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虽美味,乱啃却是错。
苏子沁终于意识到现在自己啃着的不是一个樱桃,而是一张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身子顿时愣了六七秒,为今之计只有装傻。
“呜~~”苏子沁倒在床上,嘴嘟噜了几声,又翻转一个头,闭紧眼睛继续昏睡起来。随后只听到有人从床沿边起身和轻轻关门的声音。
确定人走后,苏子沁猛地睁开眼睛,按住自己狂跳的小心肝,如果感觉没错的话,刚才他啃着的樱桃大概就是萧鑫绿的嘴唇了。
那不就意味着,他无意间揩了萧大侠的油!
“我第一次听说有人因吃猪蹄而差点被噎死的。”范叶风坐在八角桌一旁,翘着二郎腿,表情揶揄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苏子沁。
苏子沁不禁翻了个白眼,后来他又倒头睡了一觉,再一醒来,范叶风就已坐在他房间里。听他刚才的诉说,苏子沁被蹄子卡喉后,不论萧鑫绿与范叶风怎样给自己使内力都不能把那蹄子搞出来,最后还是由小泪她妈给解决的,据说小泪她妈可是个生活能手,接生,噎喉,跌打,挖鸡眼,都是找小泪妈搞定,于是小泪就请了她妈来,把苏子沁头朝地呆起来,抡圆了臂膀朝他的后背劈下,半截蹄子就从苏子沁的嘴里掉了出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人还因喝珍珠奶茶而被那颗黑糯米噎死的都有。”
“珍珠奶茶是什么?”范叶风奇怪地问道。
“```珍珠奶茶是种喝的,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可以做给你尝尝。”苏子沁干笑地说道,刚才一不小心,竟说出珍珠奶茶这号只有在现代才有的东西。
“噢?那你可要记得做给我喝。”范叶风笑得灿烂,狭长的眉目里竟透露出淡淡的高兴。
苏子沁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答应道。
“明天我就与你爹离开。”范叶风收起笑说道。
“这么快!”苏子沁也收起笑,心情不禁郁闷起来。
“不如你与我们一起去吧,也好见见你爹曾经的情人。”范叶风看向苏子沁,表情有些模糊地说道。
清晨,朦胧的天空漂浮着还未褪尽暗色的云朵,日出的金辉一点点爬上天际,平日热闹的街市上空无一人,郊外更是冷清。
苏子沁肩上托着个包袱,一身简单衣着,身子直直地站在萧鑫绿和范叶风出城的必经之路上,准备上演一出儿子誓死随父走天崖的感人情景。
经过昨天跟范叶风的一番浅聊后,苏子沁大略了解萧鑫绿与他要寻的那位故人,也就曾是他的情人的事。且那人居然还是一位男子,名曰流夜。流夜,流夜,如流水般清澈,如黑夜般迷人,顾名思义,此人非美男既帅哥。要说起他们的故事,也可算得上可歌可泣,羡煞旁人。
萧鑫绿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冷面人,很少以笑示人,当他还是吃米糊的那个年纪时,他老娘,也就是苏子沁现在所谓的奶奶因病而驾鹤西游去,而他老爹也就是苏子沁的爷爷,是个花花肠子,萧鑫绿的娘刚死不久,就娶了一大堆妾侍回来,也鲜少搭理萧鑫绿,于是,原本性格冷淡的萧鑫绿变得更冷,在他吃冰糖葫芦的那个年纪时,就自己离开家,到南山的无望宫拜师学武。
就在那,萧鑫绿与也是同时进门的范叶风,流夜以及一个叫小落的成为了师兄弟。据说刚进门的那天,萧鑫绿就被流夜对他那温柔的一笑给怔住了。因为萧鑫绿的冷面性格,在无望宫里,基本没什么人与他交谈,只有那小他两岁的流夜一直主动地跟他玩,就这样过了几年。
萧鑫绿十六岁那年,武功早已非凡,与当时同是在无望宫修行的星明上下难分。可也就在那年,变故产生。星明与萧鑫绿杠上,原因便是流夜。那时的流夜已与萧鑫绿在一起,可星明却偏要过来掺上一脚。
到后来,星明因情而修炼武功走火入魔,血洗了一番无望宫,死伤无数,总之七七八八后,流夜失踪了,萧鑫绿受了重伤,一段恋情就这样断掉,而那星明则是跑到月牙山,自创了一个魔教,名曰星月宫。
苏子沁也只是粗略知道一些,因为范叶风在讲这事时,总是支支唔唔的,总感觉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一晚上,苏子沁就一直没睡好,想到萧鑫绿这次要出去寻那流夜,心情就十分不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心堵得慌。
在床上辗转一夜,天将明时,苏子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绝定了,不管怎样,一定得去瞧瞧那流夜到底是长得方的还是扁的才成。
敲定计划,苏子沁便随便收拾些衣物,揣上几张票子,大清早地就来到郊外,准备进行拦路堵结。
“那不是小烈正吗?”正当苏子沁等得快要打瞌睡时,范叶风特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苏子沁抬起头,萧鑫绿与范叶风牵着两匹汗血宝马站在自己面。
“正儿,你怎会在这?”萧鑫绿略显惊讶地看向苏子沁。
“带我上路吧。”苏子沁声音坚定,水灵的眼睛直直地迎上那闪过一抹惊异的漆黑眼眸。
萧鑫绿一怔,嘴唇不禁张合了一下。
范叶风看苏子沁也先是一怔,随后是惊讶,接着是了然,最后,狭长的眼眸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暗光。
“鑫绿,你就收了他吧。”范叶风说道,嘴角是倦怠的媚笑。
“那就一起吧。”萧鑫绿淡淡地点点头,牵过马走到苏子沁身旁。
“坐稳了。”话一落,苏子沁就被抱上马鞍,随后,一个身影落坐在自己身后,一股淡淡的体香从身后飘来。
一股如同热奶茶般香甜的暖流从苏子沁的心脏里慢慢益出,脸居然奇迹般地发烫起来。
苏子沁发现,他活了二十几年,这张老脸终于因为害羞而红拉!
“出发咯!”范叶风也随即上了马,一声令下,两匹马像脱离弦的箭一般疾驰地离开了苏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