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我是闵昊。你走之后不久官兵来家里搜查,我实在放心不下,出去找你,见你运气,就跟了过来,我家世代习武,我武功虽然不好,但是保证后面没有小尾巴。”
闵昊解释一通,柳时兮从床上起来给他开门。
她对凉州不熟悉,而且他也会武,那好办多了。
她去给闵昊开门,闵昊见到她,着急的问:“柳小姐,你还好吗?我看你也不像犯法之人,那些人真的是在找你吗?”
“你别问了。”
柳时兮往他身后看去,见没可疑的人跟着,侧身让他进来。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闵昊有些犹豫,他熟读圣贤书,既然救了她,那应该救到底。
她既然没事,他们家也做到了该做的本分。
可是一旦帮了她,那就是淌浑水,是犯法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我也,我别的办法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确认一下我弟妹的行踪,绝对不不会牵扯到你。”
闵昊还没说答应或者是拒绝,余万衫从悬梁上飘了下来,一把刀直接砍在他们两个中间。
“主子说过,不许你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
听此,柳时兮的嘴角疯狂的抽搐,解愠在背后,居然让余万衫看着她。
实在过份,他就那么不相信她?
“你给我闭嘴。”
柳时兮一把把啊余万衫的刀挥开:“你帮还是不帮,一句话。”
“你被人禁锢了?”
此刻,闵昊的脑海中闪过千万种的可能。
势力庞大的大佬抓了一个可怜弱小的女子,强迫他为自己做事,她不从,于是带着弟妹逃走。
身为男儿,他怎么允许这样的悲惨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柳时兮完全不知道闵昊心中所想,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闵昊微微皱眉,看向余万衫。
小兮千辛万苦终于逃出来,可是被大佬背后的守卫抓住。
若不找到弟妹,小兮这辈子都会呆在那个可怕的大佬身边。
“帮。”
闵昊直接出声。
柳时兮笑的放松,请闵昊进来,又被余万衫拦下。
柳时兮压下心中喷发的怒火,装模作样的挤出两滴眼泪:“我只是想带弟妹离开凉州而已,还望成全。”
余万衫没经历过柳时兮与程砚秋撕逼时的变脸技术,但是看过她平日里是如何骂他主子,骂六皇子,还有裕王甚至包括明仁帝,竟然没有被柳时兮的眼泪骗住。
“主子吩咐,他若要进,先问问我这把刀。”
柳时兮背对着闵昊,怒火从眼中爆发,盯着余万衫,要把他千刀万剐。
她终于知道为何解愠要让余万衫保护她而不是余千影,妈的,油盐不进,道理不讲,更不好糊弄。
打又打不过,除了忍,特么的还有别的办法?
柳时兮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多谢好意,我自己一个人救弟妹就好,你还有爹娘和妹妹,就不拉你下火海了。”
她哭的伤心,说的也真诚,闵昊皱起眉头,没有强求。
“好,若有帮助,随时去家里找我。”
“多谢。”
柳时兮如同大家闺秀似的朝闵昊作揖行礼,目送他离开。
人一走,柳时兮一脚朝余万衫踢去。
“你和解愠一样,一样有问题。”
“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能骂殿下。”
余万衫的刀直接架在柳时兮的脖子上,手上的青筋凸起,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柳时兮冷笑一声:“你有本事就砍,没本事就滚。”
余万衫咬着牙齿,使劲儿的睁圆了眼睛怒瞪着柳时兮,又不敢违反解愠的话。
柳时兮啪的一下把门关上,怒气冲冲地坐到床上。
混蛋,她出不去,见不到瑜英瑜承。
半月之内若不能把瑜英瑜承带离京都,她必定被困凉州,等冰化开,足足三月有余,赵龙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广长王妃突然暴毙的事情还未解决,这顶帽子还扣在她的头上,一旦她被赵龙抓住,消息又传不出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门外传来敲门声,柳时兮懒得去理。
外面的余万衫也不想见到柳时兮,直接透过门缝把信传了进去。
柳时兮哼了一声,又是解愠的信。
打开一看,又是一首情诗,除此之外,未提及沉船之事,也没有问她是否安好。
如果她猜的没错,应该是沉船前,他已经写好了,再从京都传过来。
“小兮。”
窗户开了一下,柳时兮顿时把匕首准备好,听见喊她的声音,这才发现原来是闵昊。
“你在做什么?”
柳时兮到了窗外,闵昊拉着一根绳子扯在腰间,脚踩在窗台上,和她打招呼。
柳时兮上下的把他看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他腰上的那根绳子上:“你不是说你会轻功吗?这是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若我用轻功,必定被那位拿刀的护卫发现。”
闵昊扯下另外一根绳子,示意时兮套上。
柳时兮拉了拉他的那根绳子,最后还是决定套到了自己的腰上。
“你小心些。”
柳时兮第一场踩窗台时差点踏空,闵昊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柳时兮看一眼,摇摇脑袋。
“谢谢,我自己可以。”
闵昊的尴尬被窝柳时兮察觉的,柳时兮又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没别的意思。”
闵昊把手收回去:“嗯,书中多处教导要注意男女的关系,是我逾越了。”
好在楼层不高,前面又有高处的楼层挡着,再加上是晚上,没人注意。
下了地后,柳时兮把套绳拿下来,揉揉腰。
差点没把她嘞死。
“你可知你弟妹在何处?”
闵昊也把套绳摘下,问时兮。
时兮点点头:“在广长王府。”
好一会儿,闵昊也没有说话。
最后脸上,终于出现一抹不可思议地表情。
“你,你是小郡主柳时兮?”
柳时兮点头:“是,你要是后悔了,现在可以走,我绝不会怪你。”
闵昊内心划过三道弧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既然答应帮她,绝不会食言。
可重点是,这话你早说啊。
又过一会儿,闵昊小声,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位带刀侍卫口中的主子, 可是,可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