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州内蔷薇丛中,一袭白衣人唤着明惑的名字,舅舅无回应,瘫坐在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一字一句,如诉如泣,白净的脸上平静的无一丝涟漪,却是在用心说着,看着如此的人儿,另观者为之动容,原谅了他前世的作为,即使我们原谅他,明惑也原谅他,他也原谅不了自己吧。
微风拂过人面蔷薇花,将凉意带走,我们仿若置身于他与明惑的故事中,经历着他与明惑所经历过的一切,几日过后,一株血色蔷薇花跃身飞来秦源面前。
秦源问道:“明儿,是你吗?”
蔷薇花点头,秦源继续问道:“为何不化作人身来与我相见?”
蔷薇花又是点点头,秦源不明白她的意思,眸光暗淡下去,道:“我知晓,你定是还在怪我没有如期赴约。”
蔷薇花摇摇头,这让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蔷薇仙子想表达什么,各自陷入沉默,许久过后,萧哥哥道:“她是等待的太久,元神已禁锢,化不了人身,只能继续保持着蔷薇花的模样。”
为之惊愕,这答案是我们谁也不愿看到的结果,而秦源为之癫狂,大笑而不止,只是握着株血色蔷薇往前方走去,我们问他去何处,他也不答,神色淡定,坚定不移向我们问道:“你们明白吗?”
随之走去,个人命运在个人手中,若他不曾遇到蔷薇仙子,今日之事,也定然不会发生,若他听信爹娘之言,肯早与蔷薇仙子散了,今日之事也定然不会发生,他还是他,蔷薇仙子还是蔷薇仙子,若一意孤行,只会伤的更彻底,百年之久,换来片刻相聚,脱离这片土壤的蔷薇仙子即将枯萎,而他仍活着面对着一切,继续去追寻答案,明白与否。
回到客栈准备启程之时,才发现冰恕不知何时已不见,应是在我们沉醉在秦源与蔷薇仙子的过往中而不见,冰恕不是不懂礼之人,外出也会跟我们打声招呼,这次悄无声息消失,心中担忧是否发生什么不测之事,想至此处,摇摇头,暗思,她是万灵之主,能出何事。
在我们商量着冰恕去往何处,我感应到她所在方位,正在远离我们这方位,让我们无法察觉,冰恕身旁有一位高手正在掩盖着她的气息。
几人随即跟随我走去,穿过大街,走过山林,一条河前停了下来,道:“气息在这消失了。”
四弟指尖往河旁一点,一只竹筏躺在河旁,踏上去,道:“很安全,上来吧,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顺着这河水方向走,也许能找到冰恕。”
我道:“四弟言之有理。”随之唤来这河中水神,问道:“可有看见万灵之主路过。”
水神是一女子,名为弱水,乌丝为发,墨如瞳,肤如凝脂,音如万籁之静,话中不带一丝温度,她道:“我不认识万灵之主,只是方才确实有一名女子与一名男子路过此地,往前方而去。”
道谢,水神随后退下,我道:“二哥与四弟所言正确,前方正是顺水方向。”
随水而漂流。
此时,萧哥哥欲言又止,我问道:“怎么呢?”
他道:“我接到爹的召唤,今日与你们逗留一日,明日再启程去助爹一臂之力,冰恕之事,我也许帮不到你们了,雪妹妹与冰恕血脉相连,她的感觉不会有错,听她的就行,我不在时,你们兄弟姐妹几人要多加小心,若遇到强劲对手,斗法斗不过时莫要逞强,待我回来再前去收拾。”
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此番前去,需多长时日?”
他道:“不知晓,待爹那边事物完成,立马赶回来与你们相会合。”
我道:“在哪相会合?”
温润如玉,面如春风沐浴,嘴角扬起淡淡微笑,瞳孔中亦是笑意滋生,抬起一手,我微笑点头,知晓他是何意,一线牵。
夜幕降临,带黎明初现,我与他便是第二次分离,第一次,烟雨楼,第二次,便是在此地,这夜水上独舞为他送行,二哥拿出箫,吹出一曲乱红与我合奏。
第二日黎明咋现,身旁空无一人,知晓,昨夜在我安然入睡中,他已离开,其实,昨夜我未曾入睡,只是闭上眼睛,不想看他离开,哪怕只是这短暂的分离,剩余我们三人,继续顺水漂去。
这日神思恍惚,如失去灵魂的躯壳,眸中含有泪水,却不可流出来,昏睡了一日,一天又一天,在竹筏上度过,这日,头脑似乎清醒了些,睁开眸子,却不知今日是为何夕,问道:“今日已是何夕,我们怎不在竹筏上而是在这客栈中。”
一袭青衣的二哥回道:“前几日,自大哥走后,你就是晕晕沉沉,与你说话你也不答,之后沉入昏睡中,直至今日这时方醒。”继而又问道:“有句话,我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抬眸,不解,问道:“有何话,二哥只管说就是,我们兄弟姐妹是一家人,没有何不该说的。”
二哥道:“你似乎对大哥的感情不寻常,超脱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
为之一怔,二哥与四弟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怎能还被敷衍之言所掩盖,我也不再隐瞒,道:“二哥,你都看出来了?”
