不停的袭来,这三年,湘羽应该不会失望了吧。
张萱这个时候该在干嘛呢?是和自己一样努力的挥洒着墨水,还是像以前一样继续疯狂的玩耍呢?湘羽不禁想着。
三年,她们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告别了,新的完全不同的三年,她们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有些时候忍不住回想,那三年,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又给彼此留下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几个月的时间足以将她们的记忆全部清楚干净,现在她们已经忘记了,初中,她们到底是怎样生活过来的。那几棵不怎么大但却有永远落不完的银杏叶的银杏是不是还那么的折磨负责扫篮球场的那个班级的值日生呢。那一个长满草的足球场在清晨是不是还会有那么几个身影在拿着铁夹捡着垃圾呢?是不是,在夜晚,高高挂起的月亮还会照射着那一条无比阴森的小道呢,是不是还会有几个胆小的在晚上看完书之后提着胆从哪里经过呢?不管有没有,这都与她无关了,她已经成为了那一个小小初中的过去了。
纸上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迷茫之际,上课铃缓缓敲响。湘羽停下手中的笔将上一节课的课本收起,拿出这节课所要用到的书以一颗等待被接受洗礼的心开始迎接新一轮的冲击。
银河破碎,光亮散落天际,从此,世界不再黑暗。
15
世界永远在变化,永远的。只不过它是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变化着,那种细微,那种……人们无法察觉。当一切到了再也无法回去的时刻他们才会明白,原来,一切从一开始在变化了。
白云在天间不停的浮动,蓝色的长河如渺茫的海洋永远没有边际,足球场旁边,银杏叶还没有黄,还称不上最美丽的时刻,但是就算是到了最美丽的时刻,那种美丽又能够存在多久呢?
张萱头枕在林湘羽的大腿上,底下是被太阳晒的无比温和的橡胶草地。林湘羽静静的看着书,现在好像只有看书才能打发掉中午的大把时光了。太阳太过炙热,也让人多了一丝懒惰,张萱的眼睛一闭就不想再张开。
湘羽慢慢的合上了书,在强光之下,的确是不怎么适合看书的,她无比放松的舒了一口气。
无论是阳光还是白雪,它们都是邪恶的,它们让人懒惰,让人忘乎一切。
湘羽看着静静的躺着的张萱,她们就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够在一起好好的呆着了。一时间,无数的细针不停的冲破一层层的皮肤,然后深深的扎进心脏。
初中毕业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湘羽,你还真打算当个机器啊?一天到晚的总是抱着本书。”
:“有什么办法,我们班有好几个都是不知道累的怪物,特别是那个叫做纪星辰的,你还记得吧?”张萱点了下头“那个家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怪物啊,一整天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及上厕所的时间之外基本上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书。”
:“什么!看不出来啊,那那个梁瑞呢?他跟纪星辰不是玩的挺好的吗,他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恐怖啊?”张萱睁着水灵的大眼睛像个孩子一样看着湘羽。
当一提到梁瑞时,湘羽的本能的变了:“他啊,他根本就是一个来混日子的学渣,纪星辰是一天不停的学,他是一天不停的睡,像头死猪一样。真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高高挂起的太阳向大地投射别样的光芒,曙光映射在湘羽略带一丝这个年代该有的天真脸庞之上,让这样一张正处于青春年华的脸看来格外的美丽。
我们的生活轨迹,在慢慢的互相偏离对方,然而可悲的时,这个时间里我们竟然没有人发现那一条慢慢裂开的裂缝,也没有去制止。所以就等它慢慢的裂开着,慢慢的在我们中间裂开着。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他们两个不是和我们两个一样的吗?你一天到晚的看书,我一天到晚的玩,其实看来都只是上帝留给人们的一个玩笑罢了。”
:“ 你还真是语文学的好啊。”
:“那是当然的了。”张萱自豪的笑着,笑容很纯真,很可爱。
:“也就是语文学的好了。”湘羽见她无比开心的摸样,连忙出刀说道,这一生,其实真正的朋友,是“损友”,对于她们来说是能损则损,不能损,也得损。
那时的那条长河,谁都没有意识到过会有离开的那一天,所以我们天真,所以我们欢笑,所以我们无畏,所以……我们所以。
那一天,你是不是也会想,要是这午后永远不会流逝,要是,我们永远的这么的坐着,要是……那该多好。是吧,湘羽。我想应该是的,一个初中,我们不管是什么总能想到一块。记得那时候,语文老师在课上问一个问题,题目是什么我已经忘了,好像是一个关于语文这门课的问题吧,依稀只记得,当时的问题里有母语两个字。结果我们在事先没有商量好的情况下同时问出了“什么是父语这个”问题,一时间让全班热闹了起来,而老师那一张脸红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湘羽,这么多年没见了,我好想你,你现在过的好吗?
