馍馍糊硬,但陆玄却吃的津津有味儿,狂嚼细品,一脸享受的模样。
高天远看在眼中,自责内疚的心态慢慢消除。
回头望了眼身后的萌娃,见其吃相更是无法恭维,三口两口,腮帮鼓动,一块四寸来长的馍馍就此消失,哪吃相,就如同五六天没吃东西般!
口咬一口馍馍,望了眼熟睡中的女儿,此时才想起,食物应该给女儿留一块。
可馍馍分散于其三人手中,实是在没有多余的。
见其兄弟吃的正欢,苦笑着揺摇头,手中的馍馍再不肯咬吞一口。
“爹!”熟睡的人醒转。
高天远忽然像打了鸡血,立即神情焕发,迅捷的直起身:“燕儿!你醒了,感觉如何?是否还如从前那般气喘、头痛、浑身发冷?”
“这倒不!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肚子有些饿,想吃东西!”
“哦!那很好,这里有馍馍,先咬两口儿垫垫底儿。”高天远忙抢身到女儿身边,伸手递过。
“什么呀?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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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伯伯发明的,火烤金香馍。
酥脆有嚼头,细品,甜香诱人。
此物,堪称天下极品!”一旁习做于地的陆玄,忙接话夸赞。
“嘻嘻!有那么好吃吗?”燕儿忙把爹爹塞在手里的馍馍,送进嘴里。
“嗯!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太硬了,不好啃?”
“哎!燕儿,你小点儿口,不要咬太多?”高天远见女儿,有心情吃东西,不由满心欢喜,虽清楚此食物,不大适宜刚刚病愈的女儿,但身处这山林野地,能有一口纯粮馍馍吃,实已经算是奢侈过度了。
“慢点吃?大小姐!
这金香馍,你口中多嚼两遍,照顾照顾肠胃!
不然再次触动肠胃,你可别哭鼻子掉眼泪?”
“你、你!
你要噎死我呀?哪有人吃东西时,和人打岔?”燕儿被人调侃,气滞的,食物难以下咽。
好容易食物哽咽着,到了肚里,气缓,忙发飚指责。
“得、得!这都是我的错。
此话我收回!您先喝口水,先润润嗓子?”
话落,一个白色的玉瓶,便举到燕儿眼前。
燕儿打开瓶盖,瓶中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其内晃动,责怪的心顿减,神情有所好转,张嘴对准瓶口,一顿狂饮。
“嗯!看在你施舍泉水的份上,本女侠便不与你计较了!”空瓶递给陆玄,抹嘴展颜一笑。
这一切,高天远看在眼中,无比的激动。
“这陆公子,宅心仁厚,心思细腻。
遇见他,实是我父女之福!”
擦了下眼睛,悲怨的情绪,顿时一扫而光。
“高伯伯!如今牵挂已去,倒不如我们赶紧起程,早了还兴许,遇村庄投宿,讨碗米粥喝?
晚了!可要露宿在这荒林野地了!”
“嗯!我们顺山道而行,兴许天黑前能找到住处。”高天远点头同意。
清理清理场地,四人便急急忙忙的,牵马上了路。
四马中,鬃毛;一白、一枣红、一黄、一灰色。
除腿残、大白马外,三键马,已被老幼三人骑。
白马腿疾、陆玄牵之。爷几个休息的时候,以给其医治包裹了伤腿。
三匹好马在前,陆玄拉其瘸马,跟在最后。
瘸马步行缓慢,陆玄牵行,过三十丈,索性弃了马缰绳,任其自己跟行。
白马有时痛,斜身贴近陆玄身体,陆玄不忌讳,便伸手扶,行虽缓慢,但也没落后太远。
酉时鸡归巢时,大头娃,高燕儿,忽然闻到飘逸的香味,便止马不前,静等身后二人。
二小神情激动,像打了鸡血,满脸的兴奋,连催带喊,语声连连。
“老、老大!前、前面那里,可能有、有吃的东西?”大头娃兴奋的五官抽搐, 脸望向身后的陆玄,手指向西北方向。
高燕儿更是神情焕发,一改疲惫忧郁的心情,眼露光彩,不断催促身后七丈远外的父亲高天远:“爹!您快点?
快点走不成吗?
前面可能有村庄呢!”
高天远!听闻前面有村庄,不由精神焕发,兴奋的眉开眼笑,打马飞奔,再不迁就队尾之人。
拍马疾驰,刹那间便与前面二小骑士并行。
“哦!那里?
那个方向?
你们确信不是再说笑?”
