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函听了心里一抽。
“不是的,不是我!”瑶函慌乱的极力否定着,“我没有逼死她,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是你威胁说要报复她的,而她知道你身份不一样,想报复的话她一定不会好过,所以就先自尽而亡。她为了不受你的屈辱和折磨,为了不落入你的手中!嗯,那个丫头不错。有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仁者之风,三两年后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人。没想到啊,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让她枉送了性命。你说,你一视同仁?你是准备把这些不肯屈服于你,对你有异议的奴才都一视同仁的赶尽杀绝吗?”康熙轻描淡写的给瑶函扣了这么大个帽子。
“我没有!你,你,你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瑶函委屈极了。为了织娟的死她真的很自责,可是织娟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她陪葬不成?她内疚了也悔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是吗?那就是说你不承认她的死跟你有关了?”康熙问道。
“有关!”瑶函认真的点头道,“可是我有责任难道织娟她自己就没有责任?不能因为她死了,所有的过错就都变成我一个人的了吧!”
“你这是做什么?死不认账?还是你觉得死无对证了,你就可以信口雌黄的颠倒是非了。”康子终于不高兴了,语气重了起来。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你不能拿其中的一面来说事。就比如太极,从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想单独撇开只看其中的一面,是不可能的!这件事,起因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可是结果呢?结果是我被抓花了脸,织娟自尽!如果织娟自尽就可以说她是可怜的是无辜的,那么被抓花了脸有可能一辈子就破了相的我难道就不可怜不无辜吗?如果织娟没有自尽,就凭她敢以下犯上并抓花我的脸,她要不要接受惩罚?如果她受惩罚而死,你们会不会说一句她是罪有应得!而我就是那个该被嘘寒问暖的可怜的破了相的人!可是现在织娟还是死了,只不过她是自尽的,所以她所犯的罪就该被忘记被宽恕,而我,受害者就摇身一变成了害人者?”瑶函一口气说完。
“不错,说的很有道理。”康熙点点头。事情就是这样,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去同情弱者同情更凄惨的那一位,却忘记了事情的本身,也忘记了对错与善恶。瑶函的话听着虽说有些刺耳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她说的却句句都在理。
“这种理,我宁可没有。”瑶函伤心道。
“你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康熙不解的问道。
“是的。这个在太极的理论中阐述的很好。天地有阴阳,世人分男女,生死相依靠,喜悲一瞬间。其实这就是辩证法。”瑶函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严谨的词。
“辩证法?”康熙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也就是说,在观察和分析问题时,要从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两方面来看,不能只看到一个个孤立的事物;要把事物的现状与它的过去和将来联系起来考察;既要看到量变也要看到质变,更要看到事物根本性质的变化和发展;在分析事物发展的原因时,要着重事物发展的内因,又不忽视事物发展的外因。”瑶函像被书一样一板一眼的说道。
“再细说说。”康熙听完,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可是他没抓住。但是他知道,瑶函今天说的这些话,非常不简单!可以说意义深远非同凡响。
“你要我说什么?”瑶函疑惑道。
“什么叫相互作用?量变和质变又是什么意思?发展是指什么?内因外因是相对的吗?”康熙说出他的疑问。
“哦,其实也就是说……”瑶函一点一点的解释着。
康熙经常是听了几句话就打断她,有时候是提出疑问,有时候是说出他的观点,有时候是批判瑶函的思想。
这一聊,就聊到了玉兔东升,星照大地。
“哦,这么晚了?”康熙揉了揉脖子,疲惫的说道。
瑶函坐在康熙身边,抱着茶碗咕嘟嘟的喝着。刚才“讨论”的太激烈了,她又要比划又要画图,从桌子前面转到桌子旁边,又转到桌子后边,现在和康熙坐在一张椅子上,毫无形象的支着二郎腿,累的直翻白眼。
这什么皇上啊?简直是泼皮无赖,无理辩三分的角色!对对,还是牛皮糖,粘上就拿不掉了!只要他认定了他说的对,就一个劲的嚷嚷,一点形象都没有。不同意他的观点就拍桌子瞪眼睛。不愿意和他争吵,说他都对呢,又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一直拿话挤兑她!瑶函一生气也就认了真,两人是越吵声越大,这会好,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还渴啊?你都喝了六杯碧螺春了。”康熙抱怨道。
“皇上,我嗓子都哑了,你说呢?再说了,你一个皇上还心疼这点茶叶?你丢人不丢人啊?”瑶函嗤笑道。
“嘿,你这话说的,太没良心了!”康熙又一瞪眼睛。
“行了皇上,今天到此为止。你的碧螺春呢我也不喝了,我该回去睡觉了!”瑶函觉得她现在不是要喝水,而是应该出去放水!