张萱。
快乐的时光,就是在猛烈的太阳下剧烈融化的冰川,那一种美好消逝的速度太过迅速,往往人们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它是什么味道就已经消失不见。
上课铃声缓缓的响起,张萱不情愿的张开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湘羽已经深深的入睡,周围太过美好,太过让人沉迷,以至于铃声都没有把她叫醒。仔细一看,湘羽睡着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这就是为什么自己跟她一比总是宛如凡人与天使相比较一样吧,她,是那个凡人,而湘羽就是来自天界之外的挥动着洁白翅膀的天使,她是如此的圣洁,如此的不可打扰。张萱实在是不敢把她叫醒,她的内心不停的告诉着自己,在这个时候打扰到她是一件多么罪恶的事情。
或是感觉到了周围细微的变化,湘羽缓慢的睁开双眼,阳光格外的温柔,湘羽小手柔了柔水灵的双眼,声音像一个小孩一样对着张萱问道:“几点了。”
:“快要上课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叫我。”说着,湘羽急忙的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先走了张萱,记得下午等我。”说完她便快速的朝着教学楼飞奔了过去,边跑边喊着完了完了之类的话。
林湘羽的身影越来越远,天使越来越远。
前方,热烈的光芒将这个世界分割开来,一边是充满阳光的拥有林湘羽的天堂,一边,是自己孤身一人绿色遍布的地狱。快乐的身下,总是有那么一些不远让人知道的事情吧。
—湘羽,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湘羽的身影消失在了高大的绿色银杏树下,那一个匆忙离去的身影只留下了一个画面,一个如同一副美丽无比的画的画面。
电话铃声响起。
:“喂?我知道了,不是说了等到今年过年之后吗,我又不是不去,用得着逼的那么紧么。好了,不说了,挂了。”
张萱放下手机,目光直直的盯着湘羽离去的方向。
要是眼睛看到的能够永远的停留在那个画面之上,那何尝不是一种成全呢?
什么都在变化的,这就是世界,没有能够永远停留的事,包括人。
16
老师平静的走了进来,温和的书香飘入纪星辰的鼻子,充满紧张与期待的书本翻动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就像一首,已经放了九年的音乐,虽然听着有一点烦,但是听了那么久了,已经舍不得扔掉了。
一边,梁瑞还在静静的熟睡着,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什么能够打扰,不论是什么。有些时候纪星辰还真是挺羡慕的,他总是可以很轻松的放下一切,而自己呢,就是一个被迫在命运之中不停奋斗,听从命运安排的无助的人儿。相比之下,梁瑞真的是轻松多了。
前方,座位还是空着的,说来开学那么久了他还没有见到前方的人会迟到的,可是老师实实在在的站在了上面,而且时间也的确到了,她竟然迟到了,纪星辰不免有些惊讶,像她这样每天总能在他到达教室一分钟后进来的人会迟到,那么梁瑞不来上课是不是理所当然了呢?
