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地处豪华闹市雅阁却是出了名的幽静风雅之所。
蒋杰与蒋明二人远眺着远山,蒋杰笑着说:“谁能想到楼下是一片喧哗楼上确是清幽之处这三昧楼的主人真是别具匠心可惜不知是谁?”
“远处看景更觉阳明山之秀丽,父亲选了一个好地方!”蒋明饮了一杯茶浅笑着说,“大哥今儿怎么会来这里?我等皆是武将做这种附庸风雅之事好像不大妥当只会让人笑话东施效颦!”
“越是闹市,消息越真实!”蒋涛垂下眸子将茶碗放下皱眉,“果然还是烈酒更让人舒心,这茶永远不适合我们!”
此时的一楼,正是热闹非凡,所有人都表情各异,一对商人模样的客人这说着他们议论正起劲的一件事:
“听说了么,薛家失窃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
“锦玉楼听过吧!”
“听过,这北周最大的拍卖场啊!”
“三年开一次的锦玉楼今年可真是大手笔,一下子就拍卖出了俩匹汗血马和一块头那么大的蓝宝石!”
“真的假的?可是这跟薛家失窃有什么关系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薛家就是想用这块石头给聚轩阁打造,希望造出一盏宫灯来!”那人眉飞色舞地说,“那原本是薛家,结果不知怎么被偷了就销赃到了锦玉楼喽!”
“可这么隐蔽的事你怎么知道?”那人不解的问。
“你忘了我家的小舅子就是在锦玉楼当差的!”那人脸上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很普通的身影顿了一下后转身上楼。
蒋杰听到属下的禀告唇角勾起来点点笑意,他笑着冲蒋明抬了抬下巴说:“怎样?我所料不错吧!”
“只是一块蓝宝石原石有什么稀奇的!”蒋明有些不解的问,“自家也有很大的蓝宝石何必羡慕?”
“这次锦玉楼的拍卖场是在山东烟台,薛家的祖业也是在那儿一块,蓝宝石原石又失窃了,聚轩阁抽中的是薛家也只是在拍卖前一天才公布的!”蒋杰笑着将这些信息说出来,“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千里快骑日夜兼程从京都到烟台也要四日才够,这只能说明那蓝宝石原石是在山东失窃的如此说来……”蒋明细细一想分析说,“山东只有一座金矿啊?”再一想眼前一亮有些兴奋起来:“你是说薛家有可能在山东开采了宝石矿,而且已经经营很久了!”
“这项罪名对薛家来说虽说不是很重但是够喝一壶!”蒋杰细细的抚摸着酒杯说,“派我们的人前往山东查探务必查出实情!”
独孤云傲慵懒的眯着眼睛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样趴在玉心的怀中,乖巧的任由玉心给她梳着头发。像极了一只小宠物!她满意的的闭上了眼睛,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孩子天生嗜睡,玉心无法只是笑眯眯的将刚编好的鞭子解散了抱起她放在床上温柔的盖上了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哼着那不知名却又温柔的小调。
这时的罪魁祸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轻推了一下局面的发展却换来了谁也想不到的状况!
三日前的凤栖宫中,独孤昕阴沉着脸望着瑟瑟发抖的刘嫔,气氛僵持着后宫中众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半晌独孤昕才开口:“刘嫔,你这是大胆啊!”
“皇上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妾啊!”刘氏泪水连连的哭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久居深宫之中如何能与洛王这外男取得联系合谋毒害皇上呢!”
独孤昕的脸色稍有缓和但疑心仍旧未除只是继续说道:“是啊,你久居深宫之中而且又是一个不得意的如何能与洛王取得联系?”
刘氏一听独孤昕这句话脸色已经惨白不已只是哭着说:“臣妾无外戚傍身终身依靠只是皇上怎么可能与外人谋害皇上,这不是自绝后路么!”
这时李贤妃说话了:“是啊,皇上,刘嫔一向温柔胆小且已有两年未承宠了他接近皇上的机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下毒谋害这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陷害的!”独孤昕的脸色不变说,“贤妃你有何证据?”
李贤妃显然有些慌了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说:“臣妾只是就素日刘嫔的为人来看而已,皇上,刘嫔断无此心!”
“断无此心?”独孤昕突然笑着说,“贤妃朕看你是与刘嫔交好太久,被表象所迷惑!”
“皇上,臣妾没有理由这样做啊!”刘嫔哭着说,“臣妾身边已有皇子傍身何至于此!”