“为了奖励你今天跟朕没大没小没尊没卑,不想要脑袋的劲头,朕着你三天来一趟乾清宫,给朕好好讲讲这个,哦,哲学!”康熙笑道。
“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是奖励啊?”瑶函蹦了起来。
“你想抗旨?”康熙笑眯眯的继续问道。
“我!你这……,哎呀!不敢!瑶函接旨,谢皇上隆恩。”瑶函乖乖跪下领旨。
死老康,从她这学东西的时候倒是一副平易近人,与民同乐的假象,现在她累了个半死,他倒拿上架子在这装上皇帝了!我O@¥%※¥……※*¥……
“骂我什么呢?”康熙的声音忽然出现在瑶函的耳边。
“啊——”瑶函吓了一跳,这老康有读心术不成?
“你这个脸……嗯,看着倒不是特别严重,应该不会留疤。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织娟不是悬梁自尽的,而是他杀!”康熙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说什么?他,他,他杀?”瑶函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想过织娟的死会另有内情。她一直都认为是她威胁了织娟,才令织娟“畏罪自尽”的!
“谁干的,是谁干的?”瑶函大叫道。
“朕猜,应该是喜欢你的人做的吧。为你报仇嘛,你说对吗?”康熙笑的没心没肺的。
“你还笑的出来?喂,你是皇上啊!这紫禁城就是你家啊!在你家里有人肆无忌惮的随意草菅人命,你不觉得震惊吗?你不心痛吗?你不害怕吗?你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笑出来?”瑶函不可置信的说道。
“不震惊,不心痛,不害怕。朕是大清的皇帝,是天子!”康熙双眼流露出自信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眼,瑶函觉得她不敢直视了。这时的康熙看着才像是皇上,是天下之主。
“到底是谁做的?”瑶函噙着眼泪问道。
“不知道。”康熙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瑶函问道。
“你该睡觉了。”康熙站起来淡淡的说道。
“你不追查?”瑶函道。
“俗话是这么说的吧,男主外,女主内。我家也一样。”康熙说完走了出去。
“你家也一样?”瑶函一愣。女主内?谁主?他不是没有皇后吗?那现在皇后的活谁干着呢?
“函姑姑。”李德全进来。
“李总管。我想问你点事。”瑶函说出她的疑问。
“哦,宫里的事都是有德妃娘娘和慧妃娘娘共同主理的。”李德全答道。
“那织娟自尽这件事……”瑶函道。
“这件事万岁爷也交由二位娘娘来查了,您放心吧。”李德全道。
“可是刚才皇上说,是哪个喜欢我的人做的,是谁啊?”瑶函问道。
“这个嘛,呵呵。谁喜欢函姑姑,函姑姑不知道吗?如何会来问老奴呢?”李德全笑的有些羞涩。
瑶函只想撞墙!你都土埋到脖子里还有啥羞涩的,再说了,李德全老爷爷您不是个“公公”吗?
“函姑姑,老奴是来告诉您,万岁爷准你十日出宫一次。但是酉时之前必须回宫到老奴这来报下。”李德全笑呵呵的说道。
“真的?真的?!”瑶函乐的一下扑到李德全身上,抱着李大总管转圈圈。
“函姑姑,您别转了,老奴要晕了。”李德全苦着脸说道。如果万岁爷知道瑶函听到这番话的举动的话,一定会后悔的。虽然李德全确信皇上从来就没有后悔的时候。
“不对。这个十天怎么算?是我在宫里呆十天,然后第十一天出宫,还是我在宫里呆九天,第十天的时候可以出宫?”瑶函想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别看只差一天,可是一天对她来说都比十天要长!
“这个,万岁爷没说。万岁爷只说姑姑您十天能出去一次。”李德全一愣,他没想到一句话还有不同的意思。
“哦~”瑶函拉了个长音,手舞足蹈的笑道,“那就按我理解的办啦!我要在宫里呆九天,在宫外呆一天。十天一个循环!恩,就这么定了。”
“李总管,你真是好人!”瑶函继续往李德全身上扑。
“函姑姑!”李德全一躲,“老奴还有事,不送了。”说完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喂!李总管!喂——”瑶函在后面叫道。
搞什么?怎么跑了,弄的好像要把他怎么样似的!
“我还没饥渴到找老太监的地步!”瑶函咬牙切齿的对着李德全离去的方向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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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主饥渴了,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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