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是不管不顾的越打越凶,你给我脸上来个耳光,我就给你眼睛来个黑圈圈。
“这可是……哎,你们快别打了,海主任还是很爱你的,海班长,你想想要是海主任对你不好,考前能给你弄答案嘛?”
见两人吭哧吭哧光顾着动手互相往脸上招呼,李瑜眼睛一转继续套海丰的话,他琢磨着这猛料到是有,不过考试作弊这事还没说明白呢。
“呸!这老家伙那是为我好?那是他自己嫌我成绩不好给他丢人,要不他能找那骚货给我拿答案?”
此时海豚也被海丰敢跟他动手的忤逆行为气炸了,他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要是你有李瑜的本事,自己能把所有科考满分,我至于去给你找答案?”
“你看人家好?人家好也是别人家孩子,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损样还想要个什么儿子?”
“小畜生,你自己没本事,抄都抄不明白,你龚阿姨帮你陷害李瑜,你还不领情?看你那天的表现吧。”
这海豚看来对龚丽芬还真是有感情,自己儿子骂了句“骚货”马上就替龚丽芬辩解起来,李瑜听的是眉开眼笑,这下妥了,证据确凿啊。
摇摇头,李瑜也不在拦着两人打架,他施施然的去把烟灰缸捡了起来,放在茶几上,又从茶几上摸起一盒软“中华”,抽出一支美美的吸了起来。
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父子二人,像两头狗熊一样,抱在一起就在客厅地上滚来滚去。
拿起牛皮包,李瑜打开看看里面的录音机,见还在运转,李瑜也不想浪费,海家父子,边打还在边爆料。
什么哪年哪月,某某学生给海豚送了几千啊,三中大门实际是翻修,结果报的是换新啊,诸如此类的东西,那是被海丰说了一大堆。
一开始这海豚还狡辩,后来也是被怒火蒙了眼,大声嚷嚷:“我那还不是为了你?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小子准备的?”
“呸,你是给你姘头准备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姓龚的骚货买过一块梅花手表?这么多年你都没给我妈买过。”
吸了两支烟,看看磁带也录的差不多了,李瑜把烟头捻灭,站起身拿起手包,冲还在地上滚动的两人微一点头。
“两位继续,时间不早,我就不多打扰了。”
正骑在海丰身上,左右开弓抽嘴巴子的海豚一见李瑜要走,他连忙大呼:“你小子别走,你不想解决你的问题了?”
诧异的回头看看,见海豚一面抽着自己儿子耳光,一面还眼射金光的看自己的包,李瑜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也不搭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小子敢情是来逗弄我玩的?你等着,明天大会我一定开除你!”
见李瑜不搭理自己,海豚也抽了半天自家儿子,他也消了气,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父子两个,是被李瑜给耍了,这小子是来挑拨他父子关系的。
不过海豚还是低看了李瑜,人家是来录音取证的,挑拨他父子动手,只是顺手而为。
想明白自己上当的海豚,也不在抽海丰,他站起身就要去拉扯李瑜,结果一直被压在身下的海丰,却一把抱住了海豚的腰。
关门的一瞬间,李瑜恍惚好像看到,海丰这家伙好像反败为胜了?!
从教育局家属楼出来,李瑜看着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身溜溜达达的去了市警察局。
到了市局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大伯,估计今天李国平没有加班,不过这就让李瑜尴尬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大伯的宿舍在哪里。
上次在市局他邀请李国平去自己家住,大伯只说是在市局后面的警察宿舍住,但是那里有七八个单元几百户人家。
现在这年头联系方式也不便利,十年后起码能打个手机,现在连传呼都只是在大城市才有台,雪城这小城市可是没有这种高科技。
幸好有值班民警,直接指点了李瑜大伯所住的单元和楼层,具体那户民警也说不清楚了,李瑜只好自己去找。
市局办公楼虽然有些年头,可是宿舍还是不错的,八十年代中期刚刚建好,李国平住的单元一梯两户。
找到李国平所住的三楼,李瑜左右看看有些确定不了哪家才是,侧耳听听零一室有小孩子嬉闹和女人呵斥的声音隐隐传出。
听到这种居家的声音,李瑜摇摇头知道这不是大伯家,李国平估计年轻时候受过情伤,具体情况前世到李瑜重生也没弄明白,不过大伯单身一辈子到是真的。
走到零二室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喀拉”一声门上一个烟盒大小的口子被打开,李国平从那小观察口一见是李瑜,笑呵呵的把门打开了。
“你小子,这么晚来我这干嘛?我好不容易早点回来,正要睡觉呢。”
一面招呼着李瑜进门,李国平一面美滋滋的打趣,虽然嘴上说太晚了要睡觉,不过能看出来,对于自家大侄子来看自己,他还是很高兴的。
“这不是想我的亲亲好大伯了嘛,上次去找赵叔办事,就没见到你。”
肉麻的回了一句,李瑜见屋里是水泥地面,也没有地板之类的装修,李国平也是穿着一双有些年头的皮鞋,他也就没有换鞋,直接进去了。
身后大伯在关门,李瑜就四下扫视,大伯这个宿舍和海豚家房子格局一样,也是五六十平的一个两居室,估计都是政府同一批盖的楼。
不过房间里的装饰可是天差地别,唯一的装修就是四面墙壁被刷了一层白灰,客厅正中摆了个折叠桌,上面有一台收音机,正播着单老师的《白眉大侠》。
看到自家大伯生活的如此清苦,李瑜心里有些酸涩,要说起来海豚这家伙连个行政编制都没有,却在三中作威作福,家里骄奢淫逸。
可是李国平作为一个实职的分局副局长,省厅下调的副处干部,生活却像一个苦行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