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前辈!再借问您一句话,此处!离那白山逢仙谷,到底还有多远?”
“哦!应该至少不下三佰里吧!”
“那么远?可昨日坐船的时候,看着近在咫尺 ,走了差不多一整天的路程,怎么还有这么远?您、您是否弄错了?”陆玄听到其回答,神情顿时有些失落
“嘻嘻!所谓看山跑死马,这里乃是虚拟空间,距离上不能拿阳间的观点来判断。
我整日的在这巡查司衙门当差,这距离上,又怎么会弄错?”
“哦!那我倒是多虑了!看来,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通幽河船主说,这阴魂春芳,必须在三日内 ,赶到衙门报到。
不然,它便会灰飞烟灭,连做鬼都做不成!”
“哦!我看悬?恐怕你等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不去的好!”
“为什么?说说您的理由。”
“嘻嘻!还需要理由嘛?这不明摆着的道理!”卫天安一撇嘴,嘲讽道:“哼!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没有脑子?”话落,瞥了一眼三丈远外的阴魂:“它离家以超过百年 !它的家乡早已今非昔比,你们此去,又如何能寻得到它的亲人?
这百年间,时间虽不算很长,但在阳世来说,最起码经历了两至三代。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朝代的更替 ,它的亲人已步入了轮回。
试问!你等此一番前去,又能寻得到什么?收获得到什么?
哼哼!盲目的浪费时间而以,不如听我的劝,就此作罢,各回其所,不要再枉费心机,再做什么所谓的,续情尽孝的傻事了。”
“哦!还真是。
我、我竟然忽略了年月的更替,冒冒失失的应承了这趟差事,真是太蠢了。”卫天安的一习话,陆玄恍然醒悟,清楚自己想的太简单,暗恨自己没过脑子,荒唐的干了件不着边际的傻事。
阴魂春芳,则站在三丈远外,一脸关心的,望着二人的对话,心情紧张。当看到卫天安嘲讽的笑容与陆玄尴尬的表情,猜想可能回家探母无望 ,竟然伤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沮丧,不停的抽泣起来。
虽然听不到声音,看不到眼泪,但从它的神情上,仍能留意出,它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
“卫爷!我承认,我是蠢傻的过了头,可、可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放弃,实是觉得又太可惜了些!
这个阴魂,在阳间,已被折磨得够深,而死后再带着一丝遗憾投胎,好像有点太残忍,太不近人情了!
您在衙门当差,懂得多,经得多,难道,您不能给想个办法,满足一下它的欲望。
让它安心的投胎,不好嘛?”陆玄也有些伤感,心道:“都到此种地步了,放弃实在是可惜?
可自己老独一个,在这阴间,又没有指望的人,不借助这卫前辈,又指望谁?”
“哎!你求我,又有何用?所谓天道轮回,兴许是它到此间,便以给画上了句号。世人皆拿命数定人生,逐不知祸牵九世,福现一世的道理。
命!并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左右的了得。”话落,卫天安不经意的转头瞥了一眼远处的游魂春芳:“哎!它着实可怜,可我,何尝不是如此?
诚信于人,到头来,还不是仍给别人下毒至死。
不也是身怀满腔热血,化成一丝怨念怀疑人生吗?”想到此,忽然感觉,自己的命运,好像与地上抽泣的游魂,命运有些相似之处。
不由又忍不住再次开口:“嗯!也不是全无希望,那白山逢仙谷,却也由俺通幽府巡查司管。它若执意的要打听家人的去向,可向巡查司,司主大人打听一下。
若他心情好,可能会透露一些它家人的信息给你们!”说到此,竟回头扫视了一眼身后。其见周围拘捕之事差不多完结,便转身迈动了脚步。
“卫爷!那巡查司,司主大人府邸,又到何处去寻?”陆玄赶忙追问。
“头前三席地,垂柳坡处寻。呆鸟食仙果,府老叙旧情。”人渐行渐远,声音也由清脆到模糊。至后来,小的可怜,连陆玄听得最后都赌气的直骂娘:“乖乖!什么人性?
有那么急吗?
