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殿下,我没犯什么错吧?”
解愠冰冷的眼神直接杀过去:“为何现在才禀告?”
余千影委屈死了,殿下一向不爱见外人,所以那种不太重要的人来觐见,一般都不会禀告,以前还夸他做的好,今天是怎么了?
行吧,他知道了。
余千影可怜巴巴的退了出去,转身面向那门郎的时候立刻面无表情:“请二位小姐进来。算了,我亲自去。”
应采撷看到余千影,立隐藏对柳时兮仇恨的目光,变成了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太子正好处理完事情,小郡主、程小姐,随我进去。。”
柳时兮啧啧两声:“某些人等了那么久也见不着太子殿下,某些人刚来就能见。春竹,你倒是说说,谁是阿猫阿狗?”
春竹气不过想还嘴,看到程砚秋警告的眼神后不敢吱声,想随主子进去的时候被余千影拦下:“殿下说了,只见小郡主和程姑娘。”
“你在外面等着。”程砚秋说完,在门郎的带领下进到东宫。
余千影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去罚站就委屈的要死,又转回来指着春竹说:“东宫门外不站闲杂人等,你去那边等着。”
殿下看在他帮小郡主惩罚欺负她的人,应该会原谅他的吧?
春竹暗自叫苦,站在这里好歹还有立柱稍微挡一下火辣的阳光,要是站到外面,非得把她烤熟了不可。
可是又不敢不听,只好站出去,地表的温度燥着她整个人,汗嘀嗒嘀嗒的落下。
“程砚秋,你是来找殿下求情的?”
柳时兮不急不慢地走着,突然来了一句。
程砚秋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时兮直白的话好似给她一个无声的巴掌一眼,难堪至极。
“哎呀,殿下都不肯见你,不会帮你的啦。”
等余千影过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程砚秋本想发作,见到余千影,又把话憋了回去,暗自瞪她一眼,加快速度离开。
“殿下的书房在那边。”柳时兮的嘴角弯起,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再往前走,你会看见一颗百年槐树,不过百步,就是书房哦。”
程砚秋咬紧牙关,盯着柳时兮,如果眼神能杀人,时兮已经被她弄死千百次。最后怒火化为一口浊气吐了出来,甩开袖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砚秋姐姐。”
柳时兮突然喊出她的名字,带着细微的哭腔,听上去颇为可怜。
程砚秋只觉得嗓子口被人拿捏了一下,不自觉的怒斥:“闭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柳时兮一脸愁容,弯眉微皱,目含秋水,手攥着袖子,咬着嘴唇把眼泪逼回去。
“也是,三年未见,天差地别,你即将是太子妃,而我只是落魄郡主,你小嫌弃我,也是正常的。”
“你都在胡诌什么?”程砚秋拧眉,咬着牙齿吐出这几个字。
她何止是嫌弃她,简直是想杀了她。
皇后赠她雕花玉镯,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在别人眼里,她与柳时兮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当她知道皇后要为她和太子指婚的时候她是得意的,是骄傲的。
可她却因为这层关系,被别人指指点点,就好像在说是她使手段,得到了本该属于好姐妹的地位。
“是时兮说错了话,砚秋姐姐不要生气。”柳时兮微微抽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半掩着脸,低着脑袋,足足一种被人欺负的模样。
“你别装了,我什么都没做。”应采撷的眉头皱的更深,对柳时兮厌恶的情绪就差没写在脸上。
柳时兮又抽泣两声,“是时兮的错,太子殿下千万别怪罪砚秋姐姐。”
程砚秋的脑袋在听到她说出的“殿下”两个字之后直接懵了,僵硬的转身。
解愠负着手,正穿过回廊,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气宇轩昂,一身白衣掩盖了身上只带的肃然之意,那眉那眼那脸,怎么看都是人间极品,只是眉宇间任然有着自带的疏离感。
“殿下。”柳时兮上前一步,越过程砚秋,先道:“都是时兮的错,殿下千万别怪罪砚秋姐姐无礼。既然砚秋姐姐也找殿下,那我还是在外面侯着吧。”
解愠的眸中毫无其他情绪闪露,但是余千影坐不住了,真想告诉自家主子别被骗了。
现在这位哭滴滴的人刚才还把程砚秋怼的哑口无言。
这下见到了殿下,直接卖惨博同情,高手啊。
而且那个“无礼”两个字也是妙啊,京都都在传程小姐可能要成为太子妃,但现在毕竟不是啊,在郡主面前,还是低人一等。
“郡主找孤何事?”解愠自动过滤因他而起的争执,无视程砚秋存在,停到时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