老师看了一眼湘羽的位置,平静的舒了口气慢慢的把书打开到要教的地方,然后开口说着如同天书一般的高中化学。说真的,高中的理科跟初中的相差实在是太大,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忽然跨越到了一个学术深奥的学者一样,星辰都是勉强才能跟上老师的步伐。
梁瑞静静的沉睡,开始的几天老师还在喊着他,可是现在,不论是那个老师也都已经习惯了,一个班上怎么说也是得有那么一两个坏学生的,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中上等的班,有那么一个奇葩的学生也是正常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去,老师刚开口说了几秒湘羽就莽莽撞撞的冲进来大声的喊了句报告,头发还是乱的,可以看出她跑时的姿势,一定是不怎么优雅。
:“为什么现在才来?”化学老师没有看湘羽,头还是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化学书。
:“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按道理湘羽并不是那种见到老师就紧张的不得了的那种学生,可是现在就是说不出话来,或许是由于刚进入这个班还不怎么熟悉这些人加之跑了这一路的缘故吧。她不论再怎么张着,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说下为什么现在才来是要你命吗?半天都说不出来。”
:“那个……老师,再拖下去恐怕这节课就要过去了。”底下,纪星辰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小声的说道。
顿时,全班把目光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对于刚刚开始的班级来说,一个男生替女生解围这永远是那么的让人感兴趣。面对如此种种,纪星辰的表情还是无比的淡定,貌似这些他都没有看到一样。而老师的脸由于他的这句话也变得有点难看。
:“别给我有下次。”
湘羽连忙是点头说了好几个是,然后快速的奔向了自己的座位,他可不想在门口一直站着,毕竟那么多人目光一直都是在望着她。熟悉的话还好说,不熟悉总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是不对的。
湘羽坐下,转过身小声的对纪星辰说了声谢谢,可是纪星辰还是紧紧的盯着自己桌子上的书,一眼都没有看她的道了句看不惯而已,用不着。着实让湘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
如果手中有砖头的话,估计这个教室绝对会沸腾的。
折磨人的世界,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不好的开头才能造就最美丽的结局,亦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美好的开始才能成就最凄惨的末尾。
这个世界是两面性的,正如几千年前道家的说法一样,错的,有可能是对的,对的有可能是错的,相聚的,有可能是相离,相离的,有可能是相聚。
外面的阳光缓缓的射入,让湘羽看起来是那么的闪耀,即使只是那么简单的长马尾辫和那一套红色的校服。纪星辰好像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不知不觉的就去帮助她了。在她的身上充满着一种魔力,一种可以吸引住任何一个男生的魔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纪星辰总感觉,这个场面十分的熟悉,可是他又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经历过。 有一个传说,说是有一种人拥有非常特别的能力,据说,他们可以将未来的一种感觉提前的接受,然后判断出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会成为什么人,然后做好迎接的准备。或许,纪星辰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吧,可为什么,他接受到的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忧伤,仿佛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另外的一个世界或者说是梦中见到了早已消失了很久的玩具一样。
阳光,窗户,窗边的桌子,高高垒起的书,以及那个永远低着头不停的写作业的身穿红色校服扎着长长马尾辫的女孩。
这样的一副画面或许应该就是属于淡淡忧伤的吧,因为它出现的时间是属于青春。而青春,不就是最美丽最忧伤最梦幻的画吗?
化学老师的手还在黑板上唧唧喳喳的写个不停,纪星辰的目光也一直在书上扫视着,梁瑞的呼噜声还在伴随着胸口微微的起伏着,他应该和周公下的很开心吧?纪星辰心里想着。
阳光之下,他们放肆的挥霍着已经过了一大半的青春,即使知道前方有一道光芒四射的高山等着他们翻越,可是,他们还是尽情的挥洒着,没有任何烦恼,就如同那两个字一样。
画面中,女孩轻轻的挥动着手中淡蓝色的笔,那一行一划格外的正规,透露着一份说不出的认真。没想到,一个如此平凡的画面,竟然可以这么的美丽。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最好的总是最细微的。
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当这个世界再一次归于宁静,当人生不再喧闹之时,翻开那一本笔记发现,原来如此细微的事情竟然可以引起如此巨大的触动。就像是一个极度悲惨的故事再一次在荧屏上放映,黑白画面改为了彩色3D,故事更加的悲壮,泪水更加的猛烈,思念,更加的沉重。淡淡的忧伤,泪水不需要多么的汹涌,因为就算再多那也看不到,流泪的,已经升华了,不再是表面的眼睛,而是内心,灵魂深处的内心。记得那天下课之后梁瑞一直在问,为什么那一次要帮她解围,明明不是那么的熟悉,再加上平时不怎么与人交谈,再听到我帮那个女孩解围之后别提他的惊奇程度了,就像是听到了美国总统在为中国的明星代言一般。那时我没有回答,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好像是内心一种本能的呼唤,好像,我的使命就是专门负责保护她,不让她收到伤害一样。所以,如果我对你说那是我的使命或者本能的话,那你一定会以为我是个疯子吧。其实那时我也以为自己是个疯子。
纪星辰
命运,在冥冥之中就已经安排好了每个人的路,不管过程再美好,结局只要是悲惨的,那就一定会在不经意间转化为悲惨。可如果是美好的,不管过程再悲惨,那结局也一定会在不经意间转化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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呤的一声过后,众人终于是如释重负般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此时桌子上原先无比洁白的纸片在这时变得黑不溜秋的。理科生,那到底还是怎样可怕的怪物啊,特别是理科学霸。
湘羽想着,自己以后一定不要选择理科,现在光是这些就已经够让她头疼了,要是以后一直都是那些该死的反应或者是公式,那么她一定会疯的。
周围的人打闹的打闹,伸懒腰的伸懒腰,打瞌睡的打瞌睡,湘羽也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文科与理科最大的区别在于文科就算是要记的东西再多,上课不听也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课后把笔记一抄,然后再背一下就行了。而理科呢?要是上课稍微一走神,那么下去花的时间绝对足以让一个人去自杀了。高二高三的理科生啊,你们命苦啊!
