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六其实很想尝尝,但一想到方才公孙喝酒的样子,刚刚被勾起的馋虫登时被压制了下去。至于十一郎,只要她不喂他,他显然也是不会主动上前喝的。
“你喝吧。”她摇了摇头,走向洞口。十一郎亦步亦趋。
公孙看不过眼了,抬手招呼他,“来来,大兄弟,是爷们就来喝两口,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东西啊。”
梅六没阻止公孙,也没再代替十一郎作出回答,只是一边探查洞外的情形,一边暗自留意十一郎的反应。事实上,她很期待十一郎能上去喝上几口,哪怕是醉得不醒人世也好。
然而十一郎终究还是没有理会公孙,径自站定在梅六身边,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某处,空茫茫的什么也没有。
对于这样的结果,梅六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不意外,笑了笑,拉过他的大手紧紧握住,眼中浮起一抹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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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纪十之前站立的大坑边缘,两人都没看到其他人影,而那些窃窃嘈嘈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为了引他们过来似的。可以确定,途中并无其他岔道以及可供藏身的地方。
点燃一个火把扔下去,子万发现那坑并不如想像的那么深,是个漏斗形的水潭样子,潭底的泥似乎是湿的,他不太确定,索性决定下去看看。
“子万哥哥,下面有花,好香的花。”纪十蹲在坑边,举着个火把,对小心翼翼往坑底而去的子万道。
子万抬头看了眼她,总觉得这丫头很不对劲。上下两个火把,潭底一眼看尽,除了灰褐色的泥以及砂石外,哪里有其他东西?如果真是睡糊涂的话,过了这许久,也该醒了吧?
当脚踏上潭底时,那泥果然是软的,竟是承不住多少重量,即使是子万收得快,鞋帮子上面仍沾上了一圈稀泥,于是不得不庆幸之前没托大凭借轻功跳下来。
一路行来,其它地方干得都在脱屑了,唯有这里带着湿意,是否已接近水源?又或者此处本来就是那水源发生之地?探身从泥地上捡起仍燃烧的火把,踩着坑边坚硬的地方绕了一圈,除了在岩石缝中捡到一两个拇指大小的空贝壳螺壳外,并没有特别的发现可以证明什么。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就在子万准备放弃返回的时候,上面的纪十又重复了一句。
子万抬头。半人高的盾牌竖放着,如果倒下来,几乎可以将蹲在旁边的纪十整个盖住,而此时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正伸出那青铜面的庇护,执着地指着潭底。
又绕着潭底走了一圈,甚至捡了几块石头扔向潭心泥中,确实没有其他发现,但上面那只小手仍执意地伸着。于是子万真心觉得这孩子魔怔了,自然不会再将她的话当真,开始往上爬去。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纪十继续重复同一句话,任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免会心生怒气,何况是对着她素来没什么好脸色的子万。
“你有完没完!”一个纵身,子万跃上坑边,同时不耐烦地喝道。脚刚沾上实地,突然觉得不对,只见纪十慢慢从盾牌的阴影里站起身,嘴唇紧闭,面色苍白,因瘦而显得异常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子万哥哥,那里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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