“啪!”独孤昕不知为何原本端着茶碗却一下子把茶碗抓破了可见怒气不轻,他走下首位一下子就伸出腿用力朝刘嫔的胸口踹了一脚,刘嫔一下不妨滚了几下,哇的一声吐出鲜血!她苍白的脸配合着那刺目的翔虹显得格外可怖!
“若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你就应该安分的做你的宫女等到二十五岁放出去!”独孤昕居高临下的说,“而不是作为一个宫妃在这大殿之上!”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或多或少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没错刘氏只是一个罪臣之女,自幼入宫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独孤昕的嫔妃可是当年还只是六皇子的独孤昕一向不是很得宠但也还过得去,表面上注定了他只会是一个富贵闲王。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给独孤昕下媚药,而刘氏就是恰好撞上了爬了独孤昕的床成为了侍妾!因为这是先皇十分恼火,独孤昕还为此低迷过一段时间,也是这刘氏的命好竟然一举夺男。多年被独孤昕冷落到底还是混到嫔这个位份上!这个男孩一直是独孤昕心中的一个疙瘩,看到他,独孤昕就不免想到被父皇厌弃的脸色。从他给孩子起名就知道:瑱,似玉充耳也。从玉,真声。他只是将他当做可以随意丢弃的首饰罢了,玉中带真只是说明这个孩子是他真的儿子而已。
李贤妃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令他恼火的往事,所以就算刘嫔没有通敌毒害皇上也逃脱不了被处死的命运!
“呜呜,求你们,不要!”独孤瑱哭着抱住行刑太监的腿,“放过我娘好不好,求你们了!”
“三殿下,咱家是为皇上办事的,请你不要阻拦!”太监毫不犹豫的将独孤瑱踢了出去,“刘氏企图谋逆十恶不赦鸩酒一杯已是大度了!”
独孤瑱不知道太监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只要多阻止他们一刻,他的娘亲就能多活一刻。可是他还是失败了。他看到刘氏被人掐着脖子灌下了毒酒,原本雪白的面容慢慢变得青紫最后变成了黑色,再后来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眼前是一片未知的黑暗!
幽幽冥河,游荡着的是无数的幽魂;三生河畔,洒泪的是前世的鸳鸯。独孤瑱讽刺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徘徊了多久,也忘记了这里无尽的空虚与寂寞。他的脑海中只盘桓着一个人的身影——云儿,他的云儿!
“唔!”他痛苦地抱紧自己的脑袋,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痛?该死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背叛他,叛国卖家的贱人!他死死攥着自己的拳头,可恶!
“此人执念太深就是饮下忘川之水也不能坠入轮回真是注定了的孤魂野鬼!”周围即将踏入轮回道的鬼魂嘲讽的声音传来。
“滚,朕乃一国之君,怎会是孤魂野鬼!”独孤瑱厉声大吼俊逸的脸庞扭曲着呈现出疯狂的神色,是啊!他是大周朝的一国之君怎么会沦落至此!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如果不是她,他岂会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又来了这种蚀骨的痛何时能够解脱?这样想着他只感到自己正在慢慢地消失,“不!”他恐惧的大喊,他不能消失,消失了他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但黑暗还是袭向了他的双眼……
“醒了,娘娘,三皇子殿下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道声音他很熟悉了,是李贤妃最得意的心腹静秋的声音难道他回来了?
独孤瑱试图睁开眼睛但那刺目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自己慢慢熟悉了以后一睁眼就看到了李贤妃温柔的笑容。
“贤妃娘娘?”独孤瑱嘶哑着嗓子说。
“乖孩子,怎么还这么生分,不是要你叫我母妃么,你母亲…。”李贤妃温柔地嗔道但提起刘嫔又呈现出悲伤的神情梗着嗓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独孤瑱眨了眨眼睛掉下一滴泪来什么也没说后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贤妃娘娘我娘她?”他恐惧的望着李贤妃生怕她说出他不想听的答案,但事与愿违。
“你母亲不会在照顾你了,你母亲自打进宫就与我交好,你就当我是你的母妃吧!”
独孤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呵呵呵,自己重活了一世还是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结果还要看着眼前害死自家母亲的人的这张虚伪的面容不断的隐着!上天果真是待他不薄!
独孤云傲不知怎的突然坐起看向天边已是星疏月隐分明是黎明时刻!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走下床去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些东西,在玉心身上的睡穴处一点,放出了信号弹!消失在夜色当中。
幽幽冥门已被她亲手推开,现在正是召回她的手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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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瑱这个渣男杀回来了,亲们快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