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寒理直气壮地道:“我没有帮任何人,我是帮我自己,瑞孙清浅居心否侧,不择手段拆散我同清思,我对她只有恨!所以,越是她不想做的事,我就越要逼她做,她要做好妹妹,我就要让瑜王逼宫让他们兄妹不睦,她要做孝女我就逼她垂帘听政!”
镇国公扬手又是一鞭,“你个混账!长公主知书达理,自嫁来霍家贤淑持家,从不计较你同舞阳公主那点龌蹉的事,她怀了渊儿,我只当你们冰释前嫌,指望着你们能夫妻和睦,谁知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你自己大逆不道也就算了,还跟瑜王合谋将她一个妇道人家推到风口浪尖上,你个逆子!”
霍凌寒满不在乎地扬一扬眉,“连你都向着她,府里人人都向着她,她就这么好吗?我才是你儿子,为什么你总是向着别人?”
“什么叫别人?她是你妻子,渊儿的母亲!”镇国公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霍凌寒却字字冰冷如剑,“你想要我延续霍家的香火,她瑞孙清浅想要这霍家的正统继承权,我就让瑞孙清浅生下霍家的长子嫡孙,你和瑞孙清浅都该知足了,这霍家我该尽的职责我都尽到了,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我也尽到了。我为什么总要为你们活着,我就不能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迈步而入的清平听到这话一愣,镇国公看了更加怒火中烧,扬起长鞭恨不得就将霍凌寒一鞭打死算了,清平什么都来不及想先飞扑过去抱住了霍凌寒。
镇国公是武将,那一鞭又快又狠,根本来不及收鞭,“啪”的一声打在清平背上,痛得清平浑身一震,背后火辣辣的痛差点让清平背过气去,再看霍凌寒背后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直倒抽一口冷气。
镇国公大惊,“长公主!”
霍凌寒袖里的手握紧又松开,嘴唇弯起一丝弧度,叫人看不清喜怒。
清平对着镇国公端端正正跪好,“爹,侯爷做错事叫爹生气是该打,爹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镇国公紧忙伸手去扶清平,“长公主
折煞微臣了!”
清平却跪着不动,本就在病中,一番寒冻后,脸色更加苍白如纸,身子单薄叫人心疼,“侯爷做错什么,清平自然要跟侯爷一同受罚的。”
镇国公看着跪着温婉的媳妇,自从清平嫁来霍家,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里一日比一日和睦,如今更是为霍家生下嫡孙,明明自己病得不轻,却强撑着从宫里赶来,心里气上加气,恨不得当下将霍凌寒打死算了,扬起鞭子就要落下,“你这个逆子啊!”
霍凌寒再强壮的身体,在经过无极那样凶悍的至毒之后,哪里能这么打的,清平慌忙膝行两步,双手握住鞭子,泪眼婆娑,凄切地喊道:“爹!请您手下留情啊!爹!”
镇国公连连后退,老泪潸然而下,“你这个孽畜你自己看看!到底谁才是真心念着你的人!”
镇国公怒然而去,留下他们夫妻二人,清平松了一口气,撑起身子走到霍凌寒身边,蹲下去扶他,有些恼怒地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长辈是要哄着的吗?有你这样长辈说一句顶十句的吗?”
霍凌寒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回头看清平,他只是一字一顿地道:“她有身孕了。”
一句话,五个字,如深冬雪白寒冷至极,透彻心扉,心为什么这么痛?痛得窒息!
清平一怔,是她高估了他,还是她低估了瑞孙清思?自嘲的一笑,终究是她太笃定,以为这个男子是谦谦君子,绝不会做出有悖礼仪的事,却忘了他爱瑞孙清思!
清平眉眼一点一点笑开,“这么说,你做的一切都是骗我的?”
霍凌寒清朗的声音如寒冰,“我本想诈死要带她远走高飞的,我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希望你看在我为你争得这权倾天下的份上,善待霍家,可是,你非要将我留在宫中为我寻找解药,阻碍了我的计划。”
心里狂风呼啸过境,整个世界被这一句话摧毁得面目全非!努力撑着自己,清平露出一个冷笑,直直的看着他,“所以呢?”
霍凌寒转身,用冰冷的目光回望着清平
,平静淡然地道:“我要娶她为妻!”
清平心如刀割,却故作坚强,冷冽绝然的反击,“平妻?霍凌寒,你妄想!”
一阵狂风猛然从门口灌进来,风吹得霍凌寒的衣摆飞扬,张狂而绝然,“无论你是否愿意,她怀了我的孩子,我霍家的骨肉,决不能流落在外,我也决不会委屈清思!”
清平觉得无法呼吸,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才没有倒下,但她混若无事,温婉地笑着,“霍凌寒,这霍家的媳妇只能是我瑞孙清浅一人!只要大周江山不倒,只要我瑞孙清浅一日还是大周的公主,你都别妄想!”
“此事,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清平勃然大怒,“两位公主同时下嫁给一个臣子,荒谬!你不妨去翻翻史册,可有这样的先例?你当你是重华,我父皇要选你做继承人吗?”
相对清平的震怒,霍凌寒眉睫一片安然的从容,“那亘古至今,可有那个公主垂帘听政的?我能做到让你垂帘听政,难道我就做不到让两个公主下嫁我霍凌寒一人吗?”
清平嫣然一笑,“你若想娶她,那我必然是已经躺在坟墓里动不了了,但凡我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允许!”
霍凌寒嘲讽的反问,“你拿什么不允许?你是聪明人,今时今日我还活着,瑜王就不得不忌惮我,我若是豁出一切也要娶清思,你当瑜王会为了你放弃这大好江山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兄又怎么会为了自己,放弃一个战功赫赫能替他开疆扩土、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才?他是想霍凌寒死,可霍凌寒没死,那么一切就都会不同。
清平恨恨的说:“霍凌寒,这霍家的媳妇只能是我瑞孙清浅一人!你若敢娶她,我必让你们霍家血溅当堂!必送她瑞孙清思三尺白绫!如果我不幸福,你们都休想好过!”霍凌寒突然伸手,猛然抓住清平的手腕,逼得两人面对面直视彼此,冷冰冰的说:“你要怎样让我霍家血溅当堂?”
他深邃的眼神,像个幽深的寒潭,一眼望不到底,让人不可自拔地沉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