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妹一脸花痴的跟我说那个叫路游的小明星的,多帅气笑起来多好看。
然后扯着我的衣袖求我跟他说那个路游的明星把我抱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花钱月下,你侬我侬,特别好。”
我看花痴小妹一眼,简直要笑死了,什么你侬我侬,在我心里,他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因为我不追星。
好几个小同事都凑上来,特别紧张兮兮的等着我揭晓谜底。
和我的紧张一样,我一直看着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上,要是他们两个打起来的话,我该帮谁。
这是个很尴尬的问题,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好朋友兼老板。
好像帮哪个都会得罪另外一个吧。“
“快说吧以浅姐。”前台小妹扯扯我衣袖。
我看到她那期待的眼神,知道他脑袋里一定想着什么花前月下你抱我亲的不良画面。
我决定要逗逗这些小女生,于是竖起一根手指头,看看她再看看其他的小女生。
“我们啊。”拉长最后一个啊字。
她们瞪大眼睛,离我特别近。
“到底发生什么了呢。”我挠头,然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以浅姐你快点了说,要不然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期待又做好了失望准备的表情。
“什么都没发生。”我笑了。
那个时候我身上披的是言语的羽绒服,所以里面的那个大红色毛衣全部被遮盖住。
言语和胖子两个人表情特别平静的走出来,然后那些围着我八卦的小女生,哗啦一下全都散开,跑到自己的工位上装作一副我一直在工作的模样。
言语走到我身边儿,特别耐心的弯腰给我拉上拉锁。
大手覆在我后脑勺上,然后嘴巴亲在我额头上。
前台的小妹简直看呆了,手里的文件夹掉在地上。
我不好意思,脸红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
刚推开言语,言语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以浅,我还要赶飞机回去。”
这一句话,我的脸红我的不好意思全都消散了,特别失望的看着言语。“这么快啊。”
言语笑了,露出一排小牙,很宠溺的摸摸我的头,“胖子说过段时间,你们就要回去了,我在家等着你。”
虽然还是不舍得,但没有办法,我都长大了,不能和无赖一样抱着言语的腰死活不让他走。
其实我眼里已经含着眼泪了,但为了不让言语看见,我故作无所谓的笑笑,“好,过几天我就回去了,你一定要在家等着我。”
言语点头,我伸出小手指头,“拉钩吧。”
虽然很幼稚,但言语任由我胡闹幼稚,于是小手指勾上我的小手指,我们的大拇指按在一起,“这样就算是盖章了。”
言语点点头。
我要把衣服脱下来给他,言语摇头,给我整理了肩膀褶皱的地方,“要是我穿走之后,一定会胡思乱想的。”
我瞪眼,胡思乱想?
言语点点头,摸摸我的脑袋,“我就怕你这里照顾不好自己,这件衣服就当是我在你身边给你温暖好不好。”
我笑了,点头。
言语也特别不舍的跟我摆手,我执意要送他到公司门口。
再远我不能送了,毕竟这还是上班时间。
胖子没说一句话,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回头看胖子,“是不是言语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胖子想装作无所谓的笑笑,但是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说明确实有什么,但他不好说出口。
我不在人前勉强胖子,现在他是老板,所以我很平静的说;“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么。”
胖子点头。
于是我从他身边走过,去自己的那个办公室。
据下班还有三个小时,我在查这个公司的账目情况,我特别认真。
中间,刘总的秘书送来一杯热牛奶和面包,说您中午没吃饭,好歹先吃口垫吧垫吧。
我问她谁让送来的,秘书笑了,说是吴董让送来的。
“看不出吴董大喇喇的人,关键时候还挺细心的。”
我点点头,继续查账目。
一笔笔的账目做的特别细致,几乎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是仔细看还是有端倪的,因为有些款项虽然花了,但没有备案情况。
本着对胖子负责,我把公司成立这几年的资金出入情况都查了一个遍儿。
最终还是有问题的,但还需要跑一趟银行。
有人在恶意的做空公司。