身后笔快速转动的声音还在不停的传来,林湘羽知道,那是纪星辰由于过力的用笔而发出的。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停过,湘羽都有好几次想要问了,你到底是想要考清华北大吗还是准备出去考哈佛剑桥?搞的比一班的学生还一班。但是这种话一般都是无比熟悉的人才会问的,而他们,不过就是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而已,她可不是张萱,没有那么的热情。
:“那个……。”
:“ 我说了,感谢的话就没有必要了。”还是做着自己的作业,没有抬头。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这样的拼命,不累吗?”声音更加的小了,生怕吵到这一位专为学习而生的怪物。
:“累,拜托,又没有做那些该死的化学题,怎么个累法。”
这时湘羽才注意到,原来,他手中做的并不是所谓的题目,看去,很明显的歌谱,而且还是自己画的那种,难道说,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在写歌而已?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一个为了理想而忘记了痛苦的有志青年啊,只可惜太过沉默,搞的跟个专家似的。
:“你在写歌,怎么,打算长大以后当个音乐家?”
:“写歌就一定是要当音乐家吗?那是不是学医就一定是要当医生啊?”
不耐烦的语气,看来还真是个有志青年啊,真的是挺有王者之气,这一点跟贝多芬他们有点像,真不知道梁瑞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阳光已经很靠近了,但是这个世上总有这样的一种人,明明希望去触碰,最后却还是选择它彻底的挡在外面互不影响,因为知道后面的路,绝对会是个悲剧。纪星辰想起了黑暗之神,已经忘了是从那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了,名字是英文,他最不擅长的也是英语,所以连他的名字也忘记了。带给人幸福的人,名字却叫做黑暗之神,这个名字对他还说还是有一定的体会的。
不招惹,有些时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毕竟只有一个人思念,而另外的一个人,她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像,那一天看着她一个人在足球场上跑一千五百米时一样。自己就在那安安静静的当个观众,没有被她看到,也不需要被她看到,至少知道她过的很好,朋友很多,帮她加油的人也很多就行了。虽然很想上前递给她一杯水,在她跑完时。不过,没必要的,后面的路都不同了,又何必再去映入她的眼帘,好不容易彻底的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又何必再去带走几片树叶呢?所以,不招惹,一个人承受思念,她不难受,她不必有过多的牵拌,她,可以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至那个曾经闯入我的世界最后又带着几片叶子离开的女孩。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声音还是有一点吵闹了吧,梁瑞渐渐的醒了过来,在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之后他看了湘羽和纪星辰一眼,接着又趴下睡着了。
还真是个有趣的孩子,湘羽默默的点了下头,对自己的答案表示了一下肯定。接着礼貌的对纪星辰说了句打扰了又坐了下去,她也没有去听一下纪星辰到底是怎么回答的,像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回答吧。一个那么喜欢沉默的人,怎么可能会回答她呢。
林湘羽拿起手中的笔开始在草稿纸上不停的画着,虽然说自己不太喜欢理科,但是还是要拼一下的,再怎么说还没有分科,谁知道自己将来会选什么。现在努力,不过就是为了让以后的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利罢了。
但,那个怪物为什么在画歌谱呢,难道说一直以来自己看到的努力的他真的只是在画歌谱而已,那他也太拼了吧,贝多芬都没有他那么的拼。等等,贝多芬是弹钢琴的,跟他也扯不上多大关系吧。不过认真一看,他还真是挺好看的,特别是那皮肤,白的要命,可以说是比女生还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要是熟络了一定要好好问问。
不知不觉间,林湘羽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那天早上的场景。一个身穿白色短衬,脸极其好看的男孩深情的吹着他的口琴,他吹的是那么的入神,仿佛已经与口琴彻底的融为了一体,这样的一个男孩还是很迷人的,就是太过沉默和冰冷了。
上课铃声再一次打醒了湘羽,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呢,自己可是个学生,最首要的任务是学习,怎么能被胡思乱想打扰呢,再者,她怎么会想起这些呢。