不能说清楚了再走!打哑谜,到底算怎么回事?”但人以去远,估计去追,也以追不上了。
但好歹说,以给了个提示,希望还在。
陆玄站在路边,反复推敲着:“头前三席地?三席地?娘的!什么意思?这头一句就说错了嘛?应该说!三顷地,三亩地,三分地。为什么非是三席地呢?这肯定脑子不灵光,笨坏了。
三席地,三、三,哎!我懂了,原来他娘的,笨的是我!猫腻在这。三席地不就是三丈地嘛!格老子的,当两天官,学会拽文嚼字,卖关子了?”陆玄没好气的数落了一通。
“爷!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说不定,那个爷很忙呢?都怪俺春芳的命不好,天要如此,谁又拧得过。”
“可、我实是看那个家伙窝火,还好,我连挖苦带挤的,那家伙终于吐出点实用的东西。”陆玄赌气的冲其翻了翻白眼。
“嗯呢!这第二句话嘛,垂柳坡处寻,应该说的是景物。”陆玄白了一眼阴魂春芳,便立即低下头,又沉入到思索当中。
“哦、哦!却是有些难度。”陆玄手抓着头发,脑袋转动,观察着周围的景物。
“他奶奶的,妥了!原来如此。”身前三丈远处,阴魂春芳沮丧所坐之处,乃是个三尺多高的碎石堆,石堆下,其携带的弯瓜,一根滑之坡底,正被一灰褐色的鸟啄食。其鸟胆量及大,竟不畏惧身旁的阴魂,其站在碎石堆下一株七寸高的绿色植被枝干上,吃的尽兴,其就似一个呆傻的鸟一般,根本不惧怕身前的鬼魂。
这颗绿色的植物,古怪的稀奇,竟不像此处的其它植被,萧条无有生气。
此枝条蓬松,叶子舒展垂于地,似一株小柳树一般。
见此,陆玄一脸兴奋,大步跨至阴魂春芳所坐之处。
“爷!可猜到了话中含义?”阴环听得声响,兴奋的扬起头。突然见到鸟儿在吃自己的弯瓜,忙用手去赶:“去、去去!”鸟异常的胆大,见有手指伸来,竟放弃地上的瓜,真奔手指啄来。吓的阴魂春芳:“嗖!”的一缩手掌:“哟!好厉害 ,爷!它还要咬我呢!”春芳眼望着胆大的鸟,畏惧的连忙岀声喧嚷。
“笨蛋!那是因为你身体逐渐的虚化,已被它藐视了,它又怎会的怕你?”口中搭讪着,伸出右腿,“嗖!”一脚踢出,直奔向那个啄食弯瓜的呆鸟。
“噗!”鸟一脚被踢爆,红光乍现,炫耀的红光,使陆玄与阴魂春芳急忙闭上眼睛。
待眼睛睁开,所立之处,以完全被一个崭新未知的,新的空间覆盖,天灰蒙蒙的,无有太阳,但绿草如茵 ,微风扑面,一套简朴的四合院院落,则坐卧在绿色的花草丛中。
“石头房,石头墙,石头脊,石头梁 ,块块石板房脊坐,颗颗花草围院墙。好别致的四合院院落,如此脱俗,将来我要也拥有这样一套房子!”看到眼前的情景,陆玄赞叹的岀声。
“爷!这是官老爷的住所么?怎我感觉,和以前我家的房子差不多呢!”
“胡说!差远了?你家有这样的房子?
你把眼睛睁大些,这可全是方方正正,光滑的大红石头砌盖的,无有木头。
不,木头很少,窗户是木头做的!”陆玄暗恨这个家伙没见识,忙找岀证据,挖苦打趣。
“爷!石门开着呢!有个拥人正在打扫院落?”
“嗯!可能是巡查司的老爷在家,咱赶快进去问问?”陆玄在此处见到了人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容。
“借问一声,这位爷,这是巡查司老爷的府邸吗?”
“哦!是的,有何贵干?
打听我家老爷名讳做什么?”正在扫院子的仆人,忙停住打扫,杵着扫帚,转过头。
“哦!涉及到棘手的问题,恕我不能明示。
俺乃受了巡查司衙差,卫天安卫爷的驱使,有要事须亲自面见大人!”陆玄见仆人,心不在焉,怕敷衍搪塞。耍了个心眼。一件平常求助帮忙的事,便被他说成是理所当然的公事。
“哦!刚刚出门,不巧!说是要回老家看看。”
“什、什么?老爷回老家了?这、这,哎!他没说几时回来吧?”听到仆人的回答,陆玄急得跳脚,待仆人话落,赶忙的又再次追问。
“爷!我们扑空了不成?”
陆玄懊恼的,根本不愿回答身边阴魂的话,眼光只盯着身前的仆人。
“这可说不准,老爷居无定所,此处宅院,也许几个月来一次,也许几百年来一次,俺只是这府中管清洁的佣人,又如何知道老爷几时回来?”
“你、你,哎!再问您一句,这里可有什么能通往他老宅的交通工具?”陆玄见府中的佣人,又拿起扫帚,急忙又赶快开口。
“交通工具,没有?因为此地老爷来的极少,没有增没那些还需要维修的传送阵。
再说,预备那些玩意做什么?还得花时间去维修。 屁远的距离,眨眼便到了,那还需要什么交通工具?”
“哟呵!您不是说笑吧?有这么近?”
“你瞧,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仆人话说完,把扫帚伸开,一努嘴:“喂?你俩真要没有本事前往,那就往一块儿聚聚,让我送你俩一程。”话落,见一人一鬼以站在一起,便扬起扫帚,大喊一声:“走!”
“噗!”阵风掠过石门,打扰造访的两人,便随风消失。
“咔嚓!”石门随即被关闭,简朴的四合院院落,也跟着凭空蒸发不见踪影。
天依然还是朦朦胧胧的,月亮依然依靠在树梢上,地上的景物没变,仍然是满地狼藉,怨鬼幽灵涉足的,那个虚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