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门外,宋文青不免在门口来回踱步,然后偶尔停下来对着空气嘀咕上两句,模拟着如何才能为三叶的出现,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三叶见宋文青这模样,也犹豫了起来,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麻烦宋文青。
而宋文青埋头踱步没多时,一身着外头披着黑色大氅,内里穿着墨色金线绣长袍的妖媚男子杵在客栈门外,料有兴趣看着那人来回踱步,又停下来,对着墙面埋头深吸了口气,抿了抿下唇说道。
“他是我挚友…啧…他…”
岑云熵强忍笑意,将宋文青一把拉到面前,低声说道:“我有那么恐怖?至于在门外来来回回不敢进客栈?”
见岑云熵,宋文青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岑云熵见宋文青那傻样,手掩住嘴,发出了一声有些甜腻的轻笑。
而此时的三叶见这岑云熵不免看傻了眼,眼前的男子,生的比女子还要妩媚,肤若凝脂,三叶早就听闻岑云景自小就宠着岑云熵,再一抬眼瞟见的却是岑云熵眉间那一点朱砂,不免心中暗道。此人比起京城的凝香楼的花魁,都要美上三分,怪不得惹人生怜,岑云景宠着他也是应该的。
“文青,这位是…”岑云熵看着三叶淡笑道。
宋文青将三叶拉到岑云熵面前,一股脑的说道:“这位是三叶,我儿时的旧友,还望王爷,就卖我一个面子,将他留下来吧!”
岑云熵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三叶,唇角扬起一抹淡笑:“那日后三叶驾马,文青不是便可以在马车内陪伴本王了吗?甚好!”
“可这大冬天的,让三叶驾马恐怕不妥吧!”宋文青道。
岑云熵一挑眉看向三叶。你觉得呢?
三叶拍了拍宋文青的肩膀说道:“三叶自小服侍少爷,驾马自是没有问题。”
宋文青思虑了一番,总还是点了点头,本思虑着这寒冬腊月的,三叶驾马恐怕有所不妥,但是若是叫三叶坐入马车之中,他又担心岑云熵的安危,他自也想过,是不是再买一匹马,至少这寒冬腊月的也无需三叶一人受,可又似乎不懂他含义的人,又会觉得他已作出怀疑的姿态,自也不好。
俗话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宋文青也想过,如果三叶真是有心接近他,驾马时耍什么手段,宋文青也自认自己的武功,保住岑云熵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宋文青想到这里不免叹了口气,心想这岑云熵什么疑问的话都没问,倒还真是没在他的意料之中。
“上去收拾行李,别耽搁了行程,再过些日子,宫里事多。”
“恩,王爷这儿挺冷的,你快上马车上,我与三叶去楼上收拾行李。”宋文青柔声道。
岑云熵迟疑了一会,终还是点了点头,宋文青叫店小二把马车牵出来,就先招呼宋文青坐上车内,才又与三叶上去收拾行李。
到了客房处一装有银子的行囊,还有换下来的长袍,便也无其他物,东西少到,三叶不免苦笑,心中暗道:还是信不过他吗?
“王爷性情有些怪癖,不喜别人夸他好看,也不喜别人盯着他老看,日后多注意些,他啊!可小心眼了。”宋文青背着行囊,抱着手中岑云熵换下来的长袍,边走边说道。
“做下面的,难免有些女子脾气倒也不足为奇,小心眼…正常!”
宋文青听三叶这么一说,可乐了,对着三叶解释道:“他那会在下面,你家公子我才是下面那个。”
“啥?以公子的武功,还斗不过那么一个小白脸,别开玩笑了。”三叶难以置信的说道。
“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舍不得他疼,我长得糙里糙气的,做下面也没什么,他怕痛,又怕冷,生的娇气。”
糙里糙气?三叶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宋文青,叹了口气,虽说自家少爷比起岑云熵来说是糙了一些,可和其他人比起来,怎么看都是个俊挺的读书人,怎能说是糙里糙气呢。
“掌柜子,我们住了一夜,加上昨夜的晚膳,多少银子。”
掌柜子拨动算盘的声响,将三叶从思绪中唤醒,随后只见掌柜子摇了摇算盘,开口道。
“一钱。”
随后宋文青在行囊里,摸了一钱银子放在榆木的柜台,只听店小二喊了一声客官你慢走,便拉了拉行囊,就往屋外走。
三叶瞧那一钱银子不多也不少,不免心中暗笑宋文青嫁人之后,倒还真够持家有道的,真是没让外人占上半分便宜,若是原来的公子,买个糖葫芦都要打赏些钱…
而如今再次相遇,宋文青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宋文青,就像是他那句为何在下的言论一般,现如今这颗心就是向着岑云熵的。
此时,似乎马车内的人听闻二人接近,那白若凝脂的手从马车内伸了出来,拉开了帘子一角,唇边也随即勾勒起一抹淡笑。
宋文青背着行囊跃上马车,将行囊放在车内后,拉开帘子一角对三叶说道:“目的地是云延山,待会到了风雨镇便停下歇息一夜,若是到不了,那晚上便进来马车内歇息。”
话音落,宋文青卸下身上的大氅给三叶披上,临进马车前,还嘱咐若是太冷受不住了,便换他来驾马车。
那些举动与那些话早就让岑云熵自觉有些吃味,不免等宋文青一放下帘子,就将宋文青拉到了怀里,唇轻触了一下宋文青的唇边,动作与神情上满是不满。
“本王的王后,与其他男子如此卿卿我我,看着好不是味儿。”
宋文青无奈的说道:“你见我与谁卿卿我我了,倒是说来让我听听?”
“你将大氅都给三叶披上了,还要本王说什么好!”岑云熵详装微怒道。
“那你想做什么?”
岑云熵垂下眼眸,思虑了一番,道:“我想日后文青在外,或者只有我二人之时,叫我相公,不知道文青可否为了将为夫这层醋意解了,就这样将就着叫上一声。”
“相公的趣味,文青倒还真是不懂了。”
听着马车内人那不大不小的调情声,三叶强忍住笑意,手中紧握着马绳,道是夫夫二人,情谊甚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