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来得及出于身体本能的伸出手掌撑住自己的身体,“嘶。…………”
冬日的柏油路冷硬的可以,手掌下有小石子,划破皮肤的刺痛袭来。肯定是破了的,但是还好,有手臂的支撑,臀部总算好受一些。
我坐在马路上,愤怒的抬起头,看到吴晓璐脸上还挂着泪,但一双眼却早已恢复清明,没有半分刚才的凄然。
“何栀言,一切都是我的,我的!”她咆哮着。
我撑了撑身体想先站起来,她这样居高临下的瞪视着我,让我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谁知我刚撑起身体,吴晓璐又推了我一把。我真是怒了,反手抓住她推我的手,使劲一拉,她脚下不稳,也倒了下来。
女人之间,拉拉扯扯不是什么新鲜事。
我趁着她摔倒的间隙,迅速的爬起来,后退几步想离她远一点,我肯定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吴晓璐,我再重申一次,严亚宁现在是你的丈夫。拜托你,千万千万守好他,别让他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吴晓璐也想站起来,可是她的鞋跟太高了,爬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转身离开,身后吴晓璐还不死心的喊着:“何栀言,一切都是我的!”
寒风吹过,我内心悲凉,女人啊。当爱意变成执念,是多么的可怕,对吴晓璐,我是恨的,这很明确,但是看到这时的她,我又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悯。
当年的我,是不是也如她今日一样呢。
不同的是,我没有她的自信,并不曾这么霸道的认为一切本该是我的。我只是恳求能恳求的每一个人,前婆婆索雁回,严亚宁,甚至吴晓璐。
比上吴晓璐的痴狂,当年离婚时的我,是多么的卑微。
连理直气壮的说一句,‘严亚宁爱的人是我’,都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的脸上也挂满了泪,这没有感情的眼泪啊。不知是为现在疯狂的吴晓璐而流,还是为当年连反击之力都没有的我而流。
走到侧面门口,吴嫂急急忙忙从房车上下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举起手中的手机说:“先生让您接电话。”
我摊开手,让吴嫂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手掌。
吴嫂倒吸两口冷气,我的皮肤很白,掌心也是健康的粉红色,现在被小石子划破了数道小口子,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看起来真的有些吓人。
“疼不疼?怎么办?我今天出来没有带药。”吴嫂是真的急。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这点小伤真的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吴嫂也就没让我去接电话,而是直接将电话贴在了的脸旁,听筒那边,严亚宁的声音很急,“出了什么事?她受伤了吗?”
刚刚经历跟吴晓璐那样的对话,我有些疲累,停了好久说不出话了。
“喂,喂,喂。”严亚宁叫了几声。
我沉默着。
“言言?是你在听吗?”他感觉到了异样,问道。
活动了一下手,掌心的疼痛像是钻进了我的心里。
在这样糟糕的早晨,远处冬日的暖阳新生,我对严亚宁说:“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