湘羽赶紧是连忙呸了几声,随后紧紧的握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落的笔再一次的在草稿纸上画了起来。
年轻的世界,没有一刻是安宁的,这也许是因为年轻以后剩下的就只有苦难了吧,所以上帝才会让人在青春的时刻无忧无滤的快乐着,而青春一过,快乐也就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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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荫之下,银杏叶的颜色稍微变了些,但还是属于充满朝气的绿色。
梁瑞紧紧的跟在纪星辰的身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管是初中,还是现在,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走着。梁瑞总感觉纪星辰是来自天外的圣者,在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无法超越的气质,所以自己都感觉走在他的前面或是旁边简直就是一种罪恶。
:“那个,星辰,为什么今天你要替林湘羽解围啊,以前可没看到你对别人做过这些?”带着微笑,明显的是有一点八卦的味道,男生一般对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可是这是星辰的八卦,千百年难得一见啊。
:“没有人……。”纪星辰望着梁瑞,脸上带着一种看幼稚孩子一样的眼神,明显的是嘲讽和微怒。
:“ 好吧,除了我。”梁瑞低着头,可是笑脸还是没有消失,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嘲笑纪星辰的话题,他可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 还算是有点记性。”
太阳没有退去,涌动的热浪下气流还在不停的拍打两人的脸庞,银杏树遮出的那一片天地两人的影子穿过一片片的绿叶,很好看,很适合当作回忆。
纪星辰手中握着一本略微有点厚的书,再一看,貌似是一本歌谱。他手中的笔不停的在歌谱上画着,还真是个为了理想忘记了生命的有为青年啊。
梁瑞带着两只白色的耳机摇头晃脑的,神情很是投入,纪星辰想着,或许奥斯卡应该帮他颁个最佳感情将,如果有的话。
:“我说,大哥,用得着这么拼吗,难道你真的想在高中阶段就成名啊?别多想了,小小年纪就能打出自己天下在这个世上能够有多少人,而且它还不仅仅是要实力,运气也是占一大半的。”
梁瑞闭着眼说着,他没有看到他说话时纪星辰眼神中涌动的东西,所以他也不会明白的。
:“那你觉得,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我们成功要在高中之后的话,那么我们还有谁能够看到呢?到那时我们就只是孤独的一个人了,而所谓的朋友,在那时恐怕已经散落在天涯各地了吧。你觉得还能在他们面前用自己这点卑微的成就来炫耀吗?你觉得如果不能骄傲的在他们面前用这些挑逗着他们的话这样的成就还有意思吗?”
:“好吧,你有理。但是,你也就我这一个朋友,再说我们也不会分开,你说你想要怎样在我面前炫耀啊?”
:“就你一个?你未免有点自信过头了吧?”眼圈微红,但立马又退了回去。
:“呦,难道你想说像你这样的人还会有人愿意和你当朋友吗?你别逗了,谁会脑残到这个地步。”
:“你也知道你脑残啊?”
纪星辰笑笑,之后大步的朝着前方走了过去,留下单独发呆的梁瑞,他还真没有想到,纪星辰竟然会放下高傲的自尊和自己同归于尽,他还真是失算了。还有,这家伙竟然知道把自己慢慢引入他的圈套,还真是不一样了呢?更重要的是,他笑了,这还真是难得,以前如果只是像这样斗嘴的话他可是依旧板着脸的,真是实属难得。
今年夏天的阳光不一样了,跟以往都不一样了,它更加的猛烈,更加的明亮,正如今年的纪星辰。
梁瑞渐渐反应过来,快速的跟了过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帮林湘羽解围呢?该死的竟然被你给绕开了,还真是大大的低估你了,我说你以后应该选择文科,不然太可惜了。”
纪星辰停下脚步,停下手中的笔回过头去微笑着看梁瑞,他的笑容很好看,就像神一样。
:“那当然了,不选择文科我感觉老师都要懊恼到跳楼了。”
:“……。”
梁瑞后悔了,也许自己就不该在他面前让自己的智慧全部表露,这下好了,他原封不动的全都给自己还了回来,而且应用的还这么好,以前他还真是藏的够深的啊。
:“我说,你最近是吃了什么东西了,脸皮竟然在短短的几天内变得这么厚了,看来兰泽一中还真是有魔力。改天得让一个道士来看一下,万一这里有一个冤念急深的邪物呢?”说完梁瑞还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纪星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想象力,也就只有他能有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到了他的嘴里都能变得玄幻起来。
