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春来,花落花开。
时间的轮轴不停的转动,它不以人的志向所变动,却在默默地改变着所有人。
转眼,已经是贾清担任京营节度使的第三个年头。
噼噼啪啪啪……
噼噼啪啪啪……
震天响的鞭炮声不绝,连萧瑟的秋风也丝毫不能阻碍宁荣街的喜庆。今日,是宁荣街宁侯爷的大婚之日,娶的是皇商巨贾薛家的嫡女,也是居徳坊靖安侯爷的嫡亲外甥女。
如今谁人不知道,当今皇上登基以来,总共就新封了三个侯爷。一个就是宁侯贾清,乃开国世袭一等侯爷,另外一个是镇国公府的世袭三等侯爷牛继宗,最后一个就是当朝新贵靖安侯王子腾王太尉!
要说这王太尉虽然只是二等侯爷,但他不像前两位有祖宗荫奉,他可是完全靠着两年前与俄罗斯国哥萨克那一战,一战封侯!一年后,老太尉李光军仙逝,靖安侯便被当今封为三公太尉,位列正一品,为大楚最高武官头衔,节制全国兵马。
要算起来,王太尉,应当居首。
这三个人也是当今皇帝最宠信的心腹股肱大臣。如今宁侯娶王太尉的亲外甥女,如此强强联姻,这动静,自然小不了。
“东平郡王府世袭一等伯穆将军前来恭贺……”
“北静王爷、北静王妃前来恭贺……”
“和亲王府一等镇国公前来祝贺……”
“西宁郡王府靳强世子前来恭贺……”
……
“文华殿大学士方阁老到……”
“户部尚书于大人到……”
“礼部左侍郎刘大人到……”
“国子监孙祭酒到......”
……
张灯结彩的宁国府门前,每到一个客人,贾芸便鞠躬拜请入内。他身边的赖升张大着嗓子,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通报着。
虽然有些声嘶力竭,但是赖升丝毫没有让别人替代他的意思。多少年了,只有小时候他才听家里的老人说过,当年宁国府如何门庭若市、尊贵非凡。
如今,终于又重现当日的恩荣。瞧瞧今日来的,无不是京城王公府邸当家主人或世子亲自到贺,还有就是三品以上衣紫大员,也来了不下十位……
如此热闹繁华的场面,一时有些晃花他的眼,也令他心潮澎湃。
人人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主人越荣耀显贵,他们这等管家,在外面也就越尊容,无人敢轻视。
他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如今不论去哪家府邸交接办事,对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就是这个道理。
当初,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二爷,真的能够光耀贾府门楣!
他的心里也相当自豪。
……
哒哒哒……
贾清骑着高头骏马,套着红绫彩球,后面跟着数十号威武的亲兵,以及上百数的迎亲仪仗队伍。
绕过宁荣后街,热热闹闹的朝着薛家小院而去。
今日,是他和宝钗大婚的日子。
本来他打算再等一等,等到黛玉的孝期也过去,然后一道就把她们两个娶进门,然后一起洞房花烛……
不过,贾母等人反对。
呃,不是反对他一起洞房花烛这事,她们也不知道贾清的这等心思。她们是觉得,既然贾清孝期已满,再没有道理再让人家薛家再干等着的道理。
人家宝钗已经等了三年多了!从十五岁,等到十八岁。
这个时代,过了十八岁,已经是过了最佳待嫁年纪。
再说,一次娶两个夫人,到底与礼不符,叫贾清一个一个娶……
对此,贾清只能被迫接受。
真是的,搞得好像他不想早点娶宝钗过门,早点一亲芳泽似的!
话说,宝姐姐十八岁了耶。女人十八一枝花,宝姐姐这枝花,终于要给我折下来了吗……
贾清不由自主的夹了一下马背,使其快步而走。
到了薛家小院门口,那里早有薛家的丫鬟小厮们候着,看见动静,一个个兴奋叫道:“姑爷来了,姑爷来了......!”
贾清下马,挨个给她们发了一遍红包。
她们都笑着接了,但是却没有人动,因为薛蟠与薛蝌两个堵在了大门口。
贾清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淡淡道:“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赶紧让开,让她们进去把我的新娘子给我接出来。”
贾清似乎很是嚣张。
薛蟠这么多年浸淫在贾清的淫威之下,闻言肥胖的身子一抖。
还是薛蝌镇定,笑道:“我素知姐夫文武双全,但是今儿是姐夫的大日子。姐夫要是这个时候把大舅哥和小舅子给一起揍了,那明日京城的茶楼酒肆可就有得谈资了。”
“呵呵。”
贾清一笑,掏出两个红包来。薛蟠和薛蝌接了,但是两人似乎早就预谋好了,笑道:“单是银子可打发不了我们......”
“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贾清此时高兴,要是他们的要求不过分,他倒也乐意配合。
薛蟠终于笃定今日是自己面对贾清最具优势的时候,要是今日自己都硬气不起来,那往后的日子也就别想了。
因此把心一横,道:“我的要求嘛很简单,就是要你念一段话,就念,嗯......就念:多谢大舅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前嫌把妹子嫁给我,以前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在这里给你磕头赔罪了。
就这样吧。嗯嗯,也不必真磕头,只需要拘一个躬就可以了。”
贾清眉头一挑,道:“你确定?”并反手扳了板手腕。
“你想干嘛?”薛蟠立马警惕道。
薛蝌立马打圆场道:“姐夫切莫生气,你就随便说两句好了。”
说着拉了薛蟠一下。
薛蟠眼睛一瞪,到底没反对。
如此贾清倒又笑了,摇摇头,忽然彬彬有礼道:“多谢大舅哥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把宝姐姐嫁给我,以前小弟多有不敬,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请大舅哥多多包涵。”
“嘿嘿嘿,好说好说。”薛蟠立马喜笑颜开,还伸手扶贾清起身。
解决了薛蟠,贾清看向薛蝌道:“那你呢?”
薛蝌笑道:“我哪里敢为难姐夫,姐夫于我本就有恩。只希望姐夫以后待我姐姐好一些,让她少生气,就是姐夫心疼我们了。”
薛蝌说着,拉着薛蟠让开,让丫头们跑进去了。
贾清看了薛蝌一眼,点点头却没说什么,而是翘首以盼自己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