“嘻嘻!您好好用鼻子嗅嗅,这么浓的香味,难道您就没闻出来?”燕儿苦笑连声,手指着身前西北方向。
“哎!最近肝火太盛,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鼻子早已失灵,哪还能嗅出什么气味儿?
还好!有你们两个能人,关键时刻,不负众望。”边说边扬鞭打马,向女儿手指的方向冲去。
冲岀拾余丈,绕过一个山包,一若大的村庄,呈现在眼前。
山庄紧临山脚。七口大蒸锅,架在山脚的石头上。锅底火苗窜动,锅上热气弥漫,肉香味飘扬,直钻鼻孔。
锅后丈远,搭建了一个长大的席棚。席棚里,十几张硕大的石桌,摆放在内。
石桌周围,人满正在闲谈。
但桌上无物,显见酒席还没正式开始。
高天远心中装着事儿,目光四处游荡。忽然见一青年,走向自己身边的柴垛,忙大步上前:“小哥!本家这么大的排场,难道是在办喜事嘛?”
“哦!世叔所言及是,今日是我刘家祖翁百岁寿辰,家人在此正给其祝寿庆生。您若还有其它问题,还请到棚内去问问闲坐的家主。”话落回眸一笑 ,便抱捆柴禾,自顾自的离去。
高天远脸现惊喜,喜滋滋的望向身后的陆玄:“贤侄!我已经问好了,此地刘仙翁过生日,我等终可以沾沾喜气,讨碗喜酒喝了?”
“嗯!那感情好。
只是我们与人家素未平生,不知此举,是否会遭到人家反对?
我乞讨六七年 ,只清楚,吃白食,是要遭人谴责谩骂的。
真要再让人挖苦,我这张脸是如何也挂不住了?”陆玄斜眼撇着身前的老人,一脸庄重,话语声到最后,已是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哎!只要我们礼表有佳,谁人又会嫌弃怨恨谩骂,何况今日又是个大喜的日子!”
“既如此,您可有什么好方法?”陆玄见其说的恳切,忙追跟上一句。
“哎!可惜我衣兜空空,无物可献,真的要凭两片嘴,前去套近乎,乞白食,还真是有点底气不足?”
“铜钱我倒是有几枚,只是不知这些铜钱,是否能顺人家的意?”
高天远,一眼望到陆玄手里的铜钱,惊异不已,兴奋的连连点头:“哦!够了、够了 !有这些便够了。”边说边张开手指,一把抓起陆玄手中的铜钱,大步向棚子中的石桌走去。
“各位朋友!汉中郡高天远今有幸路过此地,得知老仙翁寿辰,做为晚辈,愿献上一份孝心,祝老仙翁,福寿康宁。
通宝虽不多,但晚辈们真心实意,略表一下我等的孝心。”
说完,取出刚刚收纳来的铜钱,捧在手心,弯腰举起:“哪位朋友!可借足,跟主家知会一声,告知高氏一行人,也愿涉此,来沾沾喜气!”
“哦!朋友真乃贤良之士,守礼行孝之人,此举,实让刘鹏汗颜!
君此一番诚意,刘鹏一定转告家主。”一位身披大氅的五旬老者,一脸喜色的接过高天远手中的铜钱。
“如此,刘兄受累了!”高天远眉开眼笑,忙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应该的!应该的!俺本仙翁次子,有诚信礼孝之士前来添岁,俺替家父族人高兴!那又有受累一说。
传信,本乃应该份内之事也!”
“那么,吾高天远谢过!”高天远忙又抱拳,其两眼放光,开心的不得了。
“哦!刚才您说,您来自汉中郡,性高,名为高天远。借问一声,您可跟终南山火云子,闻天刚学过艺?”
“哦!那是家师!您打听他老人家名讳做什么?”高天远一脸质疑。
称作刘鹏之人,听闻此言,忙跨前两步,弯腰行礼:“师兄在上,师弟刘鹏给您见礼了!”
高天远忙闪身搀扶。
“家主不可、不可!小老儿何德何能,能受您一礼?
师门之事,当不得儿戏,其中原由,还请家主明示?”
二人手挽手坐到桌旁,刘鹏诉说其原由。
高天远才知道,这称其高鹏的主家,实属于自己真的师弟。
高天远入门较早,对后入门的师弟刘鹏,自是无交际可言。
刘鹏入门虽晚,但师门的诸多事宜,师傅以倾囊传授。
当然!与师门相关的师兄弟,闻天刚自然也是告知清楚。
希望其能与未见过面的师兄,有交际,能把支脉延展壮大。
今日偶遇,双方自是高兴,只是最高兴的,还属于沾其光的三位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