高高的树上,一片银杏叶落下,缓缓的从肩上划过,梁瑞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天真,孩子气。保留住了以前的所有,但是缺少了些什么,而缺少的东西,注定只能是用接下来的三年来弥补了。
银杏叶,是有灵性的精灵,它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将经过的人们的故事给储存。等到以后的某一天,他们带着新的更加成熟的面孔独自一人或者是带着自己的儿女来到这里时再放映,告诉着他们,这里曾经走有过很美好的东西遗落了,永远的埋葬在了这里。
或许,天真永远是最好的东西吧,至少不会意识到烦恼的存在。
:“懒得跟一个智障废话。”
纪星辰收起了纸笔,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带随后大步的朝前走去,梁瑞在后面喊了一声也立马跟了过去。
银杏叶就这样在两人的身后落下,落在了被拉长的影子上。
19
夏天的银杏叶,是绿色的,纯纯的绿色,或许只有绿色才能够衬托出浑黄的悲伤吧,所以上帝让它拥有最特殊的绿色。
下午永远是学校最特别的时刻,它没有早上的那种朝气,没有过多的烦恼等待,没有中午的炙热,没有过多的折磨。它只有未落下的太阳,不停的映射着被拉的很长的银杏树的影子,站在树下的千年,此时显得是那么的成熟,仿佛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永远带着小酒窝微笑的孩子了。
纪星辰将书包甩在一边,身体躺在扎人的草坪上,头枕着双手,眼睛微微的闭着。很久没有这样享受过了,从初三开始,真的很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享受过了。他很喜欢这一刻,围栏外面只有稀疏的车鸣声,里面,只有几个学生以及鸟儿的打闹声。难得的宁静啊,老天,请求让它就这样一直下去。纪星辰想着。
太阳隐在了半山腰之间,白的耀眼的光芒变成了一种充满悲哀的颜色,连温度也变得如此的令人容易安静,因为在悲伤面前,没有人愿意打扰。
偶尔有两个同学经过,但是这个学校学生怎么说也是上千,加之能在兰泽一中的学生,素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简单的体谅人还是有的,所以当他们从两人的身边走过时都是尽量的不出声。纪星辰忽然觉得,他们所生活的地方的人更加的像是大人了,而相比以前,那时候的他们还真的象是一个小学生一样。
看着这些,有时候纪星辰在想,到底是这个世界改变了,还是他们改变了,为什么现在跟以前那么的不同了。或许,是两者都变了吧,他们生活的地方还有人,变了,而他们两个,也在不停的改变。
纪星辰慢慢的拉过一边的背包,拿出放在里面的口琴开始吹了起来。该怎么形容那种声音呢,美妙,天籁,忧伤。能吹出这种声音的人,背后肯定是有一个藏的很深的故事吧,可能是深到连梁瑞也不知道的地步吧。
沐浴在阳光下,听着美妙无比的口琴,梁瑞很舒适的翻了个身,纪星辰稍微停顿了下,望着如孩子般熟睡的梁瑞。在确定没有吵到他的情况下再一次吹响了起来,音乐太过美妙,连同一旁的几个学生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帅气的男子穿着红色的校服在夕阳之下静静的吹着美妙的口琴,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呢?象是代表着青春,但又感觉少了些什么,具体是什么呢?应该说是一种气吧。它没有青春那样的欢乐,纯粹的一点都没有,它看起来很忧伤,极像青春之后的那一种看透世界的无奈。
一个应该属于美丽的故事,如果之后只有黑暗了,那么这样的故事还能美丽的起来吗?
梁瑞,我们是不是在那一天,彻底的跟过去分断开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光,在那段时光里,我们只有欢乐,只有微笑,永远,没有伤悲。
银色的长河缓缓的流走,在里面有一种涌动着的美丽,叫做“青春”。而纪星辰不过只是那一条长河之中的一颗小小水珠。
:“星辰,你有没有觉得,两个大男生一起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有那么一丝丝的变态啊。”
这是初中的时候梁瑞曾经对纪星辰说过的一句话,记得当时纪星辰还回了他一句神经病,一天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如同蠕虫一般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入侵的,进入兰泽,或者更早,在……的时候。两个男子如果太过煽情的话,恶心的感觉会自然的升起,除非那个人是?
有些东西,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纪星辰的嘴试着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不忍心打扰昏睡着的梁瑞。
夜晚即将到来,星辰开始浮现,可是眼前的,真的就是星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