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哭】
（七十）、大使馆门前的抗议
为什么？他不是正干得好好的吗？这消息也着实让我感到意外：哎，他没说要调到哪里？
可能要调到市行业管理办公室去当副主任。孟总叹了口气说：企业马上就要改制了，老总却突然被调走。这事真让人想不通。
居方明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一定是有高人看上了你们集团这块肥肉。企业改制，客观上又将是一次制造百万富翁和千万富翁的机会。
孟总吃惊地望着方明：方老师，你们作家就是思想深刻，深刻得让人打心里佩服！
方明淡淡一笑：这么说，还真让我给猜着了？
赭孟总点点头说：我们老总刚才说，市里分管工业的市长强调行管办工作重要，所以不让他以企业法人的身份参与我们集团的改制，而让他到行管办去当副主任。名义上是提拔重用，实际上……哎……
那由谁去接替魏总呢？你有没有这个可能？我更多关心的是孟总的前途。
孟总摇摇头说：咱们这种性格的人，又是这种处事方式，怎么可能呢？魏总真要走了，我这个副总说不定也干不成了。
我说怎么会呢？
孟总说一般会是这样的。因为谁上台都要笼络自己的人。
方明叹了口气说：任人唯亲，这正是阻碍我们社会进步的一种极其普遍的消极因素。
我安慰说孟总，你完全用不着去担心，不管谁上台，都得有人去出力干活。我们这种人只所以走到哪里都能站得住脚，就是因为我们能尽本尽力，扎扎实实地工作。
孟总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
方明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看来，你们两个比我这个书呆子还要理想主义。
姜理事听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便问李小姐：乔次长他们在谈论什么？
李小姐说他们在谈论他们中国的事情。我们听不懂。
我们沿着街道继续前行，突然发现前面的一道街口上聚集着许多警察，而且人人手中都拿着一面盾牌。
方明说：前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要实行戒严了？
我说可能是汉城的大学生们又要游行集会了吧。这样的情况在汉城几乎是家常便饭。我每次到韩国差不多都能遇到这样的场景。
方明顿时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我得提前准备好相机，多拍几个镜头。说着便果真拿出相机摆弄起来。
孟总也跟着拿出了自己的相机。但他却担心地问我：他们能让拍吗？可千万别把咱们的相机给没收了。
方明说咱们先对着前面那些警察比划比划，看看他们有什么反映没有。说着竟然动真格地冲着那些警察喀嚓喀嚓地拍了起来。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大胆？我担心那些警察会出面干涉。然而没想到人家却理也未理睬我们。
方明得意地收起相机：好了，没问题，试验成功。
我们从街口拐向了北面的一条胡同，没走多远，便发现前面的一座大门前又出现了黑压压的一大片警察，足有五六十人。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中国驻韩国的大使馆。一种极其亲切的感觉，顿时便涌上我们的心头。
孟总说没想到我们的大使馆竟然设在这样的一条胡同里。哎，这么多的警察守侯在这里，是不是我们的国家领导人要来这里？
我说很有可能。
方明问李小姐说：李小姐，你可以不可以问问他们，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李小姐点点头便走向了一位为首的警官，向他提出了我们的问题。然而，那位警官只说了句我们正在执行任务，便不再理睬李小姐。
方明也壮着胆子向那位警官走了过去。
方明通过李小姐对那位警官说，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可以不可以在中国大使馆门前拍几张照片留念？
警官说在外面可以，到里面的不可以。
于是我们便大着胆子拍起了照片。
拍完了照片，警察虽然并没有驱赶我们，但我们平淡无奇地看了一会儿，自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主动地离开了。然而，我们还没有走出前面的胡同口，便听到一阵阵激烈的呼喊和人群急骤的嘈杂声。
方明兴奋地说你们听，一定是他们的游行队伍过来了，咱们快走！
于是我们便疾步跑了过去。一看，果然有一支男女老少几百人组成的游行示威队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他们打着巨幅横标，群情激昂，口号震天，被一百多名警察组成的六层盾牌像潮水一样地阻挡在那里。
方明即刻便像一名新闻记者一样地跑上跑下，从各个角度抢拍着镜头。我则紧张地跟在他的身后，一个劲提醒他小心别让韩国警察给没收了相机。
我的提醒和喊叫，丝毫没有影响方明的行动。倒是孟总，小心翼翼地拍了两张照片之后便赶紧藏起了自己的相机。
方明一口气便把相机里的胶卷拍了个净光。当他伸手再次向我要胶卷时，说什么我也不给他了。我气愤地说：你有完没完？你拍了多少了还要拍？不让人家没收你的相机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孟总也帮我劝着方明：算了方老师，拍几张做个纪念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反正我们也不是新闻记者去搞什么报道。方明这才极不情愿地停了下来。
这时，孟总指着游行示威者们高高举起的那些横幅标语问方明：方老师，我怎么看着每条横幅上都有中国的字样，他们是不是对我们国家有什么意见？
我和方明这才认真地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情景。果然每一条.. ［本章未完，