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摆满了最美味的海鲜,阿尔丰斯拿起一个烤得滚烫的肥大生蚝,学着凯瑟琳的动作用小银刀剔松连在贝壳上的胶结将贝肉送入口中,滑嫩的口感中带有种海产特有的鲜甜,月之心的干货和原汁原味的鲜货相比味道真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各位尊敬的勇士,请接受本人最衷心的致礼,你们的事迹一定会名传千古。如果合约还有足够多的空位,我愿意用世界上最优美的词句来把它填满,作为对你们表示感激的记录。”雇主向佣兵们举起酒杯。他是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不超过四十岁,闪烁的眼光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您真是太慷慨了,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布兰克不亢不卑的回答着。
“女人不知道阁下准备怎么处置她们?”
阿尔丰斯心里一动,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钱已经赚到了,要是再将她们买过来,不仅成本上的花费大为减少,而且还节约了中转的时间。他是看准了佣兵们没有足够的钱来安顿她们。
“要知道,伦特尔港的民用远航船只太少,根本不允许一次性搭载这么多人,要是找那群走私商我担心你们的钱袋满足不了他们贪婪的胃口,最重要的一点,她们没有户籍也没有海署官员签发的证件,除了在市场中出售外不可能有第二条出路。”
这话听起来似模似样,完全站在了对方的立场考虑问题。要是每个人都那么规矩,她们又是怎么进港的?阿尔丰斯暗笑起来,但他可没有笨到当面拆穿这层薄薄的羊皮,想必布兰克也心知肚明。
布兰克平静的看着雇主,“谢谢您的善意提醒,我们会尽量想办法安置她们。”
“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来,我在这座城市起码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影响力。”雇主满脸笑容,“不过,看来是我太多心了。”
“既然您如此的慷慨大方,推托的话那那真的就太过虚伪了,我们想将她们暂时安顿在这里,劳烦您照顾上一段时间,外面的世界很不适合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这个小小请求不至于让您为难吧?”阿尔丰斯顺势套上话题,他的笑容和雇主差不多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敝人真是感到无上荣幸。”雇主向阿尔丰斯举起酒杯,“要是她们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深谈下去的必要了。
雇主叫海尔曼,并不是本地人,席间除了对自己的身份外只字不提,言谈间见闻也极为广博,对各地的异事风情信手拈来权充谈资。
阿尔丰斯来到那间旅馆门口,和店主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房间还是这么一尘不染,显然每天都有人进来打扫,桌面端端正正摆着一封信,是那个海盗扎伊里两天前留下来的,信里只写了一个地址:胡桃街一百八十四号。
“呃,我想问一下,胡桃街怎么走?”阿尔丰斯结算完房钱,随手塞给旁边的学徒两个银币。
“先生想找点乐子?从这里出去朝市场的方向走,往左拐一个街口就到了。”那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孩兴奋朝前方指了指。
街道很宽敞,街称虽然叫胡桃,但阿尔丰斯在这里连一颗胡桃都没见着,倒是看到了很多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全市的妓院都集中在这条街。
幽暗的路灯时暗时明,差不多每一座建筑物前边都站着衣着暴露的妓女,遇到有男人路过时都不失时机的抛上一阵媚眼。不过这些女人大都徐娘半老,仅靠浓妆艳抹才遮盖住消逝的青春,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她们手上的皮肤就能大概猜出个实际年龄,真正让男人舍得大把扔钱的货色都在屋里,她们绝不会做站街拉客这种降低身价的事,这和红苹果酒馆里的那些妓女有几分相似。
阿尔丰斯逐个门牌数下去,在一百八十四号前面停下来。扎伊里选的地方和那间旅馆差不多,既不是人声鼎沸的豪华妓院,也不是阴暗晦涩的小鸡窝,倒像是个正经人家的住宅,半遮半掩的木门里依稀透出暗红色的灯光。
一个大汉从昏暗中显出半个身影,上半身着露出一堆堆隆起如小山般的肌肉。阿尔丰斯也没有说话,手指捏着一枚金币晃了晃,交到他手上。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幽香,室内燃烧的香料让人有种微微醉酒的感觉。
宽敞的房间内十几个女人或坐或站,没有人对阿尔丰斯这个陌生的来客骚姿弄首,她们都在专心致志的忙着自己的事,甚至有个女人还拿着本书在烛台旁不停翻动。阿尔丰斯有点佩服这里的老板,每一间妓院都是莺莺燕燕的软语温香无疑会让客人感觉厌倦。就拿这个看书的女人来说,虽然她的眼光一直瞟着自己,但也许她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只是上了她或多或少都会让男人添上一两分成就感。
一个穿着正统连襟晚装、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走过来,幽雅的牵着群摆向阿尔丰斯行了个曲膝礼,“欢迎您的光临。”
“夫人,十分抱歉,我来找一个朋友。”阿尔丰斯微笑着回答。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这里的每一位姑娘都会成为您最贴心的朋友。”那个老女人仍然保持着礼节。
“我想找扎伊里。”
“那位在海上飘泊的先生?您来得可真是巧,他二十分钟前刚来。”
“如果您能带我去他的房间,我将万分感激。”阿尔丰微笑着将一枚金币放入她的掌心。
“梅丽,请带这位好心的少爷到七号房,你将会得到他神一般的关怀和恩赐。”老女人向靠在最角落的一个坐得笔挺的少女点了点头。
阿尔丰斯被一只温柔的小手牵着带到第七间房前面。房内传出吱吱的摇床声和女人梦呓般的呻吟,这两种绝妙的配合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想入非非。他正想敲门,旁边那个叫梅丽的少女咬着下唇阻止了他的动作。
“您不觉得这是个不合时宜的动作吗?”走廊的墙上有一个烛台,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隐约可见梅丽双颊上布满娇羞的红晕,水汪汪的媚眼简直在勾人心魄。“八号房今晚没有人。”她扭动着身躯贴近阿尔丰斯。
阿尔丰斯不由得暗中赞叹了一声,这些妓女的素质真是棒,她或许没有克里丝蒂娜的英姿,也没有朱迪思的惊艳,更没有凯瑟琳的气质,但是她却有撩起男人原始欲火的韵味。能在这种关头把持得住的人并不多,恰好阿尔丰斯就是其中一个。他心里突然一痛,如果旁边的是克里丝蒂娜,在这种气氛下会不会……他猛一甩头,不可能的事就不值得浪费时间去想太多。
“你确实很漂亮,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但是今晚的事对我真的很重要,不能有丝毫耽搁,下次我会……”阿尔丰斯在她耳边柔声说着,将里屋的声音一丝不留收入耳中。他确定除了床上的两人外再没有其他人。
梅丽的脸涨得飞红,“下次找我最好在白天,那时候没其他男人……嗯……”说到最后一句字时轻得几乎听不到。
阿尔丰斯在她浑圆而结实的臀部猛拍了一记。提高了点声音:“扎伊里在吗?我还想要一箱上等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