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没有从与银狼见面的谈话中抽离出自己。他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想银狼对他说的话:“我的愿望是让你的一个外甥女帮我绣一张图”。银狼的这个愿望对于张老汉来说并不算难,毕竟他有四个善于刺绣的外甥女,可是令张老汉为难的是银狼提出的要求:一是为了图案的保密性,刺绣人不能离开银狼的洞穴;二是刺绣图案复杂且篇幅较长,最快也得花费一年时间。这也就要求刺绣者必须和银狼在深山里待至少一年的时间,一年时间可是尤其的长,况且还是和一只狼待在一起。张老汉想到要让自己的外甥女和一只狼待一年更是冷汗直冒,连忙摇摇自己的头,不让自己往下多想,连忙加快脚步向山下走。
家中四个外甥女正在家里等得心神不宁,听到木门吱嘎的声音,连忙出来看看是不是舅舅回来了。看到张老汉佝偻着腰进了院子,她们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张老汉刚坐下,不等喝口茶,夏蝉就耐不住性子连忙问:“舅舅,银狼没有把你怎样吧?它提了什么愿望?”忆柳拉了一下夏蝉的衣角说:“丫头,你真急性子,让舅舅喝口茶慢慢说。”忆柳撇一下嘴小声嘟囔:“你们不也是早就忍不住想问吗。”张老汉放下了茶杯停顿了一会儿说:“姑娘们,你们先坐下,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了。”如霜说:“舅舅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面前还有什么说不得呢。”希言也说:“舅舅你就说吧,若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看着四位外甥女对自己分外关心,又想起要是答应银狼的要求便是把外甥女往狼坑里推,想到这就觉得自己格外的对不起外甥女们,张老汉的泪便再也忍不住了。看到舅舅突然落了泪,四个姑娘就慌了。“姑娘们,舅舅我对不起你们呀,没想到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你们了。”张老汉边说着,边用袖子擦眼泪。忆柳给张老汉递了帕子问:“舅舅怎么突然说这话?”张老汉便详详细细的把他和银狼见面的情况说给了四位外甥女听。
听完张老汉的叙述后,四个姑娘也是惊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愿望。如霜说:“刺绣是小事,我们姐妹应付的过来。可是,那银狼的条件却是有点过分了,我们与他又不熟识,如何让我们和他在深山待上一年呢?”忆柳叹了口气说:“话说如此,但是舅舅答应过那银狼,诺言不可不遵守。况且它还是舅舅的救命恩人,于舅舅有恩,也就是于我们有恩。舅舅答应了帮它,我们也定要尽力帮舅舅完成。刺绣对于咱们来说不在话下,尽管条件有点苛求,可是这忙于情于理都是要帮的。”夏蝉又在一旁嘟囔:“可是咱四个谁去呢?”夏蝉这句话倒是瞬间说到了问题的要害之处了。谁去呢?谁愿意和一只狼待在深山里一年呢?话音落后屋子里静悄极了,四位姑娘虽然心地善良,想尽力帮助舅舅,但是倘若答应,她们将会置身于怎样的情形不可知,风险会有多大也不可以知,她们必须多考虑一番,认真的打算。张老汉这时打破了一屋的寂静,说:“为难你们了,我也知道这是有多让你们冒险,明天我去见它,给他说明不能帮它了。”一旁的希言,向前走了一步说:“舅舅,我愿意去。”忆柳:“希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大事容不得开玩笑,我们从长计议。”“姐姐,我想好了,我愿意去。银狼救过舅舅的,我愿意相信他是好人,我不会有危险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希言说完就回到里屋了。忆柳对张老汉说:“希言的性子也倔,她说去那是必定要去的。我们也阻止不得,就先应了她吧。日后若有状况我们再议。”张老汉点了点头说:“只是委屈希言了。”
第二天傍晚希言早早就整理好好包袱,听着姐姐们和舅舅絮絮不停的叮咛,一行人走到门口。大姐忆柳握着希言手说:“希言,委屈你了。此行不知道是吉是凶,你万事都要小心,多留意,谨慎行事。若遇到什么事情就给姐姐发信号,我们接到信号就即刻把你接回来。”夏蝉和如霜在一旁抹着眼泪。张老汉说:“希言你可要好好的回来呀。”说着两眼浸满了泪花。希言说:“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用太担心,若是不能习惯那里的生活,遇到什么事,我定会发信号让你们接我回家的。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说完希言从夏蝉手里接过包袱,望了一眼家门口的舅舅和姐姐们,转过头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