他点头,四弟坐在一旁不出声,陷入沉默中,便道:“我们去寻冰恕吧。”
鸦雀无声,只是随我走去,踏上竹筏,几日过后,随竹筏漂流到尽头,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中唯恐冰恕惨遭不测。
越是走进,血腥味越是浓重,我却是像被这血腥味刺激开来,心中似乎变得很欢喜,闻着血腥味而走去,站在一处山洞前停下来,里面像是望不见低的深渊,冰恕的气息越来越弱,血腥味却是愈来愈浓重。
四弟大着胆子,点燃手中火把,走在我们最前方,道:“我们进去看看罢。”
二哥道:“洞内是何情况我们都不知晓,大家都各自小心行事。”
随后步步小心走入洞内,手牵手以防万一。
蓦地,一双似灯笼般大的眼睛闪发
着淡淡红光停在不远处,每走进一步,危险加一分,二哥施法展开结界,此时,那红光似箭发来,又不知哪来的大风,将四弟吸了去,紧抓他手的我,喊道:“四弟,不要放开。”他道:“嗯。”
身后二哥紧拽我的手,将我与四弟往回拉,道:“你们俩都不要松手,面前的是何怪物,我们都还不知。”
感觉到紧拉四弟的手渐渐失了力气,一分分的在松开。
手臂欲扯断,紧拉四弟的手指关节在脱臼,那双眼睛,那狂风似要将我手臂生生撕裂。
四弟喊道:“三姐,二哥,松开吧,反之,会将你们也卷入进去,我若进去,说不定能见着冰恕,与冰恕合力可能还有一线希望,松手吧。”
四弟的手一分分的在松开,撕心裂肺的喊道:“四弟,不要,我们兄弟姐妹,永不分离,况且大哥还未回来。”
二哥喊道:“四弟,坚持,看这怪物是何东西,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四弟弱弱声音传来道:“二哥,三姐松手吧。”
手臂一轻,手指与那人分离,长发缠绕在空中乱舞,喊道:“四弟,不要。”
只是为时已晚,四弟声音愈行愈远,传来道:“三姐,祝你与大哥幸福。”
风止,落在地面上,看着眼前这残忍的怪物,带走了冰恕,又将四弟带走,我饶不了它,怒火烧心,气急攻心,吐口鲜血,瞪大双眸盯死它。
此时,二哥将我扶正,定住我穴位,给我输入内力,以防走火入魔,继而向那怪物施法,那怪物见二哥法力深厚,仙气浓重,遁地就逃,速度极快,二哥追了上去,又看了看定住穴位不能动弹言语的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席地而坐,给我调理内力。
本想让二哥莫要管我前去将怪物杀了,救回冰恕与四弟,只是有心无力。
二哥知晓我所想,道:“闭上眼睛,先帮你调理内力,再去追寻那怪物,将它诛杀。”
此刻,不知哪来的流水声,睁开双眸,惊愕,尖叫一声,只见不知从何而来的大水瞬间猛地向我们扑来,都来不及收回内力。
嘴耳口鼻灌入水,未来得及调理好的内力在身体内乱窜,口中鲜血大口的吐出与水融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眸,油纸窗,油灯,猛地一下坐起身来,唤道:“二哥。”身上无力,似被碾压过,软躺下去。
一名年华双十的清秀男子走来我身旁,道:“姑娘莫急,你内力乱象,需要写时日调理,先躺下休息休息吧。”
点头,这名男子,我认识,那日被水冲在海滩边,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有人唤我,便睁开双眸看了眼那张唤我的脸,之后再次晕了过去,那张脸,就是这男子。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心中担心二哥,继而担心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另有一名与我年岁相同,穿着一袭青衣的男子也被冲上海岸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