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简晨跪卧在司勒闫身边一直都没有动,眼睛一直盯着他起伏的胸口,眨都不眨一下,也不言不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司勒闫微皱着眉醒来,发现身旁的穆简晨还在身边,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松开了还抓着的她的手。
下一瞬间,他的手被她反握住,一颗冰冷的泪低落在他的掌上。
“对,不起,对不起------”
“我求求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不要死!”
“穆简晨------”司勒闫深吸一口气,胸口还是疼的厉害,“来,躺下来。”他拍拍自己的肩膀。
穆简晨迟疑了一下,乖乖的躺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压到他了,静静的看着司勒闫,温顺的像只猫。
“司勒闫,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司勒闫执起她受伤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侧过身去,与穆简晨对视。
“我,我害你------”
“嘘------”司勒闫一只手指放在穆简晨的嘴唇上,“跟你没有关系!我很累了,陪我睡会。”
“哦,那你睡,我看着你。”穆简晨摇头。
“乖,闭上眼,好不好,陪我一起睡。”司勒闫手一遍遍拂过她僵硬的臂膀,她眼里的疲惫,眼里的痛,眼里的不安跟害怕,他不是没有看到,“来,把眼睛闭上。”他小声的安抚她。
“不,我看着你睡。”她倔强的强撑着,害怕她一闭上眼睛,他就------
“不会的,不会的。睡吧,我们一起睡,等你醒了,我还在这里。”他安抚她的动作不变,温柔的掌拂过她冰冷的身体,轻柔的话语一点点侵蚀她。
“不,我不睡,我看着你睡好了。”
司勒闫不语,嘴角微翘,手里的动作始终如一。
终于,她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归于平静,躺在他的怀里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t tkan ✿¢ Ο 司勒闫扯过被子,贴紧她发凉的身子。
“穆简晨,你的一辈子,以后都是我的了。”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
这一觉,穆简晨睡得及不安稳,一会梦见自己从高处跌落,一会又梦见司勒闫满身鲜血的躺在她的脚下,那种揪心的痛让她满身冷汗的在司勒闫怀里拱来拱去,却没有片刻的清醒。
“穆简晨?”起初司勒闫还睡的安稳,但穆简晨一动,他就醒了,叫了叫她,没有醒,发现她全身都被汗沁透了,小脸儿通红,他探上她的额头。
“铃------”
尖锐的铃声在这寂静的半夜响起。
才睡了没多久的司勒翔被向前从办公室后的休息室里挖起,匆匆赶到病房里才知道是穆简晨发高烧了。
尽管极大的不乐意,可是秉着医者仁心,司勒翔还是给她检查了一番,发现是因为受伤的手因为用力过猛,伤口蹦裂了一点,加之本来身体就差,抵抗力薄弱,自然而然,就发烧了。
好不容易差遣了两个小护士给穆简晨擦汗,换衣服,物理降温,最后输上液,一夜的时间基本上就已经过得差不多了,窗外,都已经微微亮了。
“大哥,真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爱她?我怎么没见着她有多好?”司勒闫早已被扶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司勒翔也一屁股坐上去,嘴角里全是对穆简晨的指责。
“你不懂。”远远的,司勒闫发觉床上的人儿似乎安静了会。
“我怎么不懂?”司勒翔撇撇嘴,“我怎么就不懂了?你这么爱她,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勒翔,你有爱的女人么?是爱,不是喜欢。”暮然,司勒闫转过头来,问了他一个问题,打得他措手不及。
“爱的女人?”他不屑的扫了一眼自家大哥,“没有。”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来爱了。等你有了爱的人,你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
“切------”司勒翔鄙视了一番司勒闫,转身逃进隔壁的办公室。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又闪现出一张瘦弱的脸,让他极度的不安,赶紧奔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向前过来送早餐的时候,穆简晨还没有醒过来,输液还在继续,而自家主子躺在另一张后来推进来的病床上假寐,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还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少爷,你饿了吧,我给你和少奶奶带了张妈做的粥。”向前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杯放在茶几上,又扶司勒闫从床上起来。
“我叫你带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我说你受伤了就好好养着呗,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不是还有我们么?”
“你?还有什么让我不省心的吗?”司勒闫站直了身子,放开向前的手,径自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
站在外面的向前被司勒闫的话气得无语。
“少爷,我就怎么不让你省心了?”他的心里划过无数的问号。
司勒闫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前的精神抖擞,下巴上冒出头的胡渣也被剃得干干净净了,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若不是胸口紧紧环绕的纱布,几乎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病人。
“温婉萓你可得给我看紧了,千万别让她逃了!还有温家,股份受够的差不多了吧。”
“是的,少爷,我一定好好替你招呼好温小姐及她的家人的。”
司勒闫坐下的时候微顿了一下,向前知道,肯定是牵到伤口了,赶紧上去扶住他,却被司勒闫那冷厉的目光镇住。
“少爷,你就是爱逞强。”一时忍不住,数落的话就从口里蹿出来了,等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的时候,赶紧闭上自己这张臭嘴。
“非洲的分公司我还缺个总经理。”司勒闫一边打开保温杯,一边斯条慢理的说着。
“别,少爷,我觉得这里很好。”向前露出一张苦脸,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少爷,我还是回去给你盯着人好了。这个挺适合我的!”
听到关门的声音,司勒闫若有似无的露出一个笑脸,很久没有这么好心情了。
床上的穆简晨还没有醒,不过已经退烧了,人也安静多了,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像个睡美人般等着他这个王子深情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