虽然账目做的很好,但他们最终还是遇上了我,之前我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学姐,考了精算师的证,本人也很厉害。我曾经跟着她学习了账目的核算
当时就是学习无聊,为了打发时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用到。
下班之后,胖子来了,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子,“给你的衣服,换了吧,穿着大的衣服指定不舒服。”
我把所有的账目全都合上,争取不让胖子看见。
没有确定情况之前,先别让他紧张。
“这些衣服的钱,从我工资里扣吧,现在我没钱给你。”我笑着对胖子说。
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
胖子无奈的白我一眼,“上午电梯事故的赔偿。”
之后我们两个都心神领会的笑了。朋友之间就这样,拼了命的对对方好,还要拼了命找到对别人好的理由。
因为毕竟是朋友,跟爱情之间隔着点什么。
我们找了个小餐馆儿,其实我特别期待在一个城市,看他们的日常生活是这么样的,吃的什么穿的什么。
尤其是上海这种魔都,人们说的全都是软软的话语,好听。景色特别美好。
上菜之后,我看着胖子。“
“言语跟你说了什么。”我没拐弯抹角。
胖子也知道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要求一起吃饭。胖子压根儿没想到要瞒着我。
“言语的公司破产了,就是刚起步的这个。”胖子皱眉,心情很不好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
我拿筷子的手突然没了力气,筷子掉在地上。
胖子给我捡起来,然后让服务员重新送来一双。
我脑子里特别的乱,所有的感情都纠结在一起,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来。
言语明明表现的不动声色,甚至对着我笑的那么灿烂,握着我的手的时候特别温暖,还把他的衣服给了我穿。
“怎么破产额。”我问胖子。
胖子皱眉,似乎也不愿说这事儿。“本来言语让我帮他保密,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这是对你的尊重,你有权利知道。”
“有一个人让言语给他们生产模具,生产了大约十万件。但是这是个大订单,下订单的又是我们能共同认识的朋友,所以收了很少一部分定金言语就让工厂给生产,甚至把四合院给抵押了,用来做这次的启动资金。”
“谁想到生产完了,人联系不上不说,连公司里的秘书也一起消失了。言语被串通骗了。”
胖子说到这里,一杯啤酒一口气全干了。
我看着胖子,越来越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儿来,我勉强笑着说胖子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言语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真轻率就给人垫上钱生产东西,根本不可能。”我说。
胖子眼圈都是红的,杯子往桌上一蹲,“这些人,不把言语逼死,看来是不会罢休的。”
这些人?、
这些人!
我想起我们来上海的早上,言云霆曾经来警告过我跟言语断掉。我没想到,现在确信无疑言语是他亲生儿子之后,还是要狠心的对付言语。
无非就是让言语遍体鳞伤之后,爬到他们言家摇尾乞求回到那个牢笼一样的家。
看胖子的表情,我猜的应该是没错的。
我要给言语打电话,刚掏出电话来,胖子给我夺走,拍在他面前。
“让言语自己静静吧,出了这件事儿,他立马飞来上海找你,根本没来得及自己静静,现在心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儿。”
我伸出去够手机的手缩回来,指尖划过空气,心里那口气,一直压在心里,叹不出来。
我也没心情吃饭菜,直接跟老板要了一捆啤酒,我和胖子心照不宣的一杯一杯的喝,谁都没劝谁。
最后喝到烂醉,我才敢流眼泪,但我没嚎出声。只是默默的哭。
胖子眼圈始终是红的,喝一口酒叹一口气。
他也没有办法,言语的脾气我们都知道,接受施舍对他来说。好不如死去来的痛快一些。
“咱们晚些回北京吧,让言语自己缓缓。”胖子蹲下酒杯,做了重大决定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好,晚点儿。”我说。
眼泪顺着我拄在脸上的手腕往下流。现在回去,我假装不知道,但又心疼言语。
我们能做的只有残忍的看着言语一个人在北京,自己做决定是要放弃,还是要不认输下去。
那天晚上我和胖子两个喝到称兄道弟的地步,后来要不是老板好心拿着胖子的手机给胖子公司的员工打电话的话,我们指定就睡大街了。
我在梦里不止一次的看到言语难受的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