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之后, 除非岑云熵没皮没脸的往其身上靠,不然宋文青从不会与岑云熵主动说上半句。
这不才歇下来,宋文青坐在角落里喝口水, 岑云熵便拿着干粮凑了过去, 宋文青倒是放下牛皮水袋, 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完全就不将岑云熵放在眼里。
除了二人双人同骑时稍显暧昧, 除此之外,宋文青就当其根本没存在过一般。
“宋将军本王瞧着你一天赶路也累了,吃点干粮吧!”
“宋将军…本王水袋里没水了, 喝你的好不好?!”
“宋将军你别不搭理本王啊!你瞧本王生为皇家却如此亲和,总要与本王说上两句不是…宋将军你若是一句话都不吭…不觉得会显得太过高傲了吗?”
“宋将军你别不搭理本王, 你的将士们, 会觉得本王自言自语, 那本王的面子又哪能放得下去呢?”
对,岑云熵是有那么点啰嗦, 特别是现如今力缆狂澜的时候,更是一张嘴停不下来,就好像上辈子是哑巴死的,这辈子只是为了完成上辈子没说完的话。
宋文青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人想笑又不敢笑,却又闭上双眼详装已在睡梦之中。
却不知岑云熵不再言语后, 静静的瞧着那张脸, 直到别人的视线都褪去, 岑云熵撇头轻轻点了一下宋文青的唇角, 又靠在了树上, 小声的在宋文青耳边说道。
“你最近总不爱搭理我,有时我都像却步了, 可一想到原来的你,我便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答应我,气消了,回到我身边好吗?不说我需要你,绯儿也离不开你不是吗?”
“你知道吗?你越冷漠我便越着急,我怕回不了头,老子怎么知道会对你个皮糙肉厚的动心!你再折磨我几次,便饶我一次可好?”
“下回不会再犯了…好吗?”
宋文青趁着睡意头一歪就靠在了岑云熵的肩膀上,岑云熵本想揽过宋文青的肩,但碍于若是动作一大恐怕会将宋文青弄醒,岑云熵只有战战栗栗的让宋文青靠着,自认就算宋文青醒来,也不能做什么。
毕竟也是宋文青自己投怀送抱过来不是,虽然岑云熵不能再与其更暧昧些,可闻闻其的发香也总比被隔绝开来的好…
“哟…大老远便瞧见你,再占将军的便意,怎地你二人又近了一步。”三叶小声道。
“你家公子睡着了。”‘
“哟,我就说…公子那可能让你得逞啊!王爷我瞧着你怕是没机会了…”
岑云熵冷瞟了三叶一眼道:“我瞧你离了瑾国后,越发和我对不上口了。”
“谁说,我只想看看公子是真睡还是假睡,很少能睡这么沉的。”三叶苦笑道:“平常我只要一到他房门外,无论多晚,公子都会醒,如今却可睡得那么熟,呵呵…”
“你家公子在我身边的时候,除了在外,那一次睡的又不熟。”
三叶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是啊!宋文青曾在岑云熵身旁都能熟睡,慢慢的只有在岑云熵身边才能睡着。
那些岑云熵再后宫的夜里,宋文青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奈何习惯之后,便匆匆离去,然后…那人夜不能寐,直到回了宋家后,才变回了曾经的宋文青。
当三叶每每将二人凑到一起时,就连他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我记得在我回到公子身边的时候,他都不怎么笑过,我却不知在我昏迷的那段日子,没有记忆的宋文青可曾跟你笑过…公子的一片真心,再毁就没了…”
岑云熵被三叶的一句话,堵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对宋文青再还未恢复记忆至少与岑云熵笑过,之后宋文青说他一切都在报复,岑云熵的记忆里只剩下宋文青冷冽的笑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肩膀都被我睡麻了吧!怎么不叫醒我。”
那懒散的声音在岑云熵的耳边响起时,岑云熵居然有一种回到了曾经的错觉…
“公…将军,你好醒了,我们还商量着让你多休息一会再叫你,没想到你却醒的那么快。”三叶挠着头笑道。
“恩,也睡不了多久,你们也休息一会,明早天一亮就要赶路了,若无意外,再过四天就到了,如今多少难民与我们军队擦肩而过,边疆战事必定加急,明天可就不能休息了。”
“是,将军!”
宋文青起身离开,岑云熵揉了揉肩膀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他倒希望宋文青怒责他占他便意,就像初相识一般。
那一掌虽然厚实,却也奠定了还是,岑云熵自觉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恐怕他不会再选择报复宋文青,两人便都会很好,但是就没有了绯儿那鬼灵精,二人说不定会寂寞,又不能在一起多久。
忽而论不清从前对错,只知道如果没有曾经,便也不会到现在的局面,可却不知若没有了那些事,会不会二人就连彼此怀念也会没有了…
岑云熵看着远处篝火边的宋文青,叹了口气,裹紧了衣袍,那个人不会再在乎他的冷暖,可却不知宋文青到底还是什么都忘了,或许有一日会想起,但又或许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三叶你说若是我不来耽误他,是不是他都该有一房娇妻了。”
“有些时候我觉得公子应该会后悔遇上王爷,但是我觉得若是让公子选择,他肯定愿意再被王爷坑一次,然后再喝下那杯酒,再到现如今的局面,一切都不会变。”
“为什么?三叶你如何可以这么肯定的。”
“因为我知道公子是个傻人,他看上的东西才舍不得让他跟别人跑,你别看公子平常对你温柔的事情没什么脾气,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发脾气,怕你会因此讨厌他,便也显得日子有些无趣了。”
“是啊!现在的宋文青多有趣,还能和我斗嘴,那么将就我作甚,他就脑子有问题!明明知道…”
三叶踢了岑云熵一脚道:“你脑子就没问题!我瞧你脑子有问题,才会放着那么好的人不要!”
三叶也气呼呼的走了,岑云熵叹了口气靠着树,自认现在就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