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惊醒!
孔盛捂着心胸,疯狂的吞吐屋子里污浊的空气,直到呼吸过猛以至于肺部生疼为依旧不肯罢休!
他的胸就像是破风箱!
自从到了这儿,自从被囚禁于此。
每每入睡,便是一次死亡。
却每每都无法让自己麻木,醒来便是从死亡中挣脱!
咳咳!
咳咳!
从昨天开始了咳嗽,想来是冬意渐浓,也是因为身体瘦弱不堪,孔盛知道自己得了风寒。
他从土床爬起来,照例撒了一点点的尿,因为三四天余丞祖才来一次,只带一个馒头以及一壶水,他每次都喝的很少。
这一天,他猜测余丞祖来要来的。
因为他的直觉。
他到达墙边,画出第九十一条竖线。
时间过得可真慢呢,他心想。
只是刻画到一半,门开了一道缝,砰砰两声。
然后又关上了!
孔盛停下了刻画。
“余头,你是不是很想杀我?”
孔盛知道,余丞祖并没有离开,因为他没有听到脚步声。
过了半晌。
“不!我并不想杀你!”
但是孔盛可以感觉到余丞祖说这句话时牙齿与牙齿用力的咬合着。
“因为,你将在这里度过你的一生!带着你的罪孽!带着恐惧!带着忏悔!!”
孔盛放下手,阴暗中轻笑。
“余头,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不恐惧,我也不忏悔……”
捂着嘴,压下咳嗽的冲动,
“因为,我是没有罪孽啊。”
“呵呵呵呵。”
余丞祖笑出了声。
“你没有罪孽?你杀人的时候难道是快乐的?对那些无辜的生命下手,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我娘,他对你如何?从三月份到我家,她老人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有数?是不是把你当做她的儿子?!”
“你看你都做了什么!她死在你面前时,你难道就不觉得愧疚?”
“还有娟子!秀芹!”
孔盛放下石块,在遍地的自己粪便中找到水壶,打开盖子抿了一口。
“这和战争难道有什么区别?你曾教我,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割下他们的头颅,他们……”
压下咳嗽。
“他们就是我的敌人啊!所以我做的又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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